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c》大傻不理解

5、鸡蛋壳

　　谢雨晨有点愣住了，他知道这个问题只能回答有。
　　“我承认没有过程不会有结果，但是结果是人都需要的，这就跟一个没有更新的电视剧，你想知道结果，所以才会去看这个电视剧...”
　　“你已经承认了没有过程就不会有结果，一部电视剧为什么想去看结果，当然是因为这个电视剧的剧情好看，一个不好看的电视剧，你是不会想知道结局的，甚至可能看一半就弃剧。”纪安予适当的打断了谢雨晨的回答，时间很宝贵，不能因为谢雨晨的回答浪费时间，而且他已经回答的差不多了，再说也只是那几句话。
　　“那我在意的难道不是结局吗，过程再好，我也是想知道结局的。”
　　“那一部电视剧你会看几遍吗？”
　　“我当然会...”
　　“你已经说你会了，你是因为过程去看的吗？不是，只是因为过程是你觉得有意思，是值得你去回味的，这时候结局重要还是不重要呢？”纪安予步步紧逼，谢雨晨已经不知道应该回答什么了，有些支支吾吾。
　　“时间到，有请双方四辩进行结辩。”
　　纪安予知道这个时候评论已经快打完分了，看前面的表现，他们赢的概率很大，哪怕陆景川最后没有发挥好，也没关系，纪安予他肯定自己一定会赢。
　　对方四辩站了起来。
　　“不在意结果是不会好好经营过程的，你干的如何事情都是为了结果，人都说结果不重要，活在当下，人要想开，但真正到你的时候你就不会这样想了，你经营了几年的一段感情得到了结果，结果并不好，你告诉自己没事的，以后会怎么怎么样，但是你真的会想开吗，并不会，你会不甘，自己为之付出努力都付水东流，这就是现实，现实是残酷的，结局对人来说太重要了，正因为结局的重要性，我们才会去把过程过好，过好过程也只是为了结局，没有想要的结局是不会有好的过程的，这恰恰验证了结局的重要性。”
　　“时间到！”主持人说，张栋梁坐了下来。
　　纪安予看了看张栋梁，这个名字到也没起错，很会说，让纪安予有些意外。
　　“有请反方四辩。”
　　陆景川站了起来，纪安予看向了他，陆景川拿起麦克风。
　　“但这并非是真正的结局不是吗，我们总是希望这个故事有继续下去的空间，大多数爱情都分分合合，我们对未来都有畅想空间，但故事的灵魂是什么？是一句话，“然后呢”，故事的灵魂是好奇心，我们阅读故事总是在想后面发生什么，对结局有强烈的好奇心，结局是什么，是杀死你好奇心的东西，是故事的死亡，一本好的书你会去看两遍三遍甚至更多，这个时候结局就不再重要，重要的是故事的名场面，我们为什么会举起辩论赛，为什么大家会来看辩论赛，这一点就得到了诠释，当我们不再看重结局的时候，这过程本身反而熠熠生辉。”
　　“时间到！”
　　陆景川回答完之后坐了下来，纪安予靠着他耳边，很近。
　　“回答的很好。”纪安予说道。
　　气息撒在陆景川的耳朵上，痒痒的热热的，陆景川看向纪安予，两个人的脸离得很近，跟快要亲上去了一样。
　　“小跟班...”
　　“嗯？”
　　“你也是。”
　　纪安予听着陆景川的话，笑了一下转过了头。
　　“接下来是自由辩论时间，台下的学生也可以参与奥。”高中的辩论赛组织的并不会那么专业，一方面为了活跃气氛，另一方面去算评委的平均分。也就有了自由辩论这一轮。
　　主持人话落下，正方潘媛润站了起来。
　　“反方二辩，你方说结果并没有规程重要，那我问，如果在一场手术里，病患做手术没有成功，导致了死亡，如果这个病患是你的家人，这难道是你想要的结局吗？”潘媛润是想挑软柿子。
　　“我...”陈思思一下子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她当然是不希望是这个结局的，但她不知道应该怎么辩驳。
　　她想了想说：“这个假设是不存在的，就算...”
