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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   午后的阳光透过刑事科办公室的窗户,在堆满卷宗的办公桌上投下温暖的光斑。刚刚结束一起盗窃案的笔录工作,办公室里弥漫着短暂的松弛氛围。伏黑爱子却像只泄了气的皮球,毫无形象地一头栽倒在冰凉的桌面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所以相亲什么的好麻烦啊啊啊啊啊——!”她拖长了尾音,把脸埋在臂弯里,闷声抱怨,声音里充满了显而易见的烦躁和绝望。
      正在一旁专心致志拆解一支旧钢笔、研究其内部结构的松田阵平头也没抬,习惯性地吐槽:“喂喂,这已经是这个月第几次了?大小姐,你到底行不行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在完成什么极限挑战任务。”他灵活地用镊子夹起一个微小弹簧,语气带着他特有的、略带嘲讽的关切。
      爱子猛地抬起头,额前的发丝因为刚才的动作有些凌乱,她瞪向松田:“这根本不是我的问题好不好!是这个世界的问题!是这个奇葩的规则问题!”她挥舞着手臂,“你根本想象不到,我们家那些老古董认定的‘同盟家族’都是些什么可怕的存在。他们对未来儿媳的要求,简直是从几百年前的故纸堆里爬出来的!一切以丈夫为重,参加几次这样的相亲,是个人都会崩溃!”
      松田耸了耸肩:“所以这就是我们这种普通老百姓无法理解的有钱人烦恼了。为了家产,忍忍咯?”
      一直安静坐在旁边翻阅档案的降谷零抬起头,紫灰色的眼眸里带着认真:“爱子,婚姻毕竟是人生大事,仅仅为了满足继承条件而匆忙选择,是不是有些太草率了?”
      爱子立刻横了他一眼:“零,在足够多的钱面前,任何选择都可以被合理化。为了钱而结婚,也是一种强大的‘使命’!你太正义了,算了,这个话题跟你聊不下去。”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萩原研二端着两杯咖啡笑眯眯地走了进来,身后跟着温和的诸伏景光。
      “哟,大老远就听到这里的怨气快要实体化了哦?”萩原将一杯咖啡放在爱子面前,另一杯递给幼驯染松田,“怎么了,我们的小爱子又遇到什么世纪难题了?难道是上次那个银行抢劫案的报告写不完了?”
      诸伏景光也走到降谷零旁边,关切地问:“发生什么事了,零?爱子看起来好像很苦恼。”
      松田抢在爱子前面,用钢笔指了指她:“还能有什么?我们的大小姐正在为如何顺利继承亿万家产而烦恼,手段是——不断相亲,寻找一个合适的‘合作伙伴’。”他把“合作伙伴”四个字咬得特别重。
      “哦——!”萩原研二立刻拉长了声音,脸上露出极具亲和力的、感兴趣的表情,“相亲啊!这个我擅长!怎么样,小爱子,需不需要你研二哥哥我给你支几招?从话题选择到气氛营造,我可是很有心得的哦~”他俏皮地眨了眨眼。
      爱子有气无力地摆摆手:“谢了研二,但没用。我需要的不是普通的相亲技巧,而是……嗯……如何在一群脑子里装满封建思想的‘古董青年’里,筛选出一个能进行冷冰冰交易的合作对象。重点是‘合作’,不是谈情说爱。”
      诸伏景光微微蹙眉,敏锐地捕捉到了关键词:“合作?冷冰冰的交易?爱子,你的意思是……?”
