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造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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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静的日子没过几天，就起了波澜。
周一早上，谢寻刚进教室，就感觉气氛不太对。不少人看着他，眼神里带着点好奇，又有点……别的意味。
他皱皱眉，走到座位坐下。旁边的宋简还没来。
林星野凑过来，压低声音：“寻哥，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谢寻莫名其妙。
“就……论坛上那些……”林星野欲言又止。
“论坛？”谢寻心里一紧，拿出手机，点开学校匿名论坛。
首页飘着几个热帖，标题一个比一个刺眼。
【惊！清北班某谢姓学渣靠‘关系’挤进年级前百？】
【扒一扒某谢姓同学与年级第一不可说的‘兄弟情’】
【论‘家世’对成绩的影响——以某谢姓同学为例】
点进去，内容更是恶毒。说他成绩差，全靠宋简帮忙补习甚至代笔；说他家里跟宋简家是世交，靠这层关系才进了清北班；甚至……暗示他跟宋简的关系‘不正常’，是靠‘特殊手段’攀上了年级第一。
底下回复乱七八糟，有看热闹的，有起哄的，也有少数几个替他说话的，但很快被淹没。
谢寻握着手机的手指，慢慢收紧。指节泛白，青筋暴起。
操。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那股翻涌的怒火。抬头，看向林星野。
“……谁发的？”
“不知道。”林星野摇头，“匿名论坛，查不到IP。但……大家都在传，是……张嘉诚。”
谢寻的眼神冷了下来。
张嘉诚。
他早该想到的。
这时，教室门被推开，宋简走了进来。他脸色比平时更白，眉头紧蹙，眼神冰冷得像淬了毒的刀。
他径直走到谢寻面前，把手机递给他。
屏幕上，是同样的帖子。
“……看到了？”宋简问，声音很沉。
“……嗯。”谢寻点头，扯了扯嘴角，“……挺有创意。”
宋简看着他故作轻松的样子，眼神更冷。
“……跟我来。”他说，转身走出教室。
谢寻愣了一下，跟上去。林星野也想跟，被宋简一个眼神钉在原地。
两人走到楼梯拐角，这里人少。宋简停下脚步，转身，看着谢寻。
“……你打算怎么办？”他问。
“……能怎么办？”谢寻耸耸肩，“清者自清。”
“……清者自清？”宋简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罕见的怒气，“那些帖子说得那么难听，你忍得了？”
“……不然呢？”谢寻看着他，“去找张嘉诚打架？还是去论坛对骂？”
宋简不说话了，只是看着他，眼神复杂。有愤怒，有心疼，还有……一种近乎无力的挫败感。
他知道谢寻说的是对的。这种事，越闹越大，对谁都没好处。
但他就是忍不了。
忍不了那些人用那么恶毒的语言，诋毁他放在心尖上的人。
忍不了谢寻因为他，承受这些莫须有的指责和污蔑。
“……对不起。”宋简忽然开口，声音很低。
谢寻愣了一下。“……你道什么歉？”
“……因为我。”宋简说，声音哑得厉害，“如果不是我，他们不会这么说你。”
“……跟你没关系。”谢寻握住他的手，“是那些人嘴贱。”
宋简没说话，只是握紧了他的手。指尖冰凉，微微发颤。
早自习铃响，两人回到教室。气氛依旧诡异，但没人敢再明目张胆地看他们。
一整天，谢寻都尽量表现得正常。上课，记笔记，回答问题，甚至还有心思跟林星野开几句玩笑。
但宋简能感觉到，他笑容底下的紧绷。
下午放学，谢寻照例跟宋简一起往外走。走到一楼大厅时，碰见了张嘉诚。
他正和几个学生会的干部说着什么，看见他们，脸上的笑容淡了点，但还算客气。
“宋简，谢寻同学。”
谢寻没理他，径直往前走。宋简也目不斜视。
张嘉诚身边的几个干部脸色有点尴尬。其中一个女生忍不住开口：“谢寻同学，论坛上那些帖子……你别往心里去。都是乱说的。”
谢寻脚步顿住，转身，看向那个女生。
“……谢谢。”他说，语气平淡，“清者自清。”
女生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张嘉诚脸上的笑容有点挂不住。他看着谢寻，又看了看宋简，眼神里闪过一丝什么。
