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可不可以爱我》旎睬琅霁锣

62、第 62 章

　　寒假将至，燕园里弥漫着归心似箭的躁动。许昭已经订好了回霰城的机票，他心情复杂，既渴望回去，又害怕面对那份被明确拒绝后的尴尬与心痛。

　　就在他准备动身的前两天，一个陌生的号码打到了他的手机上。接起来，是李应沉稳的声音。

　　“小许先生，秾哥下周要去挪威考察一个项目，行程大概半个月。他问……你要不要一起去？”李应的语气公事公办，听不出什么情绪，“就当是寒假散心，也能见见世面。”

　　许昭握着手机，愣住了。

　　挪威？和哥一起去？

　　这个邀请完全出乎他的意料。在他以为两人之间已经竖起一道冰墙的时候，沈秾却主动伸出了手，以一种看似随意、甚至带着点工作性质的借口。

　　去，还是不去？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许昭听到自己清晰冷静地回答：“好。我需要准备什么？”

　　“不用特别准备，保暖衣物就行。行程和签证我们会处理。后天早上，我来接您去机场。”李应说完，便利落地挂了电话。

　　许昭放下手机，心脏后知后觉地狂跳起来。他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灰蒙蒙的北京冬日天空，感觉心底那潭死水，被投入了一颗石子，漾开了圈圈涟漪。

　　哥这是什么意思？是觉得之前的拒绝太生硬，想要补偿？还是……仅仅因为他“合适”出现在这样的商务考察场合？

　　他猜不透。但他知道，他无法拒绝。哪怕只是远远地看着，他也想抓住这个难得的机会。

　　两天后，许昭在机场国际出发厅见到了沈秾。男人穿着一件剪裁利落的黑色长大衣，衬得身形愈发挺拔，他正低头看着手机，侧脸轮廓在机场明亮的灯光下显得有些冷清。

　　“哥。”许昭走过去，低声打招呼。

　　沈秾抬起头，目光落在他身上，快速打量了一下。许昭今天穿了件米色的高领毛衣，外面套着深蓝色的羽绒服，看起来清爽又保暖，少年气中多了几分沉稳。

　　“嗯。”沈秾应了一声，神色如常，看不出什么特别的表情，“走吧。”

　　没有寒暄，没有解释，仿佛这只是一次再普通不过的同行。李应和另外两个助理沉默地跟在身后，处理着所有登机手续。

　　漫长的飞行途中，沈秾大部分时间都在处理文件或者闭目养神，偶尔会和许昭聊几句关于挪威风土人情或者考察项目背景，语气平淡专业，如同一个前辈在提点后辈。

　　许昭也配合地扮演着“同行者”的角色，有问必答，态度恭敬。但他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沈秾不再像之前那样，刻意地保持着一种遥远的、推拒的姿态。他的态度里，多了一种……或许是审视，或许是重新评估的意味。

　　当飞机穿越云层，降落在奥斯陆加勒穆恩机场时，外面正下着细雪。踏上异国他乡冰冷的土地，呼吸着凛冽而清新的空气，许昭看着走在前方、大衣下摆被风吹起的沈秾，心里有一种奇异的感觉。

　　离开了熟悉的环境，离开了那些固有的身份标签和沉重过往，在这片遥远的冰雪国度，他们之间，会不会有新的可能？

　　他不知道。

　　但他知道，这个寒假，注定不会平静。而沈秾带他来这里，也绝不仅仅是为了“考察”和“散心”那么简单。

　　一场在冰雪覆盖下的、无声的博弈与试探，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