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幻］青鸟探险队》鸢尾吻过海平线

17、第十七章

　　宴会的余韵还萦绕在记忆中，清晨的永恒都却已回归了日常的节奏。空气清冽，带着昨夜残留的微凉。阳光透过稀薄云层，柔和地照亮这座冰雪之城，勾勒出它清晰的轮廓。
　　街道上行人渐多，不同种族的居民开始一天的生活。矮人铁匠铺传来规律的敲击声，精灵花店门口摆放着沾染晨露的耐寒植物，人类商贩正卸下货箱，准备开市。
　　莉泽洛特醒来时，窗外的光线刚好洒在她脸上。她眨了眨眼，昨夜舞蹈的旋转、食物的香气、各色面孔与欢呼声在脑海中浮现，让她嘴角不自觉地扬起。她从未经历过如此自由奔放又充满敬意的场合。在圣光城，宴会总是规整而充满繁文缛节，昨夜的一切却如此鲜活真实。
　　隔壁房间的亚丝明早已起身。她站在窗前，手中捧着一杯温水，目光落在远处山脉的雪线上。
　　昨夜露台上的对话仍在心中回响，罗莎琳德的话语、那短暂的触碰、还有那双映着星光的蓝色眼眸，让她的思绪难以平静。那句“我想更了解你的故事”说出口需要多少勇气，现在回想起来，仍让她耳根发热。
　　罗莎琳德的房门轻轻打开。她已经穿戴整齐，依旧是那身便于行动的装束，只是没有披斗篷。看到两位同伴都醒了，她点了点头。
　　“休息得好吗？”
　　“非常好！”莉泽洛特的声音充满活力，“昨晚太精彩了，我现在还能想起矮人战舞的鼓点。”
　　亚丝明转过身，杯子在手中转了个方向。
　　“休息得不错。今天有什么安排？”
　　“雷米领主上午有议政会议，下午才能陪同。上午我们可以自由逛逛永恒都。”罗莎琳德提议，“听说东街新开了一家精品店，专门售卖北地特色工艺品，还有从各处遗迹中发掘、经鉴定无害的古物复刻品。有兴趣吗？”
　　莉泽洛特立刻点头：“当然！我想给叔父和罗兰带些纪念品。”
　　亚丝明也表示同意。比起漫无目的地闲逛，有明确的目的地总是更好。
　　三人吃过简单的早餐——永恒都特色的烤坚果面包和热浆果汁，便向东街走去。白天的永恒都呈现出与夜晚不同的面貌。建筑细节更加清晰，街道上忙碌而有序。巡逻的城卫队身着统一的蓝灰色制服，偶尔能看到穿着不同种族传统服饰的行人匆匆走过。
　　精品店位于东街中段，门面不大，但橱窗设计得十分别致。整面橱窗呈现出多面切割的形态，类似冰晶的结构，里面陈列的物品在内部光线的照射下闪闪发光。有镶嵌着蓝宝石的矮人匕首模型，有精灵风格的银制树叶书签，有微缩的山丘巨人石刻，还有几件带有龙族图腾的饰品。
　　推开店门，门铃发出清脆的响声。店内比外面看起来宽敞，沿墙排列着玻璃柜台和展示架，物品摆放得错落有致却不显拥挤。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松木和金属保养油的气味，混合着一缕清冷的香气。
　　店主是位中年人类女性，正低头用软布擦拭一枚胸针。见客人进门，她抬起头，露出职业性的微笑。
　　“欢迎光临。请随意看看，有任何需要可以问我。”
　　莉泽洛特立刻被靠近门口的一排首饰吸引过去。那里有永恒都特色的冰晶石饰品，在光线下折射出斑斓的光泽。亚丝明则走向另一侧的书架区，那里摆放着复刻的古籍和手绘图册，内容涉及北地历史、种族文化和自然生态。
