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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升温 ...

  •   “这是我舅舅——也就是许烬时的爸爸,让我给你们带的烤鸭。”
      宋治从车上拎着一大袋东西出来。

      秦挽靠在别栀耳边,说:“其实这人长得还行,就是太矫情了,你刚刚是没看到他的表情,简直了,跟吃了屎一样难看。”

      别栀:“别这样说人家,人家还带了烤鸭呢,你之前不是一直嚷嚷着说想吃吗。”

      宋治看着秦挽,说:“别说我坏话,我只是一时间接受不过来而已。”

      秦挽:“那你到时候要下田插秧啊。”

      宋治也算入乡随俗了,答应得很快:“插就插。”

      秦挽笑着说:“到时候别哭哦。”

      “.....”
      宋治懒得跟她打最嘴仗。

      别栀看了眼手机,已经晚上九点了,许烬时还没有回来,她说:“你们先吃吧,我去找许烬时。”

      白天下的那场雨在傍晚的时候停了,现在又开始下了,不过不是很大,就跟那补水喷雾似的,别栀拿了把伞就出门了。
      到的时候,许烬时还在跟那些大人们聊天,她收起伞走过去:“你弟来了,你怎么还不回去。”

      “几点了?”许烬时说话有点飘。

      他今天被那群人灌了很多酒,村里面的那些男人喝起酒来就跟无底洞一样,不带停的,他作为小辈,自然不能推辞。

      别栀说:“已经九点了,回家吧。”

      同桌的男人看着别栀过来带人,就说:“小许你回去吧,下次继续哈。”

      许烬时站起来,酒劲上来了,没有站稳,别栀扶住他,他笑着跟那些人告别:“那我先回去了。”
      “走吧。”

      别栀撑开伞,一只手撑着伞,一只手扶着许烬时,有些吃力。
      她怎么没发现,许烬时原来这么重。

      回去的路上,许烬时觉得不得劲,他停下脚步,整个人摇摇欲坠,别栀看着他:“怎么了?”

      许烬时手搭在她肩膀上,相当于整个人都挂在她身上了,说:“明天我送你去上课。”

      别栀:“......”
      都什么时候了。

      别栀:“好好,先回去,一会该生病了。”

      好不容易把许烬时带回家,宋治已经洗好澡,在石榴树下跟家里人报平安,看到别栀扶着许烬时走进来,赶紧挂了电话过来帮忙:“这是喝了多少啊?”

      别栀:“他喝的是地瓜酒,那酒是村里人自己酿的,可能喝不习惯吧。”

      宋治把许烬时抱过来,然后扶着他回了房间,一进房间,许烬时就清醒了,他站起来关上门点了根烟,说:“明天把车借我。”

      宋治:“大哥你没醉你装什么?”

      许烬时瞥了他一眼:“你懂个屁。”

      宋治:“好啊你,死绿茶男——你要车干嘛?”

      “别栀要去市里上课,她晕车,坐小车会好一点。”
      “上课?”
      “嗯,她学的小提琴。”
      “啊?邹雨也学小提琴,怎么这么巧?”
      许烬时:“闭嘴吧,她俩比不了。”
      宋治笑了:“呵,到底是谁比不上谁?不过话说,她家这么穷,怎么有钱学?学音乐砸钱啊。”
      “她家穷?”许烬时反问宋治。
      宋治说:“不穷?”

      许烬时看着宋治:“你看着整个村,就她一家木楼,光看这栋楼要花多少钱?还有,上次我们去公司,在我爸办公室里签合同的那个人,你觉得是谁?”
      “她爸?”宋治惊地站起来。
      “是啊。”许烬时吐出一口烟雾,“他爸公司马上就要上市了,你说她家穷?”

      他们俩的前半段谈话被秦挽偷听到了,别栀洗完澡上来的时候,秦挽神神秘秘地关上门,对她说:“你猜我听到了什么?”

      别栀:“什么?”

      “许烬时装醉。”
      别栀一脸不相信:“怎么可能,他今天喝得确实挺多的。”

      “哎呀,我听到他跟宋治聊天了,他就是装的。”
      秦挽躺在床上,说:“他不会是喜欢你吧?”

