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滞留无限副本中[娱乐圈]》啊尔

13、第 13 章

　　今日是难得的晴天，阳光透过窗帘缝隙，铺满整个房间。乔馥夏睡眼惺忪地揪着面包放入口中慢慢咀嚼着。
　　这是他从未曾有过的安稳睡眠。只有枕头柔软的触感和房间里淡淡的、让人安心的气息。要不是宋常吉洗漱出门的声音吵醒了他，不好说他会不会迟到。乔馥夏慢慢吃完热气腾腾的早餐，靠在沙发上，感受着这份难得的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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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片场，郑导一早上就怒气冲冲地走来走去。上次清河和三源匆匆离开，他和助理都没留下对方的联系方式。如今鬼影没见着，人也没了踪迹。
　　他心里越发怀疑自己是被耍了，可一没证据，二又不能声张，这要传出去剧组闹鬼还请了骗子道士，导演临阵脱逃不主持大局，岂不是沦为笑柄？郑导越想越气。对着场记劈头盖脸一顿骂，道具箱被他踹得哐当响，周围工作人员大气不敢出，只能默默缩着脖子干活。
　　“你们拍的什么东西！我刚刚没有给你讲清楚吗？你，男二，女主的竹马，刚刚回国，这是你登场第一幕，你拍的什么东西啊？还有你，不是死死盯着她不放，是含情脉脉懂吗？”
　　被导演呛了一嘴的男一突然将矛头指向乔馥夏，昨日他全程看着郑导的镜头围着乔馥夏转，早已憋了一肚子火“导演，我状态不是很好，接下来，不基本都是背影戏嘛，我昨天看乔馥夏反应挺快，身手应该不错，让他替我试试？”说罢自顾自解开西装重重摔在地上。
　　见乔馥夏没反应，他冷笑一声“不愿意？不替也行，那这片场谁都别想安生！”这部片，他投资近30%，昨天那个小导演也不知道是谁家小孩，一点面子都不给他。反正有实力的人也不会来这种剧做个新增的男七号，他狠狠的把这口恶气出在乔馥夏身上。
　　郑导演也恼火男一号范文金的难伺候，但乔馥夏这个不知道哪家塞进来的关系户的确是个不错的出气筒。他假笑两下，打着哈哈“馥夏，你条件挺好，要不试试，攒攒经验。”
　　乔馥夏无所谓地捡起地上的西装。抖了抖，批在身上，原本在男一身上丝毫看不出版型的西装，穿在他身上，瞬间被撑得笔挺，猿臂蜂腰的线条展露无遗，领口贴合着脖颈，干净又利落，他将袖口随意挽至小臂，露出线条冷硬的腕骨，周围瞬间响起几声低低的惊叹。
　　因为乔馥夏捡的太快，换好西装后扮相过于耀眼，同时，片场的气氛也很难看，此时没有人发现或者敢指出，乔馥夏穿的是医生的内胆——低领毛衣，而总裁男主穿的是白衬衣。

　　打戏的场景设在别墅后的小巷里，斑驳的墙面爬着青苔，墙根处积着浅浅的水洼，垃圾桶旁堆着些废弃纸箱，打着夜光灯，群演们手里挥舞着钢管小刀，龇牙咧嘴地冲向女主角，嘴里还骂骂咧咧。刘舒羽惊惶后退，乔馥夏挡在女主身前，后背挺得笔直，像一堵坚不可摧的墙。
　　他侧身避开冲颈部刺来的一刀，左手向外挡击拦臂，右手顺势挑臂擒拿，在所以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瞬间，群演不仅武器被缴，人也很轻柔安静地趴在地上了。乔馥夏将第二个跑来的混混顺势一拉，手腕一拧，再向后一推，那人便身不由己地向前扑去，撞向身后同伙，几人滚作一团。
　　随后几人前后包抄，乔馥夏身形轻盈，避开的同时，右脚一蹬，借力翻身上墙，不等对方反应，一跃绕到对方身后，一脚踢向对方膝盖后弯，混混踉跄着跪倒在地，再无还手之力。乔馥夏俯身夺过钢管，抬手就指着最后一人。
　　不等他求饶，乔馥夏上前一步，抓住他颤抖地手，反关节一扭，最后一个群演也瘫在乔馥夏脚边。
　　整套动作行云流水，好似快的让人目不暇接，却又带着表演特有的舒展美感，真假动作虚实交织，叫人忍不住喝彩。
　　巷口众人早已看呆。场记忘了举板，摄像机操作员只顾着追拍，连呼吸都忘了；范文金僵在原地，脸上的怒气混合着惊愕，他从未想过自己的西装穿在别人身上，竟能穿出这般西装暴徒的味道；刘舒羽看电影似得疯狂拍手；男二用力掐着男三，两人不住地喊着“woc”，毕竟都是年轻人，这也不是二、三十年前的电影电视剧黄金年代，这样的打戏他们真的没有亲眼见过。
　　“谁拍了谁拍了，发我一份！”
　　“我的天，那墙有两米半吧，他嗖一下就上去了”
　　乔馥夏收回手，拉着群演起来。“有伤到吗？”
　　“没有没有”几人都连连摆手“就感觉顺着你的动作自然而然就扑街了，倒下去都不痛”其中一个笑着说。
　　乔馥夏掸了掸西装上的灰尘，然后解开扣子脱下来递给男主角，刚才惊艳众人的一幕似乎对他来说不值一提。
　　范文金迫不及待抢过外套，快步上前走到导演身边，语气带着几分急促的吩咐“等下只切我的脸部特写，换我的脸，别把他的脸露出来！反正我们背影很像。”

