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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第 5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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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哈桑顿时来了兴致,“怎么个玩法?”
谢秋声笑道:“都是自己人,赌钱就俗了。不如每人随便从身上取个小物件当赌注,最后按筹码高低排序,赢家先挑,如何?”
“有意思。”贾希兹眯起眼,带着几分玩味追问,“那……荷官也下注吗?”
谢秋声点头应道:“当然。”
“那我是不是也能从你身上随便挑?”贾希兹语气轻佻。
谢秋声挑眉一笑:“那得看你挑的是什么。”
他身上的饰品多半是系统道具,有些东西,比如海珠夫人亲手为他戴上的那枚耳钉,是绝不能离身的。
贾希兹目光放肆地在谢秋声身上扫了两圈,就在谢秋声即将被他看毛了的时候,贾希兹终于开口:
“就要你拇指上那枚戒指,如何?”
那是用水下作业的气密屏障球改造的戒指。
自从经过海珠夫人的基因优化,他几乎用不上这东西了。
何况不启动时,它看起来和普通石头无异。谢秋声略一思忖,点头应下。
玩□□,人少了自然不热闹。谢秋声又试着邀请了谢晋和温敬尧。没想到,两人在了解规则后,竟都爽快答应前来。
傍晚时分,谢晋与温敬尧相继抵达。
宽敞的私人牌室里,几位气场不凡的男士齐聚。
今天的客人多,身份尊贵。海珠夫人特意调了一队高级仿生人过来辅助谢君衡。作为谢秋声核心团队的谢怀瑾、谢怀瑜自然也是在的,陈曦也跟了过来,安静地侍立在谢秋声身后不远处。
谢秋声在看到跟在谢君衡身后,端着雪茄盘子进来的陈曦时,有些愕然地多看了他一眼。
陈曦跟着谢闻枢忙接待的事情也就罢了,今天怎么连侍应的工作都包了?但碍于现场人实在太多,没有多问。
左右自己在场,也不会让他被人为难就是了。
谢秋声站在牌桌后方,深色桌布衬得他手指修长白皙。
他动作娴熟地拆开一副崭新的扑克,指尖微动,纸牌便如同被赋予生命般在他指间翻飞、洗切,发出清脆而有韵律的“唰唰”声。
“今晚我们玩简单些的,□□,盲注起步,不限注额,如何?”
谢秋声抬眼,目光扫过围坐的几人,唇边带着得体的微笑。他的提议获得了众人的首肯。
“那么,请各位亮出各自的‘小玩意儿’吧。”
哈桑率先拿出一枚镶嵌着硕大蓝宝石的领带夹,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贾希兹则从西装内袋取出一支造型古典的铂金钢笔,笔帽上刻有他家族的徽记。
叶费罗的赌注是一枚古朴的金币,上面镌刻着古老的符文,据说是他家族的幸运符。
谢晋笑了笑,将腕上一块低调却价值不菲的限量版腕表褪下,放在面前。
温敬尧则取下了无名指上的一枚素圈铂金戒指,样式简洁,却透着难以言喻的厚重感。
最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谢秋声身上。他依言将右手拇指上那枚权戒褪下,放在牌桌中央属于“荷官”的位置。
那是一枚风格极为独特的戒指。戒面主体是一颗约指腹大小、通透如晴日海洋的宝石,内里光影流转,仿佛封存着一片微缩的汹涌海浪。
与其他那些世俗意义上的奢华物品相比,更添了一份超凡脱俗的独特魅力,就如同谢秋声这个人一样。
“开始吧。”谢秋声的声音将众人的注意力拉回牌局。他派牌的动作精准而优雅。
牌局在一种看似松弛,实则暗流涌动的氛围中开始。
前几轮下注都显得颇为克制,带着互相试探的意味。谢秋声不动声色地记着每一张出掉的牌,计算着概率,同时观察着每个人的微表情。
当最后一张公共牌发出时,温敬尧手中的两张底牌与公共牌组成了顺子。而原本牌面占优的贾希兹,最终只组成了三条。
谢秋声在派发第四张公共牌和河牌时,精准地控制了牌序,让温敬尧完成了反超。
“顺子胜。”谢秋声平静地宣布,将第一轮彩池推向温敬尧。
温敬尧的目光掠过谢秋声波澜不惊的脸,微微颔首,没有多言,只是将赢来的筹码整齐地码放在自己面前。
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但那双看不出情绪的眼睛里只是闪过一丝难以捕捉的玩味。
侍从添茶,牌局继续。雪茄的烟雾在灯光下袅袅升起,为这场游戏增添了几分朦胧。
第二轮牌。
哈桑性格外放,牌风也较为激进。
谢秋声利用了他的这一特点,在哈桑手持顶对并持续加注时,通过精准的派牌,在河牌圈让另一张足以构成三条的牌出现,使得哈桑的牌力得到强化,恰好压过了原本持有两对的叶费罗。
“三条胜。”谢秋声再次宣布。
“哈哈!好牌!”
