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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 2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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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我爸妈他们……”
“搞定了。”电话那边传来江奈愉快的声音。
虽然不知道具体是怎么“搞定”的，但程予听见这三个字立马就放下心了。
“我现在回去，等着我啊。”
“别回了。”
“怎么，不想见我？”
“不是，现在太晚了，本来你开车回去就累，今晚就先在那边住一晚，明天再回来吧。”
江奈想了想说：“哦，原来是担心我啊。”
“是啊。”
“行吧，那我就勉为其难地答应你吧。”
挂上电话，程予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整个人瘫在床上一动都不想动了。但今天运动量太大，出了一身的汗，不动还不行。他就艰难地拖着身子去洗了个澡，换上舒服的睡衣倒头就睡。
半夜的时候，一句低吼声把他给吓醒了。
其实声音并不是很大，就是动静比较大，他对面床铺的室友差点从床上掉了下来。
“杨正你搞什么啊？”
程予也目不转睛地看着杨正，心说他这是怎么了，跟被偷袭了一样。
“不好意思，我做了个噩梦。”杨正嗓音沙哑，看起来吓得不轻。
程予上铺的室友嘟囔了一句：“无语……”
这就是个小插曲而已，其他室友吐槽完也就继续睡了，包括杨正也很快安静了下来，可程予却睡不着了。
他睡眠本来就浅，那一声吼让他清醒了大半，又控制不住地想起白天发生的事，突然有点好奇江奈是怎么把自己的父母给“哄”好的。
眼见快要天亮，反正也睡不着了，与其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不如出去透口气。
来到走廊尽头，凌晨四点多的天还是漆黑，他就望着黑发呆。
“程予？真是你啊？我还以为我看错了。”
程予一看，身边的人竟然是高迟迟。
“你也醒了？”
高迟迟顶着乱蓬蓬的头发说：“不是醒了，我是压根没睡。”
程予问：“为什么？”
“安慰室友呢。”高迟迟叹了口气，“有个室友二公表现不理想，估计这次就要离开了吧……你呢？”
“我是被吓醒的，我对面的室友好像做了个噩梦，一嗓子把我吼醒了。”
这说法把高迟迟逗乐了，他笑了一会儿才说：“你对面那人好像是杨正吧？”
程予淡淡“嗯”了一声，他们练习生私底下经常串寝室，互相知道谁和谁住一起是很正常的。
“他心态也多少有点问题。”
“怎么说？”
高迟迟回忆道：“不好说，就是觉得他每次看我的眼神都跟看仇人似的，没办法，也可能是我太优秀了吧。”
程予一听，猛然想起杨正看自己的眼神似乎也有点不对劲，但他的思绪被高迟迟的话牵着走，一笑就全忘了。
高迟迟打了个长长的哈欠，从兜里掏出一盒烟，夹起一根想给程予，没想到刚递出去，手就被人使劲拍了一巴掌，他差点把烟给丢了。
“我靠！”他正疑惑是谁，扭头撞进深不见底的黑沉目光里。
程予呆住了：“江奈……”
“你他妈有毛病？”江奈恨恨地看着高迟迟。
高迟迟无语：“我怎么了？是你有毛病吧？上来就给我一巴掌，我干什么了！”
江奈冷冷道：“他不抽烟。”
“……那我又不知道，要是他说不抽我也不会硬塞给他啊，神经。”
程予换了个话题，问道：“你怎么回来了？”
“想快点见到你，所以回来了。”
高迟迟：“……”他觉得自己现在十分多余。
“虽然我知道你们两个关系不一般，但你们也不至于当着我的面秀恩爱吧？”说完又补了一句，“江少？”
这话让程予瞪大了眼睛，江奈却波澜不惊：“你不想看就滚。”
高迟迟心里直喊委屈。
“我到底哪儿得罪你了啊，怎么见了我就跟吃了炮仗似的。”
程予见他俩这互动，知道这俩人大概是认识的。江奈当初说练习生里有人知道他的身份，难道说的就是高迟迟？
见江奈不搭理人，高迟迟讨了个没趣，他对着程予眨了眨眼。
“我先回去补个觉，你俩慢慢聊。”
江奈对着那让人讨厌的背影冷哼一声，转头望着程予时又很温柔。
“天快亮了，去我那儿待一会儿？”
暖黄色的灯光把这套小公寓衬的温馨无比，江奈跟程予挤在单人沙发上亲昵。
他搂住程予，身体的重量都向怀里的人倾斜，沉重地舒出一口气。
“跟你说了明天再回来，现在知道累了？”
江奈不在乎地说：“见不到你我不安心，就是待在那里也睡不着觉，只会更累。”
程予捏了捏他的手指。
