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她这是二婚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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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林昭月以为和秦越再也不会有交集的时候，门铃响了。
她盯着门把，指尖发凉——她疑惑地开门。
“秦越？”
厨房传来锅铲声，邢茹笑着探头：“小越吧？快进来坐！”她把铲子一放，快步到门口，示意挡在前面的林昭月让开。
“阿姨好。”秦越礼貌问好，比上次温和了些。
林昭月皱眉：“你们认识？”
秦越怀里抱着一大束鲜花，栀子花香像一条细软的线，悄无声息地缠上她的心脏。花上写着“乔迁之喜”。
“多感谢小越忙前忙后。”邢茹接过花，喜滋滋地放到茶几上，“你个书呆子，整天敲电脑，装修设计师就是小越呀。”
“阿姨，我来帮您。”秦越今天穿黑色宽松短袖和浅蓝色工装裤，少了几分正式，多了点少年气。
“不用不用，你们玩。”邢茹把他推回客厅。
林昭月还愣在门口，脑子打结：怎么他们这么熟？她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栀子香还有清新的薄荷味，和另一个时空里他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
“那个……装修设计多谢你了。”她递过去一瓶冰镇酸梅汤，指尖还是凉的。
“应该的。阿姨是我们客户。”秦越点头，接过酸梅汤，没有立刻喝。
气氛尴尬得能掐出水。厨房里，邢茹忍不住在心里吐槽：女儿真是书呆子，不会聊天。
“小越，阿姨听说你订婚的那位姑娘……跑了？”邢茹语气轻松地试探。
“嗯。”
“这年头什么人都有。”邢茹笑了，“你看我们月月合适不？你们之前还见过一面呢。”
秦越当然懂她的心思。自从订婚后，邢茹就点名找他设计，时不时打探他是否单身，还总夸他是好小伙子。这顿饭，意味深长。
他也没想到，自己还没“逃婚”，那个看起来温婉大方的未婚妻就先跟前任跑了——他不过就是客气又冷漠了一点。
林昭月像个吃瓜群众，眼睛都瞪大了：跑了？她心里好奇，却不想表现出来。更让她无语的是，她妈这是把自己往外推？她又想起那张请柬，心脏像被轻轻一拧。
秦越去厨房帮忙洗菜。
“我觉得挺好的。”他嘴角带着笑，声音很轻。
林昭月在客厅看着两人熟络的样子，人都傻了。
邢茹越看秦越越顺眼——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这婚事，她势在必得。
“月月，给你爸打电话，说开饭了。”
“哦。”林昭月心里嘀咕：他那句“挺好”是什么意思？她拿起手机，屏幕里映出自己的影子，眼眶有点红。
不到半小时，餐桌上摆满了香气四溢的菜。清炒时蔬还是秦越做的，邢茹拦都拦不住。
林耀星一进门就看见秦越：“你是谁啊？我怎么看着眼熟。”
“你不就是那天办婚宴的那个人吗！”
林爸在后面问：“什么婚宴？”
邢茹一巴掌拍过去：“乱说！那是订婚宴。可惜啊，那姑娘跟前男友跑了，小越又单身了。”
“你怎么在这？”林耀星不解。
“人家是我好不容易约到的设计师，房子装得这么好看，全是他的功劳。请他吃顿饭不行吗？”
“直接给红包不就完了。”林耀星掏出手机，“我给你转账，你走吧，这是家宴。”
“你欠打！”邢茹又一巴掌，“小越是我请来的，你敢！”
林爸进门先打量新房，简约大方，很适合月月搞研究。他笑着说：“多个朋友多条路。小越？一起吃个饭，红包也是要给的。”
“秦越，AAA设计公司副总监。”秦越温和点头。
林昭月摆碗筷，听到“AAA”差点笑出声——这不就是妥妥的“AAA建材秦老板”吗。她把筷子整齐地摆好，像在给自己的心找一个秩序。
“一起喝两口，我带了好酒。”林爸兴致勃勃。
“喝什么！”邢茹皱眉，“你胃不好忘了？”
“男人怎么能不喝点。”
