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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补习纪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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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并不是一个好消息,这意味着她需要时时刻刻都提防着内人,在自己所接触的这么多人里,她想破了脑袋,也没关注有几个与那夜男子一样身量一样气息的。
不过,说到这,是有一些像的也有个把,不过平时府邸人来人往,人多手杂,很难一下子就确定哪个人。
依她来看,这男子面容俊俏有点儿分寸。若是哪怕两人产生了一些□□纠葛,也只不过是一场才子佳人的邂逅罢了。不过,她并不认识那位黑衣男子,不过对方像是早就恭候她多时,两人的相处可见,这位男子像是早就预谋了这一场突如其来的“入室”强抢,对她了如指掌。乍一听这样的事情发生实际并不太安全。
不过这件事虽说该报还老爷,可韫棠转念一想,若将此事完完整整地交出,必定会使名节受损,更何况未老爷一向重视名节清白,刻板守节,必定掀起一阵轩然大波,此后最多在府里流转一阵,更何况,这不速之客,没留下任何证据,如何搜人,如何找出人证物证,更何况这样的话,未韫棠是非出面不可了,还得她将此事需完整陈述,那恐怕的确是自己受气,而那人也早就逃得无影无踪了。
最让人疑惑的是,这个黑衣男子竟然认识邵长龄?
更何况还在自己面前说了那些话,是不是也在当场的学堂上。
于是她拾捣一番,将自己眼下的黑眼圈用粉饰盖住。
于是叫上马车,连着丫鬟一起颠簸去了上学。
学堂上,果然一见就是邵长龄,果然此人还是一如即往地安静得不发出一声,虽说如此,她还是放不下心,毕竟,这公子的身形和昨晚那人还真有八分相似。
不过,她的脸不禁红了。任她怎么想也想不到,这两人竟有可能是同一人。
话说,邵长龄在家塾中从未与她说过任何一个字,更是绝不往她这里望向任何一刻,而昨晚那男子风流惯了,一看就是个娴熟的老手,两人之间的联系,除了身姿几乎为零。
罢了。她想,哪怕此人真是昨日那男子,自己也拿他无法。要是认错了人,可不就更尴尬了吗。
于是,她认认真真地将自己手头上的要紧书都收拾起来。拾捣拾捣准备准备走了,哪知她的手被人一抓,原是邵长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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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韫棠吓得差点一个往前一翻就面朝地摔在地板上。还好她反应够快,堪堪站稳了。邵长龄目睹,十分着急地问:“您没事儿吧?”一只长手还挡在她的面前。
未韫棠赶紧站直了,盯着盘轧的手臂,略带惊恐地说:“没事儿。”她怎么也想不到刚才自己神游对象居然突然来和她说话。
“未小姐,久仰。”长龄面容十分恳切,让人难以拒绝,“业师命我跟从您学习,因我刚来此处不多时,对于课后习作略有不懂,我不愿叨扰您,所以特地来告诉您,此事您可推辞,请不要放在心上。”
未韫棠几乎一听这话,当下就想满口答应。她装作思考了半晌,徐徐道:“原来是为此事,小事,若是业师所求,我便答应好了。”
邵长龄谢过韫棠,行了一个完整的礼便吩咐下人一同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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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长龄归家,见母亲已为自己备上了一桌佳肴,便提起筷子,将每道菜都略略夹起放进碗里品尝一番,不过,动的最多不过是几味清淡素食,在台桌下,有一灵物便在他桌下打滚儿,他低低唤声:“雪球儿。”
雪球儿此刻正一刻不停的在桌下四处玩闹,大病初愈,一出笼便像刚飞出笼的小鸟,自由自在地在整个府里快速窜来窜去,只见其影,不见其身,像是早期狐狸刚刚驯服四肢似的,站着还打溜儿,就已经迫不及待去追外面了,一见人,整个身子鼓起来,弓着背,顽皮得除了邵长龄没人再能捉住它。一会儿追垂下的桌帘,一会儿追着地板开始糟蹋,凡事他经手的东西没有不破破烂烂,再也不能知道东西原本的面貌。