      爱子叹了口气,知道在这几位洞察力超群的好友面前很难完全糊弄过去,便半真半假地说:“就是我需要一场形式婚姻,懂吗?各取所需,互不干涉,等到目的达成就和平分手。所以我看重的根本不是感情合不合,而是对方靠不靠谱,能不能遵守契约精神。”
      “形式婚姻?!等等,爱子,这听起来比为了钱结婚更……”降谷零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显然无法认同这种计划。
      萩原研二摸着下巴,露出了然的神色:“原来如此~目标是寻找‘战略合伙人’而非‘灵魂伴侣’。这确实是个高难度挑战啊。不过,”他话锋一转,笑容变得有些狡黠,“从某种意义上说,这种目标明确的关系,说不定比因为糊涂的爱情而结合更稳固呢?前提是,你能找到那个‘对’的合伙人。”
      诸伏景光温和地补充道,语气带着担忧:“但是爱子,这样的计划风险很高。对方真的会遵守约定吗?过程中如果你或者对方产生了不必要的感情,局面会变得很复杂。而且,欺骗家人,即使目的是为了财产,你的内心真的能毫无负担吗?”他总是能注意到更深层的情感与道德困境。
      松田在一旁凉凉地补充:“最重要的是,她相亲了这么多次,遇到的不是想让她辞职回家生孩子的老古板,就是些看起来就不太聪明的纨绔子弟。找到一个脑子正常、又能配合她演这出大戏的‘演员’,堪比大海捞针。”
      “所以我才说麻烦啊!”爱子再次抱头,“你们是不知道,上次那个,见面第一句就是‘希望婚后你能辞掉警察这份危险的工作,专心侍奉公婆’,我差点把咖啡泼他脸上!还有个更绝,直接问我‘你们伏黑家传说中的那些老规矩,是不是真的?’好像我不是要嫁给他,是要入赘什么邪教组织!”
      她夸张的描述让气氛轻松了一些。萩原研二忍不住笑出声:“哈哈哈,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小爱子你的相亲经历简直可以写一本《奇葩人类观察图鉴》了。”
      降谷零依然表情严肃:“即便如此,我认为诸伏的担心很有道理。这个计划本质上……”
      “本质上是一场高风险的行动,需要周密的计划和可靠的执行人。”爱子打断他,试图用他们熟悉的警务术语来类比,“零,你就把它想象成一个长期潜入搜查任务好了。目标是获取‘财产’这份关键证据,而‘婚姻’是我的伪装身份。我需要一个不会暴露我、不会背后捅刀子的临时搭档。”
      这个比喻让在场的几位未来精英警察都愣了一下。
      松田阵平挑眉:“哇哦,这么一说,突然觉得刺激起来了。”
      萩原研二摸着下巴,眼神亮晶晶的:“潜入搜查吗?有意思。那对‘临时搭档’的甄选就至关重要了。背景调查、心理评估、应变能力测试……小爱子,你下次相亲要不要带上我们给你做后方支援?我们可以躲在隔壁桌帮你观察分析!”
      诸伏景光无奈地笑了笑:“研二,这太乱来了。”但他看向爱子的目光依然充满关心,“爱子,无论你最终如何决定,请一定记住,我们是你朋友。如果……如果你需要帮助,或者遇到了困难,不要一个人硬撑。”
      看着围在身边的四位好友——毒舌却关心她的松田、正直而担忧的降谷、开朗又想帮忙出主意的萩原、以及总是温柔洞察她情绪的诸伏,爱子心中的烦躁和孤独感被驱散了不少。尽管他们对她所处的真实世界-咒术界一无所知,但这份毫无保留的友情是她选择这条“普通”人生道路最坚实的后盾。
      “知道啦,知道啦,”她扬起一个看起来轻松不少的笑容,“谢谢你们啦,我的好基友们!尤其是你,研二,你的‘后方支援’提议……虽然很扯,但我居然有点心动了怎么办?”
      办公室里响起一阵笑声。阳光依旧温暖,窗外的城市喧嚣依旧。爱子知道,前路依然困难重重,那个完美的“合作者”依旧渺无踪迹,但至少在此刻,面对这群可以托付后背的伙伴,她又鼓起了一些勇气。
      “好吧!”她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为了未来能有钱请你们这几个家伙吃香喝辣,明天的相亲,我去了!就当是……嗯,收集《奇葩人类观察图鉴》的新素材了!”
      当然,她内心深处真正的计划——找一个来自那个世界、能理解她处境且足够强大冷漠的“同类”进行交易——依旧是无法向这些身处光明世界的朋友们透露的秘密。但他们的插科打诨和真诚关心,无疑给了她继续走下去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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