      听到这,别栀已经不说话了。
      “不然他为什么要装醉,还借钱给你。”

      别栀关了灯,躺在床上,风透着窗户吹进来,她问秦挽:“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秦挽其实也不知道,她没有对别人心动过,但是她看过很多言情小说,她说:“大概就是,无时无刻都在想他吧,而且,我觉得他对你是生理性喜欢。”

      别栀翻了个身,假装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许烬时就用宋治的车送别栀去庆林上课了,陈晚斤做了早饭后准备去叫他们下来吃饭,突然看见从屋里走出来一个陌生男生,差点上演和许烬时刚来第一天的那场打戏,宋治说:“我是许烬时的弟弟,我来找他的。”

      陈晚斤哦了一声:“别栀呢?”
      “去市里了,一会就回来。”
      “跟你哥去的?”
      “嗯。”

      陈晚斤:“那你去叫秦丫头下来吃早饭,吃完早饭跟我下田插秧。”

      不是,这么快吗?
      其实宋治还没有做好准备的,但是他哪敢说话,这老太婆,看着就不是个善茬。

      他好乖乖上楼去敲门:“吃早饭了,吃完要去插秧。”

      秦挽走出来,打了个哈欠:“走吧。”

      -

      庆林。

      许烬时把别栀送到机构,本想着陪她的,但是别栀不好意思,就把许烬时赶走了,许烬时只好在楼下找了家网吧开游戏等她。

      别栀一节课一小时,他打了两把游戏,觉得没意思,就关了电脑抽了根烟,等一根烟抽完后,他收到别栀的信息。
      栀栀:【我下来了。】

      许烬时赶紧把烟掐了,然后离开了网吧,从网吧出来后,看见背着琴正要走过来的别栀。
      他走过去接过她的琴,放进后备箱:“我们现在回去吗?”

      别栀说:“回去吧,秦挽他们已经插秧去了。”

      “好。”

      许烬时刚从网吧出来,网吧里烟雾缭绕的,他在里面坐了一个小时,就算他只抽了一根烟,但身上还是被旁白的人吹过来的烟雾熏入味了。
      别栀看着他:“你身上烟味很重啊。”
      许烬时扑棱着身上的衣服,试图把味道散了:“坐我旁边的那大哥烟瘾太重了。”

      上了车后,别栀问他:“你为什么要抽烟啊?”

      许烬时系上安全带,说:“不知道,之前初中的时候,看见高年级的都在抽,我很好奇,就去买了一包,后来抽着抽着就戒不掉了。”

      别栀系好安全带,看着他:“你知道当时为什么我跟你说,不要让陈晚斤知道你抽烟吗?”

      许烬时:“为什么?村里人刻板印象?”

      “不是,是因为我爷爷就是肺癌去世的,我爷爷生前也很爱抽烟,陈晚斤让他戒了,他还是不听,后来就走了。”

      许烬时:“......”

      车子上了回程的高速公路,别栀目视着前方,然后很认真地说:“许烬时,你可以戒烟吗?”

      许烬时沉默了一会,他没有说话。

      他知道这事很难办到,他初三就学会抽烟,后来被老头发现了之后,老头让他戒烟,他就是不听,然后就趁着暑假跑去上海玩了两个月。

      老头停了他的零花钱,大妈妈和二妈妈就偷偷给他打钱,劝他戒了,他还是不听。

      那时候的他,很混蛋的。
      他现在,其实也挺混蛋,所以他不能盲目答应他。

      他说:“我慢慢来吧。”

      “好。”

      回去的路上别栀睡着了,她醒来的时候车已经停在院子里了,她下车拿着琴去房间放好,然后下楼,看见许烬时已经换好衣服了。

      别栀也换了身衣服,两个人同时换上水鞋,换好后准备出门,陈作又拿着菜过来了,他看着他们:“你们要去插秧吗?”

      “你把菜放冰箱吧,你爸妈又不在家?”
      别栀问他。

      陈作说:“对啊,我可以在家里看电视吗?”
      别栀:“你看吧,我们晚上六点才回来。”
      陈作:“要不我也去吧。”
      别栀:“行,换衣服吧。”

      最后,三个人一块下田,去的路上,太阳已经升上正空中了,这一天最热的时候,脚下的傻子被晒的滚烫。
      陈作跟许烬时走一块,跟别栀隔得很远,他问许烬时:“哥,你什么时候回北京?”
      “可能九月初吧。”许烬时又在拍照,但镜头对准的是前方别别栀的背影。
      “北京大吗?好玩吗?”

      许烬时收起手机,手搭在他肩膀上,说:“你要是能考上庆林一中,我就带你去,我跟宋治带你去玩三天,怎么样?”

      “真的吗?可是宋治是谁?”