“最多二两。”邢茹拿了几个小酒杯。
五人围坐。主位是林爸，左手秦越，右手邢茹；秦越挨着林耀星，林昭月坐在邢茹旁边。
林爸给每人倒了一两多白酒：“好酒，喝完舒坦，绝对不头疼。”
“我举杯——祝我们一家四口平平安安，月月学业进步，小越工作顺利，小星健康，邢女士永远十八岁！”
众人碰杯。林昭月抿了一口，醇厚顺口。她看着秦越的侧脸，灯光落在他睫毛上，像落在她心里的雨点。
“吃菜吃菜，别客气。”邢茹招呼秦越。
家常拉起来。
“小越几岁？”林爸问。
“快三十。”
“不小了，孩子都有了吧？”
秦越自嘲一笑：“没呢。元宵刚订婚，未婚妻就跟前男友跑了。”
林爸拍拍他肩：“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后面有更好的。”
林昭月瞥见林耀星投来的八卦眼神，桌下踢了他一脚：“吃你的。”她低下头，掩住心里的酸涩——她也想当那个“更好的”，可她怕再被丢下。
邢茹越看越满意：“小越之前还跟月月见过一面呢。月月没跟我提，我才回绝了介绍人。要是亲眼见了，我肯定不放过这么好的小伙子。”
“阿姨过奖了。”秦越低头腼腆一笑。
林爸打量着秦越——一表人才，难得的大帅哥。能让邢茹看上的女婿，他得好好“考察”。二话不说，带着审视意味，和秦越拼起酒。
半斤下去，林昭月看傻了：人家是客人啊！
“爸，别喝了。”
“你别管。”林耀星拦住她，“你帮妈收拾客房。”
邢茹去收拾，两间客房，换个四件套就行。
林昭月心神不宁，邢茹干脆让她别添乱。
等林昭月再出客房，客厅已经“倒下”一片：林耀星趴在沙发上闭眼，林爸满脸通红，醉意明显；两瓶白酒只剩半瓶。秦越也喝了不少。
林爸还在吹嘘自己的暴发户发家史：从农村到个体户，再到公司扩张，一脸骄傲。
邢茹抢过他手里的酒：“还喝！脸红成这样！”
“我没醉，给我！”
邢茹一口闷了剩下的半两：“没了！我替你喝。”
她扶着林爸起身，对秦越不好意思地笑：“见笑了，招待不周，下次再请你。”
“哪里，已经很好了。”
“小越别走，咱们哥俩再喝点！”
“行了。”邢茹瞪了林爸一眼，“月月，送送小越。”
“哦。”
“小越再来玩啊！”
“好，叔叔阿姨再见。”秦越语气还算清醒。
带着酒气，他跟在林昭月身后。电梯里，沉默。
走出喧闹的小区，夜风凉爽。小孩打闹，老人乘凉。两人并肩，依旧不语。林昭月闻着他身上的酒气，混着淡淡的薄荷凌冽，心里莫名安定。她想到了另一个时空的秦越——心脏像被一只手轻轻攥住，酸，却也暖。
秦越落后一步。走过一盏昏暗的街灯时，他忽然拉住她的手腕。
“干什么？”林昭月想抽回手。
“唔！”
酒气扑面而来，清冽又诱人。口腔被肆意占据，空气稀薄，她一时间忘了挣扎。秦越起初用力掐着她的手腕，迫使她抬头，后来越抱越紧，仿佛要把她整个人吞噬。他的手在发抖，像一个怕失去最后一根稻草的人。
吻到深处，秦越的眼泪落在她的锁骨上，滚烫。
哭了？林昭月猛地推开他。嘴唇火辣辣地疼，还在流血——这是在啃肉吗！
“对不起。”秦越声音沙哑，“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
林昭月刚想说“强制猥亵，违反刑法二百三十七条”，可看着他红着眼，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她听见自己的心跳。
“道歉有用，要法律干嘛！”她又气又心疼
“滚！”
秦越讪讪收手。他觉得自己没怎么用力啊。
男女力量悬殊——他一米八八，她一米六七；他以前还练过体育。林昭月再一次体会到法律的重要性。可眼下，更要紧的是，他怎么还哭了。
“别哭了，流血的又不是你。”她别扭地安慰，指尖却不由自主地想去碰他的脸。
秦越眼眶红红的，酒劲上涌，脸颊也泛着热。
“住哪？我给你打车。”
“你想结婚吗？”他答非所问。
“我问的是你家在哪。”林昭月穿越那个时空好像记得是什么雅苑来着？也就去了两三次忘记了。
“你可以给我一个家吗？”秦越眼里有期待。
