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螺蛳粉 ...
-
秋下的温度忽冷忽热让人琢磨不透,秋雨下得急促,一开始就降下大雨来。
c市上空似有巨龙盘卧,嘶吼声大得像是要与天上的神做反抗。
许维撑着应援伞站在昨夜相同的位置等待,路灯依旧没人维修,忽闪忽灭的,许维盯着地上的水坑发呆,好玩心作祟迫使他用一只脚用力踩上去,溅起的水花扑在裤腿上,鞋子也进了不少水,更甚的扑到了脸上,他抹了把脸,用脚轻点在水面,水纹以脚尖为中心环成一个圈,他觉得新奇刚想蹲下来玩玩,刺耳的喇叭声便传过来,他捂住了一只耳,看向声音的源头,熟悉的黑色商务车停在那,不得不走过去。
坐上车,谢知珩那暖哄哄的脑袋就凑了过来,许维给他展示刚刚的杰作,谢知珩立马皱起了眉,把收起的伞提溜开放到了自己脚边,本以为是刚刚伞上的水珠造成的,但看着袜子也湿了个干净,心下了然,用手轻轻打了下许维湿的小腿。
“你干嘛?!”
“这么大人了还玩水。”
“就玩就玩,我气死你!”
谢知珩果然被气得背过了身,眼泪悄无声息地掉落。
许维从玻璃看着这不争气的一面,气不打一处来。
抓着他的后衣领往后拽,左手抓着他的头发,右手顺势用力揽住他的脖子,许维把头低了下去,一口用力咬住谢知珩每月花几万保养的脸蛋上。
司机像是司空见惯了,稳如泰山地开着车。
等咬出了印子才肯放过他。
谢知珩做起身,顶着印子娇羞地说了声,“讨厌,还有人在呢?”说着还翘起了兰花指。
许维见状要去挠他痒,还没挠谢知珩倒是笑得嘴咧到了耳后根,就这样打打闹闹到了家。
谢知珩提着挎包放到沙发上,从里面掏出袋螺蛳粉。
拿着这袋螺蛳粉献宝似地捧到了许维面前,“当~当~当。”
看到这袋螺蛳粉,许维真想给他磕一个。
“你找代购买的?”
现在的谢知珩就像开了屏的花孔雀,骄傲地点了点头。
许维一把就抱住了他,“啊!啊!啊!”
又捧着他的脸连亲了好几口。
谢知珩带了两个鼻塞给许维煮螺蛳粉,煮完后连忙把房子的窗户全部打开散味。
许维吃饱喝足瘫倒在沙发上,打了个饱嗝问道,“你今晚吃什么?”
谢知珩从卧室里出来,“怕明天脸浮肿,状态会影响今晚又要节食。”无奈地耸了耸肩。
“可怜。”
“记得给我带臭豆腐和糖油粑粑。”
“行。”
谢知珩又钻进卧室整理行李,出来时拿着两人的换洗衣服。
“别玩手机了,洗澡了。”
许维伸了个懒腰,“来了。”
许维浑身衣服脱光双手张开站在浴室,任由对面的谢知珩摆布,谢知珩把沐浴露搓成泡抹在他身上用浴花给他搓洗。
一套程序完成,他熟练地走进浴缸,谢知珩给他放了个浴球,许维舒服地仰头闭上了眼,浴室里还点了艾草味的香薰,愈发催眠。
谢知珩出去把窗户全部关上,又打开了房间的暖气,把卧室的床铺上浴巾,给自己草草洗完后才把许维从浴缸里抱出。
谢知珩订好闹钟抱着许维亲了会才入睡。
意识朦胧间,许维忽地睁开眼,床头的灯亮着,但一摸床另一侧,冷的。
他缓慢坐起身,眼眯着盯着某处发呆,像是下定某种决心,一鼓作气走下床。
打开房门果然客厅的灯还是亮着的,他悄无声息扑在了正坐着写回信的某位敬业的明星背上。
他这人当明星的傲气还没当少爷的傲气高。
“这么晚了还要写?你可真够敬业的。”声音黏黏糊糊的。
“信就看了三分之一,不写怎么对得起?”
“行,你敬业,你了不起。”
“明天就要杀青了,明天晚上别写太久。”
“你都写这么晚,我就不能,这什么鬼道理?”
