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的梦境》戏与歌剧

12、细雨带来的欢乐2

　　“不管她们啦。”洛小眠提议道，“反正还很早，要不我们去上次那家店，就是馅饼很好吃的那家。”

　　“你刚刚才吃过早饭吧。”卡丽无奈，它转过身询问程迹和安梦，“你们一块来吗？”

　　得到程迹和安梦肯定的回答，四人也是正式开始了结伴游玩的行程。

　　一行人决定把热气腾腾的馅饼留到午饭时间，正巧边上有一个新摊子卖得盲选怪味糖，四人决定去试试运气。

　　“我运气一定最好。”洛小眠一手放在身前，昂首挺胸，自豪道。

　　“快把你的法杖收起来啦。”卡丽阴测测道，“居然想用魔法作弊吗？”

　　洛小眠做出副受伤嘤嘤哭泣的模样，手一松，法杖凭空消失：“哎呀，开个玩笑嘛。”

　　安梦已经在和程迹对着一颗颗包装精美的糖凝神苦思了。

　　“我觉得，蓝色这颗会好吃？”安梦尾调上扬，语气里带着不确定。

　　“那就蓝色黄色各一颗。”程迹对老板道。

　　“欸？”安梦震惊，“不再考虑下吗？”

　　“这么快就决定了吗？”洛小眠吃惊地看着他俩，在心里感叹他们真是勇敢。

　　洛小眠看见安梦在摊前就打算吃，赶紧把他们拉到一个人少的角落。

　　安梦剥开糖纸，郑重地把糖放进嘴里。

　　不出所料地，三人瞧见了安梦瞳孔地震。

　　“咳，咳。”安梦飞快把糖吐出来，他一手捂着胸口，扶着程迹肩的手在颤抖。

　　洛小眠眼尖瞧见安梦的糖是黑色的，庆幸自己很有先见之明。

　　“你看，”她对卡丽摊开双手，“我就说怪味糖有汽油味吧。”

　　“但汽油味应该只会出现在给机器或者铁皮的盒子里啊。”卡丽开始怀疑，“几年前就改了吧。”

　　安梦感觉自己喉咙里的怪味还在不断刺激自己干呕，他赶紧喝了口程迹临时买来的柠檬水，这才能说出句完整的话。

　　“等，等等。”他撑着墙，好不容易缓过来，“所以，你们，知道这糖味道很奇怪？还有为什么，会有汽油味啊。”安梦说着说着都想哭了。

　　“都有汽油饮料的话，有汽油味的糖也不奇怪吧？”卡丽憋着笑，“不过你会吃到它的确挺让人吃惊的，这个口味好久前不会在给不吃汽油的居民的选项里啦。”

　　“某种意义上，安梦运气也很好哦。”洛小眠笑眯眯道，“难道是我没用出来的魔法自己灵验了吗？”

　　“那快在程迹身上再灵验一次吧。”安梦有气无力道，“有难同担啊。”

　　“我那颗是海鲜味的，像螃蟹？”程迹回忆道，“还行，不算腥。”

　　安梦盯着程迹的脸看了好半天，牙突然有点痒：“你什么时候吃的？”

　　“你在喝柠檬水的时候。”程迹眼里划过一丝笑意，“别气，下次和你换。”

　　“没有下次。”安梦感觉自己已经大彻大悟了，“我再也不吃糖了。”

　　洛小眠想了想，抬手变出只花环。花环由三种颜色的花做成，均带着刚采摘的新鲜。

　　她踮起脚，把花环放在安梦头上：“别难过，给你花环。了不起的洛小眠亲手制作的！”

