《宜居温度》沈小郁

58、婚后协议

　　越齐笙带着蒋朋走了。等到于晓圆安斯琪和刘洋匆匆忙忙赶过来时，江离已经睡了好一会儿了，长长的一条人趴在桌子上，背对着壁炉烤火。

　　牧云辙为三位嘉宾倒了水，帮忙把衣服挂起来。于晓圆刚才看到了微博热搜，知道发生了什么，有点担心地问，“江老师没事吧？”

　　“没事没事，已经解决啦。”牧云辙向于晓圆道了谢，回头拍了拍江离的后背，“起来了。”

　　江离睡得迷迷糊糊的，半梦半醒间看见是牧云辙，极其自然地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再睡会儿吧宝宝。”

　　“咳。”几位嘉宾忽然对壁炉的花纹和房梁的榫卯结构很感兴趣，不约而同地东张西望。

　　江离回过神来，央求大家把刚才的片段忘了，承诺群里给大家发大红包并马上执行。大家纷纷笑着说刚才可什么都没看见，安斯琪还补了一句，“两人都得发，又不是一个人的事儿”。

　　等牧云辙被拉着八卦了一圈儿后，在门外等待许久的摄像大哥终于进来拍摄了。几人坐下来点了菜，等待的时间里大家开始玩一个倒健力士黑啤的小游戏，玩法也很简单，就是看谁能倒出来最完美的泡沫。也没有一个评判标准说哪一杯最好最漂亮，反正自己倒的自己喝完就行，别浪费。

　　随着清脆的碰杯声，一道道诱人的美食被端上餐桌。慢火炖煮的带骨羊肉，饼皮酥脆，肉汁带着麦芽香的吉尼斯黑啤派，用奶油土豆和洋葱熬制的浓汤，里面有鲜嫩的鱼肉，配了苏打面包蘸着吃。几个人吃得尽兴，都喝了不少绵密的黑啤和苹果酒。

　　餐后有一份太妃布丁甜品，两位女士婉拒了，江离看着有点眼馋，最后还是没好意思说他想打包回去。

　　酒店离格林不算太远，江离和牧云辙选择散步回去。天上下了点小毛毛雨，空气湿冷，江离往牧云辙怀里蹭，“你熟悉吗？”

　　牧云辙反手搂住江离，“熟悉什么？”

　　“就这样啊，喝完酒然后回酒店，去年我们拍寒霄的那天不也是这样？”江离有点感慨，“我居然这么快就火了。”他又仰头去看牧云辙，对着他笑，“我居然这么快就追到你了。”

　　江离戳了戳牧云辙的胸肌，“我们是不是有点快？”明天节目就录完了，江离本来想等他回国再很用心，很认真地追牧云辙。结果在爱尔兰的第二天就遇到了牧云辙，第三天他就表白，看起来像很轻浮的小孩子，很不负责，没有深思熟虑过的样子。

　　“男人不要说快。”牧云辙一本正经地说完这句话后被江离锤了一拳，随即改口，“我已经等了你好多好多年。”

　　“无爱可失，得不到相恋，别说失恋。”牧云辙轻轻哼了两句尘埃落定的歌词，“我不要吃暗恋的苦，我老婆不舍得我吃暗恋的苦。”

　　夜色冰凉如水，江离望着牧云辙的眼睛，忽然抬起手去摸颈后的龙虾扣。自己摸索着掰开还是挺费力的，但是牧云辙并没有帮他。等江离把那枚月亮递到他手心，“送给你。”

　　牧云辙接过项链，攥在手心，“告白是要从一束花开始的。”

　　江离四处寻觅，附近只有苔藓和常春藤，“那我回去补给你。”

　　“勉强合格吧。”牧云辙今晚变得很严苛，“我还记得我们两个结婚了，那么请问工资卡由谁保管？谁来做饭刷碗洗衣服收拾家务洗猫遛狗，请问我和有很多粉丝，人气很高工作很忙的江老师多久约会一次，请问如果吵架了谁要先低头认错？”

　　牧云辙静静等了江离几秒，“你什么都没想好，就敢和我求婚？”

　　江离一时语塞，他像个渣男，先哄住人再说，就去堵牧云辙的嘴巴。牧云辙抱到了软玉温香，吃到了甜蜜冰凉的嘴唇，还是不满意，像个高傲的公主似的仰起头，“不是说喜欢我？”

　　“不要说这些好吧，”江离祭出万能无敌大杀招，“宝宝我累了，你抱抱我吧。”他拉着牧云辙的手臂环在自己腰间，忽然想起了什么，恢复了理智，“请问你有工资卡吗？”

　　“喂！”江离气急败坏地看着眼睛在笑的牧云辙，“你装什么呢，你有工资卡吗，不都是你给别人开工资？还有家里不是有阿姨帮忙做家务吗，你做饭的话我就会洗碗啊，反正不就是把碗放进洗碗机？”

　　“还有洗猫，为什么不让宠物美容店的人来做，顺便请那个小姐姐把小布丁的指甲剪一剪。”之前每次剪指甲时小布丁都喵喵叫，叫的江离下不去手，“你破产了？”

　　“这很难。”牧云辙用了最bking的一种回答方式。江离长舒一口气，心想着还好还好，就是为什么会有点莫名其妙的遗憾？真应该呸呸呸呸呸呸！

　　“那我们走吧。”

　　两个人回房间休息。江离换好睡衣后坐在床上玩手机，牧云辙抱着他打开心消消乐。还剩一组小方块就能突破九千关的时候，牧云辙被江离戳了戳手臂，“我准备一三五洗碗。”

　　“还记得这事呢？我逗你玩呢，咱们家哪需要你做这个。”牧云辙捉住江离的手背，在上面亲了一口，“一直琢磨着呢？”

　　但是江离的神情异常严肃认真，他催促牧云辙快一点坐好，“我不想因为这种事消磨我们之间的感情，你认真点。”

　　等牧云辙坐直后，江离对着手机备忘录念，“如果有工资卡的话我会把它交给你，因为我相信有FSA认证的老公会让我发财赚大钱。家里买大件东西需要先报备，惊喜的话不用。我一三五刷碗一三五七去遛狗，节日和纪念日的晚上一定要一起吃饭，吵架的话——”

　　这个问题江离还没想好，但是他很郑重地说，“可以吵架，但是不要分手，也不要离婚。”

　　说完，他仰头问牧云辙，有点腼腆地笑了下，像第一次恋爱的高中生，“好吗？”

　　牧云辙看着江离水润明亮的大眼睛，他很想说这些都是我的事，都是我的，我怎么舍得让你做家务让你和我道歉。但江离的表情实在严肃，像在教堂底下念结婚誓词那样郑重。

　　这就是被追求的感觉吗？牧云辙心里热热的。他两人黏黏糊糊要亲上去的时候，门被敲响了。

　　“是我买的花到了吧？”江离率先冲下床开门，“我买了绣球。”

　　牧云辙在他背后说，“也可能是我点的太妃布丁蛋糕吧，宝宝你看下——”

　　门开了，是左手拎着花，右手抱着蛋糕袋子的，杀气腾腾的周季，身后跟着惶惶然的陈晴。

　　周季深吸一口气，“我说，你们两个谈情说爱的时候，可以不把手机调成静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