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位献祭》南书一闪

26、女仆总裁

　　陈烬吻上去，热切的痴缠，林昭没有拒绝，他尝到了陈烬的眼泪。

　　陈烬感受到林昭的回应，立刻开心得醺醺然，他此刻才彻底放松下来，解开了被雨水沾湿的长款风衣的扣子，像剥开礼物的包装纸那般。

　　林昭惊诧的发现他里面穿着女仆装款式的连衣裙，裙长及膝，刚好被风衣完全遮住，裙摆下两条修长笔直的双腿裹着黑色西裤，酒气上涌熏得苍白的脸透出血色，浓秀的眉睫黑如鸦羽，湿漉漉的眼睛里写满渴///望。

　　陈烬用峭拔的鼻梁去蹭林昭的脸颊，鼻头冰凉，呼出的气却火///热，雪松混合着威士忌的气味席卷了林昭，他无法抵抗自己十几岁时的性///幻想。

　　“我从视频里学了很多技巧，我会让你舒服的。”

　　林昭反应过来时早已屈从本能。

　　他浑身酸软，那种让大脑触电般空白的浪潮让他久久无法平静，这样汹涌而浓烈的感受让他久违的有了活着的实感。

　　陈烬的头发搔得他腰腹发痒，他忍不住笑了一声，陈烬立刻抬起头和他对视了，红润的嘴唇亮晶晶的满眼都是快活，像得到主人嘉奖的忠犬，他控制着节奏冲刺，林昭被顶得脑袋发晕。

　　林昭揉了揉陈烬的头发，想起年少时和陈烬在林家的私人影音室里看电影的久远回忆。

　　是个很俗烂的日系纯爱片，男女主坐摩天轮升到最高空的时候烟花炸开，告白，亲吻，男主看到女主外套下的女仆装非常兴奋，俩人意乱情迷，气氛逐渐火///热。

　　林昭和陈烬也在屏幕前接吻，林昭那时候非常着迷于陈烬的脸，情不自禁地脱口而出：“你穿女仆装一定很漂亮。”瞬间让俩人差点越过雷池的气氛降温。

　　当时的陈烬觉得自己是受到了轻视变得有些恼火，推开林昭的脸，整理好衣服学习去了，林昭还挺无奈的，解释了好久陈烬才肯理他。

　　回忆和现在重合，林昭觉得时间真是个荒缪的东西，让自己和陈烬都变得面目全非，又想到自己当不成魔法师了觉得有些遗憾。

　　如果真的拥有了读心超能力，他应该会过得比现在快乐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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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昭是被食物的香味唤醒的，空气中弥漫着咖啡的焦香，煎培根的油脂气，还有一丝枫糖浆的甜味。

　　这感觉很陌生，他的早晨通常是寂静的，只有咖啡机单调的嗡鸣。

　　他在干燥蓬松的被窝里舒展了酸痛的身体，昨夜的一切在晨光中显得不真实。那些潮///湿的吻，颤抖的手指，陈烬睫毛上挂着的生///理性泪珠，还有最后他累极时，陈烬替他擦拭身体的温柔。

　　他下床，套上睡袍，赤脚走到卧室门口。

　　陈烬站在厨房流理台前准备早餐。

　　林昭的衬衣穿在陈烬身上还算合身，略有点小，只是胸///口处显得紧绷，第二颗扣子险伶伶地支撑着。他正专注地切水果，侧脸在晨光里显得异常柔和。

　　“眼睛”蹲在流理台一角，尾巴悠闲地摆动，偶尔把脑袋凑过去，对食材分外好奇地。

　　“偷吃一个？”陈烬拿起一块苹果，举高。“眼睛”伸爪去够，他笑着躲开，“不行，这是给林昭的。”

　　温暖的晨光，做饭的恋人，好奇的猫，空气里食物和咖啡的香气。这是他从不敢奢望的日常，是他曾经幻想过的“以后”。

　　“起来了？”看见林昭时，他愣了一下，然后露出一个有点羞赧的笑容，“怎么不穿鞋？地上凉。”

