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機构陷》喜林草头号弟子

8、第八回 明忠贞之无为

　　浩壤磊砀景晦韬，穹天飘飖道瀚渺。琼苑绛阙生菲草，天衢大路载讴谣。
　　烛理成化辟凶夭，尽得人事俾富饶。逃名远利餐霞瀣，顺天适时息临老。

　　役役末世图华贵、营营终身为谋食。那张淑妃、红修华皆因刺长孙贵人膝下皇胤打入牢中。刘贵嫔谋逆，其子当同罪，然卓、裘二子早殁多月，究竟何人为者，尚不明。大将军阚凤剿贼有功，且数战平乱，一并授赏千两黄金、封大平亭侯。卫将军则得皇后明诏西去增援帱幌战事。大将军受封前，便久闻宫中动荡，更觉此值立勋之际，自当取缔鸿猷。这日入了朝堂，在群臣望下，谨奏：“伏惟陛下，末将以为，贵嫔一事，非她独为，其党羽必匿于此间文武。末将愚见，当彻查各府与贵嫔私通有无，此事不可缓，请陛下明察。”吏部郎耿穰搠笏近前，忿跪斥：“圣人昭事以奉时，顺天而成济！伏惟皇后陛下，怀忧万县，此黎庶未康、兵食不足，当劳代罚，工代赈，以兴国计，致穆清。将军治策，不可轻允啊！”宫禁森肃，贵嫔虽为春香宫之主，私养死士却无一人告发，其下牵连无数。留得，日后政阻无效，何理天下黔首；却了，西郡战事未定，无援必流殃百姓。音皇后主政以来，朝堂争斗不断，一见两难，便瞧向身旁相辅朝玄明净，以求良谋。只是近日，相辅却不发一言。便闻尚书令江晚稽首请奏：“伏惟皇后陛下明鉴，忧劳庶政。帱幌飞蝗蔽天，薰荟飙风浑洪连更，磐石郡地震频延，清凝霪雨不绝。百谷实生灵之本，百姓为国家之基，赈济不达，上黩下扣，百不存一，黎庶何望。今时灾沴及万民，百官难辞其咎。微臣谬见，当依大将军言，肃正纲纪，修内以攘外也。”尚书令丞高词也请言：“臣伏惟圣明兴政，宽严相济。贵嫔反逆，其罪虽无可缓者，此危急之秋，贪赃谋私或可量轻——”江晚闻言慒乱，“蠹蚀大统，讵可从宽？”遂怒视高翰章，见她表奏被断不恼反笑，知其用意，便不驳她，且聽翰章令丞道：“依律，坐赃处死，自拘者减等，今宜原自系者罪，命其散贿济众，相举、代首者减等，使其征赃赈民。而撺瞒被发者，夷三族，毕竟未审圣意，不知陛下受言与否。”言讫，殿下阒静无声。少时，那几人退回，朝玄相辅便向皇后请言，既得恩准，辄道：“诚如高令丞所言，百官如有贪赃生愧者，当堂自出则无咎其罪。可有自觉者？”良久，仍无人作声，音羽暗叹，知先律之缗令有损朝廷，又叹道：“若举得实证者，可得其征赃之半数。”如此群臣果竞相告缗，朝堂一时哗争嘈杂，只见文武各将互搏，中书令江岚喝道：“诸君少安，少安，既同为国效力，何必争出先后？”礼部郎方谭懱笑：“清望四世三省，居此高位，怎恤我等稗官谗阋之由？”音皇后闻言，竟也愧恼，妄笑道：“大将军！”阚亲怀聽声而跪，回了臣在，皇后又言：“即刻领兵搜查。”再命江月明、高翰章收录检状。至此宦官多有自首，门下令仲俭为此恂恂难安，门下令丞高菊知其心下玄谲，便要就此属告，不料其夺卫剑即刺，当下无可退避，便抱首蜷缩阶下。阚凤挥戟格挡，剑击其锋未撼分毫，一扫腿便将仲博敛攻倒。尚书令丞急赶护前，抱起受惊的高菊，大将军缴了仲俭兵器，也问：“霜叶，可无碍否？”高翰章探查得知，其族妹吐息如常，只一时惊厥，便向大将军颔首示意。阚凤遂差卫士押下仲俭等人，音羽也作罢早朝，令众官散了。

　　时局常离乱，拥众竟乌合。彼时卫将军谳御亮正清剿禁闱周遭逆贼残部，却接得天子密诏，其言——
　　天下立本，在乎化成。天道无私，人事无宰。
　　朕统承丕祚，勤政四十一载，尟有艰舛。今痼疾无瘉，百废无兴。
　　皇嗣昕，聪睿绝性，慈孝质仁，可理国事、监三台。
　　然皇后擅权，祸朝日久，朕将离寰中，微闻玉和宫乱，乃其所为。得其证时，辄当佈告天下。
　　钦此。

　　钩陈星隐夜匿光，群卉蔽形昼遁阳。奈何风霜皤鬟鬓，因循贪吏汇圻疆。
　　阁中虚望春草绿，峰岑犹闻桃李香。历来嘉话王孙共，盍赠黎烝醉一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