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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热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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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素在房间门口站了一会儿,才抬手敲了敲门。
门开了,裴千山眸色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转身朝屋里走去。
“裴千山。”
程素叫住了他,缓缓摘下面罩,对着那宽厚的背影道:
“我是程素......”
可刚说了四个字,程素便哑了声。
说什么呢?你有认出我吗?对不起?我很想你?
其实该有很多话要说的。可这四个字像起错了调的戏,不知是重逢还是新知,因而也难以唱下去了。
裴千山身形一僵,却没有转身,就这么背对程素站着,良久,才从鼻腔里发出一声意味难明地哼笑。
“程素?”
他尾音稍稍上扬,就像是在重复一个素不相识的名字。
程素怔愣间,忽而无声地笑了,自嘲般摇了摇头。
你以为你是谁啊,都多少年过去了,人家凭什么记得你啊。不过.....不记得也好,毕竟当年自己连招呼都没打一声就不联系了。
他很轻地叹了口气,脑子尽可能转着,思考说什么能打破这尴尬怪异的气氛。
“砰!”
一股巨大的冲力撞入怀中,背脊重重地摔在走廊的墙壁上。紧接着,一个炙热的胸膛压过来,程素被结实的臂膀牢牢的抱住。光影旋转,程素看不清任何东西,一时间只能感到痛和满。
“你他妈是觉得我会认不出来你?嗯?”
“你他妈是觉得我会忘了你?嗯?”
“你他妈觉得我会上赶着跟着一个陌生人屁股后面转?嗯?”
“......”
裴千山暴怒着用胸膛一下下把程素往墙上顶,全然不顾垫在程素背后的手指砸到墙上的剧痛。
程素被撞得头晕目眩,一时说不出一点话,只是无意识地抬手,像从前那样,轻抚着怒吼的男人的后颈。
男人的脖颈肌肉因为情绪激动而紧绷着,相比于记忆中的少年要强壮很多,却还是在程素的安抚下奇迹般地一点点放松下来。
裴千山仍然紧抱着程素,头深深埋在程素颈间,身体细密地抖着,一声声粗重的呼吸在程素耳边回荡。
程素任由他抱着,眸中氲着一层朦胧的弧光,仍旧轻柔地抚着裴千山的后颈,像安抚一只因害怕而龇牙咧嘴的小兽。
不知过了多久,肩头才传来略带哭腔的闷声:
“你他妈有没有良心啊!程素!”
弹幕——
“哈哈哈俊贤拿着他那二锅头出来了。”
“woc,别笑了,楼上好像打起来了,大家快去看看!”
“我看着呢!光听见声,看不见人,老裴还爆粗口了。”
“是不是跟助理小哥打起来了?”
“刚刚助理小哥露脸了,好帅啊,看着挺熟悉,好像以前一个明星,但忘了是谁了。”
“我听着不像打架啊,感觉老裴最后一声都哭了。”
“传下去,老裴被打哭了!!!”
“我一直在看老裴的直播画面,好像是助理小哥进来说了声‘我是程素’,就打起来了。程素是谁呀?”
“不认识诶,谁是程素啊?”
“......”
弹幕滚动起来,纷纷想要知道和影帝发生冲突的另一个主角是谁。屏幕前的一些人却愣住了,缓过神后,不约而同地重返弹幕区。
“谁?!程素?”
“是我想的那个程素吗?”
“是他吗?”
“他回来了?!!!”
“素素?!真的是素素吗?天呐,谁能告诉我是素素吗?我要哭了!!!”
“......”
许多观众更加不明所以,直到另一种声音出现了。
“呵呵,坐过牢的人还想出来捞钱,劳改犯去死啊。”
“不知道的人查一下吧,当年S团男团的队长,因打人入狱,就是因为他,裴千山、祁星他们的星途差点断了,真不知道还等他回来的都是些什么人。”
“听说当他是为了升咖以个人名义去联系导演,结果导演不想用他看上祁星了,他不想想自己能力不够反而给人家导演打了。”
“啊,真的吗,这样好恶心啊,怪不得裴千山要揍他!”
一个吃着泡面在公司加班的女孩看到这些话,气的差点把手机摔了,一怒之下连面也顾不上吃了,接连发了好几条弹幕。
“你们知道程素之前打的导演是谁吗就在这狗叫,是冯国昌!!!”
