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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回 仰瑞霭之泬漻 ...

  •   百僚为禄熙庶绩,天祚嘉德彰清晖。琳宫秋花胜春杏,秘阁研精閟幽扉。
      舆图数广劳玄燕,远赴烟尘无时归。柄臣为政公卿赫,恩波误付国式微。

      壮月晦日,霖德所部正于玉厢休整,琴西祐独往城外太清庙瞻拜。对那等人高的、四尺高的、三寸长的,白泽塑像拜了又拜,祈道:“都尉琴瑶,奏请白泽殿下。古云王气在人、人数在天。今贼寇阻断宝城、雾江之交通,书信难达。瑶实挂怀柯恩播安危,将军之生死几何,愿雾曜帝君诰示。”祝白既罢,便卜一珓,暗祷柯晴无虞,但见阴阳相合,正是不定之意。琴瑶自疑请示未明,又拜祝道:“瑶忠义之心,日月可鉴!将军身命,是生是死,还请气郁真君明示!”告毕,却见二杯珓相抵对立,阴阳无分,便想:仙君何意,责备瑶忧虑过甚么……还且再掷一珓……琴瑶遂将杯珓拾起,抵眉默祷,轻抛划空,还未坠地,不知哪儿来的黄衣女子,夺过圣珓,“岂不闻,求仙之事不过三?”琴瑶不得仙示,正愠恼,便道:“既才二卜,何时有三?这厮,速还予我!”那女子收起杯珓道:“若此珓为幽阴,你将何如?”琴瑶语塞,她又道:“心有所愿,则问卜无益。”琴瑶虽未服气,却知己心所想,便问:“鄙人琴瑶,字西祐,不知阁下何人氏,将欲何为?”她这才道:“晴虹祺,或名瑞祉……尔是雅琴来的名门。”琴瑶呢喃自语:“虹曜仙师,来此作甚……”那晴虹仙师续言:“琴都尉可知平西将军之所在,吾有要事面禀。”

      忧心孔疚、卜筮三止。音皇后日夜理政,操劳度支,今一得闲便攻龟合丸、亲刻祝祷。取水一盏,又架板尺上,才焚丸灼之。玉指拈水,轻洒板上,但见身纹断续难明,是霏、霭之兆。是滞涩不顺,谓皇纲失统。又闻卦语,首尾俱裂,首纹纵横间断是霆、霭之兆,喻大道倾颓;尾纹晦暗曚昽,又见霭兆,其言国祚将衰。卦象与前二次无异,音皇后跪至台前,低首噙泪,髪随簪落,欲语无言。侍吏闻殿内噗嗵,匆匆入内,将去搀她,音羽示意不必,挽髪起身道:“李婕妤,侯时已久,且去请她。”原来近日宫中波诡云谲,刺皇子昕未果的张淑妃在狱中供出刘贵嫔所遗独嗣乃为红修华谋殁。李婕妤此来,便为此事。几人进了内殿,婕妤行近银釭,嘘手取暖,冷眼瞥向两旁侍吏。皇后会意,令两人离殿候着。婕妤道:“那红修华曾害了翟充华的胎,现在宫内,便不害人也恐为人所害。好不惶惶。”皇后递茶道:“长孙贵人与姬贵妃相诼,暗刺究竟谁指使,尚未可知。哎。”李婕妤便正色道:“妾身有闻,红修华是为报长孙贵人之恩,复其私仇。此事……姐姐也知,妾身气寒血虚,前日来了月事,小腹胀痛难忍,便教宫吏去太医署抓些当归、川芎煎汤呵饮。那宫吏遇见刘贵嫔的侍从也去取药,不想抓了一斤朱砂,觉着难解便传于我。”皇后疑惑:“婕妤所言,难道刘贵嫔居中生了变故,分发朱砂安神。”音羽暗想:先前库房砒霜失窃,莫非有关。婕妤呷一口热茶,又道:“长孙贵人的幼子,前先教人毒死了,指不定就是刘贵嫔所为。姐姐不妨下令去查,若寻些踪迹,便可平了宫中危情,若贵嫔清白,此时宫妃竞相诬告,想她也明了皇后之难处,届时赔礼便是。”音皇后念起若离信中所言,知时機已至,遂顺水推舟:“好,此行若无所获,可要杖责你二十。”李钰似笑非笑,行揖道:“妾身明白。”

      翌日,卫将军谳御亮,携左、右助军校尉——蔺勇、鹿鏻,奉诏闯入刘贵嫔所在春香宫彻查,果在渣堆中寻着砒霜。刘清君闻讯,尽出帐下死士,此出将军所料,其私兵上千,里应外合,不时便破围送刘青往宫外逃去。虽未逮获贵嫔,却实其豢私兵之死罪。回禀皇后,请奏起兵剿之。后既允,又命烽火传南郊代秋狝之大将军阚凤班师阻截。不日尽数擒获,二将军返来至玉和宫清明殿内复命。

      通贤用命,敷奏陛下。元皇彰卧于龙榻,不聽有人入得寝殿,却闻其上奏:“伏惟宫妃内乱,边境多妖。皇子玄前日抵达蕴燎郡、皇子纾仍不知去向。为祸玉厢妖师已被皇侄珑所灭,其余——”天子横眉侧睨,喑哑之声,几不可闻:“朕无愿聽……”那人伏在殿下道:“圣上,通晓万物,璇天亟之职也。”元皇弘德心下怒起,却无可振声,“既知妖师所在,何不刺之;既知皇子所往,何不护之;既知宫廷所秘,何不明之?”那人言:“亟署有训,不与红尘事也。”天子早知异学会规训,只道:“朕大限已至,何不辅佐皇后、翼戴太子。”那人不发一语,倏尔散于雾中。

      瑶宫仙乡远幽闱,遁下山门漏刻催。枫林萧莫寒夜静,飒沓轻尘拊翼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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