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可不可以爱我》旎睬琅霁锣

25、第 25 章

　　那次在车里崩溃大哭并被沈秾抱回家之后，许昭仿佛勘破了某个至关重要的秘密。他清晰地认识到——沈秾不会甩开他。

　　这个认知像一颗投入心湖的石子，漾开圈圈涟漪，彻底改变了他与沈秾相处的模式。他不再仅仅是那个被动接受庇护、小心翼翼观察眼色的少年，他开始变得更加主动，更加……黏人。

　　沈秾很快便察觉到了这种变化。

　　以前，许昭放学上车，会安静地坐在他旁边，现在，他会很自然地挨着他坐，手臂贴着手臂，腿靠着腿，仿佛这样的紧密接触能让他更安心。起初只是坐着，后来渐渐发展成，如果路程稍长，许昭看着看着窗外，脑袋就会不知不觉地歪过来，轻轻靠在沈秾的肩膀上。

　　沈秾的身体会有一瞬间不易察觉的僵硬，但他没有动，也没有推开。许昭察觉到这份默许，胆子便更大了些。

　　在家里也是。沈秾在书房处理事情，许昭就抱着书本或习题进来，也不打扰，就安安静静地坐在旁边的沙发上学习。但学着学着，他就会蹭到书桌旁，问一道其实并不太难的问题，借着看屏幕或指题目的时候，身体微微倾向沈秾。

　　他会记住沈秾偶尔提及的、喜欢喝的茶，然后笨手笨脚地跟范姨学泡茶，再小心翼翼地端给沈秾，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喝下第一口，带着点期盼地问：“哥，味道对吗？”

　　他甚至会在晚上，抱着枕头站在沈秾卧室门口，用那种混合着依赖和一点点耍赖的眼神看着他，小声问：“哥，我能在你这儿看会儿书吗？我那边台灯好像有点暗。”（其实台灯好得很。）

　　沈秾对于许昭这种近乎“得寸进尺”的亲近，态度始终如一：看破，不说破，默许，纵容。

　　他依旧话不多，表情也少有变化，但面对许昭那些刻意为之的小动作——靠过来的肩膀，递到手边的温水，夜里溜进来假借看书实则蹭在他房间沙发里睡着的身影——他最多只是抬眼看他一瞬，然后便任由他去。

　　有时许昭靠着他睡着了，脑袋滑下来，沈秾会伸出手，托住他的头，轻轻放回自己肩上，或者，直接将人抱回房间盖好被子。动作从一开始略带生涩，到后来几乎成了习惯。

　　李应和范姨将这些看在眼里，心照不宣。秾哥身上那层冰冷的、生人勿近的气息，似乎被这少年一点点地捂热了、融化了些许棱角。

　　许昭在这份被纵容的亲近里，找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他知道这个世界依旧有风雨，但沈秾身边，是他可以安心栖息的无风带。而他，正用自己全部的信赖和日渐增长的勇气，一点点地，在这个冷硬男人的世界里，圈占下一块属于他的、温暖柔软的地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