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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周幽王知道吗?烽火戏诸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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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澜在原地驻足片刻,想起与沈望京的约定。他掏出手机,拨通了那个熟悉的号码。
“结束了?”电话那头传来沈望京低沉的嗓音。
“嗯,你在哪?”
“往后看。”
江澜依言转头,只见不远处一辆黑色轿车正缓缓驶来,停在他面前。车窗降下,露出沈望京棱角分明的侧脸。
“上车。”
江澜拉开车门坐进副驾驶,系安全带时感受到沈望京投来的目光。
“谈得怎么样?”沈望京一边启动车子,一边状似随意地问道。
“挺好的。”江澜简短地回答。
沈望京的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敲击了两下,没有继续追问,转而问道,“我还没吃饭,你想吃点什么?”
“随便吧。”江澜确实也有些饿了,“简单吃点就行。”
“那去我家。”沈望京的语气不容置疑,“冰箱里还有食材,很快就能做好。”
这是江澜第一次以沈望京男朋友的身份踏进这个公寓,虽然他对这里早已不陌生,他的拖鞋依然整齐地摆放在玄关的鞋柜里。
沈望京果然动作利落,不出半小时就端出了两碗热气腾腾的牛肉青菜面。面条筋道,汤汁浓郁。
“将就吃吧。”沈望京将筷子递给江澜,自己则在他对面坐下。
餐厅柔和的灯光洒在沈望京身上,将他平日里凌厉的线条软化了几分。江澜低头吃面,却能感受到对方的目光始终停留在自己身上。
饭后,两人并肩坐在沙发上。落地窗外是璀璨的城市夜景,室内却安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江澜看了眼时间,站起身,“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江澜被沈望京拉住了手,“我送你。”
说完这句话,沈望京却丝毫没有要起身的意思,握着江澜的手也没有松开。江澜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沈望京将江澜往自己这边拉,江澜只好顺着沈望京的力道跌进了他的怀里,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对上了一双深邃的眼眸。
“亲一口。”沈望京的声音低沉而磁性。
沈望京吻上江澜的唇,沈望京的手指缓缓穿过江澜的指缝,一根根地摩挲着他的指腹,然后将他的手腕圈在掌心。随着这个动作,他的吻也逐渐加深,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
那只手慢慢将江澜的手腕圈在掌心,再不断沿着他手臂向上抚摸,最终捧住了他的半边脸。
沈望京的手指拂过江澜浓密纤长的睫毛,嘴上的动作也没停,吻得江澜快要喘不过气来。
沈望京把江澜放开,谁能想到,一本正经的江助在自己怀里一副被蹂躏的样子,他轻笑出声,“江助的吻技还要多练练,我时间充裕,看在你是我男朋友的份上,免费当你的陪练怎么样?”
江澜很快恢复了平日的冷静,只是耳根还泛着淡淡的红。坐在沈望京的腿上感觉硌得慌,他站起身,淡淡地说,“沈总的吻技也不见得多好。”
沈望京笑了,手臂却收紧了几分,“江助这是恼羞成怒?”
江澜没有回答,轻轻挣脱他的怀抱,拿起玄关处的外套,将门打开,走了出去,沈望京只穿着一件白衬衫就跟了上去。
整个小区称得上寂静,江澜能够清晰地听到身后皮鞋落地的声音。
底下的车库停了沈望京好几辆车,江澜不知道今天沈望京拿得是哪个钥匙,便站在最近的那一辆车前等他。
沈望京却越过他,打开了旁边那辆宾利的车门,“上车吧,江助。”
这辆车沈望京不常开,但江澜却感觉车内弥漫着沈望京常用的那款木质香水的味道,与方才亲吻时萦绕在鼻尖的气息如出一辙。
车子平稳地驶出车库,融入夜色中的车流,街灯的光影在车内流转,明明灭灭地映在沈望京的侧脸上。
送完江澜回来的路上,沈望京注意到后面有辆车一直跟着自己,从江澜公寓附近开始,就不远不近地缀着,已经跟了几个路口,对方车牌号在夜色中一直看不真切。
沈望京眼神一凛,方才的柔和瞬间被锐利取代。他没有加速试图甩掉,也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只是不动声色地拿起手机。
“帮我调取建国路到长安街的监控,有辆车跟着我。”他语气平静,目光却始终锁定在后视镜上。
不出十分钟,那边回了电话,很快就查到了车牌号的相关信息,“跟踪您的车登记在一个叫王胜利的人名下。”
“好,你把他的资料发给我。”
驶入公寓地库时,那辆车也停在了路边。沈望京冷笑一声,升起车窗。
沈望京回到家打开警队发过来的资料,王胜利,四十五岁,名下有一家小型建材公司。资料显示,此人不久前在沈氏集团一个市政翻新项目的材料招标中落败,未能中标。由于将大量流动资金押注于此项目,公司资金链随即断裂,目前已被多家供应商联合申请破产清算。看来是把这笔账算到了沈氏头上,或者说沈氏掌权人他沈望京的身上。
成王败寇,王胜利有这个胆,那就要看他有没有这个命了。
沈望京又打了个电话。
“人跑了。”一小时后,下属在电话里汇报,声音透着紧张。
“继续找。”沈望京挂了电话,又接连下了几道指令。很快,他常住的公寓、沈寒时的学校、江澜的小区外都多了些不起眼的身影。沈宅他倒是不担心,那里戒备森严,外人不可能进得去。
王胜利估计是知道自己被发现了,一连数日不见踪影,不知道在哪了躲起来。
王胜利没找到,沈望京倒是接到了许诺的电话,许诺就是上次和沈望京打电话的二代。
“沈总,之前叫你出来玩,你说家里有小孩,现在小寒没在家住了,总没借口了吧?”电话那头音乐震耳,许诺的嗓音带着惯有的玩世不恭,“赶紧过来,哥几个都等着你呢。”
这个许诺和沈望京截然不同,是个彻头彻尾的玩咖。嘴上说着不婚主义,实则是贪恋夜场的声色犬马。三十好几的人还整天无所事事,终日流连花丛,一到晚上就在夜店里泡着,挥金如土。要不是有个好哥哥在上面给他顶着,撑着徐家的家业,许父恐怕早就在他败光家业之前就把他打死了。
“我对你们玩的那些没兴趣。”沈望京点燃一支烟,语气淡漠。
“切!”许诺在电话那头嗤笑一声。
“装!继续装!要是以前你说你对情情爱爱这些没兴趣我还姑且相信,毕竟谁不知道你沈望京坐怀不乱。”许诺压低声音,“上次是谁让傅砚深把整个店的电都给掐了?这要是搁古代,你就是周幽王知道吗?烽火戏诸侯啊!”
许诺提到的“坐怀不乱”,是多年前的一桩旧事。那个时候沈寒时刚出生不久,还住在沈宅,方便沈家两位老人照顾。有一天晚上,也是许诺将人叫出来玩,一下子给当时已是单身父亲的沈望京安排了三位姿色出众的美女,有一个大胆的直接坐在了沈望京的腿上,结果被他毫不怜香惜玉地扔开了,当天晚上一个都没要。因此经过许诺这个大嘴巴的添油加醋,沈望京坐怀不乱的美名也算在圈子里传遍了。
想到欠傅砚深的人情,沈望京掐灭烟蒂,“行,把傅砚深也叫上。我十点过来。”
沈望京晚上和江澜吃完饭,开车把江澜送回家。
沈望京看着江澜的身影消失在公寓大堂门口,这才重新发动引擎,朝着城市另一端那纸醉金迷的“夜色”俱乐部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