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竟是正主本人》玄苏

32、晨曦陪伴

　　沈景言看着季晏的小动作——他正小口小口地喝着水果茶，眼睛却还盯着屏幕上蜡笔小新滑稽的动作，睫毛在暖黄的灯光下投出细密的阴影。不知怎么的，沈景言就觉得心里某个角落软了一下，忍不住笑了。那笑容很轻，带着连自己都未察觉的温柔。

　　“我困了，我先回房间睡觉了。”云连知打了个长长的哈欠，眼角渗出一点生理性的泪水。他放下已经空了的奶茶杯，伸了个懒腰，动作间带着少年人特有的舒展。今天确实累了，宴会的社交消耗了他不少精力。

　　“好的，四哥晚安。”沈景言的视线还停留在幕布上，小新正被美伢追着打，画面滑稽。他挥了挥手，算是道别。

　　“四哥晚安。”季晏连忙放下手中的薯条，想要起身送一下云连知——这是他在沈家学到的礼貌。

　　云连知却摆摆手，制止了他的动作：“不用送，就几步路。你们也早点休息。”他说话时声音里带着困倦的沙哑，但眼神依然温和。说完，他转身走向自己的房间，背影在走廊的灯光下拉得很长。

　　房间门轻轻关上的声音传来，小客厅里只剩下沈景言和季晏两个人。刚才的热闹骤然退去，只剩下投影仪运转的细微嗡鸣和蜡笔小新夸张的配音。

　　“吃完了？”沈景言看向茶几，上面已经空了大半。炸鸡只剩下几块骨头，薯条盒空了，甜品盒里也只剩一点奶油痕迹。三个奶茶杯立在桌上，吸管被咬得扁扁的。

　　“吃完了。”季晏扫了一眼才说道，声音里带着满足的慵懒。他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感觉有点撑，但很幸福。这种和亲近的人一起吃宵夜看动画的时光，简单却珍贵。

　　“嗯，你去刷牙，我把这里收拾一下。”沈景言说着话，手上已经动作起来。他先将三个空奶茶杯叠在一起，又把炸鸡盒、薯条盒压扁，甜品盒盖好。动作熟练，显然经常做这些事。

　　“行，辛苦啦。”季晏笑着站起身，脚步轻快地走向卫生间。走到门口时，他回头看了一眼——沈景言正蹲在地上认真地擦拭茶几上不小心洒出的奶茶渍，侧脸在灯光下显得格外专注。季晏心里一动，想说什么，最终只是笑了笑，转身进了卫生间。

　　水龙头的声音隐约传来。沈景言加快动作，把垃圾全部装进外卖袋，又把投影仪和幕布小心地收好，放回墙角的储物柜。他检查了一下房间，确认没有遗漏，这才拎着垃圾袋出门。

　　别墅里很安静，只有走廊的夜灯还亮着。沈景言轻手轻脚地下楼，把垃圾袋扔进厨房外的分类垃圾桶。夜晚的空气清凉，带着花园里夜来香的淡淡香气。他站了一会儿，看着夜空中的星星，想起刚才季晏看《望他知》预告时红红的眼眶，心里泛起一丝复杂的情绪。

　　等沈景言回到小客厅，季晏已经洗漱好了，正坐在沙发边缘擦头发。他换上了柔软的棉质睡衣，浅蓝色，衬得皮肤很白。头发半干，有几缕不听话地翘着，让他看起来比平时小了几岁。

　　“你先睡觉，我去洗漱一下。”沈景言看着季晏有些犯迷糊的样子——他正小幅度地左右摇晃，眼皮打架——轻声说道。他知道季晏作息规律，平时这个点早就睡了。

　　“嗯，晚安。”季晏迷迷糊糊地应着，放下毛巾，摇摇晃晃地走向沈景言的床——今晚他们决定睡一个房间，就像旅行时那样。他爬上床，掀开被子的一角，整个人溜进去，然后开始在被子里团吧团吧，把自己滚成一个严严实实的蚕蛹，只露出毛茸茸的头顶和一双闭着的眼睛。这是他的习惯睡姿，据说这样有安全感。

　　沈景言洗漱出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画面：床上鼓起一个大包，季晏把自己裹得像个真正的蚕宝宝，呼吸已经变得均匀绵长，显然已经睡着了。床头灯调到了最暗，暖黄的光晕洒在被子和他露出的发顶上。