　　罗莎琳德在店内缓缓踱步，目光扫过一件件物品。她在一柄陈列于天鹅绒衬垫上的仪式短刃前驻足片刻，刃身的花纹让她想起某个已经消失的北方部落的工艺。接着，她的视线被柜台深处一件物品吸引。那是一个臂环，由银白色金属打造，表面有精细的鳞片状雕刻，镶嵌着数颗冰蓝色的细小宝石，整体造型流畅而充满力量感。
　　“那是霜鳞卫队的礼仪臂环复刻品。”店主注意到她的目光，放下手中的布走来，“真品只有正式队员在执行重大典礼时佩戴。这个是工匠大师获得准许后制作的复刻版，材料用了真正的寒铁和北地蓝晶，工艺完全参照真品。”
　　罗莎琳德点点头，没有触碰，只是仔细看着臂环的细节。
　　“设计很精妙。鳞片的排列方式模仿了寒霜龙翼缘的纹理，蓝晶的镶嵌位置对应龙类魔力节点的分布。这不只是装饰品。”
　　店主的眼睛亮了起来：“你真有眼光。确实，真品臂环不只是身份象征，还能在特定情况下增强佩戴者与伙伴的感应。这个复刻品虽然没有那种功能，但工艺上是完全复现的。”
　　就在这时，店门再次被推开。
　　进来的人让店内气氛有了一瞬间的变化。
　　那是一位高挑的女性，身着一身修身的蓝银色轻甲。甲胄的设计兼顾了灵活与防护，关节处有龙鳞状的叠层，肩甲线条流畅地向上延展。她最引人注目的是那一头纯净的白色短发，发梢刚过耳际，利落而干练。她的眼睛是冰蓝色，清澈而专注，目光扫过店内时，带着长期军旅生涯磨砺出的审视感，但并不让人感到不适。
　　她的出现让店主立刻站直了身体，态度恭敬了许多。
　　“队长，你来了。”
　　被称为队长的女性点点头，她的动作简洁干脆，甲胄随着移动发出轻微的金属摩擦声。
　　“之前订的护手油，到了吗？”
　　“到了到了，今早刚送到。”店主转身从柜台下取出一个密封的锡罐，“按你的要求，额外添加了防冻的雪松精油。”
　　这时，女性的目光落在了罗莎琳德身上，更准确地说，落在了罗莎琳德面前柜台里的那个臂环上。她的冰蓝色眼眸中闪过一丝辨认的神色，随即化为清晰的确认。
　　“罗莎琳德女士。”她开口，声音平稳清晰，带着北地人特有的语调，但并不疏离。
　　罗莎琳德转过身，面对她，脸上露出温和的礼节性微笑：“奥莉维亚娜队长，许久不见。”
　　两人的对话吸引了店内其他人的注意。莉泽洛特和亚丝明都看了过来。莉泽洛特的目光在奥莉维亚娜的装束上停留，认出那是霜鳞卫队的制式轻甲，与昨天看到的龙骑士铠甲形制相似，但更日常化。亚丝明则注意到这位队长与罗莎琳德之间那种熟悉的、同行者之间的默契。
　　“昨晚的宴会我因巡逻任务未能参加，但听说了。”奥莉维亚娜接过店主递来的锡罐，检查了封口，然后将其系在腰间的装备带上，“祝贺你，永暮森林的事解决得很圆满。”
　　“职责所在。”罗莎琳德的回答一如既往地谦逊，“也感谢霜鳞卫队当时的警戒与支援。”
　　“分内之事。”奥莉维亚娜的视线转向罗莎琳德身后的两人，目光在莉泽洛特的宫廷服饰和亚丝明的魔法师长裙上掠过，“这两位是？”
　　罗莎琳德侧身，为双方介绍：“这位是布兰奇菲尔德帝国的莉泽洛特公主殿下，以及真理学院的亚丝明·塞勒内小姐。公主殿下，塞勒内小姐，这位是奥莉维亚娜·坎德尔，凛冬城邦霜鳞卫队的现任队长。”
　　奥莉维亚娜向莉泽洛特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右手握拳轻叩左胸甲，动作干净利落：“公主殿下，欢迎来到永恒都。”