“冯国昌两年前就因为□□□□幼女坐牢了,那种人的说法怎么能信!”
“程素当年根本就没有想要去拍戏,以他的能力,成为国内顶级爱豆也就两三年的事情。”
“他才是真正的被毁了好吗?你们黑子能不能放过他啊!”
然而她的辩解只换来阴阳怪气的回复:
“就算那个导演人品恶臭,你也不能保证程素就没有问题啊!”
“我有一种大胆的推断,说不定程素就是看前两年冯国昌落马了,他想借这个事情洗白自己”
“丫鬟就别为主子操心啦!”
“......”
女孩还想反驳什么,却被主管布置了个紧急任务,只好暂压下心中的火气,继续工作。
晚上九点左右,一条名为“#程素是谁”的话题悄然登上微博热榜,并以极快的速度开始上升。
裴千山刚下至楼梯口,被人按着胸口推了回去,并迅速关掉了他夹在衣领上的收音器。他挑了挑眉,看着紧抿着唇瓣的祁星:“什么事?”
祁星面色并不好,有些苍白,过了很久才吐出一个音节:“他......”
裴千山没有等他说完,点点头:“嗯。”
祁星的脸色更难看了,甚至嘴唇都有些发白。
虽然“他”并没有指明是谁,甚至祁星都没有完整的问出那句话,但祁星和裴千山却罕见地心有灵犀,一下子懂了对方的意思。
见祁星失魂落魄地站着,裴千山本打算先离开,下了两节楼梯,又折了回来,他叹了口气,难得对着祁星软了点声。
“我说你别老是带着大小姐的脾气使唤他,他这几年一个人,肯定受了不少苦。我知道你们俩关系特殊,但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不能指望他还像以前那样纵着你吧。人和人之间大多需要其中一个先主动,那几年程素怎么对你的,你应该心里都清楚,现在你主动点怎么了?”
祁星深深看了他一眼,似乎很是意外裴千山能说出这种话,最后他垂下眼睫,低低嗯了声。
裴千山笑了笑,拍了拍祁星,心情愉悦地朝院子走去。
院子里架设了一圈摄像机和大灯,把围起来的一小块雪地照得亮如白昼。
“好,既然人都到齐了,我们就开始今天的冬日版泼水游戏!”
场地中央摆放的一张桌子,桌子上放了好几个被子和一个挡板。徐俊贤凑过去朝杯子里看了看,惊奇叫道:“这哪是泼水啊,这不泼雪吗?”
其他人都围过去看,而后哀叹连连。罗正昊拿起一个杯子端详,下一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朝金胜炫泼了过去。
金胜炫没有防备,结结实实地被砸了一脸雪,咬牙切齿地一字一顿道:“罗、正、昊!”
罗正昊一点都不怕,指着金胜炫满脸雪的狼狈样哈哈大笑。
裴千山揣着兜在旁边看了一会儿,问:“这怎么玩的?”
黄廷廷有点惊讶:“裴老师没玩过这个?”
裴千山老老实实摇头。这游戏好多综艺里都玩,但裴千山只拍戏,从没上过综艺,所以对这些常见的游戏一窍不通。
这时候,导演组雪中送炭,开始介绍游戏规则。
“游戏中共有两组玩家,分为攻守两方,每方两个人。由攻方一人喊出“三二一看这边”,同时手指向上下左右,守方一人头扭向上下左右任一方向,若攻方指向与守方指向一致,攻方记一分,则攻方辅助玩家泼雪,守方辅助玩家抢盾牌防守。否则攻守交换继续。每轮游戏共进行十次,若平局则加赛一次。”
“......将六位嘉宾分为三组,两两对决,输的一方与下一组继续,最后输的一组要接受终极惩罚。”
在讲了第三遍后,工作人员放下小喇叭,满脸期待地看着裴千山。裴千山沉吟了一会儿,点点头。
“还是没听懂。”
“......”
工作人员几乎要呕血的时候,徐俊贤摆摆手:“光讲说不明白,玩一局裴老师就知道了”
“诶,对了,终极惩罚是什么?”黄廷廷好奇道。
导演组一脸神秘:“等游戏结束,你们就知道了,哦,今天裴老师在超市里的任务失败,也要接受一样的惩罚。”
“那合着不管输赢,我都得受惩罚呗!”裴千山一脸无语。
“不不不,如果你们组在游戏中获胜,可以抵消惩罚。”
“行,来吧!”