　　沈景言看着笑了笑，轻手轻脚地绕到床的另一侧，掀开另一床被子躺下——季晏睡相不太好，他早有经验，所以准备了分开的被子。他侧过身，看着那个“蚕蛹”的轮廓，在昏暗的光线里显得柔和而安静。

　　“晚安。”沈景言对着显然已经睡着的季晏轻声说了一句，也不知道是说给谁听。然后他闭上眼睛，很快也沉入了睡眠。房间里只剩下两个少年均匀的呼吸声，和窗外偶尔传来的虫鸣。

　　第二天早上，季晏因为生物钟准时在六点半醒来。窗帘缝隙透进晨光，在天花板上投下淡淡的光斑。他眨了眨眼，花了三秒钟才意识到自己在哪里——不是在酒店，不是在陌生的地方，而是在沈景言的房间，在沈家。

　　他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的一角，像只谨慎的小动物，确认没有吵醒旁边的沈景言。沈景言还在熟睡，侧着脸，睫毛在晨光中投下长长的阴影，呼吸平稳。季晏盯着看了几秒，才轻轻地下床，赤脚踩在地毯上，几乎没有发出声音。

　　他踮着脚尖走进卫生间，轻轻关上门，才开始洗漱。水流声开得很小，刷牙的动作也尽量放轻。镜子里的少年眼睛还有些惺忪，但精神不错。洗漱完毕，他擦干脸，看着镜中的自己，想起昨晚许妈妈说的“你以后就是我们家的幺幺了”，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个笑容。

　　走出卫生间时，沈景言还没醒。季晏想了想，轻手轻脚地走出房间，回到隔壁自己的房间，从书架上挑了几本参考书和习题集——数学、物理、英语，都是沈景言比较弱的科目。他抱着书回到沈景言房间，把书轻轻放在书桌旁的地板上，然后拉开椅子，在书桌前坐下。

　　晨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书桌上，形成一道光带。季晏摊开作业本，拿出笔，开始写老师布置的周末作业。房间里很安静，只有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和窗外偶尔传来的鸟鸣。遇到不会的题，他就翻开参考书，查找相关知识点，然后在草稿纸上一遍又一遍地推算，眉头微蹙，嘴唇抿着，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草稿纸上很快布满了公式和演算过程。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床上传来窸窣的声响。沈景言翻了个身，睁开眼睛，视线逐渐聚焦。他先是看到天花板，然后转头，看到书桌前坐着的背影——季晏背对着他，正低头写字，肩膀微微耸起，晨光勾勒出他柔和的轮廓。

　　“沅沅，你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沈景言的声音还带着刚醒的沙哑，他撑起身子，揉了揉眼睛。

　　季晏听到声音，转过头来，晨光正好照在他脸上，让他不自觉地眯了眯眼：“你醒了啊！”他放下笔，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脖子。

　　“我为什么起这么早？拜托，我生物钟哎，所以我一直以来都是起这么早的。”季晏补充道，语气里带着点小骄傲。他确实自律，无论周末还是假期，基本保持同样的作息。

　　“嗯。”沈景言应了一声，坐在床上适应了一会儿刚醒的状态。他看着季晏，对方已经转回身继续写作业了，背影认真专注。沈景言心里叹了口气，学霸的世界他不太懂，但不得不佩服。

　　“起来了就去洗漱吧，等一下我们去外面吃早餐，然后再回来写作业？”季晏头也不回地问道，手上还在演算一道数学题。他已经计划好了今天的时间安排。

　　“可以，吃什么？”沈景言下了床，光脚踩在地毯上。清晨的空气微凉，他打了个小小的哈欠。

　　“苏七早餐店那里的粉汤？”季晏提议，终于放下了笔，转过身来看着沈景言，“好久没去了。”苏七早餐店是他们学校附近的一家小店，粉汤做得特别地道，汤头鲜美，粉滑爽口，是很多学生的早餐首选。

　　“可以，好久没有吃了。”沈景言说完，走向卫生间。他确实有点想念那家的味道了。

　　季晏看沈景言进去洗漱了，抓紧时间把数学试卷的最后一题写完。那是一道函数综合题，难度不小，他咬着笔杆思考了一会儿，终于在草稿纸上找到思路，快速写下解题过程。写完最后一个字，他松了口气，满意地看着自己的答案。

