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上学还得带孩子》莫里星

25、第 25 章

　　傍晚，娄子凊守着两台手机一动不动。屋子里热闹非凡，方雯有李遥陪着参观对家里的装修指指点点；梁琦正带着严烬在写作业；成章和双胞胎兄弟在打扑克；叶凡和齐晞无聊地玩飞行棋；赵冏和齐媮在厨房里忙活晚饭。
　　这行人本质上就为了吃到齐媮做的饭才来的，虽然让寿星动手不对，但他们之间不必计较这个。
　　Mo: 媮媮，我到路口了，你家该怎么走呀？
　　刘予行的车开不进小巷，莫媛站在路口不知道怎么走，朱侗背着书包往里探路，摇摇头。
　　“莫宝来啦！”收到信息的娄子凊原地弹射起步，扔下齐媮的手机夺门而出。
　　一屋子的人被他一嗓子喊愣住，方雯夸张地捂住心脏靠进李遥怀里。
　　满脸纸条的成章回过神问：“谁来了？”
　　血压微高的梁琦搭话：“汉堡外卖？”
　　写作业的严烬咬着笔头最先反应过来：“我知道！是一个姐姐！”
　　谁？什么姐姐？缺心眼的娄子凊又谈恋爱了？
　　方雯听不下去，捂住口鼻拉开厨房门说：“齐媮，娄子凊说什么宝来了，刚跑出去。”
　　齐媮切菜的手停下，回头看一眼，接着脱下围裙以比娄子凊还快的速度冲出门。
　　赵冏冷静地捡起来挂好，继续手上的调味。
　　方雯被冲地一个趔趄：“什么情况？”
　　叶凡从进门开始就觉得有点格格不入，这下子可算有说话的机会，兴致勃勃地举手回答。
　　“我知道！是莫媛，我们隔壁班的同学，跟齐哥感情特好。是一个很可爱但是很腼腆的女孩子。”
　　齐晞也早有所耳闻，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这边，娄子凊拐出巷口，看见莫媛和朱侗站在路边，一个猛冲过去。
　　“莫宝，这儿！”娄子凊喘着气跑到她们跟前。
　　莫媛直觉不妙，躲开魔爪。
　　刘予行按下副驾驶车窗喊：“你干嘛，你就是齐媮？”
　　上来就动手动脚，干什么！
　　“！”娄子凊僵直在风中。
　　“叔叔好，我才是齐媮。这是我弟，到家里坐坐吧？”齐媮从后头追上抓住娄子凊的衣领丢到后面。
　　刘予行晚上七点有会，等这一会已经是勉强，这也不能随便停车。
　　莫媛打个手势让他放心回去，他也只好打开后备箱。
　　“晚上多穿点，零食带着。”
　　齐媮主动接过沉甸甸的一袋，微笑目送刘予行的车开走。
　　娄子凊大气不敢喘一口，拍着胸口心有余悸：“莫媛，你爸不愧是领导啊。”
　　“个傻缺”，齐媮把零食丢给他，招呼朱侗，“一起来。”
　　朱侗摇头：“我不去啦，提前祝你生日快乐。我等下到附近逛逛再回学校，你们照顾好她就成。”
　　莫媛感激地抱抱朱侗和她道别，坚持看她走出巷口。
　　“冷不冷？我以为你不来了。”齐媮揽着莫媛往回走，素静的脸上还蹭着一点颜色。
　　莫媛伸手替她擦拭：“Sur……prise.”
