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4（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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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抓住我的手。”
姜贝贝怀疑自己听错了。
但周围人来人往，留在这里总归不太好。
万斯年继续往前走，她很快就跟了上去，轻轻地拉住了他的大衣袖子。
毕竟她也不想再被人流挤开。
他们就这样手拉着袖子，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周围灯火通明，时不时有人往他们的方向望来。
姜贝贝在心里咂舌，他们肯定被人误会关系了。
她干脆凑得离他更近，与其解释还不如直接让误会变得合理。
他身上淡淡的草药味和依稀可闻的姜糖味此刻无比清晰地萦绕在她身边，混合着属于一个少年，或者说属于一个男人的气息。
让姜贝贝有些头晕目眩。
倒不是这气味有多勾人，而是因为她从小到大，真的太少接触异性了。
除了她的父亲和许炘阳。
刘弱芸从不让她接触姜万军和许炘阳之外的异性。
刘弱芸和许炘阳的妈妈关系一直不算差，所以姜贝贝和他青梅竹马。
久而久之，姜贝贝甚至会觉得所有男的除了外表其他都跟许炘阳一样。
但事实好像不是这样的。
少女的视线顺着他的黑发缓缓下移，从锋利流畅的下颌到较宽的肩膀再到被大衣遮挡依然能感觉较细的腰。
视线最终落在他白暂且骨节分明的左手上时，姜贝贝突然被身后的人撞了一下。
她毫无防备，一个踉跄直接撞在了万斯年背上，原本拉在他袖子上的手慌乱中抓住了他的手。
她感受到身前的少年一僵，连忙站稳和他拉开距离。她低垂着脑袋，小声地说了一句“抱歉”。那声音跟蚊子哼哼没什么区别。
万斯年转头先确认了她没受伤，才回答：“没关系，继续走吧。”
姜贝贝默默跟在他身后，不敢再去拉他。
正好这一段小吃街也没有刚才入口那么多人了。望着那些琳琅满目的食物，闻着让人垂涎三尺的烟火气，姜贝贝感觉肚子饿了。
年夜饭她本就没有吃多少，再加上饭后走了路就更饿了。
正当她思考着怎么跟万斯年开口自己想停下来买点东西时，前面的少年突然转过身来。
在一众香气飘飘的美食中，姜贝贝定定地看着眼前这个少年。
突然感觉，他和这个充满了烟火气的地方格格不入，他应该站在更高级的地方，身边的人也应该是更美好的人。
她这样做，是不是太自私了？
万斯年没看出她的心思，走上前几步问她想吃什么。
姜贝贝想着不能浪费他的时间，就随便挑了一个煎饼果子铺。
万斯年朝那边看了看，“那边人有点多，贝贝先坐在椅子上面等我好不好。”
姜贝贝双唇微微抿起。
他这话说得实在像一个大哥哥在哄一个小妹妹。
她明明跟他一样大，怎么总是用这种哄小孩子的语气跟她说话。
但姜贝贝没敢把心里面这种想法说出来，虽然她不太习惯，但是这种被人当成小孩子照顾的感觉好像还……还挺好的？
总之小姑娘乖乖坐在椅子上面等他买回来，手里那杯姜汁撞奶也快要喝完了。
煎饼店实在有些火爆，姜贝贝等了接近半个小时才等到万斯年回来。
他身上似乎还带着刚才煎饼店的烟火气，一种甜甜的又咸咸的味道。
姜贝贝接过他递过来的煎饼果子，听见他说“小心烫”。
这是真把她当小孩子了吗……
万斯年又将手里一杯豆浆递过来，“先喝这个吧，姜汁撞奶应该冷了。”
“好……谢谢。”
姜贝贝惊讶于他的细致，如果能当他的女朋友，应该……
不对不对，她在想些什么呢？！
似是为了遮掩自己这些不堪入目的想法，她把脑袋垂得低低的，去拿口袋里面的煎饼果子。
煎饼果子被切成了两个，她拿起其中一个递给万斯年。
万斯年看着她笑了笑，“我不饿。”
“噢。”姜贝贝也没有强求，兀自开始吃煎饼果子。
是蕃茄酱的，她喜欢吃番茄酱。但是他怎么知道她喜欢这个口味？姜贝贝捧着煎饼果子，觉得大概是巧合吧。
她一口咬下去，真的很好吃！！！
在寒冷切饥饿的冬天，吃着暖烘烘香喷喷的煎饼果子，实在是很幸福。
和在风雪中有一个自己的小屋和小火炉还有一只猫没什么区别。再加一个自己爱的人好像也没问题。
万斯年静静地看看她。
一个容易满足的，能双倍感受幸福的小女孩。
贝贝正专心致志吃东西，微微一瞥就看见万斯年正看着她。
她差点噎住，赶忙侧过身背对着他喝了一口豆浆。
她吃相是不是太难看了点？
万斯年看着她慌乱的样子，不禁失笑。
她转过来的时候嘴角还沾着番茄酱，像这夜色与月色里的小精灵。
精灵自己却不知道。
姜贝贝刚捧着煎饼果子，看见万斯年的右手微微抬起又放下。
最终他抽出了一张纸巾递给她。