　　“反方二辩，你只需要回答我是与不是。”
　　陈思思一下子被打断了潘媛润打断，潘媛润的气场很大，震慑力很强。
　　陈思思一下子有些慌，在这时候纪安予拉了一下她，示意她坐下来。
　　纪安予拿起麦克风站了起来。
　　“正方一辩，我不知道你方是否了解了辩论赛的规则，但是你无权要求我方回答这个问题，我们具体问题是要具体分析的，如果你方只是简单的让我方回答一句是与不是的话，那我认为你方并没有去了解辩论赛这个比赛，你方问我方的家人在医院做手术失败这件事当例子，我可以回答，手术失败我的家人去世，但是我的生活还是会继续的，手术失败必定是得了很严重的病，对于病患那必定是解脱，我尽我最大的能力去为病患求医治病，他还是去世了，那我并不会有遗憾,我有求医的这个过程，正因为有这个过程，最后的结果对与我来说，并不会特别难以接受，我已经尽力了不是吗。”
　　纪安予回答完这句话之后，坐在台下的同学们便开始了大战。
　　一位同学拿到了麦克风。
　　“这算什么啊，结果不重要那你别高考啊！”
　　“怎么说话的！我们就是有这个实力去考这个高考，你们班只会高考高考高考吗？而且没有过程你们有结果吗！”
　　一个同学没拿麦克风直接喊了出来，剩下六班的同学开团秒跟，一下子越吵越激烈。
　　“好了好了，我们的评分已经出来了，大家安静。”主持人一句话在场的各位都安静下来。
　　“正方辩手，去掉一个最高分和一个最低分的平均分为81.92。”
　　“反方辩手，去掉一个最高分和一个最低分，最终为93.24。恭喜反方辩手获得最后的胜利！”
　　六班的同学又是一顿猴叫。
　　辩论赛结束，大家都回到了自己的班，脸上全是意犹未尽。
　　“我说什么，我们纪哥和陆哥就是nb！”纪安予一下子就变成了六班的哥。
　　“那群七班的鳖孙！居然还在走的时候骂我们，说什么有本事别高考，一群傻b！”
　　“也不看看他们自己班说的啥玩意...”
　　一下子教室吵闹了起来。
　　纪安予和陆景川没有太大反应，反正赢了，而且有一周早读不站起来的奖励，纪安予很是满足。
　　“出去走走？”陆景川问。
　　现在是晚饭时间，教室里的学生都还因为辩论赛那件事在教室吵骂。
　　“嗯。”
　　陆景川领着纪安予走了出去，纪安予不在食堂吃饭，偶尔会联系熟知的饭店送餐，偶尔是晚上放假后吃饭，陆景川也会不要脸的跟着纪安予。
　　夕阳下，两个少年走在操场上，一前一后，一个没穿校服，一个规整的穿着校服。阳光把他们的影子拉的有些长，陆景川停下来扭头看向纪安予，纪安予也停下来看向他，陆景川的脸上的笑容张扬，他的身后是光，他好像融在了光里，又好像从光里走向了他。
　　“小跟班。”
　　“我在。”
　　纪安予第一次这样回应陆景川，陆景川的笑容更加灿烂。
　　时间像是被定格在这里。
　　他们两个人在操场走了一会，回教室之后陆景川被叫去了办公室，纪安予则是走去了厕所。
　　“你收了那个女同学的情书？”
　　纪安予刚走到厕所门口的旁边。
　　“对啊，那个女孩子多可爱啊哥，小小的乖乖的。”周驰脸色全是笑意，但是笑不达眼底。
　　“你这个年龄不是谈恋爱的时候，而且你跟那个女孩根本不认识，你这样很鲁莽！”周野有些气愤。
　　“哥！我只是比你晚出生半小时，我有自己的想法！”周驰反驳道。
　　“你懂什么是爱吗！”声音很凶，周野很少发脾气，更多是维护自己的弟弟。
　　“我怎么就不懂。”
　　“随便你。”
　　周野气的已经不再说什么，直接转头就走，他不明白自己的弟弟为什么会跟一个不认识的女生谈恋爱，而且自己怎么劝都没有用，跟当初那件事一样，自己怎么劝都没有用，还是让他自己想。
　　纪安予听见里面已经吵完了，跟平时一个样子走进了厕所，像是什么都不知道，周野看到了纪安予愣了一下，但是看纪安予像是不知道什么，打了个招呼就走了出去，周野才出去没一会，周驰也跟着出去了。
　　纪安予总觉得周驰好像有点不一样，但是也没多想，毕竟这是人家的私事，不该多管闲事，也不该在后面乱说。
　　纪安予回教室的时候陆景川已经在位置上了，手里拿了个东西，纪安予没多看坐了下来。
　　纪安予刚坐下来，陆景川就把手里的东西给了纪安予，是一个鸡蛋，还是热的，壳上是用黑色圆珠笔画的一个表情“>﹏<”，还在眼睛下面用红笔画了“、、、”当腮红，样子很是可爱。
　　“给你吃的。”陆景川撑着头看向他。
　　“你画的？”
　　“小跟班，除了哥谁还会这样，可别舍不得不吃，以后还有。”
　　“以后还有”这几个字在纪安予脑子里回荡，陆景川对所有人都这么好吗？好像没有，他只看到陆景川对自己这样过。
　　“嗯...”纪安予模糊的嗯了一声，小心剥鸡蛋的壳。
