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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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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视良久,庭远趴在向知谨身上没有动作,眨了眨睁久了干巴的大眼睛,向知谨仿佛浑身冒着热气,温热的手抵着他的额头推远,无奈道:“前五天不来,偏要挑我发烧的时候来?”
开着空调手还能这么烫,看来烧得很严重。庭远拉下他的手,还没开始动作脸就红了,蠕动身体往上挪,额头贴上他的额头,闭眼嘴硬道:“谁说我要找你和好了。”
两张脸近得像在接吻。庭远一对视就会更害羞,只能用其他感官感受他的温度、异常湿热的鼻息、倏地绷紧的身体、混入药味的花香……
向知谨笑得胸腔颤了颤,刻意推开他说:“那庭少爷这是闹哪样。”
“检,检查一下身体而已。”庭远一心虚就结巴,还得故作镇定,“阿姨让我来看看你是不是病入膏肓了,才不是我主动要来。”
“哦。”向知谨语气平静,依旧不正不经道,“那我的病怎么样了,庭医生。”
“不怎么样。”
庭远想起自己的正事,打开台灯,爬起来拿棉花浸了点酒精,蹬掉拖鞋跪坐在床上,命令道:“闭眼。”
向知谨乖乖闭眼,让庭远把药棉敷上,从额头淌下来的酒精流了一脸,他实在忍不住说:“医生,这治疗手段太粗糙了吧。”
庭远忙抽纸巾给他擦脸,羞赧道:“少挑我毛病了,我也是第一次给别人擦,不满意你自己起来擦。”
向知谨看起来非常享受:“哪有让病人自己动手的。”
“那就闭嘴别说话。”
“好。”
庭远想让向知谨早点休息,动作迅速地把其他部位擦完,收拾好东西从卫生间回来,见他睁着眼看天花板,凑过去问:“喝水吗?”
“不用。”
“那你闭眼睡觉。”
“哦。”
向知谨应下后,侧身过去又摸起了手机。
庭远小狗捕猎一样扑上床,手脚并用跨过他,一把抢走手机,背手藏到身后,然后对着他恶狠狠龇牙:“不准看,睡你的觉。”
向知谨枕着胳膊看他,眼神颇为楚楚可怜,做作地唉声叹气道:“睡不着。”
见他这副可怜样,庭远想了想,反正也快吃饭了,睡也睡不了多久,就把手机还了回去。
“……”
向知谨无言地看着他,忽地冷嗤一声,翻身背着他继续看手机了。
庭远顿时被气得不轻,扯着衣服把他掰回来,极度不爽道:“你什么意思啊!给你玩了还不乐意,别以为你发烧了就能任性耍脾气,你烧到四十度我也照样揍你。”
“哦。”向知谨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看着他。
庭远隔着被子踹了他一下:“哦什么哦,我真是犯贱才会来照顾你。”
“呆瓜。”
“你骂谁呢!”
“非要我把想要你陪我睡觉说出来你才会懂吗。”
“……”
庭远那张咄咄逼人的嘴瞬间哑口无言,和向知谨大眼瞪小眼半天,最后干巴巴地“哦”了一声,僵硬地掀开被子钻进他怀里,脸又不争气地红了。
刚躺下来,向知谨往后挪了半个身位:“算了,我等会要出汗,别蹭你身上了。”
庭远感觉自己被耍了一通,直接气笑了,咬牙切齿道:“你,到,底,要,干,嘛。”
“没干嘛。你躺着就行,不用搂搂抱抱。”
“……”
庭远被刺激得逆反心理爆棚,故意蹭过去用脑袋撞了他的下巴,用力抱住他的胳膊,仰起脸蛋,竖着眉毛得意道:“就抱了,怎样?你再推我试试。”
“唉……”向知谨叹了口气。
“什么意思啊你!”
