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很久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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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谢寻是被冷醒的。
房间里的空调开得有点低，他迷迷糊糊地缩了缩脖子，往旁边热源靠过去。
手碰到一片温热的皮肤。是宋简的胳膊。
谢寻脑子还没完全清醒，下意识地又蹭了蹭。好暖和。
然后，他感觉到被他蹭着的人，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
谢寻猛地睁开眼。
黑暗中，他能看见宋简侧躺着，背对着他，肩背的线条在朦胧的夜色里显得有些紧绷。
“……宋简？”谢寻试探着叫了一声。
宋简没应，但谢寻能感觉到，他呼吸的节奏变了。
“你……醒了？”谢寻又问，声音有点哑。
“……嗯。”过了几秒，宋简才极轻地应了一声。
“冷吗？”谢寻问，又往他那边靠了靠，“空调好像开太低了。”
宋简没说话，只是身体又僵硬了几分。
谢寻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两人现在的姿势……有点过于亲密了。
他几乎是半贴着宋简的后背，手臂还搭在人家腰上。隔着薄薄的睡衣布料，能清晰感觉到对方身体的温热，和……微微的颤抖。
谢寻的脸腾地一下烧了起来。他赶紧想往后挪，拉开距离。
就在这时，宋简忽然翻了个身，面对着他。
黑暗中，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近到能看清彼此眼睛里的微光，能感觉到对方温热的呼吸拂在脸上。
谢寻的心脏，猛地漏跳了一拍。
“……谢寻。”宋简开口，声音很低，很哑，带着点刚睡醒的朦胧，和一种谢寻从未听过的……别的意味。
“……嗯？”谢寻喉咙发紧。
宋简没说话，只是看着他。黑暗中，他的眼睛亮得惊人，像两潭深不见底的湖水，里面翻涌着谢寻看不懂的情绪。
谢寻被他看得心慌意乱，下意识地想移开目光。但宋简的眼神像有魔力，牢牢锁住他，让他动弹不得。
“宋简……”谢寻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你……”
话没说完。
宋简忽然伸出手，捧住了他的脸。
指尖冰凉，带着点细微的颤抖。但力道很稳，不容拒绝。
谢寻彻底愣住了。脑子里一片空白，只能傻傻地看着宋简近在咫尺的脸，和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
然后，宋简低下头，吻住了他。
唇瓣相贴的瞬间，谢寻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冲到了头顶。大脑嗡地一声，彻底宕机。
宋简的嘴唇很软，有点凉，带着点薄荷牙膏的清淡味道。吻得不算激烈，甚至有点生涩，但很用力，像在确认什么，又像在……索取什么。
谢寻僵着身体，任由宋简吻着。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身下的床单，指尖发白。
直到宋简的舌尖试探性地碰了碰他的唇缝，谢寻才猛地回过神。
他下意识地张开嘴，迎接了那个带着凉意的入侵。
然后，一切都失控了。
谢寻不知道是谁先加深了这个吻。他只感觉到宋简的手从捧着他的脸，滑到了他的后颈，用力地按着，将他拉得更近。
舌尖纠缠，呼吸交错。空气里弥漫开暧昧的水声，和彼此越来越重的喘息。
谢寻的脑子昏昏沉沉，像喝醉了酒。他本能地回应着，手臂环上宋简的腰，将他紧紧搂进怀里。
