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猫EG 百花杀》牙膏君

6、第 6 章

　　“最后怎么破的这招？”
　　展昭听到白玉堂这么问，沉默半晌，以非常遗憾的语气说道，“我没能破招。”白玉堂一怔，“如此你还能毫发无损地回来？”
　　“我一剑削断紫缎后，那些碎布片居然全部变成花瓣，铺天盖地一般扑到我面前，躲闪不及之下我就被盖了个严实……还好我出门之前公孙先生提醒说这杀招极有可能潜藏于无处可躲的花瓣之内，特意制作了专属防备护衣……”他一边说着一边从枕头底下扯出一块看不出本来模样的破布，“要不是这衣服，展某身上就不知道扎了多少破洞了……”白玉堂盯着那破布上指头粗细的小洞，严肃地问道：“不是说仵作并未从李家人身上查出痕迹吗？”
　　“没错，因为这些破洞是展某为了挖出里头的蛊虫而弄出来的。”
　　“……”白玉堂瞪着他，“你能一次性简短地把重点讲完吗？”
　　展昭颇无辜地回看着白玉堂，“我这是为了加深白兄你的印象，避免下次遇上的时候疏于防范。”
　　“那花瓣怎么没把你这颗猫脑袋给埋了！这样五爷也好挖挖你这猫头里的蛊虫！”
　　“没办法，展某自认轻功和剑术过人，护不了全身护住自己的项上人头还是没有问题的。”
　　白五爷叹气，当自家的猫开始伶牙俐齿的时候一定要懂得避其锋芒，否则极易伤身。他转开话题，接过展昭手上的汗巾在水盆里浸了浸，道：“蛊虫呢？”展昭的眼睛亮起来，“白兄真是善解人意。早听说白兄红颜知己遍天下，想来苗疆也有几个相熟美人吧？”
　　白玉堂拧汗巾的手一颤，咬牙切齿地看着那满面希冀的猫，“我是拿去给大嫂看！我才没有什么相熟的苗疆美人！臭猫，你少诬蔑白爷爷！！”展昭的眼睛四处转了转，鼻子一皱，脸上突然有些泛红。白玉堂将手中的汗巾丢给他，站起身道：“你脸红个什么！白爷爷说什么让你害羞的了？”
　　“没，只是——”展昭拖长了音，眼睛还在转啊转，就是不看白玉堂。
　　“只是什么？”
　　展昭抬起头，脸上一片火烧，他嗫嚅着，“玉堂，这个、这个香味去不掉怎么办？”白五爷仰天长叹，最后瞥瞥那苦恼的猫大人，戏谑道：“没事，以后你就待香闺别出来。之前在玲珑房中不就没注意到花香嘛，只要你在花香浓厚的地方呆着，等五爷的鼻子闻多了花香就好了。”
　　对此，展大人选择以拳头回应白五爷的馊主意。

　　当白玉堂接过展昭递过来的所谓装着蛊虫的大罐子的时候，他还在奇怪为何要用这般大的罐子。展昭意味深长地对他说道：“此虫相当顽固，展某杀之不死，只能全部扔进此罐。白兄小心些，顺便提醒，千万不要在吃饭时掀开盖子。”
　　白玉堂看着展昭闪烁的眼神，默不作声地将罐子又缠了圈布，淡定地说道：“放心，五爷不像某些动物，好奇心旺盛。”展昭有些尴尬，“说什么呢，某些动物何时好奇心旺盛了？”
　　“你好奇心不旺盛你就不会惹来一堆女人香。”
　　展大人义正言辞地反驳，“我那是为了办案。”白五爷对此欲盖弥彰的行为表示轻蔑，“我这就回一趟陷空岛，在这之前你能不能答应我，乖一点。毕竟你那衣服已经破了，下次可不见得就这般好运。”展昭笑眯眯地回应，“你放心，公孙先生给我的衣服不止一件。”白玉堂扶额，“就算是这样，你也小心点！”
　　“我知道。”展昭保持春风笑，白玉堂瞧着那笑，再多的火气也被熄灭，他叹口气抱着罐子准备走人。刚到门口就惊异地发现那只羞涩猫抓住了自己的袖子不放，“怎么？舍不得五爷走啦？”展昭松开手，认真地嘱咐，“玉堂，你此去顺便问问卢夫人，这花香能不能去掉……”白玉堂平静地看着对去除满身香气不死心的猫大人，“问大嫂你不如直接提巨阙找始作俑者。”顿了顿，他又挤眉弄眼地笑道：“其实去不掉也没什么，五爷不挑剔的。”
　　“你挑不挑剔关爷什么事！”展昭气恼，想动手又顾忌到那罐子里的恶心蛊虫。白玉堂看出他的顾忌，索性上前在他颊上一啃，留下个红印子后迅速窜出房门。展昭一呆，等到反应过来时，面前已是连根老鼠毛都不见踪影。
　　“白玉堂……白老鼠！！”

　　“大嫂，这盖子你到底是掀还是不掀啊？”白玉堂不耐烦地看着卢夫人，而卢夫人则死瞪着面前的罐子。听到白玉堂的话，她慢慢抬起头，颇悲愤地说道：“这是蛊是蛊！我是研究药毒的，不研究蛊！”
　　“……上次不知道是谁琢磨出的一心一意蛊下在大哥身上……”
　　“咳。”卢夫人用绣帕掩了掩嘴角，“五弟，大嫂只是个普通的小女人呀。”白玉堂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看着自家大嫂，“你莫非想告诉我你现在害怕这些小虫子了？”
　　“没错。”卢夫人斩钉截铁的回答惹来白玉堂一阵嗤笑，“大哥不止一次的对我们吹嘘，说当年那个谁用一堆恶心死人的虫子吓走情敌……”卢夫人眼睛里升腾起些许杀意，白玉堂突然觉得自己似乎说了不该说的话。他摸摸自己开始发凉的后背，嘀咕：没事，反正倒霉的肯定不是我。
　　某地，和兄弟们在花厅喝茶闲谈的卢大爷突然失手打碎了茶碗，他默默地看着地上的碎片，预感自己的舒坦日子又将终结。
　　卢夫人以一种悲壮的气势，指使白玉堂掀开盖子。白五爷有一刹那的沉默，在看见自家大嫂嘲笑的眼神之后，他冷哼一声，大无畏的以超快的速度掀开盖子丢在桌上。两个人一起一点点的移动眼睛，最终都以一种扭曲的方式用余光扫射着罐中的蛊虫。
　　许久后——
　　卢夫人用干涩的嗓音问白玉堂，“……我很好奇那只猫是怎么把这么巨量这么壮观这么碜人的虫子放进去的。”白玉堂瞄了一眼之后就再也不想看第二眼罐中那肉麻的抱成团的头发丝大小的虫堆景象，“我、我会记得去问他……”
　　“顺便替我问问，公孙先生那到底是什么材质的衣服，居然可以防住这种细微的无孔不入的小虫……”

作者有话说

　　其实这个故事是披着破案的外衣谈情说爱的，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