“可怜的庭少爷被玩弄于股掌之中。”向知谨笑着捏了捏他的脸颊肉,语气颇为可惜,半真半假道,“要不是我现在还是个病号,庭少爷早被吃干抹净了。”
庭远反应过来,终于意识到他口中自己傻得过分到底有多过分了,他羞恼道:“……变态,人都快着火了还知道耍流氓。”
向知谨从他怀里抽出胳膊,搂着腰往上提,直到两双眼睛平视,再紧紧抱住他,手从下衣摆摸了进去:“对我的乖宝不耍流氓耍什么,耍帅吗。”
“我才不是你的。”庭远下意识反驳。
那只手顺着腰线摸到背骨,庭远敏感得想躲开,不自觉向前挺身,整个人都贴上了前面的身体,无处安放的手一下抓住了向知谨的衣服,虽然很羞耻,但他并不讨厌这样的触碰,害怕那双洞察一切的眼睛看透自己这点小心思,庭远只敢垂着眼睛往下看,尽量让绷紧的神经放松一点,不然又要流鼻血了。
向知谨不知道又中了什么邪,忽然拧了一下他的腰,听他倒抽一口凉气,微笑道:“那你是谁的乖宝?是学长……还是下一个向知谨?”
庭远抬眼对上他炙热的目光,就是再傻也知道现在该说什么做什么。
他讨好地用脸蹭了蹭眼前的鼻尖和嘴唇,嗫嚅道:“你别拿这种话刺我了……”
向知谨平静道:“你也别把脸送到我嘴边来,我现在接不了吻。”
庭远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你,你会不会看气氛啊,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
向知谨轻松地笑了起来:“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了,我还不了解你?你要说什么话,在哪里停顿,会做什么样的表情和动作,我全都知道。”
“与其把口水浪费在无意义的检讨和其他男人上,不如现在就亲我,给我多少口水都不浪费。”
“……你真是疯了。”
“嗯哼?”
“你,你自己说了,发烧不能接吻。”
“所以看你啊。”
“我恨你。”
庭远心一横,双手捧起他的脸,闭眼亲了上去,发现这张嘴居然是开着的,早早就等着被入侵了,向知谨还真是把什么都看透了。
他执着地用虎牙磨咬下巴,笨拙地舔舐两片唇瓣,颤颠颠地把舌头往里探,像落入狼口的鲜肉,刚伸进去一点就被缠住了。
早已按捺不住的向知谨翻身把庭远压在下面,没吃过饭似的不断啃咬他的嘴唇,因为发烧而格外烫的舌头缠着他胆怯的小舌肆意吮吸□□,有力的舌头把里面搅得天翻地覆,在“啧啧”暧昧的交吻声中,榨取他舌根分泌的口水,动作比以往都要激烈,像真要把他吃干抹净。
“嗯……”庭远努力回应他的热吻,被堵得喘不过气来,只能在缝隙中呼吸,发出难耐的哼声。
向知谨的口腔和吐息比庭远的还湿热,亲得他像泡在带电的热水里,舒服得浑身酥软乏力,只会闭着眼张着嘴任人采撷,水汽蒸腾的大脑半点羞耻心全无,人稍微温柔一点让他呼吸,他就勾着对方脖颈压下来继续亲,他觉得自己真变成了m,要被粗暴对待才会有感觉。
两人又亲了一会儿,向知谨的手耐不住探入衣摆,不知轻重地抚摸他柔软的肌肤。
庭远浑身颤栗,喊了一声:“别。”
向知谨居然还真停手了,转而向下蹂躏他的腰臀,捏起内裤边又松手弹回去,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他的屁股。
庭远突然闷哼一声,整个人抖了一下,然后缩了起来。
意识到什么的向知谨放开他,惊讶地往下看了眼,神情复杂地看着他:“你……”
庭远也反应过来,蜷缩起身子,捂住红得能滴血的脸,微弱的声音里夹带哭腔:“我恨你。”
向知谨笑了两声,抓着他的手亲了亲,毫不诚恳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不弄了,别哭啊。”
“谁哭了!”
