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雕会面》hylinone871

3、第 3 章

　　他话音未落，站在他不远处的何开心立刻回怼，语气带着玩世不恭：“他们起来了又怎么样？我们这么多人，一次还不是只能坐两个？我说诸位，”他提高了音量，环顾四周，“我们是不是该先问问他们俩？”
　　他指向朱一龙和白宇，“他们知道的，肯定比我们这些一头雾水的人要多得多。”这话立刻引起了不少人的附和和深思，许多道目光再次聚焦在二人身上，带着探究、怀疑，甚至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一直沉默寡言、如同背景板般的宫铁心突然低喝一声：“别说话！”他耳朵微动，神色凝重，“有动静。”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话，一个平板的、毫无情绪起伏的电子音，突兀地在整个空间里回荡起来，清晰地传入每一个人的耳中：

　　“你们好。这里是龙之宇。”

　　朱一龙和白宇迅速地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愕然和一丝不妙的预感。
　　“龙之宇”？
　　这名字……结合他们俩的名字（朱一龙，白宇），听起来就感觉非常不靠谱，甚至带着点难以言喻的……中二和危险气息。

　　电子音继续毫无波澜地陈述：“此处时间流速不与诸位来源的任何一位的时间相关。另外，拥有一定空间能力的客人，请不要再尝试探测和掌控这里了，这是徒劳的。”

　　话音刚落，斩魂使沈巍、山圣昆仑、赵云澜（作为镇魂令主也有能力）、夜尊，这几人脸上都极快地掠过一丝细微的波动，随即恢复了平静。
　　他们确实在暗中尝试运用自己的力量感知或影响这个空间，但如同石沉大海，毫无回应，此刻被直接点破，便都暂时收敛了起来。

　　电子音的下一个提示，则让场中的气氛瞬间变得更加微妙和沉重：“来到这里的客人中，有的已经离开了人世，请知情者注意保守他们的名字，避免不必要的……情绪波动。”

　　“去世”二字如同冰水，浇灌进不少人的心里。
　　谢宇航猛地握紧了双手，指节泛白。
　　罗勤耕（罗靖）下意识地按住了自己的胸口，那里似乎还残留着记忆中致命的痛楚。
　　罗浮生身体猛地绷直，眼神复杂地看向自己的“父亲”罗靖，嘴唇动了动，最终却什么也没说。

　　电子音毫不停歇，继续播报：“有的情场失意，请注意个人隐私，避免公开处刑。”

　　“情场失意”几个字像针一样，刺中了某些人。迟瑞（《情定三生》角色）眯了下眼睛，眸中闪过一丝痛色；井然微微蹙起了俊朗的眉毛，似乎想起了某些不愉快的往事；连城璧捏紧了手指，骨节发出轻微的脆响，他追求的爱情，从来都是一场镜花水月。

　　“有的尊贵非常，有的渺小平庸，个人的具体情形不作赘述。”电子音一句话概括了所有身份地位的差异，显得无比公平，又无比冷漠。

　　此刻，所有人的注意力，无论之前分散在何处，都彻底集中在了这个神秘的声音之上。它知道他们的来历，知道他们的秘密，它……似乎是这一切的主导者。

　　“聚集诸位来此会面的原因复杂，涉及维度较高，不便解释。”电子音用一种“解释就是不想解释”的语气说道，“而时间，已经要过去3个章节了。”

　　“章节？”朱一龙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词，内心充满了更大的疑团。
　　这是什么文学叙事术语吗？难道他们现在经历的一切，是被某种力量以“章节”的形式书写和控制的？

　　没等他想明白，电子音发出了最后的指令：“为了避免进度拖延，现在介绍接下来第一场活动的主持者。”

　　活动？主持者？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等待着命运的宣判。

　　电子音用那种一成不变的平板语调，说出了让朱一龙心头一跳的话：

　　“准备好了吗？朱一龙先生？请开始你的场合。”

　　一瞬间，万籁俱寂。所有的目光，好奇的、审视的、期待的、不满的、冰冷的……如同聚光灯般，齐刷刷地打在了朱一龙的身上。

　　他，成了这场荒谬绝伦的“沙雕会面”的第一个焦点。
　　电子音那句“请开始你的场合”如同一个无形的聚光灯，“啪”地一声将朱一龙牢牢钉在了原地。
　　他能感觉到数十道目光——好奇的、审视的、期待的、甚至带着些许看好戏意味的——如同实质般落在自己身上，让他呼吸都为之一窒。
　　空气仿佛变得更加粘稠，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挤压着他的胸腔。

