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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暗影追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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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老洋房时,天色已近黄昏。夕阳的余晖穿过梧桐叶隙,在青石板路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却驱不散巷尾的沉郁。沈砚刚推开门,一股陌生的气息便扑面而来——不是老洋房惯有的木质香与灰尘味,而是带着几分烟草与铁锈的冷硬气息,像有人闯入后留下的痕迹。
他心头一凛,目光扫过玄关:原本靠墙摆放的鞋柜被挪动了半尺,柜门上的铜环歪歪斜斜;之前靠在门边的黑伞倒在地上,伞骨弯折,伞面沾着几根不属于这里的褐色毛发;更刺眼的是书房方向,窗扇开着一条缝,晚风卷着落叶与尘土吹进,桌上的稿纸散乱一地,连他特意压在上面的镇纸都翻倒在桌角。
有人来过。而且来者不善。
沈砚反手关上门,落锁的动作又轻又快,指尖下意识摸向手腕的金痕。几乎是同时,红绳立刻发烫,温度瞬间攀升,带着几分灼人的警示,铜铃发出低低的嗡鸣,像是被按住的蜂鸣器,沉闷却急促。他屏住呼吸,蹑手蹑脚走向书房,每一步都踩在地板接缝处,避开可能发出声响的朽坏木板。
书房里一片狼藉,书架上的书籍被粗暴地翻找过,几本厚重的《民国建筑图鉴》散落在地,书页被扯得褶皱不堪。沈砚的目光飞快扫过抽屉与书架——里面的旧报剪、外婆手札,还有之前搜集的陆知年相关资料都还在,唯独刚从静安洋楼带回的木盒和铁盒不见了踪影。那两个盒子他昨晚特意藏在书架顶层的旧书夹缝里,外面还套了层防尘袋,若非刻意寻找,根本不可能发现。
“动作真快。”沈砚咬了咬牙,指尖因愤怒而微微发颤。对方显然是有备而来,甚至可能从他离开静安洋楼起就一路跟踪,摸清了他的作息与藏物地点。他走到窗边,俯身查看窗沿,果然发现了半个模糊的鞋印,尺码偏大,边缘沾着些暗红色的泥土——那泥土带着潮湿的黏性,与静安洋楼工地里的红褐土质地一模一样。看来中午在洋楼外遇到的两个黑衣男人,根本没打算善罢甘休,抢夺证据才是他们的真正目的。
就在这时,缠在手腕上的红绳突然挣脱掌心,像有了自主意识般朝着书桌飞去,铜铃精准地缠住桌腿,轻轻一拉,力道不大,却带着明确的指引。沈砚顺着拉力蹲下身,拨开散落的稿纸,发现书桌底下藏着一张折叠的纸条,质地粗糙,和之前在巷口捡到的那张一模一样。他展开纸条,上面依旧画着那个怪异的三角符号,只是这次符号旁边多了一行潦草的字迹,墨色深浅不一,像是仓促间写下的:“识相的别多管闲事,否则下次就不是丢东西这么简单。”
字里行间的威胁扑面而来,带着赤裸裸的恶意。沈砚捏着纸条,指节泛白,一股怒火从心底涌上。他本是为了追查悬疑素材,才意外卷入这场跨越百年的旧案,从未想过要与人结怨,可如今不仅证据被抢,连人身安全都受到了威胁,更遑论陆知年沉冤未雪。
“想让我停手?没门。”沈砚低声说,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话音刚落,手腕上的金痕似乎感应到他的决心,发烫的温度渐渐变得温和,像一双安抚的手,顺着皮肤蔓延出暖意,铜铃的嗡鸣也平缓下来,化作轻柔的叮当声。
他站起身,开始重新整理散乱的书籍,想要看看对方是否还动过其他地方。指尖划过书架,忽然触到一本被撕开一角的《民国建筑史》,书页的裂口很新,显然是刚被扯坏的。沈砚皱着眉抽出这本书,刚翻开,一张泛黄的老照片便从书页间滑落,掉在地上。
他弯腰捡起,照片已经有些褪色,边缘微微卷曲,却依旧能看清上面的内容:两个年轻男人站在静安洋楼前合影,背景正是那根刻着缠枝莲纹的西侧廊柱。左边的人穿着月白色学生装,身形瘦高,眉眼清隽,虽然照片模糊,却能依稀看出是陆知年的轮廓,他手腕上系着的红绳铜铃格外显眼,与沈砚手中的这截一模一样;右边的人穿着黑色西装,梳着油亮的背头,笑容阴鸷,眼神里透着几分算计,他胸前别着一枚小巧的徽章,上面刻着的图案——正是那张纸条上的怪异三角符号。
照片背面用钢笔写着一行小字,字迹娟秀,是陆知年的笔迹:“与慎之兄合影,民国二十六年六月。”
慎之?周慎之!
