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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升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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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秦挽来的时候带了很多从家里拿过来的排骨,今天就可以炖个排骨汤,还有再炒个糖醋排骨。
这么说来,别栀还从小就有做饭的天赋,秦挽羡慕极了:“别栀啊别栀,老天爷到底给你关了哪扇窗?你说说你,要身高有身高,要颜值有颜值,唱歌拉琴,做饭学习样样精通,而且都是样样满分,我真是自愧不如。”
其实别栀长得很白,她随了母亲的冷白皮,再加上母亲在她很小的时候就懂得给她做防晒,所以她跟同龄女孩站站在一起的时候,总感觉不是一个涂层的。
她长了一张随了别道宇的圆脸,但五官很清秀,眼睛有圆又大,很漂亮。
不少有人夸她漂亮,她也觉得自己漂亮,但漂亮是她最不值得一提的优点。
别栀笑了笑:“我跳舞不行啊。”
秦挽:“确实,是不太行。”
还记得上次,一中和实验中学的篮球比,班主任拉着她进了拉拉队,她从小肢体不协调,那次闹了很大的笑话。
两个女孩子在厨房里忙活,许烬时就在外面摘菜,突然门外走来一个男的,那是村里的书记,许烬时看见他后,问他:“你好,你找谁?”
书记说:“你就是北京来的小男孩吧?我来找你的。”
许烬时停下动作,站起来去厨房找别栀:“有人找我,但我不认识他。”
别栀愣住了:“什么叫做有人找你,但是你不认识他?”
说着,她走出去,看见是书记:“书记?你怎么来啦?”
书记看着许烬时说:“明天下午,村里有酒席,人手不够,想请你们家男丁去帮个忙。”
别栀:“可以啊,是哪家办酒席呀?”
“小伟家,他哥结婚。”
“好的,明天我带他过去。”
书记走了,剩下许烬时在一边发懵。
别栀给他解释:“这是我们村的规矩,有人办酒席的时候就要请家里的男丁过去帮忙杀猪杀鸡打下手,我爸一直不在家,所以我家有好多年都没有帮过忙了,这次听说你来了,书记就过来请你了。”
“杀猪?”许烬时拧着眉重复了一遍。
“是啊,不用你动刀,你就帮忙抓猪——总之到时候你去了,会有人教你的。”别栀说。
真是稀奇,许烬时不说话了,冷着脸去摘菜。
别栀看着他:“你不愿意吗?”
许烬时:“没有,我是在期待。”
“......”
晚饭做好了,陈晚斤不回来吃,秦挽搬来椅子入座,盛了三碗粥。
别栀去喊许烬时,许烬时踩着人字拖出来:“你后天就要去上课了?”
“嗯。”
许烬时说:“到时候我送你去。”
“不用,你在家帮陈晚斤插秧吧,到时候她要问起来,你还得帮我打掩护呢。”
“哦。”
秦挽眼珠一转,看着许烬时:“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开学大一。”
“你报了哪个学校?”
“庆林大学。”说完才发现自己说这句话会引起误会他解释道,“来这里以前,我跟我朋友约好的。”
“这样啊,那以后周末我们可以去大学找你玩吗?”
“可以,但是你们开学不就是高三了吗?功课不紧张吗?”
秦挽问他:“你高三的时候,难道天天学习?”
“那倒也不是。”
“那就没关系啊,更何况我们是周末才出来玩,不会耽误学习的。”
“好。”
吃完饭,许烬时洗碗,别栀和秦挽轮流去洗澡,洗完澡后,秦挽拉着别栀来到天台:“你给我拉一个,我好久没有听你拉琴了。”
别栀耐不住她,只好架着琴,开始演奏。
那是《寂寞沙洲冷》。
别栀从开始拉这首曲子,谱子已经刻在脑子里了,她站的笔直,闭眼享受拉琴给自己带来的心安。
她被风包围着,吹起她的长发,琴声响起,在这个被粉色晚霞包裹着的小村里回响。
一首曲子结束,别栀睁开眼,琴依旧架在肩上,她站在最顶端俯瞰着,看见许烬时靠着石榴树,抬着头也在看着她。
许烬时拿起手机给她发了条信息。
Xj-s:【视频】
那是一个视频,视频里的女孩站在最顶端,在享受着完美夕阳给她搭建的“舞台”。
别栀不知道,其实她不是唯一收到这个是视频的人,许烬时在发给她之前,也发给了别道宇。
“别总,你女儿为舞台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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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下雨了,酒席就在暴雨中艰难的举行,三个人出门之前就把昨天晒的柴全收了,许烬时在帮忙搭雨棚,而别栀和秦挽就在女人堆里帮忙洗碗,许烬时戴着围裙,裤脚挽到小腿,秦挽看着他,没忍住笑出声:“你别说,还挺像那么一回事。”
别栀笑着看着许烬时,许烬时挠了挠头,看着别栀。
李阿姨走过来,看见别栀,问她:“别栀,你也来帮忙?”