　　莉泽洛特以皇室礼仪回应：“很荣幸认识你，队长。昨夜看到了卫队的巡逻，印象很深。”
　　奥莉维亚娜微微颔首，然后向亚丝明点头致意：“塞勒内小姐。”
　　“队长。”亚丝明礼貌回应。
　　短暂的寒暄后，气氛并没有冷下来。奥莉维亚娜的目光又回到那个臂环上，似乎想到了什么：“你们对这个感兴趣？”她问的是罗莎琳德，但眼神也将莉泽洛特和亚丝明囊括在内。
　　“很精巧的工艺。”罗莎琳德说，“公主殿下想为亲友选购纪念品，而塞勒内小姐对北地文化也有研究兴趣。”
　　奥莉维亚娜想了想，对店主说：“凯拉夫人，能借用你的内厅吗？有些关于卫队和伙伴的常识，或许能帮到殿下的选购，也更适合安静交谈。”
　　店主凯拉立刻点头：“当然，队长，请随意。需要茶点吗？”
　　“清水就好。”
　　内厅在店铺后方，比前厅小一些，布置成舒适的会客室。墙壁上挂着几幅描绘龙与骑士的工笔画，壁炉里没有生火，但房间温暖干燥。四人围着一张实木圆桌坐下，奥莉维亚娜将头盔放在一旁的架子上，露出完整的短发。
　　“首先，感谢公主殿下对霜鳞卫队的关注。”奥莉维亚娜开口，语气是那种陈述事实的平静，“卫队是凛冬城邦的骄傲，也是责任。我知道外界对龙骑士有很多想象，有些接近事实，有些则偏差很大。”
　　莉泽洛特身体微微前倾，表现出倾听的姿态：“我们很希望能了解真实的情况。毕竟在帝国，龙只存在于传说和文献里。”
　　奥莉维亚娜点点头，开始讲述，她的语言简洁直接，像在做任务简报，但内容很具体。
　　“先从最基本的事实说起。霜鳞卫队现有正式骑士二十一名，见习骑士七名。其中，包括我在内，正式骑士中的女性有十五位。”
　　这个比例让莉泽洛特有些惊讶。在布兰奇菲尔德的骑士团和军队中，女性虽不罕见，但达到如此高的比例是少见的。
　　奥莉维亚娜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继续道：“这不是刻意选拔的结果，而是自然形成的。与龙建立契约并维持联系，需要特定的天赋和心性。这种天赋，我们称之为‘龙语共鸣’，在女性身上的显现率更高，适应性也往往更好。具体原因学者们还在研究，可能与魔力波动的细腻感知、情绪共鸣的稳定性有关。当然，优秀的男性骑士同样存在，只是数量上少一些。”
　　亚丝明在脑海中记下这个信息。这与她读过的某些古代文献的零星记载能对应上，那些记载提到古代龙骑士团中女性占多数的现象。
　　“关于龙的种类，”奥莉维亚娜继续说，“凛冬城邦境内及周边山脉，主要栖息着三类愿意与智慧种族建立联系的龙。最常见的是寒霜龙，如你们昨日所见，蓝色鳞片，适应寒冷环境，吐息能制造急冻。它们也是卫队目前最多的伙伴。”
　　她从腰间取下一个扁平的水囊，喝了一口水，动作自然。
　　“第二类是山地龙，鳞片偏灰褐色，体型更厚重，力量强大，擅长搬运和攻坚。第三类数量最少，是风暴龙，它们通常生活在更高的山峰或沿海崖壁，鳞片带有银灰色光泽，与大气和雷电的亲和力更高。”
　　罗莎琳德轻声补充：“风暴龙因其特性，在沿海地区的防御中尤为重要。”
　　奥莉维亚娜看了她一眼，点头：“是的。事实上，据我所知，在布兰奇菲尔德帝国东部海域，那座被称为‘风暴要塞’的岛屿堡垒，其领主就是一位与成年风暴龙缔结契约的龙骑士。”