“我交得电费当然我说得算。”笔刚好停在最后一个句号上,他转过头与背上的许维对视。
眼神拉扯间,两人的距离为-100。
光影交错,互相拉扯,丝丝缕缕被牵拉出来。
呼吸慢慢变得困难,才慢慢松开对方。
“行了,睡觉去吧,8点还要赶飞机。”
“嗯。”
谢知珩不太顺利地坐上了飞机,过程有多坎坷另当别论。
一下飞机,助理和经纪人就在机场等着,因为时间够紧凑,这次保镖都没配备,要不是人够高,脸都会被挤变形,全程脸都要笑僵了,坐上车才敢放松。
谢知珩呼了口气,看向经济人开口道:“我哥不是在休假,怎么没跟过来?”
“在酒店。”语气颇有点无奈的成分在。
谢知珩笑了笑,没再多语。
长沙这块就算入秋了,天气还是保持在20多度,高架桥上的花开得繁茂,就算秋天也依然没有要凋零的准备。
谢知珩打开窗,手握着手机探出窗外,连拍了几张。
打开许维的聊天页面,发送了出去。
许维这会还在忙,消息是在谢知珩到酒店发出的。
许维发了张截图给他,是他把手探出窗外的照片。
谢知珩发了张捂脸的表情包,“我的手好看吗?”
许维回了两个棒字。
门口传来敲门声,谢知珩放下手机站起身去开门。
一打开就出现他哥的大脸盘子,他哥冷着一张脸,脸上写满了不耐。
他站在门口莫名想笑,但这也怪不得他,一想起他哥的糗事换谁来都会有应激反应,一看见当事人的脸都会莫名的想笑。
谢玉君懒得理,转头就想走,但楚风已经拎着包从对门出来了。
“站这干嘛,走了,吃饭去了。”
说起吃饭,他还真有点我饿,因为赶时间,他早饭都没来得及吃。
“行,等我拿个东西。”
两人站在门外,手顺其自然牵上了。
谢知珩拿上手机和口罩帽子。
助理在餐厅等着,把他们领进非常之大的一个包间。
谢知珩看着这大包间有些惊奇,“定这么大的包间,还有人来?”
助理解释道,“小包间没了,只能定这个了。”
“行吧。”
要是许维在肯定会说换家吃。
谢知珩啥事都要报备,吃个饭也要通知。
许维干脆又将他拉黑。
谢知珩想落泪了,许维真是太坏了时时刻刻都在欺负他。
谢玉君无意间瞥见他的表情,心下了然,不太客气地说道,“出来都要粘着,看你这点出息。”
谢知珩更是不客气,“是是是,某位想变性的最有出息了,我比不上。”
谢玉君一噎,只好埋下头吃饭。
楚风看着这一切,笑着摇了摇头,这兄弟俩一见面就会掐架。
谢玉君想变性的事情,圈内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那场面简直可以与孙悟空大闹天宫媲美了。
楚风家庭幸福美满,个人的履历可以堪称完美,不过人一直单身,有怀疑喜欢男的的,有怀疑喜欢女的的,不过谢玉君得到了亲口认证喜欢女生,谢玉君崩溃不过一秒,就想到了应对措施,“变性”。
资料都提交了,但被家里人拦住了,这才罢休。
吃了饭,在酒店休息了会才赶往商场参加剪裁仪式。
粉丝热情高涨,加上现场路过的路人前来围观,场面壮观极了,商场每层楼都围满了人,除了呐喊声就再无别的声了。
许维不在现场但单从视频就能感受到那场面带来的震撼。
谢知珩站在台上说了些场面话,到了后续的环节,让助理把昨晚熬夜写出的信递给几位幸运的粉丝,回答了些信中粉丝要问的问题,挑的都是些比较关心的问题。
剪裁仪式结束,粉丝一路追到停车场,谢知珩从车上拿来几包糖分了才勉勉强强开出条道来。
夜晚的长沙灯火通明,全城不见暗处,五一广场围满了人,车子被禁止通行,警车就停在不远处,下来几位交警指挥交通。
谢知珩带着帽子和口罩混迹在人群中。
晚上降了温,外面搭了件外套。
步步高这边每家臭豆腐店都排满了人,他掏出手机想解解闷,但眼尖的粉丝总能认出他,不过也只敢远远地看着他,谢知珩注意到,从外套里掏出几个巧克力分给她们,想了想,臭豆腐是请不上了,这队伍这么老些长了,自己等等还成,但让她们等怪不好意思的。