哈桑兴奋地揽过筹码,得意地看了看叶费罗和贾希兹。
他显然将这归功于自己的运气和“胆识”。叶费罗无奈地摇摇头,将自己面前的牌推向牌桌中央。
陈曦适时为众人续上茶水,谢怀瑾则更换了烟灰缸。
牌桌上的气氛在哈桑的大笑中轻松了些许,但暗中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第三轮牌。
叶费罗玩牌极为谨慎,几乎不露破绽。
谢秋声需要给他一手足够强的起手牌,并且公共牌要能形成足够大的牌型,让他有信心投入大量筹码。
他做到了,叶费罗拿到了口袋A,而公共牌则帮助他组成了葫芦。
这一局,叶费罗赢得毫无悬念,甚至连牌风最凶悍的贾希兹也不得不早早弃牌。
叶费罗收起筹码,对着谢秋声露出了一个了然而含蓄的微笑,仿佛在说“我知道是你在帮我”。
贾希兹显然对连续两局失利感到不满,他调整了一下坐姿,手指不耐烦地敲击着桌面。
“下一局该轮到我走运了吧,荷官先生?”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谢秋声一眼。
第四轮牌。
牌局进行至此,谢晋尚未有特别亮眼的表现。
谢秋声注意到,谢晋的目光偶尔会越过牌桌,落在他身上,带着看破一切的了然。
这一局,谢秋声给谢晋发去了同花色的K和Q,而公共牌最终也出现了三张同花色的牌,构成了同花。
谢晋冷静地跟注、加注,最终亮牌时,引来了哈桑一声懊恼的低呼。
“承让。”谢晋微笑着收下筹码,目光与谢秋声有一瞬的交汇,里面含着只有他们自己才懂的默契。
陈曦细心,注意到谢秋声的茶杯已空,便悄无声息地上前,为他续上温度刚好的茶水,动作轻缓,尽量不打扰牌局。
而谢怀瑾则不同,他在为谢秋声递上切好的雪茄时,身体微微前倾,几乎贴到谢秋声的耳侧,用极低的声音询问了一句是否需要其他东西,姿态亲昵自然。
谢秋声侧头,同样低声回应了一句“不用”。
这短暂而超出寻常主仆距离的互动,落入了在场几乎所有“玩家”的眼中。
贾希兹首先嗤笑一声,语带双关:“谢先生的这位侍从,倒是体贴入微啊。”
叶费罗把玩着手中的筹码,垂下眼帘,轻轻笑了一声,没有说话。
温敬尧端起酒杯抿了一口,视线淡淡扫过谢怀瑾,又回到谢秋声身上。
谢晋则几不可察地皱了皱眉,但很快恢复如常。
牌室内的气氛,因这小小的插曲,变得更加微妙而紧张。
“继续吧。”
谢秋声仿佛没有察觉到因谢怀瑾而起的暗涌,熟练地开始洗牌,清脆的切牌声打破了短暂的寂静。
“看来,有人已经等不及要赢走我的戒指了。”
他语气轻松,试图缓和气氛,却不知这话更像是在燃烧的斗志上添了一把柴。
或许是受了刚才那一幕的刺激,贾希兹这一局下注格外凶狠,似乎想借此宣泄某种情绪。
谢秋声顺水推舟,给了他一手足以碾压全场的金刚。贾希兹以绝对优势赢下了一个不小的彩池。
“看来,幸运女神终于站在我这边了。”
贾希兹赢得毫不客气,眼神带着挑衅扫过其他几人,最后定格在谢秋声脸上。
“荷官先生,看来我离你的戒指越来越近了。”
至此,谢秋声似乎完美地维持了平衡,让每位有竞争力的客人都赢得了一局。
又经过两轮不大不小的交锋,筹码在几人之间缓慢流动。
谢秋声游刃有余地控制着局面,既不让任何一人输得太难看,也小心翼翼地维持着平衡。
然而,一直沉默观察的温敬尧,眼底闪过一丝了然。
他看穿了谢秋声刻意维持平衡的把戏,也敏锐地捕捉到谢秋声在第二轮“帮助”自己时,那几乎无法察觉的、比帮助他人时更精准和“用心”的瞬间。
那是一种下意识的、或许连谢秋声自己都未意识到的偏向。
一个大胆而隐秘的计划,在温敬尧心中成形。他要利用谢秋声这份不易察觉的“偏向”,和他自己精准的计算,在谢秋声试图维持的平衡中,撕开一道口子。
机会出现在下一局。
公共牌发出后,温敬尧手持一个内听顺子,成败在此一举。
他注意到谢秋声派牌时那微不可查的停顿,以及根据之前出牌计算,那张能让他成牌的关键牌,有极大概率即将发出。
温敬尧做出了一个惊人的举动。
All in!
他将面前所有的筹码,连同之前几轮赢下的、代表着那些珍贵赌注权益的筹码,全部推入了彩池中央。
这个举动让牌桌上一片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