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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偷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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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寓,向祎慈家里。
平时极少使用的厨房此时亮起了灯,池雩轻车熟路地从顶柜里拿出蜂蜜,舀了两勺放到温水里化开。
夜晚的气温下降了些,空调没开太足,但醉酒的人体温高,池雩带着一身凉气走来时向祎慈便迫不及待地向他贴近。
他到沙发上坐下,一手拿着蜂蜜水,一手扶着人,低声哄着她喝下蜂蜜水。
歪七扭八坐在沙发上的人虽然酒量不太好,但看起来酒品还不错,乖顺地靠在池雩身上喝了大半杯蜂蜜水。
蜂蜜水喝完之后,趁着池雩俯身放杯子的空隙,向祎慈立马整个人趴在了他背上,像一坨软烂的泥,怎么都扒不开。
......酒品不错这话还是说早了。
池雩没法,只能任由她趴着。
但过了没一会儿,她就滑到了池雩的腿上躺着,动作多得不得了,一会摸摸这里,一会碰碰那里。
就在池雩忍无可忍准备制止她的时候,她开口了:“你是谁?”语气迷茫,仿佛孩童般天真。
不等他回应,向祎慈仰躺在池雩腿上,双手高举捧住了他的脸,又自言自语道:“你是池雩......是胆小鬼......”
她指池雩小时候不敢自己睡觉,非要和她一起睡的事情。
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池雩盯着她迷蒙的双眼看,想要透过她的眼,看出些什么来,视线顺着她如蒙上了薄雾般模糊不清的双眼下滑,流连在醉酒后通红的脸颊上,那阵红一直蔓延到她的唇上,惹人遐想。
眼前的人毫无危机意识,任由那酒意侵占她的头脑,又或者说,睡过一觉之后,她就会忘记今晚所发生的一切事情。
“忘记”——多么令人心动的两个字。
池雩眸光微闪,大手渐渐顺着她捧着他脸蹂躏的双手上移,平时那双淡漠的眼此刻也染上了欲色。
向祎慈身上的种种,无一不在引诱着他,那束名为欲望的火焰在他的心底悄然升起,愈烧愈旺,快要将他整个人都燃烧殆尽。
半晌,她的手臂举得有些酸了,便想放下来,但她没得逞。
池雩一手握着她两只手的手腕,拉到颈后环住了自己的脖颈,一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压低了身子,薄唇与她带着果酒香的唇瓣相贴。
果冻般软滑的触感令他顿了几秒,而后含着她的下唇细细吸吮,双眼半阖,眼皮也随着呼吸而颤动着。
心脏在剧烈跳动着,显然是不敢相信,它的主人会做出这种事来。
微凉的鼻息纠缠在一起,贪婪却愈发猖狂,最初的吸吮变成了啄吻,每亲一下都要发出响亮的声音来,细细密密却又带着不容抗拒的强势。
压抑久了,渐渐的就连浅尝辄止也做不到。
察觉到她手臂在无力地下滑,池雩用力攥紧了她的手腕,扣着后脑勺的手滑到背部,将她整个人带着坐到了自己的怀里,握着她的手背上本就明显的青筋脉络更加突出,连带着小臂肌肉都兴奋地绷紧。
酒意上头,没有经验的向祎慈快要窒息了,她呜咽着,却连半分挣扎的力气都没有,只能任由着池雩将水润的唇瓣吸吮成红肿,啃咬几下后转而将舌头顺着细小的唇缝往更深处探入。
他的双眼不再清明,欲色比方才更甚,还有那沉溺在欲望里的迷离,只看一眼,就会被吸进无边的欲笼之中。
大腿肌肉变得滚烫,因快感袭来而微微抽搐着,黏膜接触比肌肤相贴的感受要来得刺激些。
良久,他才克制地仰起头深呼吸,依依不舍地与向祎慈分开一些,但身体仍紧贴着,能清晰地感受到激烈跳动的心脏。
他又在光洁的额上留下连绵的吻,不舍得彻底与她分开,大手依然放在她的背部,上下轻抚着,他将头枕在向祎慈的肩膀上,缓慢地呼吸着。
这么些年来,他一直都知道自己有多龌龊,他垂眼看着覆在向祎慈后背的手,这双手,碰过她的四肢,也碰过她的脸、眼、鼻、嘴,就连那嵌在眼皮上的睫毛也被他轻抚过。
向祎慈偶尔落在他家的衣物,都会被他一一收好。
他有私心,却不敢让她亲眼看见,每当病症发作时会将她的衣服拿出来放到身边,仰躺在上,任由她的气息包围全身,又或是午夜梦回时独坐床头,紧紧握着不放。
想起那些,池雩收紧手臂,又重重地吸了口气,下颚紧绷。
他所有的自制力在碰上向祎慈后通通都被摧毁,变得支离破碎。
两具年轻的躯体紧贴在一起,毫无间隙,不知不觉中体温也在逐渐攀升,怀里的人因而挣扎起来,手脚并用,胡乱地推搡着要逃离他过分用力的拥抱。
她的脑子还浸泡在酒精里,根本意识不到自己刚刚在做什么,只凭着本能要去掀开压在身上的巨石,嘴里还抱怨着:“好重......”
