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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17.奇怪的人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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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珂加法做最后治疗的医师,准时在约定的上午十点整按响了门铃。
索卡却没有回来。
看来在花屿海预约的战斗,对手远比她预估的要棘手。
她走到玄关,透过可视屏看去。
“你好。”
门外站着一位年轻女子。
她穿着一身剪裁利落、质地精良的褐色长裙,外面罩着一件浅灰色的长风衣。
一头栗色短发打理得很有质感,发尾微卷,衬得她白皙的鹅蛋脸愈发柔和。
她看上去年纪和伊莎相仿,或许略大一两岁,脸上带着令人放松的温和微笑。
“你好,请问是伊莎女士吗?我是丝丽雅,应索卡先生的预约,来为珂加法先生做最后的治疗。”
女子的声音透过可视屏传来。
伊莎脸上的笑容不变,心却往下沉了沉。
好你个索卡! 她在心里无声地咆哮,几乎要磨碎后槽牙。
家里藏了个杀手,还专门请一个通缉犯进门啊。
她感觉自己的血压正在稳步上升。
行吧……
她眨了眨眼,迅速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反正家里已经住着个杀手,多一个通缉犯……好像都一样耶。
“丝丽雅小姐,你好。”
想通了的伊莎打开门,牵起一个标准的社交微笑。
“辛苦了,这么远跑一趟。索卡临时有点事,可能赶不回来。请跟我来吧,珂加法在客房休息。”
她引着丝丽雅穿过明亮整洁的客厅,走向走廊尽头的客房。
“珂加法,索卡请的治疗师到了哦。”
伊莎在紧闭的客房门口停下,抬手不轻不重地叩了两下。
传来珂加法清冷而平稳的嗓音。
“好的,请进。”
伊莎推开门,自己则侧身让开。
伊莎站在厨房,心中的好奇像小小的气泡,忍不住往上冒。
丝丽雅的能力会是什么?
然而,她刚把水烧上,茶叶还没从罐子里取出来。
“吱呀。”
客房的门被从里面拉开了。
丝丽雅脚步轻快地走了出来,仿佛只是进去喝了杯水。
“啊?”
没等伊莎准备好点心,客房的门就再次打开了。
“这么快就结束了?”
伊莎被这效率惊到了,回响也太实用了吧。
丝丽雅微笑着确认。
“嗯,结束了。珂加法先生的基础体质和恢复能力非常出色,之前的治疗铺垫得很好。我只是做了最后的梳理,愈合了他的大面积伤口。他现在已经可以自由活动了,再静养一两天就能完全恢复。”
她礼貌地挥挥手,准备告别。
“哐当!!!”
一声沉重而粗暴的巨响猛然从门外传来。
紧接着,门锁被打开。
索卡的身影狼狈地撞了进来,浑身是血,衣服被撕扯得破破烂烂,露出的手臂上布满骇人的抓痕和灼伤,布料边缘还在冒着缕缕青烟,散发出刺鼻的焦糊味。
裸露在外的皮肤上布满了纵横交错的骇人抓痕,那些伤口边缘泛着不正常的暗红色,仿佛被高温灼烧过。
更触目惊心的是他的一条手臂,以一个完全不自然的角度扭曲着,骨头显然断了。
整条手臂软塌塌地垂着,随着他身体的晃动而无力地摆动。
他模糊的视线似乎捕捉到了伊莎的身影。
向着伊莎的方向倒去。
“索卡!”
伊莎失声惊呼,一个箭步冲过去在他摔到地面之前用尽力气撑住了他沉重的身体。
索卡整个人脱力地倒在了她的肩上和臂弯里。
听到动静的珂加法也疾步走出客房,看到这景象眉头紧锁。
伊莎将快要失去意识的索卡架到客厅沙发上放平。
沙发洁白的布料瞬间被染红了一大片。
索卡费力地睁开眼皮,胸膛剧烈起伏,视线模糊地捕捉到丝丽雅的身影。
“呵…呵…时间…刚好………”
丝丽雅从索卡撞进门开始,就站在原地,没有移动分毫。
“嗯,终于有机会兑换你的支票了。”
她走近索卡,周身无声地漾起一层微不可察的能量波纹。
一个由能量粒子构成的人形轮廓在她身边凝聚成实体,细节精致得如同真实人体。
这是丝丽雅的回响诊疗师。
人偶医生的双手覆盖在索卡扭曲的手臂上,被柔和而奇异的能量光芒包裹住。
只听“咔哒”几声轻响,伴随着索卡一声压抑的闷哼,那条断臂被重新接合。
回响所过之处,流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缓、停止。
伤口表面附着的焦黑坏死组织被轻柔地剥离。
乳白色光晕渗入伤口内部,开始了疯狂而有序的再生与愈合。
伊莎看着人偶医生如同高效运转的仪器,心里忍不住羡慕起来。
索卡的伤势比珂加法严重得多,他们三个人把下午的茶点吃完之后,索卡的治疗才结束。
治疗完毕,人偶化作光点消散。
“你做的茶点很好吃,我走了,再见”
“再见”
丝丽雅收回目光,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去。
伊莎递了杯温水到脸色苍白却眼神发亮的索卡唇边。
“居然被打得这么惨……看来螺母让你开心得很彻底啊。”
索卡喝了两口水,喉咙发出满足的咕哝声。
“嗯!开心……”
他的喘息渐平,似乎在回忆着方才惊险万分的一幕幕。
珂加法站在一旁,目睹索卡这副狼狈却又兴奋的样子,再看看面色如常甚至带着点“果然如此”神情的伊莎,实在无法理解。
“你不担心他的伤?”
伊莎瞥了一眼嘴角还噙着回味笑意的索卡。
“额,不是已经好了吗?你看他这副模样……明明享受得很。在他开心的时候担心他,反倒显得我多事了。”
她擦掉索卡睫毛上凝结的血痂,看着他享受擦拭的灰色眼睛,轻声补充了一句,语气里是看惯了对方痴狂的纵容
“呵呵呵……不愧……是我的女人……”
索卡的声音微弱传来,轻轻握了握伊莎正在给他擦拭的手腕,带着得意和满足。
他沉默了几秒,紫眸中的困惑逐渐转化为一种近乎麻木的释然。
最终,他轻轻摇了摇头,转身往自己的客房走去,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音量,低声自语了一句。
“嗯,明白了。两个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