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的梦境》戏与歌剧

10、昙花盛开的前奏

　　那天之后，程迹和安梦好几天都没见到洛小眠。

　　又是一个早晨，安梦打着呵欠被程迹拉下楼，他们坐在大厅里谈起洛小眠，安梦还是担心她。

　　“大概还有一周多就是千昙祭礼了哦。”桉柠在给他们上菜时提起，“到时候大家都会换上自己最好的衣服。”

　　安梦一下子来了兴趣：“听起来是个很热闹的庆典啊。”

　　“嗯哼。”桉柠笑眯眯道，“听说是因为最早的一批居民有一千人，他们为了庆祝自己顺利找到新家园，所以定下了这个日子。”

　　“我们要不要去成衣店看看。”安梦兴奋对程迹道，“反正我们今天也没安排，还能去拜访下洛小姐。”

　　今天没有下雨，天却阴着，微风吹拂，安梦回想起来得第一天也是这样，一眨眼已经快一个月过去了。

　　他看着边上的程迹，挽住对方的胳膊，也不多说，继续往前走，只是嘴角的笑在扩大。

　　程迹愣了一下，正好被安梦带着加快脚步。

　　在穿过集市的时候，他们遇见了布莱尼太太和她的好友。

　　布莱尼太太看见他们热情地打招呼，安梦顺道问起洛小眠。

　　“她最近好像和成衣店的卡丽准备着什么。”布莱尼太太回忆着，“不过她也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够久啦，愿意出去走走也是好事。”

　　听见布莱尼太太这样说，两人放心了不少。

　　“但今天不是洛小姐的出门日，你们去卡丽那不一定能见到她。”布莱尼太太遗憾道。

　　“噢，也不一定。”布莱尼太太的好友接过话，“洛小姐现在已经做出许多打破界限的事啦，她昨天才刚刚给妮卡和莫莱尔变了两盆盛开的花，她之前可不会这样做。”

　　“你是对的，亲爱的。”布莱尼太太感叹道，“她在变得活泼，渐渐愿意交给多朋友啦。”

　　他们果然在成衣店见到了正在和卡丽讨论设计稿的洛小眠。

　　“金属的太死板了，带在头上好重。”洛小眠举起一只铜做的蝴蝶，对光打量，“我想要看起来可以轻一点的。”

　　“那换成塑料玻璃那种？”卡丽对比手头上的材料，“可以渲染出很好看的光。”

　　“听起来不错。”洛小眠睁大眼，一脸喜欢。她拉过垂在左肩的发辫，指着发绳对卡丽道，“我想要和这个差不多的紫，当然再浅点就更好啦。”

　　程迹和安梦站在她们背后，见她们交谈的热切，完全没注意到他们，程迹出声提醒：“早上好。”

　　“噢！”卡丽转过来，见是他们，松了口气，“吓到我们啦，你们脚步好轻。”

　　“你们也是来买衣服的吗？”洛小眠欣喜道，现在的她已经完全看不出几日前的悲伤。她的目光落在两人还挽在一块的手，眼里闪过一丝意料内的打趣。

　　“是啊，好巧。”安梦注意到了洛小眠的目光，反应过来，脸有些发烫。

　　他赶忙松开了自己挽住程迹的这边胳膊，却不想程迹将他向自己揽过来，面色如常对卡丽道：“听说还有一周到千昙祭礼，如果时间来得及的话，我们想各订做一套。不需要太正式，稍微休闲一点。”

　　卡丽也没想到程迹会这样高调地展示，一时间和洛小眠眼神来往，交流地起劲，差点没听到程迹的话：“好的，当然可以。来把，先量身。”

　　说完，卡丽拿上卷尺，看了眼洛小眠。后者心领神会，带上纸笔：“别担心卡丽，我来帮你记录，你可以专注测量。”

　　卡丽把自己身上的线扯长，好把卷尺拉直。它飘在空中，上上下下地比较着，不时报出一个数据，洛小眠赶紧记下。

　　对于一个线轴来说，边量边看长度显然有点艰难，但卡丽也有自己的办法。

　　只见它仔细把针穿过卷尺上预留的小孔，再三让程迹和安梦放心，自己不会刺到他们之后，小心翼翼把针头钉在他们的外套上固定。

　　如此一来，它就能很容易地看清卷尺上的准确示数。

　　“真是完美的身材比例。”卡丽在量程迹时这样夸赞，“在这座小镇里，和您一样体型的，很少有这样刚好的啦。”

　　“我呢我呢？”洛小眠不满道，“难道我不好看嘛？”

　　“亲爱的，我记得上周我刚刚夸过你。”卡丽无奈道，“你当然也是最漂亮的。当然，安先生也很可爱。”它看向安梦。

　　“为什么轮到我就成可爱了。”安梦哭笑不得。

　　“因为可爱就是可爱啊。”洛小眠嬉笑道，“说明你皮肤很好，手感不错。卡丽很难得给这种评价的。”

　　忙忙碌碌一上午，临近中午，他们才最终核对好数据，并且确定好衣服的款式等等。

　　洛小眠和卡丽拒绝了程迹和安梦一块去吃饭的邀请，并表示最近单子多，洛小眠已经说好了要留下来和卡丽一块赶进度。

　　“你们也许可以出门往右走，尽头有家珠宝店。”卡丽给他们指了方向，“那一定会有你们想要的，搭配衣服的装饰。或者一点其他的东西也可能。”它揶揄的目光落在安梦的无名指上。

　　这下就连安梦都听懂了，一下子红到了耳尖。

　　“我们会的。”程迹似乎觉得安梦这个样子颇有意思，直接应下了卡丽的话。

　　安梦觉得自己实在不够坦荡。在现实懒得谈就算了，怎么在梦里还这样纯情，连程迹的脸都不敢看了？

　　或者，抛开程迹的脸……

　　安梦试着看了他一眼，立马转回来，烫的更厉害了。

　　抛不开。

　　他果然就是个颜控吧，都怪程迹，为什么要长在自己的审美点上！

　　安梦这边还在心里暗戳戳鄙视自己居然被美色所诱惑，程迹也边上悄悄打量安梦的脸色。

　　怎么瞪自己一眼又转过去了，脸还这么红，生气了？

　　程迹开始默默反思自己是不是玩脱了。

　　待他们走到一处人较少的地方，两人几乎同时开口：“……你。”

　　“你先说。”安梦赶紧抢占先机。

　　“我以为我们已经在别人面前表明关系了。”程迹纠结再三，还是选择了谨慎的说法。

　　“啊？”安梦困惑不已，不明白为什么程迹这样说，“是啊……噢！”他明白过来，憋着笑对程迹示意，“你凑过来。”

　　程迹听他这样说，也明白是自己多想了，却还是猜不出安梦想做什么，只是照办。

　　安梦笑意越发重，他凑上去，在程迹唇上蜻蜓点水地落下一个吻。

　　“卡丽是对的。”他说，“我们的无名指都需要一个戒指来装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