      许烬时摸着他的头,说:“真的,前提是你得考上庆林一中。宋治是我表弟,一会你就可以见到他了。”

      陈作:“他也来了?”

      “是啊。”

      不一会就走到了玉溶田,秦挽站在田里面,一只手拿着秧苗,一只手晃着打招呼:“栀栀!这边。”
      她脸都被晒红了,整张脸都淌着汗。
      别栀把带来的水给他们拿过去分了。

      “那个就是你表弟吗?”
      陈作看着许烬时。

      “对。”

      陈作其实还是很想跟许烬时聊天的,但是别栀走了过来,看着陈作,说:“干活了,有什么事回去再说。”

      “哦。”

      田间插秧就主要费的就是腰,不仅要一直保持着弯腰的姿势,还要顶住烈日的暴晒,双腿要泡在田里,还要跟着插秧的进度,不断往后退。

      炙热的阳光烤着田野,就连空气都在发烫,隐约有青烟闪动,别栀倒是能习惯,她从小到大,每年暑假都会插秧,已经无所谓了。

      秦挽其实也很少插秧,只有暑假来别栀家的时候帮忙,虽然她也觉得累,但是她从来没有任何怨言。
      像宋治,人家开开心心地来找他哥哥玩,接过玩没玩上,还没缓过劲来就被拉过来插秧,想想都觉得可怜。
      不过他们都还好,一上午了也没有喊过累,还是很能吃苦的。

      许烬时学的很快,陈晚斤教他一遍他就已经上手了,他一直都在忍着,汗把衣服都浸湿了。

      突然,宋治拿出了一个相机,他开始拍摄视频,对着秦挽拍,秦挽捧起田里的水就甩过去:“你不要拍我,丑死了!”

      宋治不理她,把镜头对着自己,开始旁白:“大家好,欢迎来到我的田间vlgo,今天是我来到花溪村的第一天,我来体验插秧啦!”
      说完,他拍许烬时:“这是我们的老朋友,时老板,许烬时,打个招呼!”

      许烬时手里拿着秧苗,转过身,冲镜头挥了挥手。

      宋治拿着相机走到别栀身边,说:“这是我们的新朋友,这是她家的田,怎么样?打个招呼?”

      别栀很尴尬地笑了笑,她现在狼狈无比,脸上全是泥土,她说:“大家好,我是别栀。”

      宋治说:“你要不要科普一下怎么插秧?”

      别栀说:“这怎么科普?”

      宋治后退一步,说:“你就示范一下就行了,粉丝宝宝们想看。”

      别栀只能配合他,开始示范插秧,没一会,陈晚斤走了过来,一巴掌拍在宋治头上,骂到:“小孩你要偷懒是吧?”

      宋治惨叫一声,然后把镜头对向陈晚斤:“奶奶你也打个招呼。”

      陈晚斤不知道他在干嘛,但还是不扫兴地配合他:“大家好,我是陈奶奶,大家都叫我老母鸡。”

      宋治笑着说:“老母鸡你也在偷懒是吧?”

      “你这小孩!”陈晚斤刚想一巴掌过去,被宋治躲过去了,他拔腿就跑,但是一不下心,摔了。

      整个人摔在田里,全场安静了一会,下一秒引来全场哄笑。

      秦挽走过来,把相机捡起来,还好他这个相机是防水的,对准还趴在田里的宋治:“哈喽,这里不让睡觉。”

      陈作笑得肚子痛,走过来把宋治拉起来,宋治站起来后,假装生气地看着导致他摔跤的陈晚斤,陈晚斤一脸无辜:“不要碰瓷哦,你自己摔的。”

      宋治接过相机,说:“不要担心,我没事。”

      然后就关掉相机,去把脸干净,然后又继续插秧。

      本还因为烈日暴晒而赶到疲倦的大家都因为宋治的记录变得开心起来,田间回荡着他们的笑声和打闹声,就连吹来的风,都参杂着他们的欢声笑语。

      一个下午过去了,陈晚斤带着宋治和秦挽去树荫底下休息,陈作跟在身后,别栀看着许烬时还在田里,以为他没有听到,就拿着水过去:“休息会吧。”

      许烬时拿起手机一看,已经晚上五点半了,他把手机给别栀,回头看着这片被他们种满秧苗的田,他说:“好累啊,但是好像还有成就感的。”

      别栀:“休息会就可以回去了,剩下这一点点奶奶会补的。”

      “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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