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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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人们，不要失落呀！”
见穆曦塞拉两人说话间便准备离开摊位，小孩老板眼珠一转，立刻挂上更加热络的笑脸，指着摊位旁那个黄铜打造的半旧机器：
“虽然答题错过了，但只要支付五十瑞尔，就能直接启动我们的抽奖机。说不定幸运女神正眷顾着二位呢？”
塞拉倒对这些抽奖的奖品并不怎么感兴趣，摇了摇头正欲拒绝。
“行行好嘛，心善的客人们，”小孩见状，立刻双手合十，摆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今天的生意实在惨淡，要是现在就收摊回去，肯定要被扣晚饭的黑麦面包了。”
那双眨巴眨巴的大眼睛看上去实在可怜，塞拉无奈的叹了口气，还是心软了。
她从钱袋中掏出五十瑞尔递了过去，同时压低声音打趣道：
“看来这笔冤枉钱，应该得记在阿古鲁斯的头上。”
“喂！这和本大人有什么关系？”肩头的黑猫立刻炸了毛。
“如果不是某只博学的大人非要指挥，我们现在应该已经获得抽奖的机会了。”穆曦也在一旁忍俊不禁地补刀。
阿古鲁斯气得胡须直抖，不满地摇头晃脑：“都说了！那都是历史的误撰！本大人没有任何错！！”
说完，它重重地哼了一声，暗光闪过便消失了身影，显然是自闭去了。
小孩欢天喜地地接过瑞尔，颠颠地跑到那台黄铜装置前，清了清嗓子，像模像样地拉长了语调：
“感谢善良的客人们！下面让我们看看命运的安排——！”
说着，小孩用力摇动摇杆，那台陈旧的黄铜机器发出了一阵干涩的齿轮咬合声。玻璃罩内，绘着不同符号的彩球正疯狂的翻滚着。
咔哒。
清脆的响声，一颗淡粉色的圆球顺着滑道滚落了出来。
“噢！天呐！真不愧是......甜蜜的恋人！”
小老板捡起那颗粉球，迎着光看清上面的纹路后，发出了一声夸张的惊叹：“恭喜二位！这可是本店隐藏的特别奖品——阿佛洛狄忒的祝福！”
塞拉与穆曦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茫然。
小孩神秘兮兮地弯下腰，在柜台最底层翻找了半天，最终取出了两个精致的长条礼盒，郑重其事地递了过来。
“这可是最近相当流行的定情信物。”
穆曦接过其中一个盒子打开。
黑色软垫上，静静躺着一条银色的项链。链身并没有什么繁复的装饰，唯独吊坠是一枚做工意外精巧的方形挂锁，银色的表面雕刻着玫瑰荆棘纹路。
“看起来......似乎只是一条普通的装饰项链？”塞拉凑近看了一眼，评价道。
“不不不，”小老板摇晃着食指，神秘兮兮地说，“普通的项链怎么配得上阿佛洛狄忒的祝福。”
说着，小孩将另一个盒子递到了塞拉手中。
塞拉打开一看，这个盒子里装的并非锁头，而是一枚造型古朴的银色钥匙吊坠，齿纹精密。
“这一套首饰也被称□□情锁，它的特殊之处就在于这把锁，锁的锁芯是最新潮的工艺，”小老板压低声音，很是得意，“一旦这把锁扣上，没有那把对应的钥匙，是无法解开的。”
“所以人们传言，只要戴上了爱情锁，便能锁住真正的爱情。”
塞拉觉得颇为有趣。她拿起那枚钥匙吊坠，对着穆曦手中的方锁比划了一下。
只听咔嚓一声轻响，钥匙严丝合缝地插入锁孔，方锁应声而开。
“那么，祝二位永远幸福。”小老板笑眯眯地挥手告别。
......
两人避开了人群，重新回到了河畔那张长椅上。
“爱情锁吗？”
塞拉一只手撑着长椅边缘，另一只手提着那条银链在半空中轻轻晃动。小巧的银锁在对岸灯火的映照下，折射出细碎的光。
“看着还挺有意思的。”
穆曦侧过头，目光追随着晃动的银光，突然开口：“帮我戴上吧。”
塞拉动作一顿，有些吃惊地转过头。
她看见穆曦耳根蔓延开来的绯红，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轻轻笑了笑：
“戴上这个？你想要锁住什么东西？”
“咳咳......”穆曦被她看得不好意思，狼狈地侧过头，支吾了半天，“作为......忠诚的见证。”
“忠诚吗......”塞拉若有所思，却并没有动手。
她眼帘微垂，露出了一个略显失落的神情：“没有想到，作为爱情的对象，我竟然是这么没有魅力啊。”
“不！不是的！”
穆曦瞬间慌了神，连忙转过身急切地解释：“怎么可能！我心中你可是......”
