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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讨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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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坐着黑色保姆车,感觉到舒服的皮质坐垫,适宜的空调温度和淡雅的香气,江泽遇才反应过来。
这不是梦。
阿泽不是什么家境贫寒、需要他小心翼翼接济和保护的脆弱Omega。
他是住在南郊燕岭庄园、出入有专职司机和豪华保姆车接送的少爷。
这个认知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他那颗已经被接连不断的震惊搅得一团糟的脑袋上。他感觉自己是那个忧天的杞人,着急的太监,所有的善意和担忧,在对方真实的身份面前,都显得如此可笑、滑稽,甚至……带着点难以言说的尴尬和冒犯。
脸颊上的热度不仅没有消退,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趋势,连耳廓都烧得厉害。他几乎是僵直地坐在那里,双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膝盖上,手指紧张地蜷缩着,最后自暴自弃般地开口:“你是不是觉得我这样很傻。”
莫君泽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江泽遇。
“可是.......”江泽遇还想说些什么,可千言万语堵在喉咙口,最终只化作了一声带着浓浓懊恼和羞窘的叹息,他重新低下头,声音细若蚊蚋:“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莫君泽疑惑,他倒没想到江泽遇会这么说。
“对不起,我以为你家里条件不好,”江泽遇越说声音越小,“总是自以为是的给你添麻烦……”他想到了那些被强硬塞过去的钱,那些以“谢礼”为名的东西,还有自己那些漏洞百出的“保护”行为。
“添麻烦?”莫君泽重复了一遍,语气里带上了一点意味深长,“我觉得挺有趣的。”
江泽遇:“……”
有趣?!他那些笨拙的行为,在对方眼里只是……有趣?!这比直接嘲笑他更让他无地自容!
看江泽遇恨不得把脑袋埋进座位底下的样子,莫君泽眼底的笑意加深。他不再逗他,转而问道:“那么,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那个‘不得不做的理由’,还有……你为什么会坚信我是需要被保护的‘Omega’?”
他刻意加重了“Omega”这个词,带着明显的调侃。
江泽遇身体一僵。坦白的时候到了。可事到如今,在经历了这样颠覆性的认知冲击后,他还能怎么说?说我看过一本“书”,书里你是被Alpha校霸虐身虐心最后残疾的悲惨Omega?这听起来比他是Omega还要荒谬一百倍!
他感觉自己像是站在了悬崖边上,前后都是绝路。
“我……”他深吸一口气,抱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绝望心态,抬起头,眼神里带着残余的慌乱和豁出去的决绝,“如果我说,我做了一个很真实的梦,梦到,你未来可能会遇到不好的事情,所以我才做这些事情,你信吗?”
他选择了相对温和的“预知梦”说法,但说完之后,连他自己都觉得这个借口苍白得可怜。他紧张地看着莫君泽,等待着他的审判。
莫君泽静静地看了他几秒,那双深邃的眼睛仿佛能看穿他所有的挣扎和隐瞒。就在江泽遇以为他会嗤之以鼻或者继续追问时,莫君泽却只是微微颔首。
“信。”他吐出一个字,简单,却带着一种奇异的重量。
江泽遇愣住了。他又信了?就这样?不问细节,不觉得荒谬?
“为什么……”他下意识地问。
莫君泽的目光掠过他因惊讶而微张的唇,最终落回他清澈却带着困惑的眼睛上,语气平淡却不容置疑:“你说,我就信。”
车厢内再次陷入安静,莫君泽的信任像一张柔软而坚韧的网,接住了从悬崖边跌落的江泽遇。
“但是我并不是omega,家庭条件还不错。”莫君泽指出问题所在,“你的这个预知梦,是什么时候开始做的。”
“额......”江泽遇思考了一下,“你还记得你扶我去诊所的那一天吗?当天晚上我就梦到了这件事。”
莫君泽听着这个时间点顿了一下,忽然提出了一个猜想:“有没有可能,你做这个梦是因为当天你撞到脑子了。”
这话乍一听像是在骂人,但莫君泽表情严肃,眼神里没有丝毫玩笑或嘲讽的意味,反而带着一种医学探讨般的认真,让江泽遇那句差点脱口而出的反驳卡在了喉咙里。
撞……撞到脑子?
