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墓明月心gl》铅华如初

39、第 39 章

　　光阴荏苒，转眼三年。终南山的春日依旧明媚，古墓旁相邻而建的两处小院比往日更加热闹。三岁的杨清晓已能满院奔跑，此刻正蹲在花丛边，小心翼翼地用小手抚摸一朵初绽的玉兰。

　　“龙姨，花开了。”她仰起小脸，对坐在石凳上的小龙女软软地说道。

　　小龙女俯身将清晓抱起，轻轻拂去她发间的花瓣：“是啊，春天来了。”

　　这时赵双双从隔壁小院端着一盘新制的花糕走来，见状笑道：“清晓如今是越来越黏着你龙姨了，连我这个双姨都要吃醋了。”

　　清晓立即从小龙女怀中探出身子，伸出小手：“双姨抱！清晓也喜欢双姨！”

　　赵双双笑着接过孩子，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小机灵鬼，倒是谁也不得罪。”

　　院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杨过扶着郭襄缓步走进。他们住在相邻的另一处小院，郭襄的腹部明显隆起，脸上带着孕期特有的红润。

　　“爹！娘！”清晓从赵双双怀中溜下，迈着小短腿奔向父母。

　　杨过弯腰将女儿抱起，独臂稳稳托着她：“清晓今天有没有乖乖的？”

　　“有！”清晓用力点头，又好奇地摸着郭襄的肚子，“妹妹今天乖吗？”

　　郭襄温柔地握住女儿的小手：“妹妹很乖，就像清晓一样乖。”

　　赵双双忙上前扶郭襄到石凳上坐下：“算着日子就在这几日了，怎么还到处走动？”

　　郭襄笑道：“大夫说多走动有助于生产。再说有杨大哥陪着，不碍事的。”

　　小龙女默默端来一杯温水递给郭襄，目光在她腹部停留片刻，轻声道：“气息平稳，是个健康的孩子。”

　　清晓依偎在郭襄腿边，稚声稚气地说：“清晓会保护妹妹的。”

　　杨过疼爱地摸摸女儿的头：“清晓怎么知道是妹妹？”

　　清晓歪着头，一脸天真：“因为清晓想要个妹妹，可以给她梳小辫子。”

　　这番话逗得众人都笑了。这时，程英和陆无双提着食盒从院外走来。原来她们听说郭襄临盆在即，特来看望。

　　陆无双将食盒放在石桌上，笑道：“这是我们刚做的枣泥糕，最是补气血。襄儿妹妹可要多吃些。”

　　程英则细心地查看郭襄的气色，柔声道：“看你这气色，想必这几日就要生了。我略通医理，若是不嫌，这几日便留在终南山帮衬一二。”

　　郭襄感激地握住程英的手：“有劳程姐姐费心。”

　　这温馨的场景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周伯通像阵风似的冲进院子，手里举着个风筝：“清晓！看师公给你带什么来了！”

　　“风筝！”清晓欢呼着跑过去。

　　周伯通得意洋洋：“这可是我特制的，能飞得比大雕还高！”他忽然注意到郭襄的肚子，眼睛一亮，“等这小娃娃出生，我教她翻跟头！”

　　黄蓉的声音从院外传来：“周大哥，您可别教坏孩子！”

　　但见黄蓉带着两个丫鬟，提着大包小包走了进来。她先是仔细看了看郭襄的气色，满意地点头，然后对周伯通道：“您老人家教清晓武功我们没意见，可别教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

　　周伯通不服气地撇嘴：“翻跟头怎么就是稀奇古怪了？我老顽童的跟头那可是天下第一！”

　　众人都笑起来。清晓拉着周伯通的衣角：“师公，我们现在就去放风筝好不好？”

　　“好好好！”周伯通一把抱起清晓，兴冲冲地往外走。

　　黄蓉摇头笑道：“这爷孙俩，真是投缘。”转身又对程英、陆无双道：“两位妹妹也来了，正好帮我们照应着。”

　　当夜，郭襄突然发动。有了上一次的经验，这次众人从容许多。黄蓉和程英在产房内照料，陆无双帮着准备热水，小龙女在外间调配安神香，杨过则陪着清晓在自家院中等待。

　　“爹，娘在生妹妹吗？”清晓揉着惺忪的睡眼，靠在杨过怀中。

　　杨过轻轻拍着女儿的背：“是啊，清晓马上就有妹妹了。”

　　“那清晓可以把小花裙送给妹妹吗？”清晓仰起小脸，“就是外婆做的那件。”

　　杨过心中一暖：“清晓真懂事。不过妹妹还小，要长大些才能穿裙子。”

