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天气》聪明蛋儿

16、第 16 章

　　沈奕阳在家憋了一晚上，也没看蒋君谦给他发一句话，心里颇为不爽。跟张和那么爱聊，跟他就没话说是吧。

　　沈奕阳越想越烦，干脆一个电话打了过去。蒋君谦不爱跟他讲话是吧，那他就偏要烦死他，让蒋君谦烦也得忍着。

　　电话很快就被接通，蒋君谦冷淡的声音传过来，“喂。”

　　“你有没有心啊！”沈奕阳开口就指责。

　　蒋君谦摸摸自己的心口，“没有心会死。”

　　“这么久了你问都不问一句？”沈奕阳蹲在院子里逗狗，一边说一边揉搓着狗脑袋。

　　蒋君谦不明白他的意思，但听起来电话那头情绪不是很好，思考了一会儿才开口，“你到家了吗？”

　　沈奕阳笑了，觉得自己马上要气疯了，但又不能拿狗撒气，转头进客厅捶了徐佳珺一拳。

　　蒋君谦听见电话那头的打闹声，沉默着把手机放到了桌上。

　　沈奕阳撒完气，气喘吁吁地坐在沙发上，叫了一声蒋君谦，但没有回应。

　　刚灭下去的火又有复燃的趋势，握着手机大叫，“蒋君谦！五千回来这么久了，你问都不问一句？”

　　蒋君谦没开免提也听清了手机里的声音，把嘴凑到麦克风，不明所以地问了一句，“五千是谁？”

　　“五千是狗！”

　　“徐佳珺的外号是五千？”这是蒋君谦严密思考过后得到的答案。

　　但沈奕阳挂了他的电话，转头视频电话就打了过来。

　　电话一接通，一个狗头铺满了整个屏幕，沈奕阳暴躁的声音配上一直张着嘴的狗头显得格外好笑。

　　小狗张着嘴哼唧，但蒋君谦听到的都是沈奕阳的声音，“五千是狗！看没看见！我们一起捡回来的，你拍拍屁股就走了，留我一个人在这养！”

　　“是你走了，我是你走了以后才上楼的。”

　　“这是重点吗？养它难道不是我们两个的责任吗？”

　　小狗的脸被沈奕阳的脸所取代，蒋君谦见人好像还是不高兴，心里也有些纳闷，张嘴就问，“那你把它抱到我家？”

　　“你要跟我抢它？医药费可是我出的！名字也是我起的！”

　　“你不是说我不管吗？”

　　“那你凭什么带走它？”

　　小狗不知道沈奕阳为什么对这一块会放光的方块儿叫，以为沈奕阳在邀请它玩玩具，张嘴就叼上了沈奕阳的手机。

　　蒋君谦见屏幕一黑，以为沈奕阳把手机扔了，他便也起身坐回沙发上。

　　沈奕阳从狗嘴里夺回手机，见蒋君谦人不见了，又开始大叫，“蒋君谦，你到底什么意思？跟张和就能有来有回的聊天，跟我说几句话就烦！”

　　蒋君谦莫名有一种出轨感，心头像被小狗轻咬了一口，一点脾气也没有了，“我没烦。”

　　“那你跑什么？为什么不和我一起养狗？”

　　“我真的有事，过几天就去找你好吗？”蒋君谦语气虽然没什么温度，但说出来的话是软的。

　　沈奕阳就不生气了，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这还差不多，我妈可是你的干妈。”

　　“干妈的干儿子又不止我一个，你先找别人陪你。”

　　“你这什么意思？”

　　“没什么…”

　　“别人陪你就不陪了？你觉得我对谁都好是吗？你觉得我很贱？”沈奕阳火又起来了，音调都高了八度。

　　“你去查过智商吗？”蒋君谦很认真地询问，“查过染色体吗？”

　　“没有啊，你是不是骂我呢？”

　　“没。”

　　沈奕阳坐着揉小狗的肚子，心头的火又灭了，“我后天去找你，在家等我，挂了。”

　　电话挂了，沈奕阳才发现徐佳珺一直在看他，沈奕阳挑挑眉瞪了他一眼。

　　“我终于明白了。”徐佳珺的语气有一种开了智的兴奋感。

　　“明白啥了？”

　　“明白为啥别人觉得你不是直男了。”

　　沈奕阳心里不太舒服，但又好奇，耐着性子问：“为啥啊？”

　　“因为你他妈说话就像同性恋。”

　　沈奕阳一个抱枕扔在徐佳珺脸上，“你他妈找抽呢！”

　　“你自己看看，你跟将军说话就跟处对象似的，你他妈不会看上他了吧。”

　　“你是不是有病？”

　　“那你扯张和那两句啥意思？你他妈不就是吃醋了吗？”徐佳珺把抱枕扔了回去。

　　“不是，我对他这么好，他凭啥跟张和聊天不跟我聊天啊？他消息都不给我发，他是不是对我有意见？”

　　“他都住你家了，还给你发啥消息啊？咋不见你给我发消息呢？”

　　“你这两天不忙着追女神呢吗？我给你发啥消息啊？”

　　徐佳珺不信这话，拿出手机找到他俩的聊天框指给沈奕阳看，“你自己看看，我他妈给你发完你回过我吗？我来这之前还给你发消息呢。”

　　沈奕阳摸摸鼻子，“你都来了我还回你干啥。”

　　“那他都住你家了，还给你发啥消息？”

