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上学还得带孩子》莫里星

26、第 26 章

　　齐媮洗完澡出来莫媛还在化妆，方雯精心给她设计了发型，花苞公主风盘发，还额外剪了长八字刘海。
　　这样平时上课不至于难打理挡视线，莫媛打量着镜子里的自己，爱不释手地摸摸头发。
　　趁这个时候，齐媮悄悄下楼。
　　楼下摊着的人以为她们准备完毕，一个个鲤鱼打挺坐起来，但下来的只有齐媮一个。
　　成章腿下乱蹬两下，瘫回沙发里：“啊——我以为你们这次这么快呢。”
　　齐媮从药箱里翻出解酒药放在茶几上：“待会莫媛下来，不会说话都把嘴闭上。”
　　“明白？”
　　齐媮从左到右一个个确认，每个人都点头以后她才重新上楼。
　　进门后莫媛正好画完，精致淡雅的妆容很适合她。方雯把她小圆脸的特征用修容弱化了一些，重点在五官，眼线卧蚕放大双眼，点上腮红营造氛围感，高光调整凹陷，秀气的鼻子画出山根，调高眉峰延长眉尾。
　　温婉可人，同时有一点抓人的机灵感。与平时相比简直是大相庭径，莫媛刻意收敛的气质在这次的打扮中大放异彩。
　　漂亮得挪不开眼，齐媮端详一阵，把卸妆油丢到自己床底下：“特别好看，求求你不要卸掉。”
　　莫媛刚才就已经感觉到什么叫一点一点脱胎换骨，方雯的技术简直是化腐朽为神奇。
　　莫媛小心地摸摸镜子里自己的脸，感激地跟方雯道谢：“谢谢……姐姐。”
　　听到不放弃的声音，齐媮放宽心，回头拍拍方雯：“谢了。”
　　方雯一头长波浪潇洒往后一撇，眼线笔在空中划出几道弧线：“客气什么，到你了，你自己来还是？”
　　懒得精雕细琢，齐媮撸起袖子戴发夹：“我自己来，让莫媛陪你换衣服。”
　　方雯是谁？是一个在家都要仔细打扮，出门遛狗挑衣服挑半个小时的人，带来的衣服满满两大箱子，齐媮化完妆这位也未必能选好衣服。
　　方雯不置可否，打开房间里两个28寸的行李箱：“莫媛，来，跟姐姐选衣服。”
　　莫媛爱惜地摸摸后脑圆鼓鼓的发包，亦步亦趋帮忙把衣服一件件铺到床上。
　　八点五十九，楼梯口传来高跟鞋的声音。方雯一身挂脖人鱼姬珠光高开叉鱼尾裙，踩着八厘米高跟鞋由莫媛牵着闪亮登场。
　　“嘶——”
　　众人吸气。
　　方雯没接收到自己想象中的欢呼和赞美，双手交叉叠在胸前不满地催促：“说话。”
　　“嘶——”
　　我们不能说啊。
　　李遥上前，径直把人抱起来转一圈：“明天结婚。”
　　方雯熟练地捞起自己的裙摆翻白眼：“我真无语。”
　　拎着一双裸色红底高跟的齐媮从侧后方出现，揽着莫媛的腰往下走：“不怕，来。”
　　莫媛才是真正把大家看愣的人，与刚进门时的拘谨不安大相庭径，打扮过后的莫媛恬静清雅，有一种庞大的力量包容一切。
　　后脑缠了一根发饰，随走动一长一短摆在锁骨上，一条抹胸式贴身丝绒小黑裙，长度到大腿中间，白色长绒外套，银链字母吊坠。
　　肤白胜雪，窈窕淑女。
　　咔嚓一声，娄子凊嘴里的徐福记菠萝棒棒糖碎裂成块。
　　相比之下，齐媮穿的实在简单，一字肩黑色礼裙，玫瑰荆棘刺绣从裙摆呈“S”型蜿蜒至胸口与左肩头，长发用簪子看似很随意地挽起。
　　脖子上佩一条隆重的满钻项链。
　　严烬着迷般走到莫媛面前，单膝下跪：“姐姐，我想跟你结婚。”
　　！偷拍的娄子凊警钟狂响。
　　“等……你……长大。”莫媛温柔地弯下腰配合严烬伸过来的手。
　　？？？娄子凊捧着手机当场石化。
　　十几个人分四部车出门，到目的地以后第一件事就是许愿吹蜡烛切蛋糕。