　　齐媮把她的手一起揣进兜，昂首看亮起的路灯，笑得灿烂：“走，回家。”
　　在屋子里等的众人，完全意想不到，让姐弟俩兴冲冲接回来的人是一个相貌清秀娇小玲珑的女生。
　　显然莫媛也没想到屋里满满当当全是人，正局促地抿着嘴思考她怎么叫人。
　　打莫媛进门的那一刻起，所有人静默，来来回回相互打量。
　　娄子凊将莫媛的书包和一袋子零食放在鞋柜上，叉起腰护崽子，从左到右点着人头介绍：“干什么！莫媛你别害怕！这是方雯、李遥、成章、梁琦、双胞胎于试于呼、你认识的叶凡、赵冏，还有没经过我同意不能成为我姐亲哥的齐晞。”
　　齐晞似乎并不介意娄子凊介绍他的一串前缀，友好地举起手跟莫媛打招呼。
　　“好……大家，好！”莫媛逼自己笑起来，殊不知强装淡定的声音是发颤的。
　　方雯雷达响起，嘴角抑制不住上扬踩着大高跟到莫媛跟前握手。
　　“你好莫媛，不用记住那些臭男人的名字，我是方雯，叫我姐姐就可以。”方雯丝毫不在意莫媛手上的温度，笑得温柔可人。
　　莫媛被方雯明艳的气质和立体妩媚的狐系长相深深吸引，怯怯地不自主感叹：“姐姐……好，漂亮。”
　　方雯慈爱的表情过于明显，齐媮警惕地把莫媛往自己身后带。
　　“我带她上去坐会，你们自己待着，爱干嘛干嘛。”
　　齐媮没锁门的习惯，方雯推开门时她正翻箱倒柜给莫媛搭配衣服。
　　莫媛以为就是在家玩，身上是简单的纯白卫衣黑色牛仔裤，仅带一套明天穿的校服。
　　吃完饭后大家还打算到KTV唱歌，所以莫媛需要换身行头。
　　“这事儿我熟啊。”方雯搭上莫媛的肩膀搂到自己跟前。
　　莫媛看出齐媮的为难，主动挽起方雯的手作出“OK”的手势。
　　“放心啦，你快去做饭。”方雯搂着莫媛乐不可支。
　　“你别调戏她，好好说话。”齐媮深谙这人的品格与恶趣味，一步三回头。
　　“莫媛，你要不要先洗个澡？”方雯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来一套星黛露的卡通连体睡衣，慈祥的微笑在冷白的灯光下显得特别渗人。
　　齐媮下楼后仍觉得不太安心，但是看见所有菜和配料都准备好放在盘子里，赵冏无聊的靠在冰箱边看试卷，只好重新戴上围裙上手做饭。
　　“姐姐，我也想跟那个姐姐玩。”
　　再辅导下去影响生命，得到梁琦大赦的严烬推开玻璃门探出一个小脑袋。
　　小朋友莫媛应该不抗拒，齐媮同意：“去吧，姐姐怕生，你不要太闹腾。”
　　严烬穿着鲨鱼棉拖哒哒哒哒跑上楼去。
　　赵冏放好卷子的第一句话是：“这么喜欢？”
　　齐媮下牛肉的手停在锅上方，不确定地猜：“莫媛？你多接触就知道，她真的特别招人喜欢，待在她身边心情特别好。”
　　“那我努力，招你喜欢。”赵冏替齐媮挽起袖口。
　　齐媮失笑，用肩膀撞他一下，反而被赵冏一只手搭上固定在她身侧。
　　赵冏百分百故意地往锅里加三大勺酱油：“这道，爱吃不吃。”
　　锅里滋滋作响，藕尖瞬间变成黑乎乎一团，齐媮倒抽一口冷气：“什么怨啊，人家真不喜欢我。”
　　厨房拉门是磨砂质地，外面的人只能看见他们俩挨得很近。
　　成章捅捅身边的梁琦：“诶诶诶，快看。”
　　梁琦差点把杯里的茶洒出来：“你老看人家干什么？”
　　“啧，为了你啊！齐媮不是你喜欢的人吗？”成章继续勘察。