　　黎明时分，一声响亮的啼哭划破寂静。产房门开，程英笑着走出来：“恭喜，是个漂亮的千金！母女平安！”

　　杨过长舒一口气，怀中的清晓已经兴奋地要往屋里冲：“清晓要看妹妹！”

　　产房内，郭襄虚弱地躺在床上，怀中抱着一个襁褓。黄蓉正细心地为外孙女擦拭身子，脸上满是喜悦。

　　“襄儿，”杨过快步走到床前，轻轻握住妻子的手，“辛苦你了。”

　　郭襄微笑着将襁褓递给他：“看看我们的女儿。”

　　杨过小心翼翼地接过婴儿，但见这孩子眉目清秀，与清晓刚出生时有七八分相似，却更多了几分灵动。

　　清晓踮着脚尖，好奇地看着妹妹：“她好小啊。”

　　黄蓉将清晓抱起来，让她能看清婴儿：“清晓小时候也是这么小的。”

　　“真的吗？”清晓睁大眼睛，轻轻碰了碰妹妹的小手，“妹妹，我是姐姐哦。”

　　说也奇怪，那婴儿竟停止了啼哭，小手握住了清晓的手指。

　　郭襄柔声道：“看，妹妹喜欢姐姐呢。”

　　这时小龙女端着药碗进来，见状也微微动容。清晓立即献宝似的对她说：“龙姨，我有妹妹了！清晓会保护妹妹的！”

　　小龙女轻轻抚过清晓的发顶：“清晓是个好姐姐。”

　　满月之日，郭靖也从襄阳赶来。小院里摆了两桌酒席，众人齐聚一堂为新生儿庆贺。

　　“给孩子取个什么名字好？”郭靖抱着外孙女，笑得合不拢嘴。

　　杨过与郭襄相视一笑。郭襄道：“爹，我们想请您为这孩子取名。”

　　郭靖微微一怔，随即露出感动的神色。他沉吟片刻，郑重道：“如今蒙古铁骑肆虐，百姓流离。我希望这孩子将来能明辨是非，心怀慈悲。就叫'□□'如何？取'明心见性，慧及众生'之意。”

　　“杨□□...”杨过轻声念着，眼中闪过赞许之色，“好名字！既要有明辨是非的智慧，也要有悲天悯人的胸怀。”

　　周伯通挤过来逗弄婴儿：“□□，这名字好听！将来师公教你最厉害的武功，让你能保护想保护的人！”

　　清晓扯着周伯通的衣角：“师公，清晓也要学厉害的武功，和妹妹一起守护大家！”

　　黄蓉笑着将清晓揽入怀中：“我们清晓真是个好姐姐。□□这名字取得好，传承了郭杨两家的侠义精神。”

　　酒过三巡，话题自然转到了两个孩子的将来。

　　周伯通最先嚷嚷起来：“□□这孩子根骨清奇，是练武的料！等她会走了，我先教她空明拳！”

　　程英温婉一笑：“周老爷子，您这是要把毕生所学都倾囊相授啊。”

　　“那是自然！”周伯通拍着胸脯，“我老顽童的绝学，不传给他们传谁？”

　　小龙女淡淡道：“□□尚小，不必着急。”

　　杨过点头：“龙姨说得是。倒是清晓已经三岁了，可以开始认字读书了。”

　　郭襄温柔地看着女儿：“清晓喜欢听故事，特别是龙姨讲的。”

　　清晓立即跑到小龙女身边，依偎在她怀里：“龙姨讲的故事最好听！”

　　陆无双笑道：“看来在清晓心里，龙姐姐是排第一位的。”

　　小龙女轻轻整理清晓的衣领，眼中带着难得一见的温柔。

　　夜深了，宾客陆续散去。杨过和郭襄在自家房中照顾两个孩子，清晓已经睡着，□□则安静地躺在摇篮里。

　　“襄儿，谢谢你。”杨过轻声道，“给了我这么美满的一个家。”

　　郭襄靠在他肩上，满足地叹息：“杨大哥，我觉得自己很幸福。”

　　窗外，月光如水。小龙女和赵双双在相邻小院的梨树下并肩而立，望着满天星斗。

　　“时间过得真快。”赵双双轻声道，“转眼清晓都三岁了，□□也满月了。”

　　小龙女目光柔和地望着隔壁院落：“这样很好。”

　　赵双双侧头看她，忽然笑道：“龙姐姐，你发现没有？清晓那孩子，安静时的神态竟有几分像你。”

　　小龙女微微一愣：“是吗？”

　　“特别是专注时的样子。”赵双双握住她的手，“这孩子与你有缘。”

　　二人相视一笑，在院中缓缓漫步。春夜的风还带着凉意，赵双双很自然地解下自己的披风给小龙女披上。

　　“我不冷。”小龙女轻声道。

　　赵双双执意为她系好带子：“春寒料峭，小心着凉。”她忽然想起什么，笑道，“记得当年在绝情谷，你也是这般照顾我。”

　　小龙女眼中泛起暖意：“那时你中了情花毒...”

