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猫EG 百花杀》牙膏君

16、第 16 章

　　公孙策正焦急的想要搬梯子爬房顶，身后有人轻拍他的肩。他一回头，当即破口大骂：“你个死孩子不是被虫围攻吗！什么时候下来的！！”
　　展昭摸摸鼻子，无辜的说道：“先生，我不是说我有分寸嘛。”
　　“什么分寸什么分寸啊！我明明亲眼看见……！”
　　“咳，先生。展昭的燕子飞虽然算不得天下第一，但也不是摆设。躲些小虫子很容易的，不信，我可以再来一次。”
　　“你！”公孙策顿时一肚子火被堵在腹中，烧得虽旺却无出口。

　　“展大人好身手。”
　　就在公孙策憋闷之时，一个略微沉闷的嗓音从那飞虫群里传出。展昭上前一步，将公孙策护在身后，运目瞧去，只见着虫群里似乎有个悬浮的人影。
　　“阁下如此兴师动众的前来开封府，是想伸冤呢还是想参观？”
　　来人不理展昭的问话，只是发出几声闷鼓一般的冷笑，道：“本座却有冤情，但就怕你开封府担不起。”
　　“愿闻其详。”
　　来人沉默一阵，方继续说道：“杀身之怨，开封府可能解？”
　　展昭眯眼，心里对来人的身份有了个大致的猜测，“如何讲？”
　　“李绍杀我，这冤，开封府可能秉公办理？”

　　“若李老爷当真对你下手，本府自当秉公办理。”包拯不知何时来了小院，站在廊下阴影里，默不作声的想来看了许久。此时他一出声，所有人便朝他瞧去。坦然接受着万众瞩目的包拯慢吞吞地从阴影里踱出来，道：“但凡事都讲个证据，本府办案从不轻易冤枉他人，亦不轻易放过任何人。阁下若有冤情，大可击鼓鸣冤，此番做法不嫌偏激吗？”
　　“常闻包大人日断阳夜断阴，我这孤魂野鬼要找那孤魂讨说法，包大人可能办到？”
　　“本府说过，但凡是世间冤情，自当一概而论。”
　　展昭本来一直站在边上听，此时忽然插口道：“阁下既然是来伸冤的，还是从开封府的房顶上下来吧。光天化日之下，老站在上面被群飞虫围着装神秘甚是无趣啊。”
　　“哈哈哈！玲珑常说展大人非常人可理解，我起初不信，今日方知展大人确非凡俗。”
　　“过奖。”
　　只见那藏在虫群里的人手一挥，袍袖飞舞间，绕在他四周的飞虫尽数散去。此时众人才瞧清，原先以为的悬浮空中，不过是角度偏差，他其实一直双脚踏实在屋顶上。待到众人看清他的容貌，展昭与包拯和公孙策三人对视，心底皆知，这看似阴云密布的案子总算开始放晴。
　　“既然是伸冤，敢问阁下姓氏？”
　　来人背手，双足连踏从房顶上轻松落下，对包拯行了一礼，道：“在下李蒙意。”

　　几人进了内堂，虽然大家心里清楚，这李蒙意八成就是李家灭门案的背后主使，但他既然敢登门伸冤，这肚子里怕是还有下文。索性也都不提那李家之事，但看他要如何说这冤情。李蒙意自然知道自己的举动堪称嚣张，他也料定对方推算到一切，却无实证。进了内堂也甚自在，挑了张椅子坐下。展昭一路瞧着他的动静，见了他的动作，忽然一笑，大约是李蒙意那番不顾他人想法的张狂态度与某人有所重合，心里某处轻微触动。
　　也不知那人可到了地方？他略走神，又想这李蒙意来了此地，白玉堂去老巢探查，应当方便不少吧？
　　包拯在主位坐下，公孙策跟过去，在他身侧立定。包拯抚着胡须，道：“李公子欲告何人？”
　　“李绍。”
　　“何罪？”
　　“杀人。”
　　“死者？”
　　“在下。”
　　包拯略做沉思，“杀人未遂？”
　　“未遂便不是罪？”李蒙意再度冷笑，盯着包拯，眼中满含恨意。包拯彷若没看见那刻骨憎恨，又道：“未遂也是罪，李公子不必怀疑本府之公正。”
　　“青天之名，蒙意不敢妄加揣度。”这话里的讥讽甚重，但包拯比这难听的听了不少，习惯的很。他又道：“不知可有证据？”
　　“我亲父以及当年执行之人，这证据可足？”
　　“待本府问过，自当清楚。”
　　“如此，过些日子，在下会带人前来。”李蒙意起身欲走，包拯又淡淡的说道：“对了，李公子。本府有一事不明，不知可否解答？”
　　“何事？”
　　“不知李二夫人之下落，李公子可知？”
　　李蒙意眸中射出怒火，道：“家母被李绍囚禁多年，已神智失常，包大人可要见见？！”
　　“若方便，有劳李公子。”
　　李蒙意脸上愤怒不减，一甩袖子，飞上屋顶踏碎几块瓦片，那不知散去何处的虫群也在他上屋之后再度聚集，一起朝远处离去。
　　展昭瞧着他走远后，才回头看座上沉思的包拯，“大人？”包拯抬头，“此案本府心中已理清，不日就可破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