“……谢寻同学，”他开口，语气温和，却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挑衅，“其实大家也就是好奇。毕竟……你上次物理测验进步那么大，确实……有点突然。”
话音落下，周围瞬间安静。几个路过的学生也停下脚步，看向这边。
谢寻的眼神冷了下来。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张嘉诚笑了笑，“就是觉得……挺神奇的。上次测验最后那道大题，难度不小，连我们尖子班都没几个人做出来。你……”
他顿了顿，没再说下去，但意思已经很明显。
你在暗示我作弊。
谢寻心里的火，蹭地一下烧了起来。他上前一步，刚要开口，被宋简拉住了。
宋简挡在他面前，看着张嘉诚，眼神冰冷得像刀子。
“……张嘉诚，”他开口，声音不高，但每个字都像冰锥，砸在地上，“你再说一遍。”
张嘉诚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但很快恢复。“宋简，你别误会。我就是……”
“我问你，”宋简打断他，声音更冷，“你再说一遍。”
周围的气氛瞬间降到冰点。所有人都屏息看着。
张嘉诚的脸色变了变。他看着宋简那双冰冷得毫无温度的眼睛，心里莫名地发怵。
但众目睽睽之下，他不能退缩。
“……我说，”他深吸一口气，语气依旧温和，但眼神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恶意，“谢寻同学上次物理测验的进步，确实……让人惊讶。毕竟，他之前的成绩……”
话没说完。
宋简忽然一拳挥了过去。
砰！
拳头结结实实地砸在张嘉诚脸上。他猝不及防，整个人向后踉跄了几步，撞在墙上，眼镜飞了出去，鼻血瞬间流了下来。
周围响起一片惊呼。几个学生会的干部吓傻了，呆在原地。
张嘉诚捂着鼻子，不可置信地看着宋简。“……你……你打我？”
宋简没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他。眼神里的杀气，几乎要凝成实质。
“……这一拳，”他开口，声音低哑，带着一种令人胆寒的平静，“是替谢寻打的。”
“你……”张嘉诚还想说什么。
宋简上前一步，揪住他的衣领，将他按在墙上。
“……张嘉诚，”他凑近，声音压得很低，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见，“论坛那些帖子，是你发的吧？”
张嘉诚瞳孔一缩。“……你……你血口喷人！”
“是不是你，你自己心里清楚。”宋简的声音更冷，“我警告你，别再碰谢寻。”
“否则，”他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我不介意让你在镇海二中待不下去。”
说完，他松开手，转身，拉起还愣在原地的谢寻，大步离开。
留下张嘉诚捂着鼻子，狼狈地靠在墙上，周围是目瞪口呆的围观学生，和地上那副碎裂的眼镜。
走出教学楼，傍晚的风吹过来，带着凉意。
谢寻还有点懵。他看着走在前面的宋简，背影挺拔，步伐沉稳，好像刚才那个一拳把人打出血的，不是他一样。
“……宋简。”他叫了一声。
宋简停下脚步，转过身，看向他。
夕阳的光落在他脸上，照出他紧抿的嘴唇，和那双依旧冰冷、却已经褪去杀气的眼睛。
“……怎么了？”他问，声音有点哑。
“……你……”谢寻喉咙动了动，“你刚才……打他了。”
“……嗯。”
“……为什么？”
宋简看着他，眼神平静。
“……他该打。”
谢寻愣了一下，随即笑了。心里那片因为论坛帖子而生的憋闷和愤怒，好像被宋简这一拳，彻底打散了。
他走上前，抱住宋简。
“……谢谢。”
宋简的身体僵了一下，随即放松下来，回抱住他。
“……傻子。”他低声说，“以后……谁再敢说你，告诉我。”
“……嗯。”谢寻点头，靠在他肩上，“告诉你了，然后呢？你再打人？”
“……看情况。”宋简说，声音里带着点冷意，“如果只是嘴上说说，我可以警告。但如果……”
他没再说下去，但谢寻明白了。
如果像张嘉诚这样，造谣生事，恶意中伤，宋简不介意用拳头解决问题。
虽然……有点暴力。
但……真他妈解气。
谢寻笑了，抱紧了他。
“……宋简，你真好。”
“……嗯。”
两人就这么抱着，在夕阳下，在校园里，在众目睽睽之下。
不在乎别人的眼光，不在乎流言蜚语。
只在乎彼此。
像两只互相守护的、露出獠牙的小兽。
凶狠，却温柔。
作者有话说
第68章 造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