“雪球儿,消停会儿。这好端端的抹布都给你扯烂,泼皮儿,再挠下去家中可没有一块好布给你咬了。”邵长龄对还在啃咬的小狐狸轻声道,将这小物提溜起来,还那些断了线的破布一个清净。又将一点珍馐烤鸭滋滋冒油,肉掰了成一丝丝地喂给它。
雪球儿吃得不亦乐乎,嘴里呼哧呼哧地开始埋头吃起来,还不忘舔一舔邵长龄的手指,以示吃完了。
邵长龄瞬间陷入一阵沉思,关于那所谓学业补习,的确是老先生要求的不假,只不过自己再三推辞,老先生便点点说:“我看你,聪颖敏思,不过差了点学业上的指点,若是韫棠愿为你指点一二,那便是最好不过了,怎会推辞,我劝你细心学习,人家韫棠每日做出好文章,应向她请教请教。静下心来,我托你父母之言好好看照你,你应珍惜余下学堂的时光,估摸着也最多两三年,否则怎好回家面对父母之教,朋友之盼。”
邵长龄虽说学习并不算通读文书,其实意不在刻苦通学,不过在沙场上的二两事,又恐延误未韫棠之肯学,不过大致还是不愿辜负大家之盼,便答应下来,原以为对方会将这事拒绝,意料之外,对方竟不多考虑便答应了。
不过邵长龄没想到,这长他两岁的韫棠是学术精进之女子,只不过刚复学至现在,两人没见过几次,老先生眼光毒辣,韫棠确实是位好教师,肯用功,不过老先生主要还是为了让两家多走动些,再好好互相学习取经,一个武功高超,不过刚来还生疏些,有先学之范,韫棠则少言寡语,但性格稍稍思敏,敢于提问,于是让二人略略互相学习,取长补短,可不妙哉。
虽说这业师见这二人是绝佳一对儿,便板上钉钉地安排了下来。
这天之后,两人的关系渐渐熟络起来。一开始,只是在学堂中两人交谈渐渐多了起来,要么是未韫棠静静等候邵长龄,要么是邵长龄纡尊降贵地等待未韫棠做完习作。不过两人总是友好共处,不见逾矩。
不过两人的情谊一天天好了起来,并且愿意讲些真心话。再后来,两家常有走动。
再之后,由于两人的相处渐渐多了起来,韫棠自此十分高兴也忘了那天入室劫色的心情。
未韫棠一进入邵长龄家,就有一团白色冲了过来,吓得往上蹦了一蹦,还带着一句:“吓。”
下是吓住了,但是在邵长龄一介绍过后,未韫棠就开始迷恋它起来,连补课期间也不放过,执着地往她身上扒拉,连家中默不作声的老妈子都发话了:“雪球儿,别打扰姐姐教你长岭哥哥学习!”
“瞎,快出去闹!”老妈子将那狐狸就这么搭在手臂上,将雪球抱走了。
不过好在,门又关上了,这下这玩意儿是进不来了。
“雪球很是好玩 ,她不作不闹,总是要挠要抱,可真是好玩极了。也可放他进来。”
邵长龄一听,差点下巴掉下来,惊讶道:“非也,平日里霸道的很,只是见他略小,大家担待着些,韫棠,怕打搅你,不要见怪。”
未韫棠摇摇头,“怎么会?”,说罢,开始埋头工作,于是她问:“你与赵小姐看交情甚好,我可见赵小姐年纪轻轻,你与她是什么关系?”
韫棠问到这还有些忐忑不安,拿不准主意,她虽然始终存疑,可没找到机会开口,更何况,这事儿此时在她心里盘旋已久,今天是非盘问出个答案不可了。
邵长龄听了,嘴角微微上扬了一个八度,沉思片刻,才稍稍准确说:“是,赵小姐是我堂姊。”
他说完了这句就撂下了话音,未韫棠的好奇心一下子像鱼咬杆了似的,精准敏捷地被吊起来了,她于是酸酸的说:“是,你与她是亲戚,本应坐在一起。哈哈哈,最近学堂可热闹,是有一些人议论着呢,不过,您可有倾慕之人?”韫棠觉得自己说这话并不显得过分多管闲事,只是借此机会关心晚辈罢了,况且长龄本来就不像多谙俗世的,于是,侥是他并非是自己想象那般,也显得只是一次再普通不过的关心。
“未曾。赵叶不过是我堂姐,何来的风声,我只愿不要错怪才好。”果真,邵长龄的话正如自己预想的一般,果然,他还是情窦未开的孩子罢了。何况,赵小姐不过是自己找的一个借口罢了,未与邵两人的关系也像未韫棠的心情一般,近在咫尺却又远在天边。
不过这样的回答并不能安慰未韫棠半分,虽说对方没有喜欢之人,可也代表他不喜欢自己,想到这,韫棠觉得自己的心将将要碎成两半,再不能和好如初。
于是,她将自己的情绪吞咽下去,知道自己不该在这时候将自己的心意泄露半分,免得被拒绝的风险,不过,她不在乎,便开始手把手地教邵长龄的习作,本来邵长龄就不笨,再加上这些天的指导,他的成绩愈发有长进,不一会儿,老先生就着重表扬了未韫棠之认真勤恳,值得弘扬。
不过,今天开始,邵长龄就开始渐渐远离了她,只要她稍微离近点,就坐的离她越远,并且也不再正眼瞧过她。
两人的补习开始不冷不热地停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