　　说着她给自己、卡丽还有程迹也变了三个一模一样的。

　　为了方便戴，她甚至把蝴蝶发卡取下来别在充当腰带的丝带上。

　　于是安梦轻轻摸摸花环上娇嫩的花瓣，心情又好起来。

　　四人想了想，打算去安前面说过的嘻嘻哈哈爆炸商店看看。

　　安梦在口袋里摸了出在罗比的店买的实时显示位置的地图，一番寻找，还是程迹先找到了爆炸商店的位置。

　　商店不算远，他们走过两条街也就到了，只是店里人多得属实超过了四人的预期。

　　居然还要排队进店吗？洛小眠在听到这个消息后震惊地无以复加。

　　那样就大大降低了今天的乐趣，他们商讨后决定后面再找一天约了来逛。

　　愉快的时间总是过得飞快，安梦只觉得他们好像只是说了几句话，走了一点路，吃了一点东西，黑夜就降临了。

　　按照既定的安排，他们提早一点在主街道等游行。

　　人越聚越多，好在他们来得早，占了个视野开阔又不太挤的位置。

　　游行队伍前面，茶杯和与它们配套的碟子时不时磕在一起，发出叮铃哐啷的清脆响声。

　　各色纸张哗啦哗啦地把自己撕成雪花充当礼炮，又重组成完整一张。没想到一个不注意，被风一吹，有几张纸的碎片飞向空中，引起它们的尖叫。好在有几块橡皮及时拉长自己，在纸片飞远之前捡回来。

　　等了好一会，安梦还没见到卡丽早上提起的百变小丑。

　　他原本打算小声点问卡丽，却不想周围实在太吵，他不得不扯着嗓子：“小丑什么时候来？最后一个吗？”

　　“噢，你说它压轴也行，压台也没问题。”卡丽同样大声回复，“事实上，小丑和他助手的演出从来没人说得清算一个还是两个表演。”

　　谈话间，又是几辆花车驶过。

　　远远的，安梦看见了百变小丑。

　　它花着常见的小丑的妆容，骑着独轮车，手上抛着五六个红球。

　　神奇的是，明明它一直在转圈，却还能保持直线前行。

　　差不多快到广场中央时，它突然把球往天上一抛。

　　球变成飞鸟叽叽喳喳略过居民头顶，小丑见它们飞走，作势要追。

　　它拿起独轮车边慢跑边摆弄，紧接着，嗖的一声，小丑跳起，在空中变成三个大红球。

　　众人目光都在球上，没几个人注意到一位带着面具的娃娃举着根手臂粗的签子出场。

　　红球一颗颗落下，准确无误地串在签子上，成了串糖葫芦。

　　娃娃抱着糖葫芦转了两圈，又将它用力抛向高处——

　　糖葫芦的签子蓦地腾起火花，刚好保持在不至于烧到人的高度。在这股力的助推下，糖葫芦升上高空，噼里啪啦，炸成朵朵烟花。

　　烟花碎屑落下，围观众人都欢呼起来，都伸手去接。

　　程迹也接了一个递给安梦，原来是颗糖。

　　“我想我暂时不会想吃它。”安梦面色有点僵住了。

　　游行结束，程迹和安梦想去试试热气球。

　　“我们就不去了，走了一天有点累。”洛小眠拒绝了安梦的邀请，露出看穿一切的表情。

　　程迹巴不得她这样说，当然也没有再邀请的心思。

　　热气球倒也在小镇中央，只不过是西边，他们过去又走了一段。

　　点起火，布料一点点鼓起。

　　他们坐在篮里，看着地面离自己越来越远。

　　夜晚的小镇打开彩灯，安梦可以很容易将镇子的全景尽收眼底。

　　为了庆祝而放的气球极速上升，很快超过了他们，安梦目送它们升高，然后啪地炸开。

　　他突然被拉进一个温暖的怀抱，肩头一沉，是程迹靠了过来。

　　“走一天好累啊。”程迹靠在安梦肩颈处，仍由恋人的发丝扫过脸颊，带来丝丝痒意。

　　安梦笑着转过身回应了这个拥抱，他正打算继续蜻蜓点水一下作为安慰，但程迹却躲开了。

　　安梦不解地看着他，却看见程迹眼底的得逞的笑。

　　“亲爱的，浮于表面多没意思。”程迹抚着安梦的脸，嘴唇相贴，却不止步于此，舌抓住安梦吃惊而微微张开的缝隙钻进去，纠缠不休。

　　月色之下，小镇在狂欢。

　　天地之间，恋人剖白着早已熟知的心意。

　　但愿你永远是你自己。

　　但，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