别栀说:“是啊,许烬时也来了。”
李阿姨看过去:“哎哟,小许真能干,前几天我下田还碰到他了,他现在真是什么都会了,都能自己一个人下田了。”
别栀:“对啊。”
“秦挽,你又来过暑假了。”李阿姨摸了摸秦挽的头。
秦挽:“李阿姨,你不觉得许烬时很像我们家女婿吗?”
别栀看了一眼秦挽,秦挽离她远点,冲她吐了吐舌头。
这话把阿姨们逗得嘎嘎乐:“秦丫头,你说什么呢,我倒是觉得她们他们更像兄妹。”
别栀说:“是啊,他对我来说就是一个哥哥呀。”
秦挽:“你就装吧。”
过了一会,许烬时走了过来,把自己的手机就给别栀保管:“一会有人给我打电话的话,你就去村口接他。”
“好。”
这时有男人在远处喊他:“小许!快回来!”
“来了!”
他跑远了。
秦挽站起来,用毛巾擦手:“他刚刚说,接人?谁要来?”
别栀:“他昨天说的,他朋友今天要过来。”
“北京来的朋友吗?”
“应该是吧,不然谁会愿意跑这么远?”
“也是,那我一会跟你去接他,我要看看他朋友帅不帅,他这么帅,他朋友应该不会差到哪去吧。”
别栀叹了口气:“我真是服了你了。”
村里的路都是泥土惨着水泥,下雨天湿哒哒的,还混着牛羊狗的屎,别栀走了两趟都感觉自己脚下擦的全是屎,她有些担心许烬时。
他是一个有严重洁癖的人。
他在隔壁更是地狱级,那里一大片的泥土地,被水泡软了,走一步都是煎熬。
别栀过去看了一眼,见他很卖力地在帮忙砍肉,那些大人让他干嘛他就干嘛,动作很是麻利。
他很努力地想把自己融入这个小破村。
可是好像真有那么一瞬间,别栀觉得,他完完全全属于这里。
晚上六点,雨停了,已经开席了,别栀接到了宋治的电话,她接通:“你好。”
宋治听到电话里传来的那针女声,吓得猛踩刹车,没有反应过来,头撞在方向盘上。
别栀只听见电话那头的人惨叫了一声——“啊!”
秦挽凑过来:“谁家也在杀猪?”
宋治:“......”
很顺利在村口找到了宋治,还有他从北京开过来的那辆黑色大G,宋治一下车,别栀就看到他额头上的那个大包。
别栀:“你没事吧?不好意思刚刚吓到你了。”
宋治伸手:“没事,你好,我叫宋治,是许烬时的表弟。”
“你好,别栀。”
“你就是许烬时的房东?”
别栀尴尬地挠头:“我是,这是我发小,秦挽。”
宋治:“许烬时呢?他怎么不来接我。”
秦挽说:“他在忙呢,今天有人办酒席,已经开席了,我们先过去吧。”
本来宋治还没有意识到“在忙”到底是个什么概念,他们先开车回家停,停好车后,秦挽带路,别栀跟在他们身后,走到办酒席的那户人家的时候,宋治看见长长的一条巷子,全部摆满了桌子,一堆人挤在一起吃吃喝喝,他有点接受不了。
在他的印象里,酒席都是在五星级酒店办的,怎么会是在泥土巷子里?
他试图在这群人里找到许烬时的身影,可是并没有,这时的许烬时,还在帮忙砍猪肉。
秦挽说:“走吧,我带你去找许烬时。”
宋治每一步走得都很艰难。
别栀先去帮他们占位置了。
走到隔壁,秦挽指着那群戴着那个围裙,坐在支起来的长桌前的那个男人,他脖子上挂着一条毛巾,手上拿着一把菜刀,很吃力的看着猪肉。
桌上摆放着很多肉,很多苍蝇在他头上飞着,一股刺鼻的味道窜进鼻腔,宋治捂着鼻子,问秦挽:“那是许烬时?”
秦挽说:“是啊,如假包换!”
这时,有人在叫许烬时:“小许,别忙活了,吃饭了,你今天必须得陪我喝点!”
许烬时放下菜刀,走到一边洗手:“来了!”
说着,他扭头,看见了僵住的宋治。
他走过来,宋治闻到他身上的味道,就像腌入味了一样的难闻,他后退一步:“大哥,你在干嘛?”
许烬时没给他好脸色:“嫌弃就滚回去,别在这碍眼。”
“......”
许烬时走远了,他加入了那群大男人的桌中,别人给他倒酒,他拿起就喝了。
秦挽说:“走吧,我们也得吃饭了,栀栀已经给我们占好位置了。”
宋治老老实实跟在秦挽身后,去到别栀给他们预留位置的那一桌。
同桌的人看见又来一副生面孔,就问别栀:“栀栀,你家又来人了。”
别栀说:“这是许烬时的表弟,过来玩的。”
“咱们村有什么好玩的?正好你奶奶马上就要插秧了,你们四个可以帮她呀。”
别栀点头,看着宋治:“许烬时要帮忙插秧了,你也要哦。”
宋治有点后悔。
他不该来的,早知道就在镇上的酒店住下了,现在算怎么回事?
羊入虎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