　　莉泽洛特的眼睛睁大了。她知道风暴要塞，那是帝国东境最重要的海上防线之一，常年面对变幻莫测的海洋气候和潜在的海上威胁。但她从未听说过领主是龙骑士。这属于高度军事机密，显然不会公开记载。
　　“那位领主也是女性。”奥莉维亚娜确认道，“虽然我们属于不同国度，卫队之间没有正式往来，但龙骑士的圈子很小，一些基本信息是共通的。她的伙伴是一只非常罕见的银翼风暴龙，据说翼展完全展开时能遮蔽小型舰船的上空。有那样的伙伴坐镇，风暴要塞才能常年屹立于狂涛与雷暴之中。”
　　这个信息让莉泽洛特陷入了沉思。她意识到，自己对帝国的了解还远远不够，许多至关重要的防御力量就隐藏在表面之下。
　　“那么，与龙建立契约的过程是怎样的？”亚丝明问出了更深入的问题，“需要特殊的仪式吗？还是某种魔法契约？”
　　奥莉维亚娜转向她，冰蓝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对专业问题的认可。
　　“首先，需要澄清一个常见的误解。龙不是被驯服或驾驭的。”她的语气严肃了些，“契约建立在相互选择与尊重的基础上。龙是智慧极高的生物，寿命漫长，力量强大。它们选择伙伴，是基于对某个个体心性、潜力与目的的认可。”
　　“过程通常始于共鸣的显现。某个人类或类人种族个体，能够自然地感知到特定龙的魔力波动，反之亦然。这种共鸣无法强求。之后是漫长的相互接近、了解与测试。龙会观察，会设置考验，有时持续数年。只有当龙真正认可后，才会主动提出缔结翼誓。”
　　“翼誓不是主仆契约，而是平等的伙伴誓言。内容因人龙组合而异，但核心通常是共享视野与部分感知，危难时互为援护，尊重彼此的自由与选择。缔结后，骑士与龙之间会形成稳定的心灵链接，在一定距离内可以传递简单的意念和情绪，战斗时默契程度极高。”
　　亚丝明认真听着，这些细节在普通书籍中是不可能记载的。她注意到奥莉维亚娜在描述时，右手无意识地轻轻抚过左前臂。正是佩戴礼仪臂环的位置。
　　“听起来，更像是缔结了一位终生的战友。”莉泽洛特总结道。
　　“准确的形容。”奥莉维亚娜点头，“而且是比你更强大、更古老、眼界更广阔的战友。这份关系要求骑士始终保持谦逊与成长，故步自封或傲慢自大，会导致链接弱化甚至破裂。”
　　话题自然转向了龙本身的习性与喜好。
　　“龙对治愈系魔法有特殊的亲和反应。”奥莉维亚娜说，这次她的目光落到了罗莎琳德身上，“这一点，罗莎琳德女士可能有所体会。”
　　罗莎琳德微微颔首：“是的。在游历中，我曾为受伤的野生龙提供过简单的治疗。它们对纯粹的生命能量反应很积极，不排斥，甚至有些龙会主动寻求治愈系魔法师帮助处理旧伤或不适。这与它们自身强大的生命力并不冲突，反而像是一种补充与抚慰。”
　　“没错。”奥莉维亚娜证实，“治愈魔法带来的平和与生机，与龙类天生强大的生命磁场能产生良性的共鸣。卫队的医疗站长期配有治愈系魔法师，不仅为了骑士，也为了伙伴。有些年长的龙，甚至会记住并偏好某几位魔法师的魔力特质。”
　　她顿了顿，嘴角似乎有了一个极细微的变化：“不过，龙的喜好有时也很直观。它们普遍喜欢亮闪闪、金灿灿的物品。不是贪婪，更像是一种对美丽光泽的本能欣赏。许多龙有收集此类小物件的习惯，比如特别纯净的水晶、打磨光滑的金属片、在阳光下折射强烈的宝石。骑士们有时会随身带些类似的小东西，作为互动时的小礼物或安抚物。”