今天刚好没带笔,只能摘下口罩无奈笑笑,问她们要不要电子签名,几个人互相推搡着,没一人先掏出手机来。
最后一一签完,谢知珩重新带上口罩,买了几份真空包装的臭豆腐。
糖油粑粑买不了,他掏出手机想告诉许维,可惜大大地红色感叹号砸在了他心口处,痛得他要死要活,但死要面子活受罪,眼泪硬生生憋住了。
回了酒店,躺在酒店的床上也久久不能入睡,越想越糟心,但想着想,抱着许维的那件蓝色T恤睡着了。
早睡的后果是什么,是早起。
飞机定的是下午,但在这明媚的上午,想许维已经想得快要发疯了,谢知珩在床上打滚了几个来回,换了身衣服出了门。
敲了他哥嫂的房,开门的不出意外就是他哥了,一如既往的不耐烦。
谢玉君理了理衣袍站在门口问道:“干什么?”嗓子低沉且沙哑。
“我想逛一圈,把你车钥匙借我。”
“神经病。”
“你也是神经病。”
谢玉君转身想走,但被谢知珩给拉住了,“欸欸,别走啊,把车钥匙给我啊。”
“我去给你拿钥匙。”谢玉君甩开他的手往里走。
房内不见一丝光亮,谢玉君凭着五点零视力在床头柜摸索,在一堆塑料垃圾内找到了钥匙。
谢知珩拿着车钥匙,一瞧,呦,法拉利。
“又换车了?那辆兰博基尼呢?“
谢玉君不耐烦地啧了声,“话怎么这么密?不开给我。”伸手就要过来拿,但被谢知珩躲了过去。
到地下车库一看,还是辆红色法拉利,够有特色,是他哥的风格。
别看他哥长得一脸正气,行为举止像极了君子,可惜了,这精心打造的人设全败在了车上。
谢知珩开着车逛了一上午,中途下车买东西吃偶遇粉丝,开个车窗都能偶遇粉丝,这一上午净被偶遇了。
许维一身酒气躺在床上,难受地鞋也没脱就这样直愣愣地瘫倒在床上,胃里翻江倒海,想吐也只能吐出点酒水来,想起来上个厕所,但脑袋昏着,腿酸软地摔倒在地上。
谢知珩拖着行李箱满心期待地打开门,但现实终究与幻想有着极大的偏差。
酒气扑面而来,谢知珩关上门,把行李丢在客厅,急忙跑到卧室。
许维两只脚搭在床上,脸着地,脸上还挂着两行泪。
谢知珩急忙把他扶起,许维迷糊着睁开眼,见来人是一天不见的谢知珩,哽咽地说道,“谢知珩,我想尿尿。”
谢知珩又连忙扶着他去厕所,把着他的小兄弟让他尿。
许维尿完,舒心地瘫倒在谢知珩怀里。
谢知珩把他抱出厕所把他放到了床上,给他换了睡衣,一身酒气,许维难受,谢知珩更难受。
给许维倒来了蜂蜜水,硬是不肯喝,后来被谢知珩强硬灌下去一杯。
谢知珩冷脸洗完衣服,才去处理醉醺醺的许维。
才一天半没见就给自己折腾成这样,以后要是出个半把月的差指不定会把自己折腾成什么样,真想如了他的愿,把他做出标本挂身上。
给许维泡了个热水澡喂了半碗粥才好受些。
晚上,许维昏昏沉沉地醒来,看着身上的睡衣,就知道谢知珩回来了。
谢知珩拿着洗地机在客厅拖地,拖完又把洗衣机里的衣服拿出来晾晒,碗倒是不用亲自洗,不然一百个谢知珩来了也得累死在这。
一进卧室就见许维正盯着天花板发呆。
谢知珩忍了又忍才把脾气压下去。
“醒了?要不要喝点粥。”
许维将视线转向他,说道,“我想吃臭豆腐。”
“明天吃,身体好些再吃。”
听见他拒绝,许维的眼泪说来就来,“我就想吃!”
谢知珩忍了又忍,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别给我提这个,你看看你自己,我就一天半不在你就折腾成这样,以后还得了?!”
许维委屈地转过头不看他,谢知珩也赌气般一晚上没和他说话,但这种情况一般也只会持续到第二天早上。
他们好像从来没冷战过,因为以谢知珩的脾气,冷战是最不可能的。
谢知珩这次真是被气急了,眼泪也没来,许维这会脑袋还不是很清醒就懒得去想。
谢知珩关了灯各自进入入睡状态,一夜无梦,各有各的憋屈,角度不同,谁也不能完全对和完全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