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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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冷的夜晚，一道白影在房顶上一闪而过，随即悄无声息的落地。在踹门还是推窗这个问题上，白玉堂仔细听了听房中动静后选择温柔地敲门。只听里头传来“咕噜咕噜”的声音，他皱眉，再次抬手敲了敲。里头除了那“咕噜噜”的水声还是不见有人答应。白玉堂的耐性用光，恶狠狠地想爷难得温柔守规矩这猫竟然敢充耳不闻如此这般可怪不得爷踹门踢窗了。
“砰！”两扇门板倒地，白玉堂大摇大摆地进屋，扫视一圈看见一扇屏风，里头依稀传来他在外面听见的水声。他将自己手中拿的剑往桌上一放，勾了凳来坐下，一边给自己倒茶一边说道：“哟，我就说你怎么不搭理，原来是在刷猫皮啊！莫非你是知道五爷今夜回来，赶紧地把自己洗剥干净了给爷享用？”
里头还是闷不吭声，只那“咕噜噜”的水声越发响亮急切。白玉堂喝了口茶，将杯子一放，大感意外。往常他这么干的时候那猫早跳起来揪着自己一顿好揍了，今日居然如此欺压都没反应？他起身朝那屏风里走去，就见里头放了一澡桶，上面浮了一层厚厚的——青草。水面上浮出几个气泡伴着那一直存在的咕噜声，白玉堂在原地僵了会儿，将袖子往上挽了挽，伸入水中一阵摸索。
他先是摸到一个软软的带着些温热的东西，紧接着，指尖便传来一阵剧痛。
“臭猫死猫烂猫！快松口！！”
展昭咬着白玉堂的手指慢慢浮出水面，但也只露了半个头。一双眼睛眨啊眨的，好半天才把覆在上面的水珠弄干净。
白五爷甩着手，悲痛的看着那上面清晰的牙印，“我这是怕你在澡盆里淹死，好心捞你你居然咬我！”展昭抹了一把脸上的水，顺便从头上取下几棵青草，他保持泡在盆里的姿势，眼睛不知道是因为热气还是之前眨眼睛眨出来的水气，看上去湿漉漉的。他微微仰起头，“白兄，蛊虫的底细可查到了？”
白玉堂吹了吹手指，刚转过头去要回答，整个人便在眼睛触及到展昭的一刻仿若雷击入体，他慌忙扭过头去，从脖子往上一路飞红。澡盆里的人很不解，盯着白玉堂发烧的耳背，声音上扬，唤道：“白兄？”
“咳咳。”白玉堂努力平复在心里叫嚣的乱七八糟的念头，严肃道：“大嫂说她大约是有些印象，但一时半会还不能确定。我待着也帮不上什么忙，索性先回来找你。等她有了确切答案，自会飞鸽传书通知与我。”展昭皱眉不语。白玉堂见他没动静，稍稍侧身看他，就见展昭仍待在澡盆里，头半垂着似乎在想什么。发髻松松垮垮的，散了几根出来浸了水在颊边贴着，热气腾腾的更是早将人蒸得红彤彤。
白玉堂觉得自个儿的心似乎又被无数只小猫挠碎了。
为了避免发生被巨阙肢解的可怕事件，白玉堂僵硬地转动脖子，然而眼睛还是不死心地往展昭身上瞟啊瞟。
“我说，你还要在澡盆里待多久？”他装作不经意地询问，等问话一出口又想起什么，转身趴在澡桶边上，笑嘻嘻地问：“别人都是洗花瓣浴，你这猫怎么弄如此多的草？这玩意洗了会有什么更奇特的作用？”
展昭白他一眼，哗啦啦地从盆里站起来。白玉堂有些惊，刚想感叹这猫什么时候作风如此大胆了就发现面前的人，居然是穿着中衣的。
白玉堂目瞪口呆的看着展昭爬出澡盆，再看着他转入隔间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出来。
“你到底在干嘛？”
展昭一边擦着自己半湿的头发一边沮丧地答道：“……我写信给先生询问去除花香之法，先生说扯一堆草泡几天就成。因为衣服上也沾了那洗不去的香气，丢之可惜，我就干脆穿着一起泡。”白玉堂努力憋住自己想拍桌子狂笑的意图，“那只狐狸说的话你也信！”
“展某已经用了许多方法，实在难以去除。”展昭抬起手嗅了嗅，发现自己泡了这许多天竟是全然无效。白玉堂在边上坐下，拉了他的手嗅嗅，“也不是特别香浓嘛，你何必这么在意。”展昭抽回自己的手，冷眼瞧着他，“你当我愿意？白兄离开之后的第二日，在下就在郊外遇上伏击。此次偷袭展某的，手法和玲珑相同，但人却是三个男子。”白玉堂一惊，想之前他和玲珑单斗的时候就险些被蛊虫侵袭，这次三个人，岂不更加凶险？
“没伤着？”
“没。”展昭叹气，又道：“他们到底是赶不上玲珑操控蛊虫的能力，展某因此方能全身而退。但是——”他无奈地看着自己的身体，“也就因为这样，我才确信那花瓣不止是掩护蛊虫，这上头带的香气更是蛊虫最爱。”这话说到这地步，白玉堂自然明白。
“你的意思，是说这香气不除，那些蛊虫就会跟着你跑？”
“正是。”
白玉堂不由自主地以手扣桌，“那么，上次你如何把这些蛊虫引进罐中？”
“其实刚取下夹衣的时候，我并未觉出任何异样。所以才用小刀划破夹衣，谁料衣服一破，那小虫就朝我扑过来，还好我闪得快。当时还未想到是身上香气缘故，本想把那夹衣直接塞进罐中，又担心拿出时出现意外。我多次尝试后，发现它们也会跟着我当日所穿的衣物走，便撕了一块布丢进罐里。这些虫子倒真的乖乖进入，我也因此对身上去不掉的香气起了疑心。”
白玉堂听他这番解释，有些气结，“既然当时就怀疑了，怎么不告诉我？况且你身上带着香气，这引虫之法该何等危险！”展昭瞧着他，安抚地用手拍了拍他的手背，“我不是说了，当时还未最后确认嘛。再说，我当时告诉你，你也是要回陷空岛找卢夫人的。你本就不放心，我何必让你心里头吊的事更多？”白玉堂一怔，反手握紧展昭的，苦笑道：“你也不怕这期间出了意外，让我更加难受。”
“你就这般不信我的能力？我和玲珑见完面引完虫之后可还有大把时间去找白兄你啊。”
“就是因为信你，否则我早把你这猫拖回岛上圈养了。”白玉堂没好气的回着，随后又品出展昭后半截话里的意思，恶狠狠道：“你刚刚那般说是什么意思？！”展昭笑着，直接忽略白玉堂的质问，单单回应头一句，“这世上哪有老鼠养猫的。”
白玉堂看出他是不想自己太关注引虫一事，想想那事再危险，这猫也是做了，现在自己的事后担心也挺多余，便顺着他的话说道：“老鼠连猫都吃了，养养猫又算什么？”此话一出，两人还交握着的双手同时用力，彼此脸上却还挂着缱绻笑意。在听见轻微的“咔嚓”声后，白玉堂脸上的笑终于有点挂不住，“……猫，我好像听见我的骨头碎了。”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 7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