　　这个习性与龙威严强大的形象形成的反差，让莉泽洛特忍不住笑了出来。连亚丝明眼中也浮起笑意。
　　“那么，队长，”莉泽洛特好奇地问，“你的伙伴是什么样的龙？如果方便说的话。”
　　奥莉维亚娜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斟酌。关于伙伴的具体信息通常属于隐私，但面对这位帝国公主和两位明显可信的客人，她选择了有限度的分享。
　　“我的伙伴是寒霜龙，名叫冰尘。我们缔结翼誓已经十一年了。”她的语气没有太大变化，但提到名字时，语调似乎软化了一点点，“她正当壮年，翼展在全队中排第三。喜欢在极高的云层上方滑翔，收集被阳光照得发亮的冰晶碎片。”
　　简单的描述，却勾勒出一幅生动的画面。莉泽洛特几乎能想象出那条名为冰尘的龙，在雪峰之上的阳光中舒展双翼，追逐那些转瞬即逝的晶莹光点的模样。
　　交谈又持续了一阵，奥莉维亚娜回答了几个关于日常训练、卫队职责以及与城邦其他防卫力量协作的问题。她的回答始终务实、清晰，没有夸大，也没有保留不必要的机密。
　　最后，奥莉维亚娜站起身：“抱歉，我稍后还有巡逻编队会议，需要先告辞了。”
　　其他三人也起身。罗莎琳德代表大家说：“感谢你宝贵的时间，队长。这些信息让我们受益匪浅。”
　　“能增进外界对卫队的理解是好事。”奥莉维亚娜重新戴上头盔，冰蓝色的眼睛在盔檐下显得更加锐利，“公主殿下，塞勒内小姐，希望你们在永恒都的旅程愉快。罗莎琳德女士，保重。”
　　她行了一个简洁的告别礼，转身离去，甲胄摩擦声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店铺前厅。
　　内厅里安静下来。壁炉上的机械钟滴答走着。
　　“她是一位令人印象深刻的女性。”莉泽洛特最终说道，语气充满敬佩，“强大，自律，而且非常真实。”
　　亚丝明点头同意。奥莉维亚娜身上有种沉淀下来的力量感，不张扬，却不容忽视。那是经年累月与天空、寒风以及强大伙伴为伍所磨砺出的气质。
　　罗莎琳德望着奥莉维亚娜离开的方向，轻声道：“霜鳞卫队的每一任队长都不简单。她们背负的不仅是城邦的空中防线，更是与古老种族之间脆弱的信任桥梁。奥莉维亚娜做得很好。”
　　三人回到前厅。莉泽洛特最终选购了几件融合了龙与精灵图腾的银饰，打算送给叔父、罗兰和宫中的好友。亚丝明则买下了一本复刻的北地龙类生态手绘图册，里面有一些刚才奥莉维亚娜提到的种类的精细插图。
　　走出精品店时，已是正午。阳光变得强烈，照在街道的积雪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远处山脉的方向，似乎有几个蓝点在高空平稳移动，那是霜鳞卫队日常巡逻的身影。
　　“接下来去哪？”莉泽洛特问，手里捧着包装好的礼盒。
　　罗莎琳德看了看天色：“先回住处用餐休息吧。下午雷米领主应该有空了，他或许会安排参观一些更具政务意义的地点，比如议会大厅或城防指挥所。”
　　“好。”莉泽洛特应道，她已经从昨晚的娱乐状态，切换到了作为王储的学习观察状态。
　　亚丝明没有立刻回答。她抬头望着天空，那几个蓝点已经消失在云层之后。
　　而走在她身侧的罗莎琳德，其身影似乎也与这幅图景更深地融合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