　　“班主任让我跟你说，辩论赛只需要比一局就好了，年级部把每个班级最后的平均分进行了对比，我们是全年级第一，下周一要进行升国旗你要上去领奖讲话，而且讲话的稿子你得自己写。”陆景川说道。
　　纪安予听到眉头皱了皱。
　　“怎么不是你？”纪安予问他。
　　“小跟班，我可不跟你一样是个三好学生呢。”陆景川挑眉。
　　“我知道了。”
　　陆景川的确算不上什么好孩子，混的人干的抽烟喝酒打架他都干过，只是他学习好三观正，不会跟那些混的人一样一点就炸，拥有理性。但是他是真没想到，赢个比赛还要自己写演讲稿。
　　晚上回到出租房，纪安予从口袋掏了掏，一团纸巾，打开后是鸡蛋壳，他在鸡蛋壳里把最大最完整的那一块拿了出来，那块鸡蛋壳是陆景川画的小表情，他不自觉的笑了笑，拿出手机把鸡蛋壳拍了下来，拍完他有些愣住了，自己为什么要这样。
　　正准备扔掉鸡蛋壳，他犹豫了一下，把一个盒子拿了出来，里面是一条表，价格不便宜，他把表拿了出来扔在抽屉里，把那个有表情的鸡蛋壳装了进去，又把盒子放在了抽屉里。
　　因为赢了那场辩论赛，周五的早自习六班的学生都坐着背书，比之前死气沉沉的样子好了很多。他们昨天晚上都商量好了，在这段坐着上早自习的日子好好表现，说不定黄文坚就觉得这样效率高以后就都不让他们站着了呢。
　　第一节下课，除了个别几个人，大家都整齐划一的趴在桌子上睡觉，纪安予在刷化学题，他差的课不少，只能自己找时间自己补回来，陆景川偶尔也会给他讲一些不会的错题。
　　潘媛润不知道为什么出现在六班的门口，看着纪安予，纪安予注意到了她，抬头看向潘媛润，潘媛润却在跟他对视的那一刻走了，他没在意，低头继续写自己的题。
　　“又有了个新的小迷妹呢安予同学。”陆景川趴着看纪安予，同学在睡觉，所以他的声音很小，这句话从嘴里说出来像是戏谑，但眼里却是一些不明的意味。
　　“跟我没关系。”纪安予看了一眼陆景川说道。
　　“为什么跟你没关系，安予，人家这明显对你有点什么意思呢。”
　　“那是她的事情，我对她又没什么意思。”纪安予干脆扭头对上陆景川的视线。
　　陆景川轻笑了一声：“好，你继续刷题吧。”
　　纪安予便继续写自己的题，陆景川看着他，他就喜欢纪安予这个样子，对谁都不在乎，但是会跟自己解释的样子，他并不着急，他有办法让纪安予一点点走向自己，沦陷在他身上。
　　这周纪安予要留下来打扫卫生，陆景川也留了下来。
　　本来好好扫这地，不知道咋回事有两个男生闹了起来，用扫帚当武器打了起来。
　　陆陆续续留下来的都加入了进去，除了纪安予，纪安予坐在桌子上，看着他们打的灰尘都飞起来，嘴里还不忘骂几句的样子不禁失笑。
　　“你们几个小子！给我停下来！”
　　年纪主任办公室里，几个男生蹲在地上，在椅子上写检讨。
　　纪安予面无表情，这还是他从小到大第一次写检讨，其他几个人到像是已经习惯了，时不时的还唠唠嗑。
　　“M豆怎么来了，我还以为他早就走了呢。”
　　M豆是高二学生给他起的绰号，因为他秃头秃的很奇特，秃了额头两端的地方，两个三角形，而且加上中间的头发好是一个M的样子，这个绰号一出来就被传遍了，他跟别的年纪主任不一样的是，虽然他年龄已经四十多了，但还是瘦瘦高高的，偶尔还会看到他在篮球场跟别的学生打篮球，听说他还是学体育。
　　“不知道...”
　　“说什么呢！都在这了还在蛐蛐叨叨，还有你们这一个个人的头发，都该剪了，前不过眉，侧不过耳呢？这么长像什么样子，名字登记下来，下周我来检查。！”
　　听到这个一群小伙子一下子都变的命苦起来，纪安予也是，反倒是陆景川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
　　等他们写完检讨出校门已经是六点二十五了，吃晚饭的时间。
　　纪安予一脸沉重。
　　“担心剪头发的事情？”陆景川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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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剧场
　　纪安予：“这个头发非剪不可吗？”
　　作者：“也不是啦，但是没这个剪头发的戏怎么促进后面的感情呢。”
　　纪安予：“是怨气。”
　　陆景川：“我陪你一起剪不开心吗小跟班。”
　　纪安予：“不想剪头发不想剪头发不想剪头发。”
　　陆景川：“没事哒没事哒，小跟班的头发由我来守护！”
　　纪安予一脸幽怨，到底是谁害的他要剪头发，好难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