　　梁琦看向磨砂门后的两道身影，垂眼吹吹手里的热茶否认：“我没有。”
　　吃饭时，莫媛穿着那套毛绒睡衣下来，按方雯说的带起帽子，两只紫色耳朵长长的垂在背后。这套睡衣是方雯特意买给齐媮的，恰好穿在最适合它的莫媛身上。
　　趁没人注意，莫媛一溜烟挪到齐媮身边，过长的裤脚看起来像是土拨鼠从地上一路磨过去。
　　莫媛现在就是个移动的兔子香包，被油烟浸染的齐媮也没忍住住摸了又摸。
　　“好可爱。”齐媮爱不释手地揉莫媛的脸，顺势把一盘凉菜递给她。
　　莫媛乖巧地端着菜送上桌，严烬化身跟屁虫寸步不离地贴着她。
　　来到桌前，严烬抱着莫媛感叹：“姐姐你好香呀！”
　　这句话不轻不响，却把所有人的目光吸引过来。
　　莫媛腼腆地笑笑，拍拍严烬的脑袋瓜拖着他回厨房。
　　“你装什么小屁孩，起来。”娄子凊从沙发那边翻过来拎起严烬。
　　严烬挣开挺直身子再次抱住莫媛不撒手：“我才九岁！”
　　娄子凊挥着拳头赶人：“我九岁才不会跟在人家屁股后面走。”
　　严烬撅起嘴，仰起苦巴巴的小脸：“姐姐，我想跟你坐在一起吃饭。”
　　原来你才是那传说中的王者，众人叹为观止。
　　“卖惨没用，这个姐姐对男孩子……”过敏。娄子凊话还没说完，莫媛伸手摸摸严烬的头，仰起原本被宽大帽檐遮住的半张脸无声询问。
　　不行！为什么你对小男孩就免疫啊！那当然是不行！
　　话到嘴边，娄子凊硬生生改口：“……那你给我捏一下。”
　　就这样，莫媛的脸被狠狠揉搓一番，直到等来齐媮带她坐下吃饭。严烬喜滋滋黏着莫媛，姐姐好，哥哥坏。
　　严烬见到莫媛后跟个绿茶似的，这会儿又开口撒娇：“姐姐，我也想吃酱牛肉。”
　　刚夹起三块酱牛肉送到莫媛碗里地娄子凊捏紧拳头：“严烬，别逼我在这个美好的日子里扇你屁股。”
　　严烬恃宠而骄，抱着莫媛的手臂：星星眼jpg.
　　酱牛肉最终落在严烬的小碗里。
　　“小烬，你但凡这么对你哥，你都能少挨几句骂。”成章打趣道。
　　想到家里现在分外敏感的大哥，严烬恶狠狠地嚼嘴里的牛肉：“我试过，他问我又有什么想买的，然后叫我滚出去。”
　　“嘶，好咸。”坐在边上的梁琦吐出嘴里的牛肉。桌上的菜一人点一道，梁琦点的是藕尖炒牛肉。
　　“抱歉，手抖。”赵冏道貌岸然地夹起一筷子放进嘴里，面不改色的咽下去。
　　梁琦太阳穴一跳，重新夹起更酸的藕尖：“没事，开胃。”
　　吃完饭，齐媮拉着莫媛和方雯上楼休息。
　　“今天大家会一起拍合照，让这个姐姐帮我们化妆好不好？”
　　后面进来的方雯对齐媮哄小朋友的询问方式有些奇怪，不过不显于色，一直亲切地笑着。
　　听到拍照，莫媛果然有些抗拒，然而考虑了一会儿，她还是点头同意。
　　莫媛腼腆地摸摸自己的脸，老气横秋叹一口气：“……我丑。”
　　画起来难度应该很大。
　　“说什么呢！”方雯持反对意见，“严烬可从来不黏着长得丑的人，等我给你收拾收拾，保证待会所有人都恨不得亲你一口。”
　　齐媮同样抚慰道：“这个世界上没有不好看的，只是每个人的风格不一样。这个姐姐是专业的，我们尝试一下。如果我洗完澡出来发现不适合你，你也不喜欢，我们就卸掉。”
　　莫媛能感受到齐媮对自己无微不至的体贴，靠近方雯身前下定决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