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你也是来偷东西的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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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帅，‘中枢’监测到奕摒性那边有异动。”侍从的汇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秦奈靠在椅背上，银灰色制服的袖口随意搭在扶手上，指节间那枚暗纹银戒在灯光下泛着冷光。他慢悠悠地抬了下眼皮，声音平淡无波：“知道了，让他们继续‘表演’。”
待侍从退去，合金门彻底闭合的刹那，秦奈周身的慵懒瞬间褪去。他缓缓抬手，银戒蓝光微闪，虹膜上浮现出复杂的数据流——那是“决策容器”核心权限的实时反馈。
“有点意思了。”
她低声自语，指尖轻触空气，面前的全息屏上，奕摒性的行动轨迹被标注得密密麻麻，却尽在他预设的“观测域”内。
没人知晓，这枚银戒是连接“初代决策容器”的密钥，而她看似随意的躯体，不过是意识网络的一个“终端”。
她起身走向实验室深处，墙壁无声滑开，露出一间布满精密仪器的密室。中央的透明培养舱里，漂浮着一具与她容貌一致的机械躯体，鸢紫色的光学组件在暗处微微发亮；旁边的支架上，数个保存完好的“秦奈”头颅陈列着，每个都连接着不同的意识模块。
“‘反抗’？不过是我允许的范围内，一场无伤大雅的涟漪。”
秦奈的目光扫过那些“备份”，语气带着一丝极淡的嘲讽，
“奕摒性以为在打破闭环，却不知这闭环本身，就是我为她量身定制的舞台。”
她抬手，银戒光芒流转，所有“备份”的虹膜同时亮起。秦奈的嘴角勾起一抹近乎无形的弧度：
“现在，是时候让‘中枢’的游戏，进入下一个环节了。”
——
奕摒性将最后一缕碎发别进帽檐，指尖拂过伪造的“0213”号身份卡。她贴着021基地外围的合金墙根，夜视仪里的绿光将巡逻机器人的轨迹描成冰冷的虚线——在″梦"中，就是这台型号为“蜂鸟-7”的巡逻机，扫描出陈知意藏在靴底的中枢实验日志残片，让她们在基地入口就折戟沉沙，想到这不知为何她心又开始隐隐开始绞痛。
深吸一口气，她攥紧袖中那支淬过废土毒砂的笔，借着废弃管道的阴影，像只壁虎般滑进基地边缘的“生态缓冲区”。
眼前的景象让她瞳孔微缩。
没有废土的铁锈味，只有人工模拟的青草香在空气里浮动；孩子们光着脚在悬浮步道上追逐，他们的笑声清脆得不像在末日；居民楼的外墙爬满发光的藤蔓，每扇窗里都亮着暖黄的光，老人在阳台上侍弄着真正的鲜花，机械管家温顺地在旁递水培壶……这哪里是废土世界的基地，分明是旧时代童话里的乌托邦。
奕摒性压下心头的惊涛，把自己揉进一队正在排队领取“营养膏餐”的人群里。她低着头，用眼角余光捕捉着每个细节：巡逻机器人经过时，居民们会露出程式化的微笑；街角的全息屏循环播放着中枢的“和平宣言”；甚至连流浪猫经过，都会有自动投喂器弹出新鲜的鱼肉……一切都太“完美”了，完美得像个精致的囚笼。
她跟着人流走进居民楼，电梯里的镜面墙突然亮起柔和的光：“亲爱的居民，今日您的情绪指数为‘愉悦’，中枢为您匹配了‘园艺疗愈’活动，地点B3区花房。”
旁边的妇人笑着回应：“谢谢中枢，我先生上周刚通过‘共情测试’，现在我们每天都很幸福。”
奕摒性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共情测试……上一世，陈知意就是在类似的“测试”里，被抽走了大半的共情因子，让她变得虚弱。
电梯叮地停下，她混在人群里走出，却在转身的瞬间，闪进了消防通道的阴影。她从背包里摸出微型干扰器，对着楼道的监控探头按下开关——刺啦一声轻响，监控画面瞬间雪花一片。
只有三分钟。
奕摒性像道影子，在消防通道的应急灯里快速移动。她记得′梦′的情报，021基地的地下三层有个“废弃档案室”，那是中枢最早进行“共情容器”实验的地方。而此刻，她要去的，是档案室上方那片被列为“禁区”的旧工厂，那里的通风管道，能直通地下三层的换气口。
脚步落在积灰的台阶上，她刻意放轻了呼吸，连鞋底的橡胶都换成了消音材质。乌托邦的歌声还在楼外隐约传来，可她知道，这美好之下，是无数被碾碎的灵魂在哀嚎。
“中枢……你的游戏，
该轮到我出牌了。”
奕摒性的声音压得极低，只有她自己能听见。她的目光穿过消防通道的铁栅，望向远处那座隐在花海后的旧工厂，眸底翻涌着与这乌托邦格格不入的汹涌波涛。
——
“滴！滴！滴！”
“跟踪系统已被完全切断”
