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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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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予回到后台休息室的时候，迫不及待求夸奖：“我还不错吧？”
江奈笑了笑，正要说什么，门口忽然进来四五个练习生，全都身穿精致的舞台服装，一看就是下一组要出场的男团，眼神似乎不大友好。
程予默默放开了搭在江奈腰上的手，结果被江奈反手牵着走了出去，那几人均是一副莫名其妙的神情。
程予脸上一红，走出老远才挣脱他的手，皱着眉道：“江奈，我现在不能走。”
江奈淡淡道：“你就放心跟着我走，看看会不会有人拦你。”
程予先前以为江奈是在哄自己开心，此刻才意识到他不是在开玩笑，好像是真的有能耐把自己从这里带走。
很快程予的猜想就得到了印证。
一路上遇到了很多工作人员，还有几个导演组的人，程予礼貌地跟他们打招呼，竟然没有一个人问他为什么会跑出来。他一开始还颇为担心，对看见他的人感到抱歉，后来就越来越胆大。
因为真的没有人拦他！
直到走出这栋建筑都没有。
程予忍不住说：“你是关系户啊。”
听见“关系户”这三个字，江奈双眉微扬，满不在意地说：“只是跟一个制作方的人认识。”
程予“哦”了一声，心想只要别让节目组的人担心就好。
江奈带他去了早就预定好的酒店，他过来找程予绝不能只是见一面这么简单。
他开了一整天的车，从学校开到程予家，又从程予家开到节目录制地点。虽然造成这个后果完全是他自己的原因，但他就是想要补偿。就像一个不讲道理的小孩，明明是自己不小心把糖果弄丢了，还非得把气撒在别的小朋友身上。
昏暗的酒店房间里，只开了一盏暖黄色的床头灯。
“爽吗？”
“嗯……”程予躺在床上，双手抓紧了床单。
江奈在他身侧，一只手托住他大腿，凑到他耳边说：“那个叫高迟迟的，你要离他远点。”
程予往他身上蹭了蹭：“为、为什么？”
“你听我的就好了，不要问为什么，我总不会害你。这个圈子远比你想的复杂，跟任何人都不要太亲近，明白吗？”
小小年纪还教育起人来了，程予觉得好笑：“这个圈子有多复杂，难道你比我还清楚？”
江奈松开他：“做不下去了，这个姿势好别扭。”
程予也累，然而没等他休息好，两腿立即又被江奈掰开，他深深吸了口气，然后从喉咙里发出断断续续的呻吟声。
“我不是说了，我认识制作方的人，哥哥虽然年纪比我大，但是想事情的时候比我简单很多呢。”
“是吗……啊啊啊……慢、慢点……”
做完后是夜里十一点，一般这个时候节目才刚刚录制完。
程予听说以后如果确定了公演的曲目，就要一天二十四小时不停地录了，因为大家很可能会练习到凌晨。
他拿到手机，往宿舍群里发了条消息，跟大家说他有事请假了，今晚就不回去了。
他们是四个人住在一个宿舍的，另外三个很快都回了个“OK”的表情包，氛围还算和谐。
翌日江奈醒来时，程予早就回训练营了。
他看见自己手机上放了张纸条——
「我先回去了，今天不知道训练营有什么安排，万一找不到我就不好了。对了，我的手机回去就要上交，你别再犯傻给我发消息了，我看不到的。忍过这段时间，我们就可以天天见了，到时候一定会好好陪你的。不过在这之前就别来找我了，听话。」
江奈看完，把纸条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
他是不可能听话的。
第二个星期他还是照常来找程予，和上次一样把他带出了训练营，一样住进了酒店，一样做了好几个小时。
程予一开始有点发愁，但是不管怎么说，江奈能来找他他还是很开心的。他担心的只是江奈的安全，毕竟训练营和江奈的大学都不在一个城市，开车过来要好几个小时呢。
程予连续三次周末外出后，引起了室友的怀疑。
他们最近在为第一次公演做准备，程予和另外五名练习生一组，这两天正在苦练舞蹈。
凌晨一点，程予刚洗完澡出来就被一个室友喊住。
杨正把他推到床上坐着，笑嘻嘻地问：“你平时周末出去都是跟谁请的假啊？”
程予下意识拿起肩上的毛巾擦头发，像是在隐藏自己的不安：“就是节目组，负责人什么的……”
“是吗？那为什么我说要请假他就让我滚？”杨正看起来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
另外两个室友一阵爆笑，都说：“你没有小程好看，也没有小程会撒娇～”
