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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乱碰 ...

  •   心理疾病就算不会像身体上的疾病一样危害身体,但它总归是个病,是需要治疗的,不能讳疾忌医,况且池雩还这么年轻。

      最喜欢的菜摆在眼前都有些吃不下去了,向祎慈用筷子戳着碗里剩大半碗的米饭。

      她愁眉苦脸,苦口婆心地劝他:“你要去治疗的啊,不然一辈子带着这个病,以后没有女生和你在一起,你一个人可怎么办啊。”

      坐在对面的池雩停下吃饭动作,眼神莫测,声音有些低地开口:“你去那里。”

      他问她去哪里,可他们以后总归是要各自成家的啊,万一他女朋友嫌弃他怎么办,向祎慈在脑子里设想着,越想眉头皱得越紧。

      “你以后要和别人谈恋爱结婚的呀,总不能一直和......”她话还没说完,就他打断:“不会。”

      他又强调了一遍,语气里有些执着的意味:“我不会。”

      向祎慈的嘴还保持微张的状态,半晌,她闭上了嘴。
      觉得他凶得莫名其妙,不会就不会,这么凶干什么。

      好心被当成驴肝肺,向祎慈气得扒了几口饭塞满嘴,嚼巴嚼巴那几下用力得像是在咬池雩。
      冷静下来的池雩:“......”
      怕她噎到,还给她盛了碗鸡汤。

      向祎慈脾气一向来得快去得也快,一吃完就心安理得地瘫在沙发上玩起了手机。

      卡其色的沙发很宽大,是按照池雩的身高定制的,平时也能躺在上面休息,这下更是能将她整个人包裹住,不靠近都看不出来有人躺在那里。

      茶几上摆着池雩的手机,和她是同款不同色,没有套手机壳,就光溜溜地躺在桌子上。
      蓦然,它震动了几下,同时还亮起了屏幕。

      她余光瞄到有信息,于是拿起来看。
      他们的手机密码都互相知道,而且一直都是一个密码。

      以前她被爸妈没收手机的时候,就会以找他补习为借口,跑到他房间抢他的手机玩。
      那时候,池雩手机里有一半的内存都用来放她的游戏。

      有时候被没收的时间长了,她就天天往池雩房间跑,跟自己卧室一样,等到被催着回自己房间睡觉时才不情不愿地离开。

      但池雩也不是无条件的,基本会让她写上一两道竞赛题才会给她玩几个小时。

      上了高中后,他给的题目也变得更难了,她都怀疑是不是拿了超纲题来给她做,等她做完,基本玩的时间也没多少了,以至于她上了高中之后,成绩突飞猛进,最后以校第一的成绩考入了南郑大学。

      向女士总是说她们家祎祎能考上南郑大学,池雩是大功臣。

      输入密码,她打开了信息来看。
      还没等她看完,池雩他妈妈苏严辛女士的视频通话就弹了出来。

      “池雩!苏姨电话!”她朝在厨房里切水果的人喊。
      “接。”

      按下接听键,一位保养得很好的贵妇出现在屏幕上,那边似乎在倒腾些什么。
      向祎慈甜甜地喊人:“苏姨!吃饭了吗?”

      一听到是她的声音,苏严辛放下手里拿着的花,转而捧起手机仔细看,笑得一脸慈爱,“哎!是祎祎呀,苏姨刚吃过啦。你呢,小鱼有没有好好照顾你?”

      “好着呢,他在厨房切水果。”向祎慈把摄像头转为后置,对着厨房拍。

      见到儿子这么体贴,她欣慰地点点头,“那就好,要是他干了什么坏事,你就跟苏姨说,苏姨帮你教训他。”

      “嗯呐,他要是欺负我,我肯定告他的状!”向祎慈窝在沙发上应和。
      “等有空,就跟你妈妈去看你们昂,乖乖的。”
      “好呢。”说完,她对着屏幕那头的人飞吻。

      两人又聊了会别的,临挂电话时苏严辛才想起要跟池雩说些什么。

      池雩将水果摆好盘后端出来,放到她面前。
      向祎慈递手机给他,他顺手接过应了声:“嗯,妈。”

      池雩生病之后苏严辛和池衡放下了些工作,不再一心扑在事业上,也有意在补偿他,要什么给什么,不要的也硬塞给他,只是错过了最佳培养感情的时机,那段时间关系都不远不近,还比不上见向祎慈一面。

      但还好,池雩成年之后亲子关系也亲近了许多,或许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苏严辛在他上大学时去了南郑大学当教授,成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见着见着也就习惯了。

      池雩在旁边坐下后一边听他妈的嘱咐,一边把向祎慈要伸到果盘里的手拍掉。
      “嘶......干什么!”
      “擦手。”他拿过手边的消毒湿巾给她。

      “......洁癖狂。”
      她就玩了个手机,手怎么就脏了,那里脏了!