沈砚瞳孔骤缩,拿着照片的手微微发颤。他一直以为周慎之只是继承了祖父的事业,却没想到,周慎之的祖父,竟然就是当年陆知年最亲近的助手!照片上的两人看似并肩而立,亲密无间,实则早已暗藏杀机。沈砚忽然想起木盒里的设计原稿,上面标注的“钢筋规格篡改”,恐怕就是这位“慎之兄”当年联手官员做的手脚,而陆知年撞破了这个惊天秘密,才会在竣工前夜惨遭灭口。
红绳轻轻晃动,铜铃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像是在回应他的猜测。沈砚抬头,看见书房的空气里渐渐泛起淡淡的青光,光影汇聚,缓缓浮现出一道熟悉的轮廓——是陆知年。
他比上次在静安洋楼外看到的清晰了许多,已经能隐约看清五官的轮廓:剑眉紧蹙,眼底藏着化不开的悲愤,鼻梁高挺,唇线紧绷,带着几分倔强与不甘。他依旧是民国学生装的模样,身形单薄,却透着一股凛然的正气。光影漂浮在半空中,没有实体,却能清晰地做出动作,显然是红绳吸收了证据上的气息,又借了沈砚的执念,让他的灵体凝实了不少。
“是他,对不对?”沈砚对着光影轻声问,指着照片上西装革履的男人。
陆知年的光影微微颔首,眉头皱得更紧,眼底的悲愤几乎要溢出来。他缓缓伸出手,指尖指向照片上的男人,又转向书架最顶层,那里放着一本封面磨损严重的通讯录,书脊上用红笔写着一个“周”字。沈砚立刻明白过来,踩着椅子取下通讯录,翻开一看,里面记着许多民国时期的人名和地址,纸张已经泛黄发脆,墨迹也有些晕染。其中一页用红笔圈出了一个地址:“城西旧仓库区37号”,旁边还标注着一个小小的三角符号。
“你是说,被抢走的证据,被藏在这?”沈砚抬头看向陆知年的光影,语气带着几分急切。
光影点了点头,铜铃发出一串清脆的响声,像是肯定的回应。接着,他的指尖在通讯录上轻轻划过,停在一个名字旁——“周明远”,后面标注着“子承父业,民国三十八年迁址”。沈砚心中一动,周明远,正是周慎之的父亲!看来周家三代,一直都在守护这个秘密,甚至利用当年的旧图纸和篡改的技术牟利,近期的多起“意外坠楼案”,恐怕也与他们脱不了干系。
线索越来越清晰,一张横跨百年的阴谋大网,终于在他面前露出了冰山一角。沈砚合上通讯录,心中已有了计划。他知道,城西旧仓库区偏僻荒凉,晚上几乎无人问津,对方既然敢把地址留下,大概率是设好了陷阱等着他自投罗网。但他没有退路,木盒里的半张图纸、铁盒里的票据书信,都是陆知年沉冤昭雪的关键,也是揭露周家和官员勾结的铁证,无论如何都要拿回来。
他简单收拾了一下,将照片、通讯录贴身藏好,又检查了一遍门窗,确认没有其他隐患后,刚要出门,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屏幕上跳动的名字让他瞳孔一缩——周慎之。
沈砚深吸一口气,按下接听键,刻意让语气保持平静:“周老师,您找我?”