程予也忍不住跟着笑，但他心虚，不敢笑太明显。
杨正也不生气，又问：“那你用什么理由请的假？要是不想说就当我没问。”
程予随便扯了个谎：“我请假是……去医院。”
“啊？”杨正震惊道，“你生病了？”
“也不算病，就是牙齿需要治疗，来训练营之前就跟医生约好的。”
治牙齿这招，程予在中学时代就百试百灵，疼不疼的只需要你一句话，因为这玩意儿表面上看不出来，而且也不会有人特地掰开你的嘴查看。
杨正果然信了：“怪不得，真羡慕你。”
程予以为这个话题就到此为止了，没想到杨正这人好奇心特别重，追问道：“你的牙齿是怎么了？看起来明明挺整齐啊。”
“里面有颗牙烂了，需要补。”
程予说这话的时候都不太敢抬头，他就怕下一秒杨正凑上来要他张开嘴，那他这一口完整的牙齿必定会暴露。
幸好杨正只是用一种可惜的口吻说：“这样啊……”
程予才彻底松了口气。
·
一周后，节目正式在网上播出。
正在上课的江奈收到了一条消息。
【今晚你就能在电视上看到我了！】
后面还跟了一条链接。
江奈勾了勾唇，给对面发了个拥抱的表情，那链接他点都没点。他不爱看这种选秀节目，如果是真的很想念程予，他会直接去找人，而不是隔着屏幕犯花痴。
这太蠢了，完全不是他的作风。
刚把手机关上，屏幕又亮了，还是程予发来的。
【下次你来，正好赶上我第一次公演，我给你留了票】
公演……那就是不能陪他了呗，江奈心情复杂地回了个“好”。
第一次公演当天，江奈上完课就驱车赶往公演现场，不过还是晚了一个小时。
晚就晚了，他也不在乎，公演对他来说并不重要，他期待的只是结束以后、能够单独跟程予待在一起的时光。
他悠闲地进入内场，程予给他的票是场内最好、离舞台最近的位置，只可惜他身边坐着的都是疯狂的小粉丝，吵得他耳朵疼。
突然，他被人用胳膊戳了一下，身边一个胖胖的女孩跟他搭话：“帅哥，你是为谁而来？”
江奈今天来的着急，应该说每次来的都很着急，因此总是来不及拾掇自己。他中午出去吃饭时戴的墨镜都没来得及摘下，现在还挂在后脑勺上。
那两根眉钉被舞台光一照，折射出亮晶晶的光芒，酒红色的头发在灯光下衬得人更加妖艳。
总之就是一个字，痞。
在全场几乎都是年轻小姑娘的区域，江奈这种货色从性别上就招人注意。那女孩从他刚过来就盯着他看，很好奇到底是哪位练习生能拥有这么高质量的男粉丝。
“跟你有什么……”关系两个字还没说出口，江奈一眼看见女孩手里那条红底白字的横幅。
程予是女王，自信放光芒。
江奈有种自己的东西没藏好、一夜之间被人抢走的错觉。而且这人不光抢，还颇有要昭告天下的架势。
他看着那刺目的横幅问：“程予，什么时候上场？”
女孩惊喜地叫起来：“你也喜欢程予吗？啊啊啊啊我觉得他笑起来特别好看，性格也特别温柔。最重要的是声音！声音像丝绸一样，又舒服又清爽。帅哥我们也太有缘份了吧，我这还有好多应援的东西呢，我送你一个，不客气哟……”
江奈手里被塞了个会发光的棒子，被做成卡通形象的人正在对他微笑，眯成月牙的眼睛极有特点，一看就是程予，但他却丝毫开心不起来。
他多想把场内跟程予有关的一切全抢过来，把程予的笑容从这些人脑袋里统统抹掉。
他垂下手，向女孩重复道：“程予到底什么时候上场？”
女孩笑着说：“你没看节目单嘛，下一个就是啦。”
江奈握紧了手里那根会发光的棒子。
程予不是他男朋友吗？这些人凭什么比他还了解程予？
照这样发展下去，江奈不知道自己还能忍多久。
主持人介绍完下一组出场的练习生之后，舞台的灯光暗了下去。随后，轻缓的音乐响起，一束光打在几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身上。
最中央的男人侧身对着舞台，一只手从半空中缓缓落下，头也跟着深情地下垂。
才一个星期没见，江奈却觉得跟过了一年似的，不然程予的变化怎么会这么大？不仅穿着一身帅气的西装，连头发都染成了脏橘色。
原来认真打扮过的程予，竟然可以这么好看。
唯一可惜的是，看见的人太多了。
程予的声音一出来整个场子瞬间炸了，尖叫声此起彼伏，江奈被那声浪刺激地微偏了下头。
很快他就发现，这个节目不对劲。
程予跳舞时有个蹲下的动作，后边露了一大块洁白的皮肤，那一刻江奈简直想冲上去给他把衣服往下使劲拽。
唱歌就唱歌，跳舞就跳舞，为什么要拉拉扯扯？
都是大男人，对视一眼有必要这么有感情吗？
还有，为什么要把西装脱掉又穿上，为什么要笑那么甜？
尤其是最后那个ending，为什么要挽着那个男生的手臂？
在一片尖叫声里，江奈的眼神暗了又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