　　是的，齐媮过生日不卡点，走完程序大家好放开地玩。
　　关上花哨的灯光，大家围成一个圈开始唱生日歌。
　　“平安顺遂，友谊长存，天天开心。”
　　齐媮许愿不合手，不闭眼，不默念。她甚至不自己吹蜡烛，是大家一起吹的。
　　齐媮先拿着麦克风热场，然后坐下教莫媛玩几种简单的酒桌游戏。为了帮新手建立信心，大家不约而同地放水，但还是没干过黑洞buff。
　　这几位远道而来的除了梁琦都是人来疯，包厢很快充斥着忽高忽低的鬼哭狼嚎。
　　十一点半过，包厢里的鬼哭狼嚎愈演愈烈。
　　莫媛看严烬在自己腿上睡着担心小孩子感冒，打算给严烬盖上娄子凊的外套。
　　成章认错人猝不及防靠过来说话，酒气喷莫媛一脸，吓得莫媛迅速往后撤。
　　娄子凊今晚啥也没干，光跟严烬争高低，战况在最激烈的时候戛然而止，因为孩子困了。后来也没臭屁地一展歌喉，一直守在莫媛身边，手搁沙发靠背边搭着，正好把莫媛拥进怀里，顺势一巴掌将成章拍开。
　　莫媛松一口气，急忙道歉。
　　“没事没事，你要不要吃水果？我去给你拿。”娄子凊笑得有几分傻气，晃悠悠站起来打算去拿李遥面前新上的果盘。
　　莫媛眼睁睁见证了方雯眼神迷离揪着李遥的领带索吻的一幕，方雯强行在李遥脸上留下几个口红印以后，李遥忍无可忍低头吻下去。
　　吻着吻着，方雯渐觉不对开始挣扎，反而被李遥压在沙发上亲。
　　莫媛看不下，忙用手背给脸蛋降降温，默默低头。
　　娄子凊看见香艳场景同样为之一颤，收回冒昧的手重新坐下。
　　“我草，这俩人……”娄子凊试图用东张西望掩盖他们之间的尴尬。
　　赵冏在嘈杂的环境里刷完三张卷子，抬头时才发觉齐媮坐在自己身边喝酒。
　　抬手盖住杯口，赵冏顷身靠近齐媮：“怎么在我这儿？别再喝了。”
　　齐媮此时的脸微微泛红，眼睛在不断变换的光线中时而清醒时而迷离：“看你忙，陪你坐会儿。”
　　赵冏经常因为齐媮的某句话清空心里微微的烦躁，比如现在，他一点也计较不起来齐媮今天忙前忙后老是忽略他的那些细节。
　　“太晚了，要不要回去？”赵冏起身在齐媮后背撑一把，把人搂在身侧。
　　齐媮回头，看连也方雯睡在李遥怀里，招呼众人回去休息。方雯平时十点准时睡觉，极少有熬夜的情况。严烬从小对熬夜有无尽的向往，奈何跟娄子诚同吃同住，舒云每晚的睡前故事也尤为催眠。
　　导致他的生物钟无比准时，上一秒还朝他哥呲牙下一秒就倒莫媛怀里睁不开眼。
　　酒店早早提前订好，赵冏戴着口罩和娄子凊一起对应房卡把人挨个丢进房间。年纪最小的严烬被齐媮抱进李遥的房间和方雯睡在一起。
　　齐媮关门前嘱咐李遥：“方雯的晚间护肤工序记得吧？”
　　一身酒气的李遥无奈摊手，站远一些：“记得，哪敢忘呢。”
　　齐媮探头最后看看床上的两人，退步关门：“晚安。”
　　“诶，等会儿。”
　　门被卡住重新拉开，一个黑色的长条盒子飞出来。
　　“生日快乐齐媮，严总托我给的。”李遥强撑醉意说完，关门落锁。
　　齐媮没打开，在耳边晃晃，直接塞进莫媛的小包里。
　　齐晞没喝酒，坚持带走赵冏自己开回家。赵冏不想走，但是明天星期一，齐晞的小电瓶去到学校只要十分钟，齐媮这里去要一个多小时。
　　“生日快乐，年年有我。”
　　赵冏分别前紧紧抱住齐媮，郑重地说出心愿。
　　严霖的礼物被放进做成床头柜的保险箱，里面还有十几个一样大小的黑盒子，上面用高光笔注明不同的年份。
　　同一系列的钻石项链，设计师每年设计一款，严霖每年送她一条。
　　第二天一早，只有娄子凊还在睡梦中睡得香甜。齐媮一个眼神也没分给沙发上的他，骑上单车载着莫媛往学校去。