　　他下意识地看向身旁的白宇，对方回以一个“龙哥加油我也很方但我相信你”的复杂眼神。
　　朱一龙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压下心底的慌乱。
　　演戏他擅长，在剧本设定的情境里诠释角色他游刃有余，但眼前这局面，毫无剧本，毫无导演，面对的“演员”还全是自己和自己好兄弟演过的角色，这简直是对他临场发挥能力的终极考验。

　　沉默了大约三秒，在这片几乎令人窒息的寂静中，朱一龙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迟疑，他对着空气中那个无处不在的电子音试探性地开口：“给个提示？”
　　他需要一点方向，哪怕只是一点点，否则这“主持”根本无从下手。

　　电子音立刻回应，依旧是那副平铺直叙、毫无波澜的调子：“您是否需要启用‘被动进行’或者‘逃离模式’？”

　　新的术语出现了。朱一龙谨慎地追问：“什么是‘被动进行’？”

　　“若选择‘被动进行’，则主持者将暂时失去主动权。由在场的客人自由提问，您负责回答即可。问题数量不定，直至本环节时间结束。”

　　这不就是被动挨打的问答会？
　　朱一龙心里咯噔一下，谁知道这些来自不同世界、不同背景的“自己”和“白宇”会问出什么刁钻古怪的问题来。
　　他继续问：“那什么又叫‘逃离模式’？”

　　“若选择‘逃离模式’，则由我向您发问。您只需答满十个问题，即可视为完成本场主持，并有权指定其他人作为下一场的主持者。”

　　两种模式，一种被动应对未知数量的观众提问，一种主动完成固定数量的系统提问。
　　朱一龙快速权衡着。
　　被动进行看似轻松，不用自己构思环节，但不确定性太高，容易陷入尴尬或暴露一些他不想谈论的细节。
　　逃离模式目标明确，十个问题答完就能解脱，还能把“锅”甩出去……

　　他思考片刻，又确认道：“如果我正常主持，就是我自己问问题，或者安排活动，对吗？”
　　“正确。活动由主持者自行安排形式和项目，不局限于问答形式。可进行游戏、辩论、表演等任何不违反基本规则的项目。”电子音确认道。

　　这时，白宇凑近了些，压低声音，带着点跃跃欲试：“龙哥，我能帮忙吗？”
　　他看朱一龙一个人被架在火上烤，实在有点不忍心，而且他天生对这种混乱场面有种莫名的参与感。

　　然而电子音无情地打断了他的企图：“不可以包办代替。主持权仅限于指定者。”
　　“就，帮个小忙，提示一下，不算包办吧？”白宇试图讨价还价。

　　朱一龙拍了拍白宇的肩膀，示意他稍安勿躁。他心里已经有了决断。
　　面对这群心思各异的“角色”，主动主持需要极强的控场能力和创意，他自认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难以胜任。而“逃离模式”虽然目标明确，但问题是系统出的，谁知道会多诡异？
　　相比之下，“被动进行”虽然被动，但至少问题是来自于这些角色，或许能从中窥探到一些信息，或者……蒙混过去？

　　“我能先试一试‘被动进行’吗？”朱一龙最终做出了选择。
　　他想先看看风向。

　　“模式确认。‘被动进行’试运行启动。”电子音宣布，“鉴于场内身份特殊性，请场内的人间帝王优先对朱一龙提问。每人限一问。”

　　话音刚落，几位身着龙袍或气度不凡的“帝王”便成为了新的焦点。
　　《王阳明》里那位带着几分少年意气与深沉心机的朱厚照率先走了过来。
　　他打量着朱一龙，眼神锐利，带着属于天子的审视：“你，跟我是什么关系？”他问得直接，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探究。

　　“呃，”朱一龙一开口就卡住了，这问题怎么回？
　　说我是演你的演员？
　　这解释起来没完没了，而且对方未必能理解。
　　他眼睛快速地转动了一下，搜肠刮肚地想找一个既符合事实又不会引发更多问题的答案。
　　最终，他选择了一个非常模糊且安全的说法：“同宗？”
　　毕竟都姓朱，五百年前是一家，这么说……也不算错？

　　朱厚照闻言，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他盯着朱一龙看了几秒，似乎想从这张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上找出更多证据，但最终他只是微微颔首，没有继续追问，默然退回了人群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