庭远的确没哭,只是因为第一次在向知谨面前这样,被打了一下就去了,觉得丢脸又羞得要命。
“好,没哭。”向知谨说着趴在他身上又笑了起来,“唉,不行了,你太可爱了,笑得我头疼,真要烧到四十度了,都怪你。”
“别放屁了你。”
虽然现在恨不得把向知谨杀了,但庭远还是忍着羞耻爬了起来,从床头柜拿过体温枪在他的额头上量了一下,鲜红的39.6跳了出来。
向知谨不以为然地亲亲他空闲的手,意有所指道:“哥哥,我还没好呢。”
庭远气得拿体温枪敲他脑袋:“高烧耍流氓,活该。”
“你不也挺享受跟39.6度亲嘴的?小庭医生。”
“闭嘴。”庭远捂住他这张讨厌的贱嘴,想到他高烧不退得赶紧找大人,又松了手,难为情地问,“你,你有没有,干净的……”
向知谨装作无辜地看着他问:“什么?”
庭远头压得比肩膀还低,几不可闻的声音说:“内……”
“有,但你穿得合适吗?”
“少得意了,死变态。”
“开个玩笑。衣柜里一直都有你的码,自己去拿。我休息一会。”
庭远皱起眉头:“什么叫一直都有我的码?”
向知谨坦率道:“从幼儿园开始,一直想带你来我家玩,想和你一起睡觉。”
“从小就是变态……不对,你怎么知道我穿什么码?”庭远狐疑地盯着他,“你敢说从小就在厕所里偷看,我真的要报警了。”
“目测。”向知谨往下瞟了眼,认真解释道,“幼儿园和小学这个体型的男孩都是一个码,初中稍微长大一点也是均码,高中开始发育,你的腰臀比从高一到现在基本没变化,比初中大一两码差不多,当然我还没神到一眼看出数值的程度,除非每天都摸。”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算盘。”庭远没好气地瞪着他,挖苦道,“你真是有病,天天盯着别人屁股看,变态里的大变态,你就没想过我要是不乐意呢,你这个变态早被抓起来了。”
“我确实该庆幸你对我没有恶意。”向知谨轻笑一声,接着说,“不然我还要大费周章把你抓起来,关在家里,每天防着你反抗逃跑。”
“……”
庭远竟一时分辨不清这是玩笑还是真心话。
看他僵硬的表情,向知谨很快绷不住笑出了声:“你怎么这么好玩,笑得我要着火了。”
“神经病。”
庭远意识到自己又被耍了,气愤地踹了他好几脚,气冲冲地起来找衣服躲进厕所,羞耻却又不得不干,把洗好的内裤放进烘干机,红着脸出来看向知谨还没睡,过去又补了一脚发泄情绪。
向知谨抱着被子傻乐:“好疼,虐待病号了。”
庭远站在全身镜前,仔细检查身上的异样,脸虽然红了点但不碍事,重点是他嘴唇肿了,不知道还能不能闻出味道,如果向亭能闻出他手上的气味是向知谨的内裤清洗液就完蛋了。
“……”
庭远面无表情地折回去,在向知谨不解的目光中,钻进被窝里,挨着他闭上眼睛不动弹了。
“不走了?”
“你家里的个人用品都是向阿姨挑的吧?”
“你猜对了。”
“一脉相承的重气味爱好者。”
“确实,你身上奶粉味挺重的。”
“……滚。”
“所以?”
“什么所以?出去让向阿姨闻到我手上的气味你怎么解释。”
“哦。”
“哦什么哦,你等着被烧死吧。”
向知谨轻轻笑了一下,把他圈在怀里蹭了蹭,懒懒地说:“说了躺着就行,谁知道你这么主动。药效发作了,我现在很困,别乱动,陪我睡一会。”
“哦……”
庭远像个玩偶乖乖窝在他怀里,本来想等他睡着了再走,没想到自己也睡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