　　陈烬抱住林昭，让他踩在自己的脚上，俩人跳华尔兹一般回到房间里，陈烬把林昭扑///倒在床///上，从脸颊吻到额头，又像摆弄娃娃一样把他拉起来，把拖鞋套在他的脚上，旋风一样卷了出去。

　　林昭走到餐桌前，盘子里是太阳蛋、培根、淋着枫糖浆的烤面包、切成兔子形状的苹果，还有一小碗燕麦粥，上面撒着蓝莓和坚果。

　　“不知道你现在喜欢吃什么，”陈烬在他对面坐下，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咖啡杯的杯沿，“就按你以前的口味做的。鸡蛋要溏心，面包要烤到微焦，苹果要去皮……对不对？”

　　都对，每一个细节都对。

　　林昭拿起叉子，戳破蛋黄。金黄色的液体流出来，浸透面包。他吃了一口，味道很好。

　　“你昨晚没睡？”他问，目光落在陈烬眼下淡淡的青影上。

　　“睡了一会儿。”陈烬低头喝咖啡，“看你睡得很熟，就……多看了一会儿。”

　　这话说得太直白，直白到林昭不知道该怎么接。他继续吃饭，陈烬就坐在对面安静地看着，眼神温柔得像要把他包裹起来。

　　“眼睛”跳上林昭的膝盖，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趴下。林昭习惯性地挠它的耳后，猫发出更大的呼噜声。

　　晨光里，陈烬的笑容干净得不掺杂质，显得格外温柔。有那么一瞬间，林昭几乎快要相信——相信眼前这个人，真的只是爱着他。

　　“你今天不用去公司？”林昭转移话题。

　　“要去的。”陈烬看了眼墙上的钟，“十点有个会。我先送你上班，再去公司，来得及。”

　　“我自己可以——”

　　“让我送吧。”陈烬打断他，声音很轻，但带着不容拒绝的固执，“就……就当是早餐的回报。”

　　林昭沉默片刻，他看着陈烬，看着那双眼睛里小心翼翼的期待，忽然觉得很累——累于猜测，累于防备。

　　“随便你。”他最终说，语气里的冷淡连自己都觉得刻意。

　　陈烬的眼睛亮了一下，像要到糖吃的小孩。

　　送林昭的路上，陈烬车开得很稳。等红灯时，他会偷偷从后视镜看林昭——林昭正望着窗外，侧脸在晨光里显得很安静。

　　“晚上想吃什么？”陈烬问，“我查了菜谱，可以试试做红酒炖牛肉。”

　　林昭转过头，眼神复杂：“你不用这样。”

　　“不用怎样？”

　　“不用扮演完美恋人。”林昭说得直白，“陈烬，我们都不是十几岁了。一夜///情，不需要后续的剧本。”

　　气氛瞬间凝固。

　　红灯变绿，后面的车按喇叭。陈烬发动车子，握方向盘的手指收紧，指节发白。但他开口时，声音依然平稳：“这不是剧本。”

　　“那是什么？”林昭反问，“愧疚？补偿？还是你觉得，延迟满足我十几岁的性///幻想就能让我们回到以前？”

　　这话太尖刻，陈烬的脸色瞬间苍白。但他没有反驳，只是抿紧嘴唇，专注地看着前方。

　　林昭忽然感到一阵后悔。他不该说这些，不该在陈烬小心翼翼捧出真心时，用最尖锐的话刺穿它。

　　但恐惧让他失控——恐惧这一切只是幻影，恐惧再次沉溺后又被抛弃，恐惧自己会变得依赖，然后重蹈覆辙。

　　车停在基金会楼下。林昭解开安全带，手放在车门把手上，却迟迟没有推开。

　　“对不起。”他听见自己说，声音很轻。

　　陈烬转过头，眼睛里有惊讶，还有某种固执的温柔，“你不用道歉。”他说，“你说得对，我们都不是孩子了。所以我现在很清楚，我只是……在做我想做的事。”

