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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凯旋归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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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境的战事终于平息了。
连日的厮杀让这片土地染上了浓重的血腥气,荒凉的官道上杂草丛生,偶尔有几只乌鸦掠过灰蒙蒙的天空,发出嘶哑的啼鸣。
白疏站在城楼上,望着远处的地平线,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的刺绣,那是阿七教他缝的。他的脸色比前几日更苍白了,咳嗽时胸口闷痛,连呼吸都带着灼烧感。
他最近身体越来越差,夜里翻来覆去一直睡不着,每天头都晕晕的,什么也听不清,有时候也看不清什么,像是糊了一层雾。
突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一片寂静。
白疏猛地抬头,只见远处尘土飞扬,一队人马疾驰而来。为首的两人格外醒目——谢临渊一身玄甲染血,高马尾被风吹得凌乱,眉宇间尽是疲惫,却掩不住那股让人安心的感觉。
白映寒跟在他身侧,银甲上满是刀痕,左臂缠着厚厚的绷带,脸色有些苍白,但眼神依旧锐利,却带着不易察觉的放松。
白疏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扶着城墙的手指微微发抖,激动的快要流泪。
是他们回来了。
城门口乱成一团。
将士们互相搀扶着下马,百姓们欢呼着涌上前,递水的递水,送药的送药。白疏强撑着病体快步走下城楼,却在台阶上一个踉跄,险些摔倒。谢临渊眼疾手快地冲过来,一把扶住他的手臂:“急什么?小心点。”
白疏顾不上反驳,抓着他的手腕急声问道:“你们没事吧?”
谢临渊还没回答,白映寒已经走了过来。她难得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点了点头:“没什么大事。”
白疏长舒一口气,悬了多日的心终于落回原处。可随即他又想起什么,四下张望:“阿七呢?”
谢临渊面色一沉,眉头紧锁嘴角绷紧:“他受了重伤,被送回隔壁院的房间了……可能有生命危险。”
白疏瞳孔骤缩,一把推开他,跌跌撞撞地往隔壁院落跑去。胸口疼得厉害,眼前一阵阵发黑,可他顾不上这些,几乎是撞开了房门——
阿七正倚在床边啃苹果,身上虽然缠了几处绷带,但精神头十足,见他闯进来还笑嘻嘻地挥了挥手:“殿下!”
白疏僵在原地,半晌才反应过来自己被耍了。
他缓缓转身,只见谢临渊和白映寒站在门口,一个抱臂挑眉,一个嘴角微扬,显然早就串通好了。
“你们……”白疏气得手抖,一把揪住谢临渊的耳朵,“找死是不是?!”
谢临渊“嘶”了一声,却没躲,任由他拧着,还故意压低声音装得委屈巴巴:“殿下轻点,末将身上还有伤……”
白疏冷笑:“还有伤?我看你活蹦乱跳好得很!”
谢临渊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嘴上却不饶人:“殿下这么担心我啊?”
“谁担心你了!”白疏松开手,气得转身就走,却被谢临渊一把拉住手腕。
“放手!”
“不放。”
“谢临渊!”
“殿下,我在呢。”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吵得不可开交。白映寒翻了个白眼,转身就走,临走前还丢下一句:“两个幼稚鬼。”结果就是被白疏用桂花糕砸到头。
阿七坐在床上啃完最后一口苹果,笑眯眯地看着他们斗嘴,忽然觉得——
活着真好,起码还能伺候好他的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