江泽遇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额头,那里被电线杆亲吻后留下的青紫早已消退,但此刻被莫君泽这么一提,似乎又隐隐作痛起来。
“医学上确实有记载,头部受到撞击后,部分患者可能会出现短暂的认知紊乱、记忆偏差,甚至产生一些……与现实混淆的鲜明梦境或信念。”莫君泽的声音平稳,条理清晰,仿佛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你所说的‘预知梦’,时间点如此巧合,内容又与你清醒时的认知存在巨大出入。从逻辑上推断,由物理撞击引发的短暂认知障碍,是可能性很高的解释。”他分析得有理有据,冷静得像是在解一道复杂的物理题,完全剥离了个人情绪。
眼神里没有丝毫玩笑或嘲讽的意味,反而带着一种医学探讨般的认真,让江泽遇那句差点脱口而出的反驳卡在了喉咙里。
撞……撞到脑子?
江泽遇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额头,那里被电线杆亲吻后留下的青紫早已消退,但此刻被莫君泽这么一提,似乎又隐隐作痛起来。
“医学上确实有记载,头部受到撞击后,部分患者可能会出现短暂的认知紊乱、记忆偏差,甚至产生一些……与现实混淆的鲜明梦境或信念。”莫君泽的声音平稳,条理清晰,仿佛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你所说的‘预知梦’,时间点如此巧合,内容又与你清醒时的认知(比如对我的家庭状况)存在巨大出入。从逻辑上推断,由物理撞击引发的短暂认知障碍,是可能性很高的解释。”
他分析得有理有据,冷静得像是在解一道复杂的物理题,完全剥离了个人情绪。
江泽遇张了张嘴,却发现无法反驳。是啊,时间点太巧了。而且,阿泽说的这种情况,听起来确实比“预知未来”、“穿书”这类玄乎其玄的事情要科学、合理得多。难道……他真的只是因为撞坏了脑子,才会产生那些莫名其妙的念头,坚信阿泽是Omega,坚信他会遭遇不幸?
这个认知让他感到一阵茫然和……些许的失落。眼神里没有丝毫玩笑或嘲讽的意味,反而带着一种医学探讨般的认真,让江泽遇那句差点脱口而出的反驳卡在了喉咙里。
撞……撞到脑子?
江泽遇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额头,那里被电线杆亲吻后留下的青紫早已消退,但此刻被莫君泽这么一提,似乎又隐隐作痛起来。
“医学上确实有记载,头部受到撞击后,部分患者可能会出现短暂的认知紊乱、记忆偏差,甚至产生一些……与现实混淆的鲜明梦境或信念。”莫君泽的声音平稳,条理清晰,仿佛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你所说的‘预知梦’,时间点如此巧合,内容又与你清醒时的认知(比如对我的家庭状况)存在巨大出入。从逻辑上推断,由物理撞击引发的短暂认知障碍,是可能性很高的解释。”
他分析得有理有据,冷静得像是在解一道复杂的物理题,完全剥离了个人情绪。
江泽遇张了张嘴,是啊,阿泽说的这种情况,听起来确实比“预知未来”、“穿书”这类玄乎其玄的事情要科学、合理得多。难道……他真的只是因为撞坏了脑子,才会产生那些莫名其妙的念头,坚信阿泽是Omega,坚信他会遭遇不幸?
这个认知让他感到一阵茫然和些许的失落,他是不是没有理由做莫君泽的朋友了,毕竟他的那些行为都是出自剧情,但是对于莫君泽而言,这一切都是可笑。
“所以......”江泽遇拢起双腿,有些倾向于呢喃自语一般,“我之前做的一切都毫无意义吗?”
“不。”莫君泽伸手抬起了江泽遇的脸,看到对方的脸上写满了迷茫与无措,表情都软化了几分,“你做的事情很有意义。”
“你太温柔了。”江泽遇抬着头,感受到莫君泽手的温度,却更加难受,“硬要给你钱,拉着你到处乱跑,误会你家里很穷,给你塞东西,不让你和兰同学接触......这些事情根本不对!我对你太差了。”他陈列着自己的罪状越发觉得自己坏事做尽。
“看着我,阿遇。”莫君泽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打断了他的自我批判,“你所说的这些,我都有拒绝的权利,不是吗?”
江泽遇怔住了。
“如果我感到被冒犯,被强迫,我完全可以严词拒绝,甚至疏远你。”莫君泽的指尖轻轻拂过他的脸颊,感受到一片温软,目光深邃地望进他的眼底,“但我没有。我收下了你的‘补课费’,默许了你的靠近,甚至……配合了你的‘保护’。”
“其实你该讨厌我的,你知道吗?”莫君泽摸了摸江泽遇的头发,感觉对方的脑子完全转不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