冰冷的机械音回荡在秦奈耳边。屏幕上代表奕摒性的小红点消失不见。冰冷的机械音回荡在秦奈耳边。屏幕上代表奕摒性的小红点消失不见。
秦奈指尖转动的银戒猛地一顿，鸢紫色的眼眸里却无半分慌乱，反倒漫上一层饶有兴致的光。她缓缓坐直身体，指节轻叩着桌面，发出“嗒嗒”的脆响：
“有点意思……竟能在‘蜂巢’的网里把自己藏得这么彻底。”
她抬手在全息屏上一滑，021基地的监控画面瞬间切换成热成像模式。尽管奕摒性的红点依旧隐匿，但旧工厂通风管道附近那丝极微弱的热量波动，还是被她精准捕捉。
“传令，”
秦奈声音带着慵懒的戏谑，
“把‘蜂鸟-7’的巡逻密度降低三成，再给地下三层的废弃档案室……开个‘欢迎’通道。”
侍从像早已习惯走流程般回答道：“元帅，这不合中枢的防御规程……”
“规程？”
秦奈嗤笑，虹膜上数据流如霓虹般翻涌，
“在本帅的‘决策容器’里，规程就是用来被打破的。她不是想躲吗？那本帅就给她个‘躲’的舞台，看看这只以为逃出掌心的猎物，能在本帅的棋局里折腾出什么花样。”
她的目光死死钉在热成像图那抹微弱热源上，银戒的冷光映得他瞳孔里的算计愈发深沉——这场博弈，她倒要看看，是奕摒性的“躲藏”更胜一筹，还是她的“纵容”更具玩味。
——
“滴——加密日志已解锁。”
奕摒性的指尖在全息屏上颤抖，屏幕里，幼时的陈知意蜷缩在实验舱里的影像刺得她眼睛生疼。日志的最后一行，是中枢冰冷的记录：【实验体C-07，共情因子提取率98%，生命体征微弱！。】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她死死咬住嘴唇，才没让哽咽声逸出。
——
“嗡——”
中枢主控制室里，秦奈的银戒骤然发烫。全息屏上，奕摒性的红点重新出现，她在地下三层的废弃档案室里停留超过了十分钟，而且她正在下载一份被标记为“废弃”的实验日志。
“有意思。”
秦奈挑眉，鸢紫色的眼眸里满是探究，
“本帅的‘决策容器’里，
什么时候多了份连中枢都判定为‘废弃’的宝藏？”
她调出那份日志的预览，密密麻麻的实验数据在他眼前流转，却没激起他半分波澜——在她看来，这不过是一堆失效的垃圾数据。可奕摒性的反应却异常激烈，她甚至在下载到陈知意的记录时，触发了档案室的警报系统。
“警报？
她是怕本帅不知道她在这儿吗？”秦奈轻笑一声，指尖在屏上一滑，
“再把档案室的防御系统……调弱三成。”
旁边的人惊得抬头：“元帅，这……”
“本帅倒要看看，”
秦奈的目光锁定在奕摒性虚拟影像那微微颤抖的肩线上，
“这只小蜜蜂，到底想从垃圾堆里找出什么花蜜。”
她不知道，那堆“垃圾数据”里，藏着奕摒性上一世的全部血泪；她更不知道，屏幕里那个已经“归零”的实验体，是奕摒性赌上性命也要改写的结局。
奕摒性抱着终端，将脸埋进臂弯。终端还在下载最后几页日志，陈知意的笑声仿佛还在耳边，可现实却是冰冷的“生命体征归零”。
“中枢……”
她抬起头，眼底是让人摸不透的情绪，
“就算只剩我一个人，也要把你们的‘剧本’，烧个干净。”
——
而中枢控制室里，秦奈看着奕摒性突然变得无比决绝的行动轨迹，银戒的光芒诡异地闪烁了一下。这个棋子，好像……和她预想的，不太一样。
那么
真是太好了——
——
“欢迎1102号贵客大驾光临！”
诡异的文字突然以全息投影的形式浮现在奕摒性面前，猩红的光在昏暗的档案室里晃得她眼睛生疼。她猛地后退一步，指尖瞬间摸向靴筒里的淬毒短刃。这是中枢“瓮中捉鳖”的经典陷阱，文字出现后，周围的合金柜会瞬间锁死，释放神经麻痹气体。
果然，脚下的地板开始发出低沉的轰鸣，四周的柜门将将合拢的刹那，奕摒性一个翻滚钻进了旁边通风管道的检修口。她刚缩进去，身后就传来“哐当”的锁死声，紧接着是气体喷射的“嘶嘶”声。
指尖在管壁的老旧开关上摸索——这是她根据′梦′中的逃生路线，提前做的标记。
而中枢控制室里，秦奈看着全息屏上奕摒性再次消失的身影，鸢紫色的眼眸里兴致更浓：
“还懂得找‘后门’？这只小蜜蜂，倒是比本帅想的更‘懂规矩’。”她抬手在屏上一触，旧工厂的地下地图瞬间亮起另一处红点，
“通知‘影卫’，去会会我们的‘贵客’。”
通风管道里，奕摒性刚松口气，头顶突然传来金属被撕裂的锐响。她瞳孔骤缩，猛地向侧面翻滚——一只机械利爪擦着她的头皮抓进管道壁，溅起的火花烫得她脖颈发紧。
“影卫……”
奕摒性咬着牙，认出这是中枢最精锐的暗杀机械，“还真是舍得下本。”
她不敢停留，借着管道的阴影快速移动。突然她手腕被一个冰冷的手抓住。
“嘘！别说话，你也是来偷东西的吗。”一个温柔乖巧的少女声音响起与她说的话极其割裂。
奕摒性：“？？？”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你也是来偷东西的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