“小沈啊,听说你最近在查静安洋楼的案子?”周慎之的声音依旧温和,带着长辈特有的慈爱,甚至还透着几分关切,“我也是刚从朋友那听说的,那案子水很深,牵扯到不少旧事,你一个年轻人别太执着,万一惹上不该惹的人,出了什么事,可就不好了。”
沈砚握着手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指尖摩挲着腕上的金痕,感受着来自陆知年的暖意:“周老师放心,我只是做些学术研究,搜集点民国建筑的资料,不会惹麻烦的。”
“学术研究?”周慎之的声音顿了顿,语气里的温和渐渐褪去,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威胁,“小沈,有些事,知道得太多,反而不是好事。我劝你还是早点收手,安心做你的编辑,以你的才华,将来在业内一定能有一席之地,我还能帮你争取些优质资源。”
“多谢周老师好意,但我做事喜欢有始有终,既然开始查了,就想把真相弄明白。”沈砚说完,不等周慎之再开口,直接挂断了电话。
挂掉电话的瞬间,红绳突然剧烈发烫,温度高得几乎要灼伤皮肤,铜铃疯狂作响,铃声尖锐刺耳,像是在发出最高级别的预警。窗外的路灯骤然熄灭,整栋老洋房陷入一片黑暗,只有腕上的金痕泛着淡淡的红光,照亮了沈砚眼前的一小片区域。他知道,周慎之已经失去了耐心,这次的通话,既是警告,也是最后的通牒,接下来的较量,只会更加凶险。
“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沈砚低声说,像是在自语,又像是在对陆知年说。
光影在黑暗中闪了闪,缓缓飘到他身边,青灰色的轮廓微微晃动,像是在安慰。接着,陆知年的光影伸出手,虚幻的指尖轻轻碰了碰沈砚的手腕,那里的金痕立刻泛起柔和的光芒,红绳的温度也渐渐降了下来,不再灼人,只剩下温润的暖意。虽然无法言语,但沈砚却能清晰地感受到他传递过来的力量与决心——别怕,我会陪着你。
沈砚深吸一口气,握紧手中的通讯录,感受着来自百年前的力量与羁绊。陆知年的光影在黑暗中闪着微光,像是一盏不灭的明灯,照亮了前行的方向。他看着眼前的光影,这位跨越百年而来的建筑师,带着含冤而死的执念,却依旧坚守着正义,这份执着,让他更加坚定了信念。
“走吧,去把属于你的东西拿回来。”沈砚对着光影说,语气坚定无比。
陆知年的光影微微颔首,青灰色的轮廓渐渐变得透明,化作一道红光融入红绳之中。沈砚推开门,夜色如墨,将老洋房的巷口彻底笼罩,城西旧仓库区的方向,仿佛有一双冰冷的眼睛在暗中窥视,透着致命的危险。但他毫不畏惧,握紧腕上的红绳,大步走进了黑暗之中。
他知道,这场跨越百年的正义之战,已经到了关键的时刻,而他和陆知年,将并肩作战,直面黑暗中的暗影。
巷子里的晚风卷着寒意,吹得梧桐叶簌簌作响,像无数双眼睛在暗中窥伺。沈砚握紧手腕上的红绳,金痕的温润与掌心的冷汗交织,形成一种奇异的触感。他没有打车,沿着僻静的街巷步行前往城西,每一步都走得沉稳,身后的老洋房渐渐隐入夜色,而前方的路越来越荒凉,路灯的间隔越来越远,光线也愈发昏暗。
陆知年的气息始终萦绕在他身边,红绳偶尔轻轻晃动,铜铃发出细碎的嗡鸣,像是在探查四周的动静。行至一片废弃的铁轨旁,红绳突然绷紧,金痕骤然发烫,铜铃的响声变得急促起来。沈砚立刻停下脚步,藏身于一棵老槐树后,目光警惕地扫向四周。
黑暗中,两道黑影从铁轨另一侧的矮墙后走出,正是中午在静安洋楼遇到的黑衣男人。他们低声交谈着,语气带着不耐烦,其中一人骂道:“那小子真会来?周老吩咐了,这次必须把他彻底解决,绝不能留后患。”
“放心,仓库那边都布置好了,只要他踏进大门,就别想活着出来。”另一人阴恻恻地笑,“不过那小子手里的红绳有点邪门,中午要不是那玩意儿,咱们早就得手了。”
沈砚心头一沉,原来周慎之不仅想要证据,还想灭口。他屏住呼吸,等两人走远后,才顺着铁轨旁的小路继续前行,脚步放得更轻。红绳的温度渐渐平稳,铜铃的响声也恢复了柔和,像是在告诉他暂时安全。
不知走了多久,城西旧仓库区终于出现在眼前。一片低矮破败的仓库整齐排列,墙面斑驳,窗户大多破损,黑洞洞的像是怪兽的嘴巴。37号仓库位于最里面,门是厚重的铁皮门,上面挂着一把生锈的大锁,周围静得可怕,连虫鸣都没有。
沈砚走到仓库门前,刚要伸手触碰门锁,红绳突然缠住他的手指,轻轻一拉。他抬头望去,只见仓库侧面的墙壁上有一个破损的通风口,足够一人钻进。他顺着红绳的指引绕到通风口旁,刚要攀爬,身后突然传来轻微的响动。
他猛地回头,只见陆知年的光影从红绳中浮现,比之前更加清晰,甚至能看清他眼底的忧虑。光影伸出手,指向通风口上方的横梁,那里挂着一个不起眼的黑色物件——是监控摄像头。沈砚心中一凛,若不是陆知年提醒,他贸然闯入,定会被对方发现。
他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子,用力掷向横梁,摄像头被砸中,发出“咔哒”一声,彻底报废。陆知年的光影微微颔首,像是在赞许。沈砚不再犹豫,爬上通风口,小心翼翼地钻了进去。
仓库内部漆黑一片,弥漫着浓重的灰尘与机油味。沈砚落地时,不小心踢到了一个铁桶,发出“哐当”一声,在寂静的仓库里格外刺耳。他立刻屏住呼吸,等了片刻,确认没有动静后,才借着从通风口透进来的微弱月光,摸索着前行。
红绳的铃鸣越来越清晰,金痕的温度也越来越高,指引着他往仓库深处走去。穿过堆积如山的废弃货物,前方突然出现一片空地,空地上摆着一张桌子,桌子上放着的,正是他被抢走的木盒和铁盒!