“是什么？”
穆曦太过慌张，完全没有注意到塞拉眼中一闪而过的笑意。
“当然......当然是......”
夜风拂过，塞拉的那头乌发轻轻摇动，那一双宝石一般的眼睛映照着岸边的灯火，更衬得那张精致的脸庞美丽得惊心动魄。
穆曦只觉得心如擂鼓，她感到脸在发热，明明有这么多的话想要说出口，但此时却好像被那双眼睛下了定身术，无论如何也发不出声。
“好了好了，不逗你呢。”见穆曦已经语无伦次，塞拉噗嗤一笑，眼底灯火随之荡漾。
她站起身，走到穆曦面前，微微俯下身。
冰冷的银链贴上肌肤，激起一阵战栗。塞拉动作轻柔地扣上了锁扣，随后拿出了那枚配套的钥匙。
咔哒一声后，金属落锁了。
“这下，我的骑士被彻底锁住了。”
她拿着手里的钥匙得意地晃了晃，歪了歪头，露出了一个狡黠的微笑。
“走吧，要再去其他地方逛逛吗？”
她转身看向塞恩河的对岸，刚迈出一步，手腕却再次被拉住。
“等等！”
塞拉回头，有些疑惑地看着她。
穆曦的手指微微收紧，沉默了很久，才再次开口。
“我想说......”她深吸一口气，抬头看向塞拉，“你......很美。”
“啊？”塞拉愣了一下，有些措手不及。
“我愿意发誓，在所有人的眼中，无论是作为追随的主君，还是作为......爱情的对象，你都是最完美的。”
塞拉怔了怔，这才反应过来，穆曦是在回应刚才她的玩笑。
片刻后，她轻轻问：
“那对你来说，也是这样吗？”
穆曦的脸果然又红了，她刚想张口说些什么，塞拉却笑了。
一只微凉的手抚上了她的脸庞。
穆曦愣在原地，看着那双倒映着流光的深邃眼眸越来越近，她闻到了塞拉身上淡淡的鸢尾花香气。
“我已经明白了。”
那双眼眸在一个暧昧的距离停了下来，她听见塞拉叹了一口气，但语调却是愉快而柔软的。
“不然的话，我的骑士为什么会脸红成这样？”
四周的空气变得暧昧起来。
穆曦看着那张精致的脸庞，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刚准备开口。塞拉却在这时松开了手。
“去其他地方逛逛吧？”
塞拉若无其事地直起身，后退半步，抬手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语气如常：“你之前提过的打架的河滩在哪里？带我去看看吧。”
看着塞拉自顾自转身的背影，穆曦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瞬间悬在了半空，上不去也下不来。
她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正准备跟上，目光却在无意间扫到了塞拉不知何时绯红的耳根，方才的失落瞬间消散。
“走吧，”穆曦快步跟了上去，身体格外轻快，“就在前面不远。”
......
离开了静谧的河岸，两人重新融入了卡斯特罗街道的夜色中。
某种心照不宣的秘密，在并肩而行的沉默中悄然发酵。
夜晚的街道比白日更加鲜活，白日里规矩的商铺大多已经打烊，取而代之的是挂着昏黄小灯的流动摊贩。空气中弥漫着烤坚果的焦香和麦芽糖的甜味。
不少用过晚餐的家庭都一起出门散步，三三两两的小孩手里拿着糖串，在昏黄的灯光下嬉笑追逐，在街道上拉出一道道长影。
看着这充满生机的一幕，塞拉的心情放松了下来。
“真是热闹......”
她看着不远处的一家三口，眼神中带着新奇：“兰斯洛特的家宅里主城太远，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热闹的景象。”
穆曦侧头看向她，轻声道：
“等到星落祭那天，会比现在更加热闹。那时候会有盛大的花车游行，庆祝的灯火会绕着整个卡斯特罗大街亮起，整夜不灭。”
穆曦的神色也柔和下来，她不由想起童年时看到过的那场壮丽的游行盛宴。
“星落祭啊，”塞拉停下了脚步，转头看向穆曦，“我还从来没有看过呢，真希望能有机会亲眼看一看。”
穆曦注视着她，目光温柔。
“那下次，我们一起去看吧。”
不是“如果”，而是“下次”。
塞拉愣了愣神。
她突然抬头看向夜空。依旧陌生的天空，依旧陌生的世界，但却有什么东西好像不一样了。
“好呀。”她轻声应道。
街边小摊的灯光昏黄依旧，在这一片阑珊之处，她第一次有那么一点期待未来。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