姜贝贝接过。
她这不是还没吃完吗？他是不是想让她吃快一点，或者现在就把嘴擦了然后一起走。
女孩眼睛睁得大大的，一脸疑惑地看着他。
万斯年见她这副样子，有些发愣。
他对她完全没有抵抗力。
姜贝贝还等着他的下文，他根本没有下文。两个人就这样，互相看着对方，谁也没说话。
在这种奇奇怪怪的氛围就要变质之前，万斯年的手机响了。
他拿起手机，语气中有些难以加掩的尴尬，似乎还有一点……遗憾？
“接下电话。”
姜贝贝看着他走向另一边的背影，突然有些好奇是在跟谁打电话。她刚刚不小心看到手机上面的名字是小什么。
都用上小字了，应该是很亲密的人吧。
而且他专门到旁边去接，是为了不打扰她，还是为了专门避着她？
姜贝贝没再纠结，继续吃煎饼果子。
不管他是出于哪种目的，都跟她没关系。还不如吃完手上这个煎饼果子来的实在。
吃着吃着，她突然有点想吐。
不远处有一个人的背影很像刘弱芸。
那一瞬间，心脏像是失去了支撑，从左心房直直掉落，“吧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变成了一个没有心脏的人。
姜贝贝赶忙拿出手机，没发现刘弱芸给她发了消息或者打了电话。
她放松了一半，又观察到那个女人的鞋子和刘弱芸的颜色不一样。
这才完全放松下来。
万斯年回来的时候，她刚好吃完，把垃圾扔在了椅子旁边的垃圾桶里。
两个人继续沿着小路闲逛，路过花灯店的时候，贝贝看上了一只鸭子花灯，里面的黄色暖灯把这个小鸭子照得暖呼呼，毛茸茸的。
在她拿着花灯仔细观察时，万斯年已经掏出手机准备付钱了。
她连忙上前，“不用不用！”
然而万斯年已经付好了。
店主姐姐看着他们俩，眼神有些微妙。走出店门的时候，姜贝贝还听见里面的老人在大声聊天。
“现在的娃儿楞个小就耍朋友喽——”
“……”
算了，先把人情这件事情解决了。
她提着鸭子花灯，偷偷瞥了一眼身边的少年，斟酌开口道：“那个……钱，我转给你吧。”
万斯年偏头看向她，刚想开口发现她脸红红的，不知道是因为太冷还是因为什么。
他停住了脚步。
姜贝贝也随之顿住，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就停下了。
她疑惑地仰头看向他，那句“怎么了”却在看到他的眼睛时被生生卡住了。
怎么会有人的眼睛怎么好看，像是春天里最饱满最柔软的桃花。
万斯年微微低头看着眼前的女孩儿，刚想说的话被尽数忘却。
他现在大脑袋只是一片空白而已。
她的眼睛很漂亮。
很大很亮，双眼皮下是大大的棕色瞳孔。他知道或者说他见过，她的眼睛在阳光下会变成琥珀。
像只漂亮的小猫。
他突然解下脖子上的围巾，绕过姜贝贝的脖子系了起来。
姜贝贝被他这没有预告的动作吓了一跳。
但他很温柔，围巾缠得不紧，让她并没有感到被冒犯。
只是他的围巾实在是有些大，她的嘴巴都被围住了。
“……”
这条围巾上还带着他的体温，混合着少年身上淡淡的草药味，让少女的心里升腾起一种奇妙的感觉。
她居然戴了他的围巾……
这应该是很亲密的两个人才能做的吧？
这么想着，少女微微低下头，想把红红的脸颊彻底埋进深蓝的围巾里。像把少女的心事藏进深海。
“不用转钱给我，就当是贝贝愿意陪我来看烟花的邀请费。”他眉眼稍霁，语气温柔。
姜贝贝没能想太多，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我们……去看烟花吧。”他说。
“嗯。”
两个人肩并肩缓缓走向那座桥，桥上视野好。
但桥上倒是没有很多人，距离烟花秀还有一段时间，大多数人都不愿意停在这里。
两个人走到桥中央。
姜贝贝把手轻轻搭在栏杆上，远处的江水夜色与千万灯火，奇异地融合在一起。
她看得出神，没听清楚身边人对她说了什么，只听见了半句。
好像是说，“其实我什么的”。
“你说什么？”她扭头问，“抱歉，我刚刚没听清。”
万斯年看着她的眼睛，刚想回答，天上突然绽起了烟花。
她仰头看烟花去了。
想说得到话便没有说出口。
天上爆出一朵又一朵烟花，混合着人们的欢声笑语，把新年的气氛烘托得淋漓尽致。
姜贝贝突然感觉，这个新年，好像……还挺有意思的。
她看得专注，少年也看得专注。
只不过，她在看烟花，他在看她。
直到烟花全部凋谢后，姜贝贝才转头看向万斯年，“你刚刚说什么？”
第一次没说出口的话好像第二次说就会变得很难。
但是好在姜贝贝有足够的耐心。
她听见他徐徐开口，“今天是我的生日。”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14（修）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