　　沈奕阳说不过，又开始气急败坏，“你他妈少扯，老子纯直男，你再说我让五千咬死你。”

　　五千听见命令，一口就咬上了徐佳珺的裤腿。

　　徐佳珺把狗抱起来，伸手挠它痒痒，“我管你那屁事呢，我自己还一屁股屎呢。”

　　“那你咋整，擦了还是洗了？”

　　徐佳珺摇摇头没说话，专心低着头挠五千痒痒。

　　蒋君谦这头也没闲着，下午去疗养院正赶上外婆发病，又哭又闹，扔花瓶的时候正好扔在他腿上，膝盖被砸的青紫，这回涂了药才能微微回弯。

　　和沈奕阳莫名其妙吵了一会儿，沉闷了一下午的心情略微有些好转，也有了力气起身去洗下午弄脏了的衣服。

　　在屋里收拾里一会儿，蒋君谦再次坐回沙发上，看着空荡荡的家，心里没来由地觉得憋闷，怎么深呼吸也不能调整。

　　电话再次响起，蒋君谦滑动接听，笑嘻嘻的声音传来，“嗨～”

　　蒋君谦按了免提，把手机扔在一边，脑袋一歪躺在了沙发上，没吱声。

　　对面也不当回事，依旧笑嘻嘻的，“怎么不祝我圣诞快乐啊？”

　　蒋君谦看看日历，“不过洋节。”

　　“但我就在国外啊，快祝我节日快乐！”裴钰言催促着。

　　“节日快乐。”四个字一板一眼，砸到地上似乎还能听见响声。

　　“今年看来不能和你一起过年了？”

　　蒋君谦仔细想想其实他们也只在一起过过两个年而已，但裴钰言这话听起来像是他们从古至今一直在一起过年似的。

　　“你有没有事？”

　　“你这人怎么这样？给你放家里夏天都不用买空调吧。”

　　“你要是有病就去看脑袋。”

　　“有病就去死不就完了，浪费什么钱？”

　　“你…”蒋君谦话没说完就被打断，电话那头传来了赵拓的声音。

　　“蒋君谦。”

　　蒋君谦紧了紧嘴巴，有点担心赵拓是不是听见了那句话，试探着叫了一声，“师傅。”

　　“你最近怎么样？”

　　“挺好的。”

　　“那老头没找你麻烦吧？”

　　“没有。”

　　赵拓轻轻嗯了一声，又问了他些有的没的，蒋君谦听着那头有点杂音，模糊中似乎听见了裴钰言的闷哼声，但蒋君谦也没问，寒暄了几句就把电话挂了。

　　蒋君谦有点担心裴钰言，小时候裴钰言总爱说什么死不死的，有一天不知道说了什么把赵拓惹怒了，罚得裴钰言吃饭的手都是抖的。

　　但他再一想就不担心了，反正裴钰言自己乐意，管他呢。

　　日子经不起过，蒋君谦在家睡了两晚，床单还没睡皱，就又见到了沈奕阳。

　　沈奕阳牵着五千在小区花园里站着，五千的肚子被喂得圆滚滚的，撅着小屁股到处嗅，沈奕阳就跟在它到处走。

　　花园走了个遍，蒋君谦才过来找他。

　　沈奕阳把狗绳递给蒋君谦，又掐着小狗的腋窝把小狗架起来直视着蒋君谦，“五千，这是你那个没责任心的坏爹。”

　　“那你是它妈妈？”蒋君谦扬扬下巴问他。

　　“我是它勤劳善良责任感爆棚的绝世好爹！”

　　蒋君谦伸手挠挠五千的肚子，五千被挠得不得劲，卖力地伸着小短腿蹬他。

　　沈奕阳见人完全没有悔改之心，一把夺走五千放到地上，不让他挠了。

　　蒋君谦没在意，把手放进兜里掏掏，拿出一盒巧克力奶递过去，蹭了蹭沈奕阳的小臂。

　　沈奕阳低头一看，一把抓住，“你有没有常识？狗不能吃巧克力！”

　　“……”蒋君谦有点搞不明白沈奕阳的脑袋，“你是狗吗？”

　　沈奕阳摸了摸冰冰凉的奶盒，挠了挠鼻子，“这么回事儿啊，那你不早说。”

　　蒋君谦蹲下身戳了戳狗鼻子，很正式地和五千打了个招呼，“你好，我是你爹。”

　　“光打招呼就行了？带他去打疫苗。”

　　蒋君谦也学着沈奕阳刚才的姿势抱起狗，“他要带你打疫…”

　　沈奕阳迅速地把奶揣进兜里，而后一只手捏住了狗耳朵，一只手捂住了蒋君谦的嘴，眼睛还瞪着蒋君谦，“你干嘛！”

　　蒋君谦退后一步离开遮挡，“冤有头债有主。”

　　沈奕阳怕五千真的记恨它，只能推迟打疫苗的计划，准备等明天五千忘记以后让沈持言带它去。

　　疫苗计划取消，两个人也没事做，沈奕阳就嚷嚷着让蒋君谦带他去吃特色小吃。

　　把狗送回去，沈奕阳也没再开车，跟着蒋君谦坐地铁，几站地过后，上去又东拐西拐。蒋君谦带他进了一家东北菜馆。

　　“……”沈奕阳坐在对面看着把菜单递给他的蒋君谦，“这是海南特色？”

　　“我上学时候总来吃，很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