林昭月沉默。她想答应，可心里却在拧巴：凭什么他被甩了就来找她？她是备胎吗？可她也记得，另一个时空里，他跪在操场上，手里递出钻戒的认真，像攥着最后一根稻草。她想起热可可，想起烟花盛大，想起婚礼誓言。
见她不语，秦越认命地跟上她转身离开的脚步。
“我自己打车就行。”他掏出手机，定位公司附近的公寓。
林昭月把他送到小区门口，看着他上车，毫不留情地转身回去。边走边骂：属狗的吗！回去被看到了怎么解释？她抬手摸了摸还在疼的唇，闻到指尖残留的栀子香，眼泪差点掉下来。
要不回公寓？C大的公寓还没搬。她给邢茹发消息：项目有问题，资料在公寓，去加班。
可怜邢茹，还要面对两个醉鬼。她也懒得搬林耀星，开着空调给他搭了条夏凉被，算是“慈祥”。
林昭月回到近旁的公寓，坐在电脑前，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要结婚吗？这个问题又缠上她。她本来都要放下，准备好好陪邢茹一段时间。
她扇了自己一巴掌：真矫情。
眼泪掉下来，她还是舍不得秦越——舍不得他在另一个时空里的温柔，舍不得他在这一个时空里的眼泪，舍不得他身上的薄荷味。
认命地拿起手机，躺在小床上。
十二点多，她还在敲敲打打给秦越发消息，写了又删，删了又写。
最终，聊天界面停在——
凌晨一点十二分
保佑我不掉发：你要是醒来还记得自己说了什么，我就同意。
秦越确实喝多了。他本来就是抱着“见老婆家人”的目的去的，也做了准备，可没想到林爸这么能喝……他还是太年轻。他晕乎乎到家，冲了澡清醒不少，打开电脑赶设计稿。
加班到凌晨三点多，他拿起手机，看到那条消息，指尖停顿了很久，像在确认是不是梦。
第二天一早，尽管只有五个小时的睡眠，秦越却精神抖擞，特地穿了白衬衫，去接林昭月。白衬衫上，是淡淡的薄荷香水。
林昭月摸着户口本，心里纠结：这么草率，胆子是不是太大了？户口本一直在邢茹卧室床头柜第一层，从小到大都是。她也穿了白色短袖衬衫——万一结婚照要用呢。
车里，两人沉默。薄荷香在狭小的空间里蔓延，像一条温柔的河。
一小时后。
林昭月看着手里鲜红的结婚证，忍不住笑了：这算二婚吧？那个时空刚领证就被秦越收走，说不允许离婚。她心里吐槽：离婚还有不需要结婚证的方法。她抬头，看见秦越也在看她，眼里有光。
秦越在驾驶座也反复看着证：“能把你的证给我一下吗？我想拍个照发朋友圈。”
林昭月顺手递过去。结果，肉包子打狗——和那个时空一样，他拍完照就不还了。
她无语：她要想离婚，有的是办法，一张证可挡不住。
打开手机，秦越的朋友圈：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下面是两张结婚证，还有他们的结婚照。照片里，她笑了，他也笑了。
林昭月笑了，她记得，说这句诗最开始写的是战场上的战友情，就像《士兵突击》那样，一想到自己在剧里磕的CP三多班长情，她笑得更开心，不错，她很喜欢这句话。
“这么开心？”秦越问。
“你不懂。”
秦越内心OS：你不说，我当然不懂。他握紧了她的手，白衬衫的袖口轻轻蹭过她的手背。
“二婚”的感觉不错。瞒着爸妈偷偷领证，没有订婚，没有彩礼嫁妆，没有繁琐的仪式。脑门一热，他醉酒一句话，就把“聪明人”林昭月拐走了。
林昭月忽然觉得，那句常挂嘴边的“智者不入爱河”，有了新的解读，她肯定不是智者。谁生来就是智者？又是谁逼她做一个智者？
穿越回十八岁，她真切地感受到了爱。原来爱那么美好，让她甘愿做个“愚人”，想和他沉溺在爱河，一起走在街上，一起去小店吃热乎乎的馄饨，一起在烟花下接吻，一起在图书馆复习，一起走进两人柴米油盐的世界。
她是如此幸运。兜兜转转，这个人竟然还在。林昭月靠在舒服的靠椅上，前面是宽敞大路，旁边是她爱的男人。
她心里涌起一股勇气——哪怕前面是山海，她也能和他一起走天涯。风从车窗吹进来，轻柔的卷进六月的浅紫色凤凰花，就如同他们终于抵达的温柔。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她这是二婚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