“我爸妈走之前说什么了吗？”
“就说让你好好录节目。”
“真的？我过来录这个他们没生气？”程予似乎有点不信。
“我把你二公的舞台给他们看了。”
“……然后呢？”
江奈感受到程予有些僵硬，就问了句：“你不怪我吧？”
程予苦笑：“怎么会……反正我也不敢拿给他们看。”
“你妈哭了。”
“什么？”程予从他怀里挤了出来。
江奈重新抱住他说：“别激动，看样子是心疼你才哭的，以后他们应该不会再阻止你唱歌了，放心吧。”
“哪有那么简单？”程予很平静地说，“假如我下次就被淘汰，他们又该催我回家结婚生孩子了。”
“那可不行！你不能结婚！”江奈安慰自己似的说道，“而且你也不会被淘汰的。”
“对我这么有自信啊？”
“当然。”江奈紧紧地抱着他，“你别想这些不愉快的了，反正你绝对不会被淘汰的。”
程予就这样在拥挤的小沙发里眯着了。
·
彩色的灯光聚拢、又分散，现场尖叫声此起彼伏，几乎盖过了音响的声音。
这是成团夜之前的最后一次公演了，坐在观众席前排的江奈默默想着。除了二公以外，他没有缺席过任何一场公演，哪怕是组内的小型表演，他也会全程看完。还会上网找一些粉丝剪辑的视频，保存在手机相册里反复观看。
程予今天的舞台妆造很清纯，一只耳朵上戴了一个银色的流苏耳环，跳舞时会随着动作的起伏而飘动，有种别样的韵味。
程予这一组表演完后，他就穿过观众径直走进向了后台。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程予的脸色苍白得不正常。
前方拥堵异常。
“怎么回事啊？”
“好像是有人晕倒了。”
“还戴着话筒呢，肯定是练习生吧？”
“……”
江奈拨开嘈杂的人群，一眼看见躺在地上的程予，他迅速地跪到地上，将抱着程予的那人用力推开，把人拉进自己怀里。
他对围着的人喊：“你们愣着干什么，打120！”
有个练习生插话说：“不用……他应该是又低血糖了。”
又？江奈看向程予，那张脸上苍白得没有一点血色，眉头紧锁，表情看起来痛苦极了。
“操……那有没有糖啊？”江奈的声音微微发着抖。
杨正从兜里拿出两颗糖，想直接喂给程予又被江奈的目光吓退，只好把糖先递给他。
“吃了应该很快会醒。”
江奈赶紧接过来把包装拆了，两颗都塞进了程予嘴里，可程予还是紧紧咬着牙关，那糖怎么也塞不进去。
他心里急的不行，膝盖跪得有点疼，就换了个姿势，贴在程予耳朵边说：“乖，张嘴。”
声音很轻，只有围在他们身边最近的几个人听见了，但是这种情况下，就是有人感到奇怪也没发出任何不适的讨论。
大概两三分钟后，江奈觉得怀里的人好像用力抓了一下自己，那双紧闭的眼睛果然也随之睁开了。
他紧绷着的神经立即松弛下来，也不管周围人的目光，抱起程予就往外走。
程予刚醒，意识还是很模糊，他隐隐觉得这样不好，想让江奈把自己放下来，却发不出声音。
江奈把人抱进了车里，他把程予放在后座，自己先去打开暖气后又回来。看见程予额头上的汗，抽了张纸巾帮他擦着。
“哥，你好点了吗？”
程予的目光有点无法聚焦，浑身也十分乏力，没能回答这个问题。
“算了，我还是带你去医院吧。”
江奈刚想打开车门，手腕被人捉住。
他轻声问：“怎么了？”
程予不作声，把头靠在他肩上，疲倦地眨着眼睛。
狭小的空间内，只有暖气轻轻响着，牵着他的手一直没有松开，他也就没有再说走，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待着。
几分钟后，程予开口说话了。
“我好像没事了。”
江奈托着他的脸细细查看，脸色果然红润很多，不过还是给人一种生了场病的感觉，他的心像是被人揪了一把。
“低血糖？还不止一次了，是吗？”
“嗯……应该是。”
江奈看他那漫不经心的态度就有点生气。
“昨晚几点睡的？”
“什么？”
“你这段时间饭不好好吃，休息也明显不够，你那室友还是那么爱说梦话吗？”
前几天程予跟他吐槽过，说对面床铺的室友最近每天晚上都说梦话，梦话声虽轻，可程予睡眠太浅，常常半夜被吵醒就睡不着了。
他总觉得程予的身体状况变差跟那室友有很大关系。
“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我高中有个同学，几乎每天早上都低血糖，根本不是什么大事。至于你说的梦话，确实有点烦……但这也不是他能控制住的，反正再忍几天就结束了。”
“但为什么要忍？”江奈气呼呼地说，“你今晚就在我房里睡。”
这件事他提过很多次了，但程予好像总认为他在开玩笑。
没想到程予这次却乖顺地说：“行啊，我去。”
听见这个回答，江奈心情好了很多，正想说送他回训练营，这时手机突然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