      但吐槽归吐槽,她还是老老实实地抽出湿巾来将两只手里里外外的都擦了个遍,最后举起两只手怼到他面前,让他看个饱。

      两人就这么小闹了一下,也被他妈听见了,二话不说就要开始她的思想教育。
      “......”
      池雩听得耳朵都快要起茧子了。

      无非就是“祎祎是你妹妹,你要多多照顾她,不要老是欺负她。”“爸爸妈妈不在身边,祎祎就是你的亲人,你要爱护她保护她。”
      诸如此类......

      以前他还会耐心听几句,现在是一点都不想听了,直接打断:“挂了,妈。”
      那头还想说些什么,都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挂掉了电话。

      “喂,我可是你的宝、贝、妹、妹,别老欺负我!听见没有!”向祎慈故意恶心他,耀武扬威地凑到他面前挥了挥拳头。

      他啧了一声,伸出手绕到她身后,用虎口卡住她后颈,使了劲捏着,“哪门子的妹妹,我独生子。”

      后颈是她的敏感部位,被他掐住之后,向祎慈像被虫子爬上身一般,汗毛瞬间立起,被痒得夹着他手缩起脖子,边挣扎边喊:“啊——滚啊!别弄我脖子!”

      拿着的水果掉到衣服上,又随着她的动作而滑到地上,她伸着腿蹬他,空出两只手想去掐他的脖子,结果是根本够不着,她气急败坏地乱骂一通。

      任凭她怎么挣扎,池雩都纹丝不动,拖着调子问:“再挑衅?”

      “错了错了!松开松开,不当你宝贝妹妹了行了没!”不知不觉间,向祎慈痒得缩着脖子往他怀里靠,最后还是好一番示弱,才从他的手里挣脱出来。

      等他松开手时,她一个脱力就倒在了池雩怀里,发丝凌乱地贴在脸上,脸颊因为好一番挣扎而变得红润润,还小口小口地喘着气,一呼一吸之间都是他身上的沐浴露香味。

      “呼,池雩,你个狗!”她双手撑在他大腿上,瞪他。
      怎料池雩对她骂他是狗的话没有反驳,反而是猛地将她按在大腿上的手推开,皱着眉说她:“别乱碰。”

      最需要肌肤相触的人此时反常的推开了她,愣了一下,向祎慈睁大双眼,有些不可置信地哈了一声,才说:“哇——现在碰你两下不得了了。”

      他轻咳一声,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度了,于是跟她解释:“不是,是让你不要碰那里。”

      绵软的沙发弹跳几下,向祎慈站了起来。
      “管你这的那的,有本事你以后发病别找我。”向祎慈站在沙发上,双手环胸,居高临下地看他,试图给他带来些压迫感。

      但从他这个角度仰头看,就能看到她的腿,晃眼的白没入大腿根处,差一点就......

      他低下头,耳根子有点红,大手握着她脚踝使了点劲,咬牙切齿地说:“错了,你先坐下来。”
      一点警惕心都没有,真想把她脑壳撬开来,看看里面装的都是些什么。

      “我不。”她伸出食指晃了晃,眼珠子转了下,一脸神秘地说:“除非......你再和我去一次治疗室。”

      池雩没说话,握着他脚踝的手松开,起身想走。

      见他转头就走,也顾不上自己还站在沙发上,直接腾空迈了一个大跨步,嘴里还振振有词:“哎池雩,算我求你了行不行——”

      尾音突兀地升起,池雩反应极快地在她快要一脚踩到地上时抱住了她。

      向祎慈心有余悸地双手紧紧挂在他脖子上,被吓得语无伦次,“我的妈,吓死了吓死了,你家沙发怎么这么高,太吓人了太吓人了......”

      “看着点啊,你那眼睛要实在没用就卖了,别一天光睁着不看路。”一手托着她臀部,一手扶着她背部,他也有些后怕,说话就凶了点。

      虽然沙发不是很高,摔下来也最多是痛一会而已,但她皮肤嫩,说不定会摔到青一片红一片的,到时候又在那喊疼。

      向祎慈板着脸,控诉他:“我发现你现在对我非常不友好,不是掐我就是骂我。”

      “这样吧,为了安抚我弱小又受了惊吓的小心灵,你明天陪我去趟医院,我要去看心理医生。”

      “......”为了让他去治疗,她真是无所不用其极,连这些话都说得出来。

      两个人一个站着,一个被抱着,就这么僵持了几十秒。
      最后还是池雩先败下阵来,偏过头不情不愿地说:“知道了。”

      终于答应了,向祎慈十分有成就感伸出一条手臂,在他脑后曲肘,在空气中挥了挥,“yes!”

      “别放我鸽子啊我告诉你,明天可是我宝贵的休息时间呢。”从他怀里下来,穿上拖鞋,又捞起手机,临走前不忘提醒他。

      “哎这衣服怎么脏了,看来我要回去洗澡了,再见!”在他看穿不说穿的眼神下,向祎慈咽了下口水,拿水果弄脏的衣服当借口,一步都不带停地离开了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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