　　他伸手，很轻地碰了碰林昭的额头。只是指尖的触碰，一触即分。

　　“我想给你做早餐，想送你上班，想晚上等你回家。”陈烬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和愧疚补偿无关，我只是想。”

　　林昭的心脏狠狠跳了一下。他想说些什么，但喉咙发紧。最后他只是推开车门，快步走进大楼，像在逃离什么。

　　一整天的工作，林昭都有些心不在焉。会议中他走神了好几次。午餐时他戳着盘子里的沙拉，脑子里全是陈烬苍白的脸，和那句“我只是想”。

　　钟鼎端着咖啡走过来，在他对面坐下。

　　“听说陈总成了你的专属司机？”钟鼎笑容玩味，“进展神速啊昭儿。”

　　林昭没抬眼：“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小心点。”钟鼎压低声音，“陈烬不是傻子。他肯这么放下身段，背后肯定有算计。商人嘛，投资都要讲回报的。”

　　这话精准刺入林昭最深的恐惧。他放下叉子，推开盘子：“我吃饱了。”

　　“生气了？”钟鼎笑得更开心，“我只是提醒你，别又被同一块石头绊倒。七年前的教训，够痛了吧？”

　　林昭站起身，没理他，径直走向办公室。关上门，他背靠着门板，深深呼吸。

　　钟鼎说得对。他应该警惕，应该保持距离，应该把昨晚的一切定义为一时冲动。可为什么，当想起早晨厨房里的画面，他会感到一种久违的、近乎灼痛的温暖？

　　手机震动，是陈烬发来的消息：“下班我来接你。下雨了，带伞了吗？”

　　附了一张照片，是陈烬办公室窗外的雨景。玻璃上雨水蜿蜒，远处城市笼罩在灰蒙蒙的雨幕中。

　　林昭盯着那条消息看了很久，久到屏幕自动暗下去。然后他解锁，回复：“带了。”

　　就两个字。但他知道，这简单的回复，已经是一种妥协。

　　下班时雨下得更大了。林昭走出大楼，看见陈烬的车已经等在路边。他撑开伞走过去，拉开车门，暖气和咖啡的香气扑面而来。

　　“等很久了？”他问，收伞坐进副驾驶。

　　“刚到。”陈烬递过来一个保温杯，“姜茶，驱寒。”

　　林昭接过，喝了一口，甜度刚好，姜的辛辣被蜂蜜调和得很温和。这是以前他感冒时，陈烬会煮给他的配方。

　　车在雨幕中缓缓行驶。雨刮器有节奏地摆动，车里放着很轻的爵士乐，是林昭以前喜欢的钢琴三重奏。谁都没说话，但气氛不再像早晨那样紧绷。

　　等红灯时，陈烬忽然说：“陆清今天来找我了。”

　　林昭的手一紧：“他找你干什么？”

　　“你不用担心，”陈烬继续说，声音很轻，“我不会对他做什么。如果他真心对你好，我……”

　　他顿了顿，喉结滚动。

　　“我可以退到该退的位置。”

　　林昭的心脏像被什么东西攥住了。他盯着陈烬，看着那双眼睛里深沉的、近乎悲壮的温柔。

　　“你为什么……”林昭的声音有些哑，“为什么要这样？”

　　“因为爱你。”陈烬苦涩地笑了，“听起来很俗，对吧？但除了这个理由，我想不出别的了。爱到可以接受你不爱我，爱到可以看着你和别人在一起，爱到……只要你生活里有个我的位置，就足够。”

　　绿灯亮了。陈烬转回头，专注开车。侧脸在车窗外的霓虹中明明灭灭，显得格外孤独。

　　到家时，陈烬先下车，撑开伞绕到副驾驶这边。林昭下车，两人并肩走向楼道。伞不大，为了不被淋湿，他们靠得很近，肩膀抵着肩膀。

　　进电梯时，林昭忽然说：“陆清只是同事。”

　　话说出口，他自己都愣了一下。为什么要解释？没必要解释的。

　　陈烬也愣了，然后眼睛一点点亮起来，像暗夜里突然点燃的灯。

　　“嗯。”他应了一声，声音里有压抑的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