分组通过抓阄进行,最终分组情况为:
A组:徐俊贤、黄廷廷(辅助)
B组:罗正昊、金胜炫(辅助)
C组:祁星、裴千山(辅助)
首先是A、B两组进行比赛,罗正昊笑嘻嘻地冲金胜炫嘚瑟:“嘿嘿嘿,咱俩一组,没法弄我了。”
金胜炫轻飘飘地乜了他一眼,脸上赫然写了三个大字。
“走,着,瞧!”
徐俊贤和罗正昊都是团里玩游戏的高手,第一局经过了十几番交换都没有拼出个胜负,最后还是罗正昊棋高一着,一个假动作晃得徐俊贤着了道。几乎是同时,金胜炫端起杯子就是一泼,黄廷廷眼疾手快抬起挡板。徐俊贤被挡的严严实实,雪砸到挡板上溅了罗正昊一脸。
罗正昊抹了一把脸,满脸问号。旁边笑了一圈,金胜炫眯起的眼睛里满是狡猾。
黄廷廷抱着徐俊贤的胳膊,捏着嗓子道:“哥哥你打他呀,你行不行啊哥哥。”
徐俊贤嘶了一声,撸起袖子冲罗正昊勾手:“来!”
接下来,罗正昊才意识到金胜炫那个“走着瞧”是什么意思。该他们泼的时候,看起来正正经经地泼,最后雪都崩到罗正昊脸上去了;该他们挡的时候,要是没挡住就算了,金胜炫你西八的拿起盾牌挡自己是什么操作?!
再说徐俊贤,每次游戏前都很坦然,说什么就只是游戏而已不要在意,但一玩起来根本不给人留活路啊!!!
喂,这只是个游戏啊,至于这么认真吗?
罗正昊顶着满头雪气的直跺脚,徐俊贤和黄廷廷幸灾乐祸在旁边笑,最后还是金胜炫默默拿了条毛巾过来。
正当罗正昊欣慰金胜炫终于长了点人性,两眼突然一黑,全套“深度面部清洁”劈头盖脸就呼上来了。
毛巾一拿下来,金胜炫不慌不忙地打开校园跑app,在罗正昊的咆哮式监督下,成功打卡了一次3公里夜跑。
弹幕——
“是谁嗑死了我不说!”
“对着手机呲牙乐的给我闭上嘴!”
“哈哈哈廷廷不愧是H娱妲己,他叫俊贤哥哥诶,‘贤廷’信步上大分!”
“啊哈哈哈哈哈!救命,我要被金胜炫笑死了,他是怎么做到一本正经地缺德!”
“正昊已经气得发展出了一套新的语言体系——西八语。”
“笑了一半,突然想起来我还有6次3km没跑,笑不出来了。谁他大爷的发明的校园跑啊!!!我恨!”
“我就说,谁遇上校园跑都得疯哈哈哈嚯嚯嚯嚯嘻嘻嘻(阴暗爬行)。”
......
当面对祁星和裴千山的时候,罗正昊悬着的心终于死了。再一次无辜被泼之后,罗正昊跳起来小炮弹一样冲向裴千山。
“诶诶诶正昊冷静冷静!!!”黄廷廷死死拉着暴走的罗正昊。
(廷廷:不是,怎么每次都是我在拉架啊!)
罗正昊指着自己的脸,冲裴千山说:“来来来,你直接往这泼!”
“pia~”
裴千山握着空杯子,眨了眨眼:“这样吗?”
罗正昊:“......黄廷廷!你别拦我我跟他拼了!!!”
裴千山也无奈,有时候脑子反应过来了,这手不知道怎么就出去了。盾牌什么的也根本想不起来抢,只记得泼雪,赢了泼,输了泼,没分出胜负的时候还得出其不意给罗正昊来一下子。
最后,虽然罗正昊以7:3的压倒性优势获取了游戏的胜利,但也被身上厚厚的一层雪给压倒了。
裴千山朝他拱了拱手表示歉意,罗正昊瘫在地上问导演:“所以惩罚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