　　“我好了。”沈景言洗漱完出来，头发还湿着，他用毛巾胡乱擦了几下。换上了简单的T恤和运动裤，整个人看起来清爽多了。

　　“行，我拿一下东西就出发。”季晏写完题，把试卷整理好，又从自己的小包里拿出钱包、手机、钥匙，还有一本小小的单词本——他习惯利用碎片时间背单词。东西不多，但井井有条。

　　“好了，走吧。”季晏背上小包，扶了扶头上的鸭舌帽——清晨的阳光已经开始有些刺眼了。他看向沈景言，眼神明亮，充满了一天的活力。

　　“嗯。”沈景言也戴上自己的帽子，和季晏一起走出房间。两人轻手轻脚下楼，怕吵醒还在休息的家人。

　　清晨的别墅区很安静，道路两旁的行道树在晨光中投下长长的影子，空气清新，带着露水和青草的味道。偶尔有晨跑的人经过，点头致意。

　　“我们打滴？”季晏拿出手机，打开叫车软件，习惯性地问道。

　　“都可以，实在不行我让王叔带我们去吃，算了，我们叫王叔带我们去吃。”沈景言想了想说道。王叔是沈家的司机，平时主要负责接送他们。周末这个时间，王叔应该已经在待命了。

　　“嗯。”季晏听了就点了点头，收起手机。有王叔接送更方便，也不用等车。

　　“今天元气满满，适合写作业，写完作业晒太阳。”季晏看着今天阳光明媚的天气说道。天空湛蓝，几乎没有云，阳光已经有些热度，但不燥热。确实是个好天气。

　　“写作业，我的作业还没有写。”沈景言上车时嘟囔了一句，语气里带着点无奈。他看着窗外飞逝的景色，心里已经开始盘算那些堆积的作业要花多少时间。

　　“没事的，少年，我可以看着你写。”季晏拍了拍沈景言的肩膀，安慰道，语气里带着笑意，“保证让你高效完成。”

　　“我真谢谢你了，”沈景言没好气地说，但嘴角是上扬的，“王叔，去苏七早餐店。”他转头对驾驶座上的王叔说道，语气恢复了正常。

　　王叔笑着应了一声，车子平稳地驶出小区，汇入周末早晨的车流。这个时间点车还不算多，道路通畅。

　　车上，沈景言和季晏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季晏看着手机，突然想起什么：“等一下买一下东西，写完作业可以制作一些。”他抬起头，眼睛亮亮的，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

　　“要买什么，我可以让陈姨去买。”沈景言侧过头。陈姨是沈家的保姆，负责日常采购和家务，周末通常会在家。

　　“买这些。”季晏把手机递给沈景言看。屏幕上是一个制作双皮奶所需要的清单，条目清晰，字迹工整，显然是提前准备好的。

　　【清单

　　1.纯牛奶

　　2.鸡蛋

　　3.白砂糖

　　4.葡萄干

　　5.芒果

　　6.西米露

　　7.葡萄

　　8火龙果

　　9.柠檬

　　10.木薯淀粉】

　　沈景言接过来，仔细看了一遍：“就这些吗？还有没有其他的？”他确认道。清单上的东西都很常见，应该不难买。

　　“没有了。”季晏摇了摇头，拿回手机，“我想试试做双皮奶，昨天吃的甜品让我想自己动手做做看。”他语气里带着跃跃欲试的兴奋。

　　“行，发我，我让陈姨去买。”沈景言拿出自己的手机。季晏把清单发给了他，沈景言收到后，转发给了陈姨，又发了一条语音：“陈姨，麻烦帮忙买一下这些材料，谢谢。”

　　很快，陈姨回复了：“好的景言少爷，我这就去。”附带一个可爱的表情包。

　　“好了。”沈景言收起手机，对季晏说道。

　　“行，谢谢了，等一下看多少钱，我发给你。”季晏认真地说。他不习惯让别人为自己花钱，即使是家里帮忙买东西，他也想自己承担费用。

　　“不用。”沈景言想都没想就拒绝了，语气干脆，“家里会报销的，你不用操心这个。”

　　“可是……”季晏刚要说话，想坚持自己的原则，就被沈景言打断了。

　　“没有什么可是的，”沈景言转过头，看着季晏，眼神认真，“你是六少爷，家里会给零花钱，这些日常开销本来就不用你出。”他顿了顿，语气放软了些，“苏七到了，先吃早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