　　乔馥夏默默退到巷口阴影里。男一急忙换上那身刚脱下来的西装，可这衣服在乔馥夏身上是撑的起来的，到了他超绝的儿童身材上，瞬间瘪了下来，范文金的肩膀窄了大半，西装肩头就算是加了垫肩还是塌陷着，他是真的很自信，觉得自己和乔馥夏身形相似。

　　场边众人看得直摇头，心里都泛起可惜。方才乔馥夏穿这件西装时，宽肩窄腰的线条被衬得淋漓尽致，每一个动作都带着西装与力量的反差美感，如今换了衣服原来的主人，竟反而像偷的，连衣服本身的质感都打了折扣。
　　“明明是同一件衣服，怎么差这么多？”重新上场的群演嘀咕着，“乔老师穿得太出彩了，现在看男一穿，总觉得别扭。”

　　开拍铃声响起，男一背对着镜头站定，努力模仿着乔馥夏刚才的站姿，可肩膀始终绷不起来，后背也透着一股僵硬的模仿。
　　“表情不对！”郑导的喇叭声响起，“你是打赢了混混，不是混混头子。”
　　男一皱着眉调整表情，可再开拍时，侧脸的弧度依旧软塌塌的，完全没有乔馥夏那份英气又自然的劲儿。一遍又一遍的NG，很快就到了真正的夜晚，西装肩头的塌陷在灯光下愈发明显。
　　工作人员都熬得眼睛通红，女主角都懒得配合他了。范文金不得不停下来，假作抱怨道“乔馥夏，你刚才动作不能拍慢点？脸露得太多了，害得我现在要补这么多镜头！”他语气里满是不耐，“早知道你这么不配合，当初就不该让你当武替！”

　　乔馥夏坐在墙角，盘算着心理医生一事，指尖夹着一片落叶，神色平静得像没听见。
　　几个工作人员暗暗叫骂，分明是范文金自己表情动作不到位，自己不上，叫人家正经演员当替身，却把怨气撒在苦主乔馥夏身上。场记打了个哈欠，看着手表上的时间，嘀咕道：“这都十二点半了，再拍下去，明天都不用开工了……”
　　可他像是较上了劲，非要拍出满意的效果，一遍遍NG，状态越来越差，肩头的塌陷愈发明显，与乔馥夏刚才惊艳的模样形成鲜明对比。

　　直到两点，这场补拍才终于结束。他脱下西装，扔给道具师，嘴里还在抱怨：“都怪乔馥夏，耽误这么久，害得大家都熬夜！”
　　乔馥夏都懒得理会他，拎起包就走。
　　***

　　回到酒店房间，乔馥夏推开门便感觉到一片冷清。他回忆起昨天宋常吉身上淡淡的咖啡香，那时宋常吉坐在床头上，暗示他去修窗户，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昨天他还有觉得有些不适应，可是才过去一天，他就感觉房间里空荡荡的，疲惫夹杂着莫名的失落，慢慢涌上心头，一时间竟有些分不清，自己怅然的是这空荡的房间，还是那份转瞬即逝的温情。

　　…………

　　后港山别墅的戏份很快彻底收尾，剧组给所有人放了一天半短假。乔馥夏打包好行李，随着众人转场B市铜川学院。
　　车子驶离市区，一路向城郊方向开去，窗外的风景从鳞次栉比的高楼，渐渐变成农村挨挨挤挤的小平房。B市比他们所在的A市暖和，秋景看起来没有那么萧瑟，窗外的行道树还挂满金灿灿的叶子。

　　临近铜川区时，远远就能望见铜川学院的轮廓，现代化的教学高楼伫立在校园深处，透过闸门，隐约能看见宽阔的林荫大道和人工湖。
　　“大家先远远看看就行！”导演拿着喇叭在车头喊，“今天不进学校，先找地方安顿下来，养足精神，明天一早再进场布景！”
　　酒店位于铜川学院不远处，心怡花苑小区边上的心怡花苑酒店。剧组成员只要走过斑马线，就能到学校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