　　“若不是你日夜照料，我早就...”赵双双话音未落，已被小龙女轻轻捂住嘴。

　　“不许说这样的话。”小龙女语气依旧平淡，眼中却盛满深情。

　　赵双双心中感动，靠在她肩头：“龙姐姐，这十六年来，我每一天都感激上苍，让我能与你相守。”

　　月光下，二人的身影依偎在一起，仿佛永远不会分离。

　　次日清晨，清晓早早醒来，第一件事就是跑到隔壁小院。她轻手轻脚地走到摇篮边，见□□还在熟睡，便小声说：“妹妹乖，姐姐在这里。”

　　郭襄被女儿的声音惊醒，从自家院子寻来，见状不由微笑：“清晓真懂事。”

　　清晓跑回母亲身边，认真地问：“娘，妹妹什么时候能陪清晓玩？”

　　“等□□长大些，就能陪清晓玩了。”随后赶来的杨过将女儿抱起，“现在清晓可以先教妹妹认字。”

　　“清晓认的字不多...”清晓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那清晓就和妹妹一起学习。”郭襄温柔地说，“让龙姨教你们，好不好？”

　　清晓立即眉开眼笑：“好！龙姨最厉害了！”

　　早饭后，小龙女果然如约而来。她在院中的石桌上铺开纸笔，开始教清晓认字。□□被放在一旁的摇篮里，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姐姐学习。

　　“这是'山'字。”小龙女在纸上写下一个工整的字，“终南山的山。”

　　清晓认真地模仿着，小手握着笔，一笔一画地写。写完后，她兴奋地拿给小龙女看：“龙姨，清晓写得好吗？”

　　小龙女仔细端详，轻轻点头：“很好。”

　　赵双双从自家小院出来，看到这一幕，不由笑道：“龙姐姐如今可是有模有样的先生了。”

　　小龙女抬头看她，眼中带着淡淡的笑意：“你要不要也来学？”

　　赵双双摆手笑道：“我可不行，我还是去准备些点心吧。”

　　午后的阳光温暖宜人，清晓学习累了，趴在石桌旁打盹。小龙女轻轻将她抱起，准备送她回房休息。

　　这时□□忽然哭了起来，小龙女一手抱着清晓，另一只手轻轻摇晃摇篮。说也奇怪，□□立即止住了哭声，睁着大眼睛看着小龙女。

　　赵双双端着点心走来，看到这一幕，心中柔软。她走到小龙女身边，接过清晓：“我来吧，你照顾□□。”

　　小龙女低头看着摇篮中的婴儿，轻轻伸出手指。□□立即抓住她的手指，咧开没牙的小嘴笑了。

　　“这孩子也喜欢你。”赵双双轻声道。

　　小龙女眼中泛起一丝暖意：“她很像襄儿。”

　　黄昏时分，杨过和郭襄从外面回来，见清晓还在睡，□□则安静地躺在摇篮里，小龙女坐在一旁抚琴，琴声悠扬舒缓。

　　“辛苦龙姨了。”杨过轻声道。

　　小龙女琴音不停，只微微颔首。

　　郭襄走到摇篮边，见□□睡得香甜，不由笑道：“这孩子今日倒是乖巧。”

　　赵双双从厨房端出饭菜：“清晓学习很用心，□□也一直很安静。”

　　众人围坐用膳时，清晓才揉着眼睛从屋里出来。她跑到小龙女身边，软软地说：“龙姨，清晓梦见教妹妹写字了。”

　　小龙女将她抱到膝上，轻声道：“等□□长大，清晓就可以教她了。”

　　清晓用力点头：“清晓一定会好好教妹妹的！”

　　看着女儿认真的模样，杨过和郭襄相视而笑。夕阳的余晖洒在小院里，将每个人的身影都镀上一层金色。

　　在这乱世之中，这几处相邻的小院仿佛一处世外桃源，充满了温馨与宁静。两对恩爱夫妻，两个可爱的孩子，构成了一幅幸福美满的画卷。

　　而关于清晓和□□将来的故事，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