怕弄疼她,池雩就松了点劲,两人的距离也随之被她拉远,离开了热源后,她继续软靠在池雩搭在一起的手臂上,他的手臂形成了栏杆的样子拦住她的背部,才没让她脱力往下掉。
向祎慈半夜醒了一次,大脑还没完全清醒,只迷迷糊糊地半睁着眼看了看周围,意识到是在自己家里才又放心地睡了过去。
凌晨时分,哪里都安静极了,只能听见平稳的呼吸声在卧室里回响着。
昨晚醉得不浅,加上池雩一个异性总不能帮她洗澡换衣服,所以向祎慈第二天一早醒来后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洗澡,洗完澡后又火急火燎地换床上用品。
虽然她没有洁癖,但也架不住穿着件在外面待了一整天的衣服直接躺在床上啊,更何况她还喝了酒,浑身都是昨晚那地方的酒味和香薰味。
重度洁癖那位倒是悠哉游哉地双手环胸倚在卧室门边看她倒腾。
还要插空嘲笑她两句:“还是第一次见你这么勤快。”
“还不都怪你。”向祎慈头都没回,铺开刚拿出来的新床单。
池雩:“?”
铺好一边后,向祎慈绕到另一边拉平床单的两个角,脑回路特清奇,“谁让你把我放床上了,要是直接放地上就不用这么麻烦了。”
“......”池雩木着脸看了她一会,发现她没有丝毫开玩笑的意思后,气笑了。
昨晚全程没沾一滴酒,就怕回家的时候顾不上她,回到小区后又背着她从车库到家里,给她弄蜂蜜水解酒,好让她醒了之后不会太难受,现在反倒落了个罪人的名号。
——真是好样的。
池雩缓缓地歪头看着她,面无表情。
身后忽然传来一阵凉意,向祎慈缩了缩脖子,悄悄用余光去看池雩的脸色。
......黑得能滴出墨来。
意识到自己说的话太过没良心,于是向祎慈识相地绕过他到外面倒了杯水,双手捧着,又走回到池雩的身前,嘴一咧,笑得一脸谄媚,“恩人,请喝水。”
两人僵持了一会。
池雩接过水杯,撂下这一句:“你要是再说那些话,我下次就把你床搬走,反正你也用不上。”
留在原地的向祎慈略微思考了几秒,挠了挠头,还是觉得直接睡在地上更省事,不懂他又在生气些什么。
他最近真是越来越奇怪了,向祎慈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想。
虽然觉得奇怪,但也没太深究,转头就把这事给忘了,抱着换下来的被子扔到阳台的洗衣机里洗。
一切都搞定之后她才躺在沙发上刷手机。
向祎慈其实是个很宅的人,一般没有特别重要的事情,她是不会随意出门的,而且现在科技发达,想要什么都能送到上家里来,就更不要亲自下楼买了。
躺在家里玩手机,看上去很浪费时间,但其实是最快恢复精力的方法,再说她换上了那张池雩同款的沙发,不得好好享受享受。
那天从池雩家回来之后,她就一直心心念念着他家的那张又大又舒服的沙发,心里又是后悔又是焦急的,后悔当初选软装的时候怎么没看到,这下是喜欢得不得了,甚至当晚就跟向女士好一顿撒娇。
还想着要软磨硬泡好一阵子,但没想到向女士连问都没问就把钱给打过来了,向祎慈直呼好妈妈。
那笔钱在卡里还没待上几分钟,就被她一下子划走了。
第二天下课回家就见那张沙发稳稳妥妥地送到了家门口,她对这大宝贝到现在都还爱不释手呢。
她这一躺就躺了两三个小时,活动范围就那张沙发,来来回回地翻滚了好几遍就是没离开一步。
将近十二点,才想起来要吃午饭。
她从舒适的窝里坐起身来,熟练地吸了吸鼻子,一下就嗅到了香喷喷的饭菜味,而后浅褐色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一通,穿上鞋子跑到隔壁池雩家蹭饭。
不知道是说两人心有灵犀好,还是说池雩了解她。
他拿着两碗米饭出来的时候,向祎慈像一阵风似的先他一步到餐桌前坐下。
像个在幼儿园里乖乖上课的小孩,双手交叠放在桌上,睁着两只大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