沈砚心中一喜,刚要上前,突然听到身后传来冰冷的笑声:“沈编辑,果然没让我失望,真的找来了。”
他猛地转身,只见周慎之站在仓库门口,身后跟着那两个黑衣男人,手里都握着钢管,眼神阴鸷。仓库的灯突然被打开,刺眼的光线照亮了整个空间,也照亮了周慎之脸上狰狞的笑容。
“周老师,没想到吧?”周慎之缓步走上前,目光落在沈砚腕上的红绳上,眼神闪过一丝贪婪与忌惮,“我找这根红绳找了几十年,没想到竟然被你捡去了。陆知年那家伙,死了都不肯安分,还想靠着这玩意儿复仇?”
沈砚握紧红绳,冷冷地看着他:“你祖父当年篡改钢筋规格,挪用公款,建造危房,陆知年撞破了你们的阴谋,被你们灭口。你现在又利用旧图纸牟利,害死了那么多人,这笔账,该清算了。”
“清算?”周慎之嗤笑一声,“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当年我祖父能让陆知年死得不明不白,今天我也能让你消失得无影无踪。把红绳交出来,再把证据销毁,我可以让你死得痛快些。”
“做梦。”沈砚话音刚落,红绳突然暴涨,光芒刺目,陆知年的光影从红绳中彻底显现,这次不再是模糊的轮廓,而是几乎能看清衣物的纹理,他的眼神冰冷,带着百年的怨恨与愤怒。
周慎之见状,脸色骤变:“这不可能!你怎么会有这么强的力量?”
陆知年的光影没有说话,而是伸出手,仓库里的废弃铁桶、钢管突然飞起,朝着周慎之和黑衣男人砸去。两人猝不及防,被砸得连连后退。沈砚趁机冲到桌前,拿起木盒和铁盒,转身就想跑。
“拦住他!”周慎之怒吼一声,黑衣男人立刻扑了上来。沈砚侧身躲避,手腕上的红绳突然缠住其中一人的脚踝,那人重心不稳,摔倒在地。另一人见状,挥着钢管朝沈砚砸来,陆知年的光影立刻挡在他身前,钢管穿过光影,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开,那人被震得虎口发麻。
沈砚知道不能恋战,抱着证据朝着通风口的方向跑去。周慎之见状,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匕首,朝着沈砚的后背刺去。
“小心!”沈砚下意识回头,只见陆知年的光影突然挡在他身后,匕首穿过光影,却在触及红绳光芒的瞬间,发出“滋啦”一声,刀刃瞬间变得焦黑。周慎之被震得后退几步,脸上满是惊骇。
陆知年的光影因抵挡攻击,变得有些透明,但他依旧挡在沈砚身前,眼神坚定。沈砚心中一暖,握紧红绳,对着光影说:“我们一起出去。”
他转身朝着通风口跑去,陆知年的光影紧随其后,沿途操控着废弃物件,阻拦着周慎之等人的追击。就在沈砚即将钻出通风口时,周慎之突然扑了上来,一把抓住了他的脚踝。
“想跑?没那么容易!”周慎之面目狰狞,用力拉扯着沈砚的脚踝。沈砚重心不稳,差点摔倒,手中的铁盒滑落,里面的票据散了一地。
陆知年的光影见状,立刻回身,凝聚起全身的力量,化作一道红光,朝着周慎之撞去。周慎之惨叫一声,被红光撞得飞了出去,重重摔在地上,晕了过去。两个黑衣男人见状,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跑。
沈砚趁机爬出通风口,捡起散落的票据,重新放回铁盒。他回头看向仓库里,陆知年的光影正缓缓飘出来,形态比之前淡了许多,却依旧朝着他微微颔首,眼神里带着一丝欣慰。
红绳的光芒渐渐收敛,金痕的温度也恢复了温润。沈砚握紧手中的证据,看着眼前的光影,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这场跨越百年的正义之战,他们暂时赢了一局,但他知道,这还不是结束,周慎之背后可能还有更大的势力,而他们,必须将所有的真相彻底揭开。
他抬头看向夜空,月亮不知何时从云层中钻了出来,洒下清冷的光辉。沈砚握紧腕上的红绳,对着陆知年的光影说:“我们走,是时候让真相大白于天下了。”
光影点了点头,化作一道红光,融入红绳之中。沈砚转身,朝着市区的方向走去,脚步坚定,身后的仓库渐渐隐入夜色,而他手中的证据,将成为刺破黑暗的利剑,为百年前的沉冤,带来正义的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