两人的身体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能感觉到彼此剧烈的心跳，和逐渐升高的体温。
不知过了多久，宋简才稍稍退开一点。两人的嘴唇还若即若离地贴着，呼吸灼热地交融。
黑暗中，宋简的眼睛亮得吓人，里面翻涌着浓烈的、几乎要将人吞噬的情绪。
“……谢寻，”他开口，声音哑得不成样子，带着点喘息，“你……明白吗？”
谢寻还沉浸在刚才那个吻里，脑子晕乎乎的。他看着宋简，下意识地点头。
“……明白。”
“明白什么？”宋简追问，指尖轻轻摩挲着他的脸颊。
谢寻看着他，看着他眼睛里那份不容错认的、近乎偏执的占有欲，心里那片一直模糊的、不敢深想的地方，忽然变得无比清晰。
他明白了。
明白宋简为什么对他好，为什么容忍他的吵闹，为什么会在深夜叫他来，为什么会……吻他。
不是因为朋友。
不是因为同情。
是因为……
“你喜欢我。”谢寻说，声音有点颤，但很肯定。
宋简的睫毛颤了一下，没否认，只是看着他，眼神更深。
“……你呢？”他问，声音低得像耳语。
谢寻看着他，看着这个总是冷冰冰的、拒人千里的家伙，此刻却像只露出脆弱腹部的兽，用近乎孤注一掷的眼神，等待着他的答案。
心里那片汹涌的潮水，终于冲破最后一道堤坝，席卷而来。
他笑了，抬手，轻轻抚上宋简的脸。
“傻子。”他说，声音温柔得不像自己，“我他妈都快喜欢死你了。”
宋简的眼睛瞬间亮了。像夜空中炸开的烟花，璀璨得让人心悸。
他低下头，再次吻住了谢寻。
这次比刚才更激烈，更深入，带着一种近乎凶狠的占有欲。谢寻被他吻得喘不过气，只能紧紧搂着他的脖子，仰头承受。
直到两人都快缺氧，宋简才稍稍退开，额头抵着他的额头，喘息着。
“……谢寻，”他低声说，声音里带着一种餍足的、沙哑的笑意，“你完了。”
谢寻也喘着气，看着他近在咫尺的眼睛，嘴角忍不住往上翘。
“……你才完了。”他回嘴，语气里是藏不住的欢喜。
宋简没说话，只是又凑过来，在他唇上轻轻啄了一下。然后，把他紧紧搂进怀里。
两人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心跳声在寂静的夜里，清晰又和谐。
像终于找到了缺失的另一半。
“宋简，”谢寻靠在他怀里，低声问，“你……什么时候……”
“不知道。”宋简打断他，下巴抵着他的发顶，“可能……很久了。”
可能从你刚开始做我同桌开始。
可能从你递给我那杯热牛奶开始。
可能从你拉着我去电玩城、去旧物馆、去吃烧烤开始。
可能……好久以前。
早到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时候，这颗种子就已经悄悄种下，然后在无数个沉默的、孤独的日夜里，悄然生长，直到破土而出，长成参天大树。
“那你……”谢寻犹豫了一下，“你是……1？”
宋简的身体僵了一下。他松开谢寻，在黑暗中看着他，眼神有点危险。
“……你觉得呢？”他反问，声音里带着点意味不明的笑意。
谢寻看着他，看着他即使穿着睡衣也掩不住的挺拔身形，和那双即使在黑暗里也锐利如刀的眼睛。
心里那点不服气，瞬间烟消云散。
“……行吧。”他认命地叹了口气，重新靠回宋简怀里，“你是1。”
宋简满意地哼了一声，重新搂紧他。
两人就这么相拥着，躺在黑暗里。谁也没再说话，只是感受着彼此的体温和心跳。
一种前所未有的、安稳的幸福感，慢慢包裹住他们。
像漂泊已久的船，终于找到了可以停靠的港湾。
窗外，夜色依旧深沉。
但房间里，已经不再冰冷死寂。
而是充满了温暖的、真实的、属于两个人的气息。
谢寻在宋简怀里，闭上了眼睛。
嘴角，是压不住的笑意。
心里，是满得快要溢出来的，甜蜜的，踏实的，带着点眩晕的幸福感。
他终于……找到了。
那个能让他心跳加速，能让他心疼不已，能让他愿意付出一切的人。
而那个人，也恰好……喜欢着他。
这大概，是世界上最幸运的事了。
作者有话说
第61章 很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