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可不可以爱我》旎睬琅霁锣

10、第 10 章

　　沈秾的怒火如同业城上空积压的雷暴，带着毁灭一切的气势，轰然倾泻。内部叛徒被李应以铁血手段迅速揪出并清理，但损失已然造成。冯家显然早有准备，几个外围据点看似空虚，却布满了陷阱，沈秾的人手在最初的突袭中也付出了代价。

　　与此同时，他拜托在业城根基深厚、消息灵通的挚友陈序寻找许明。陈序动用了所有关系网，几乎将“伊甸园”和与之关联的灰色链条翻了个底朝天。

　　几天后，陈序带来了消息，一个让沈秾心沉到谷底的消息。

　　“秾哥，许明……有下落了，但情况不好。”陈序的声音透过电话传来，带着罕见的沉重和一丝不忍，“查到她确实在‘伊甸园’出现过一晚，被逼着……接待了客人。第二天一早，她把挣来的所有钱，一分不剩，都打到了许昭平时交学费的那张卡上。”

　　沈秾握着电话的手，指节捏得发白。他能想象到那个阳光爽朗的女孩，在经历那样的屈辱后，是怀着怎样绝望的心情，将自己用尊严换来的最后一点钱，留给了唯一的弟弟。

　　陈序顿了顿，声音更低：“然后，根据河边一个凌晨扫街的清洁工，和附近一个通宵麻将馆的老板模糊的口径……那晚后半夜，确实有个穿着单薄裙子的年轻女孩，在素女河边徘徊了很久……最后，跳了下去。”

　　“素女河下游连通入海口，水流急，暗礁多……秾哥，找到人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电话这头，是死一般的寂静。沈秾仿佛能看到那个雨夜，许昭姐姐决绝投入黑暗河水的单薄身影。那碗素面的温暖，那声“好好休息”的叮嘱，最终被业城的冰冷和肮脏吞噬得尸骨无存。

　　许明死了。被她的亲婶婶推向火坑，被冯家的魔窟碾碎了最后一丝生机。

　　而现在，许昭也下落不明，生死未卜。

　　新仇旧恨，如同沸腾的岩浆，在沈秾胸腔里灼烧。他不再满足于零敲碎打的报复，他要冯家彻底覆灭，用他们的血，祭奠那消逝在素女河里的冤魂。

　　清洗计划骤然升级。沈秾调动了在霰城的所有精锐，如同最精密的杀戮机器，开始对冯家在业城的核心势力进行不计代价的扫荡。火并、突袭、清算……业城的黑夜被枪声和血色染透。

　　这场血腥风暴的中心，最终指向了冯家位于城郊结合部、守卫最森严的总部。那是一座看似普通的废弃工厂，地下却别有洞天。

　　当沈秾带着人，踏过层层抵抗，最终强行攻破那扇厚重的、隔绝了无数罪恶的地下室铁门时，一股混杂着血腥、污秽和腐烂的恶臭扑面而来。

　　昏暗的灯光下，地下室角落的景象，让即使是见惯了血腥的沈秾，瞳孔也骤然收缩，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

　　许昭被随意地扔在肮脏的水泥地上，像一件被玩坏后丢弃的垃圾。他身上的校服早已被撕扯得不成样子，裸露的皮肤上布满了纵横交错的鞭痕、淤青和烫伤，几乎找不到一块好肉。他蜷缩着，气息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那张曾经干净秀气的脸上满是血污和肿胀，几乎看不出原本的模样。

　　而最刺眼的，是他腰侧那片狰狞的、皮肉焦糊的烙印——一个属于冯家的、代表所有权和屈辱的标记！

　　他们还给他打了烙印！

　　沈秾一步步走过去，脚步沉重得如同灌了铅。他蹲下身，伸出手，指尖在触碰到少年冰冷皮肤的瞬间，几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

　　许昭似乎感受到了什么，艰难地、极其缓慢地掀开了肿胀的眼皮。视线模糊了很久，才终于聚焦在沈秾那张写满了暴戾与……某种他看不懂的复杂情绪的脸上。

　　少年的嘴唇翕动了一下，发出一个几乎听不见的气音，带着濒死的虚弱和一丝解脱：

　　“哥……你……来了……”

　　沈秾猛地闭上眼，再睁开时，里面只剩下毁天灭地的猩红风暴。他脱下自己的外套，小心翼翼地将奄奄一息的少年裹住，打横抱了起来。少年的身体轻得让他心惊。

　　他抱着许昭，转身，面向身后肃立的手下，声音嘶哑，却如同来自地狱的宣告：

　　“冯家的人，一个不留。”

　　“把这地方，给我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