　　叶凡花两秒钟试图喊醒娄子凊，但是闻到煎饼果子香味的时候，他果断地穿好鞋马不停蹄往外跑。
　　兵荒马乱赶到学校里的他们当然很困，没来得及喝杯咖啡，在老师的催眠攻击下不安心地断断续续补眠。
　　莫媛的座位已不是煎熬的第一排，现在非常幸运地坐在靠后门的倒数第二排的位置，前面是一个胖胖的男孩子，正好挡着她睡觉。
　　早上第四节课的时候，娄子凊睡得神清气爽地从沙发上醒来，发现没人在根本不慌。
　　一定是姐跟老高请好了假，我再睡个两节课好了。
　　就在娄子凊迷迷糊糊挠挠屁股快再次睡着的时候，他脑海里闪过一些不太美好的片段，他好像昨晚被人打了。
　　循着记忆摸到侧腰附近，钝痛变成记忆开关，丢人的画面1080P高清蓝光画质涌入脑海里。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
　　他昨晚不肯上楼睡觉抱着莫媛不撒手被他姐扇了两巴掌……
　　经历三推家门而不能出以后，娄子凊上楼脱衣服洗澡，穿校服背书包，发现自行车不在车库后打车到学校北门，下车后绕两百米走到南门。最后因为没带校卡被保安拦在门口，打电话叫来班主任领人。
　　老高顾不得扶直往下溜的眼镜，对保安连连鞠躬致歉才把娄子凊带进学校。
　　“娄子凊啊，下次一定要带校卡，记着没？齐媮说你今天烧坏……呃，高烧。怎么还来上课？吃药没有？不行你再回家休息几天吧？”老高关切地问。
　　娄子凊一副焉了吧唧的神情，看起来确实有点大病未愈的样子。淘气的风吹在身上，犹如她姐昨晚暴力的耳刮子。
　　心里拔凉拔凉的。没错，他昨晚就是烧坏脑子。
　　难以忽略老高关切的视线，娄子凊打起精神答：“没事，麻烦老师您来一趟，我可以上课。”
　　老高把他送到教室，见还在上课，跟任课老师打声招呼，让娄子凊从后门进去。他们班的男生多，又比女生高，位置几乎都在后面不动。
　　看见齐媮在睡觉，老高也没叫醒她，反而心里很欣慰。
　　这孩子一定是含辛茹苦照顾生病的弟弟一晚然后又坚持来上学，太累。
　　贴心的老高甚至打算待会开张假条让他们一起回家休息。
　　等老高走之后，娄子凊毫不留情把前面的叶凡敲醒。
　　为什么不叫我！昨晚为什么不拉着我！你还是不是我手拉手一起上厕所的好朋友！
　　叶凡回头看见是娄子凊，第一反应是笑，抿着嘴笑，捂着眼笑，直到控制不住，仰天长笑。结果两个人一起被罚站到外面走廊。
　　娄子凊脸比锅底黑，一记眼刀扫射：“你丫的是不是蠢蛋？”
　　叶凡还在捂紧嘴巴笑：“呼呼呼呼呼呼……”
　　娄子凊心态爆炸，怒目圆瞪，握紧拳头：“我揍你了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人倒霉起来就会一直倒霉，娄子凊刚转过身提起叶凡的衣领，就从不锈钢窗框上看见自己喉结正下方有个铠甲勇士的贴纸纹身。出门太急没看清，拉下外套拉链才漏出来，他明白为什么自己也要出来一起罚站了。
　　“……”
　　这是严烬昨天缠着他一起玩的时候贴上的，昨晚穿的高领打底衫刚好挡住，娄子凊合情合理把这东西抛在脑后。
　　正在娄子凊emo情绪无限放大的时候，叶凡好死不死开口提醒他。
　　“你还记得昨晚的兔子娃娃吗？”
　　……我去你的兔子娃娃！那是人！人！那么大一个人，我居然把莫媛当抱枕……我完了，我姐都把我打肿了呜呜呜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