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主咒术——伏黑家的叛逆大小姐与禅院家的“废物”结婚了！》犬犬最爱

2、第 2 章

　　午后的禅院家宅邸，厚重的传统建筑隔绝了外界的喧嚣，却也带来一种无形的压迫感。和室内，熏香袅袅，伏黑爱子跪坐在蒲团上，对面是今天相亲的对象——禅院家的次子，禅院明。
　　平心而论，禅院明长得绝不算差。继承了咒术师家族优良的血统，他五官端正，穿着一身熨帖的墨色访问着和服，上面隐约可见精致的暗纹，袖口露出雪白的襦袢，一副精心打扮过的传统世家公子模样。然而，从他口中吐出的话语，却让爱子胃里一阵翻涌，只能凭借强大的意志力维持着脸上礼貌而疏离的微笑。
　　“……所以说，爱子小姐，你那个警察的工作，真的没什么意思。”禅院明用一副“我这是为你好”的口吻说道，“女人嘛，最重要的是找个好归宿。像我们这样的家庭，你嫁过来之后，安心在家享受生活不好吗？逛街、购物、做做SPA，或者学学插花茶道装点门面也行。何必非要去当什么警察，又累又危险，还经常跟底层人打交道，多掉价啊。”他撇撇嘴，眼神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
　　又是这一套。爱子心中无声地翻了个白眼，几乎能背出接下来他会说什么——女人不需要太强的事业心，听话乖巧最重要，维护家族形象是首要任务等等。这些陈词滥调，她在之前的数次相亲中已经听得耳朵快起茧了。若非此刻身处禅院家本家，需要维持最基本的礼仪，她真想立刻起身，用警校格斗术教教这位“精英”什么叫“尊重女性”。
　　她强迫自己将注意力从禅院明那张令人厌烦的脸上移开，目光不经意地投向庭院外的回廊。就在这时，一个身影吸引了她的注意。
　　那是一个身材高挑、穿着简单甚至有些陈旧衣服的青年。黑色的碎发略显凌乱，几缕垂在额前，却遮不住他那张轮廓分明、异常俊朗的脸。但最让爱子在意的，并非他出众的相貌，而是那双眼睛——一双如同深潭死水般的墨绿色眼眸，里面空洞、沉寂，仿佛对周遭的一切都已失去兴趣，包括他自己。他就那样沉默地靠廊柱站着，像一件被遗忘的旧物，与这座宅邸的奢华精致格格不入，周身笼罩着一种被世界遗弃的孤绝感。
　　爱子的心脏莫名地被揪了一下。那种眼神，她曾在一些最绝望的受害者或长期被虐待者脸上见过，是一种深入骨髓的麻木与漠然。
　　禅院明很快发现了爱子的心不在焉。他顺着爱子的视线望去，当看到回廊下那个身影时，他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羞辱和怒火。
　　“爱子小姐？”禅院明的声音带着明显的不爽，敲了敲桌面试图拉回她的注意力，“你看什么呢？那种垃圾有什么好看的？”他语气恶劣，毫不掩饰对那个青年的鄙夷。
　　爱子收回目光，淡淡地说：“没什么，只是觉得这边的庭院布局挺特别的。”她不想给那个青年惹麻烦。
　　“特别？”禅院明嗤笑一声，“一个连咒力都没有的废物，也配让你觉得特别？他叫禅院甚尔，是我们家的一个污点，活着都浪费空气。”他刻意用最伤人的字眼，仿佛这样就能彰显自己的优越。
　　爱子握着茶杯的手指微微收紧。禅院甚尔……这个名字她似乎有点模糊的印象，好像是禅院家那个传说中的毫无咒力的人。在极度看重术式和咒力的禅院家，这样的存在，处境可想而知。
　　禅院明见爱子沉默，以为她认同了自己的观点，但爱子之前对甚尔那一瞥的专注，依旧让他感到极度不满。他的相亲对象，伏黑家的大小姐，竟然会在与他交谈时，去注意那个家族里谁都可以欺负的废物？
　　这对他而言是赤裸裸的打脸。他必须做点什么，找回场子，也让爱子明白，谁才是她应该关注的人。而最好的方式，就是拿那个废物开刀。很不幸，禅院甚尔就是那个现成的“出气筒”。
　　这次的相亲在不甚愉快的气氛中草草结束。送爱子离开时，禅院明脸上挤出生意的笑容，眼神却冰冷。
　　“爱子小姐，今天聊得不错。明天下午两点，训练场见，我给你安排了个‘特别节目’，保证让你印象深刻。”他话里有话地说。
　　爱子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但她没有表露，只是微微颔首：“明天见。”
　　转身离开的瞬间，她眼角的余光再次瞥见了那个靠在回廊阴影下的孤寂身影。禅院甚尔也正看着她，目光短暂交汇，那双死水般的眼眸里没有任何情绪，随即又漠然地移开，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
　　同日傍晚，禅院甚尔正准备回到他那间位于宅邸最偏僻角落的房间。对于白天那位来相亲的、光鲜亮丽的大小姐投来的目光，他并未放在心上。同情、好奇、或是与其他禅院族人一样的鄙夷，这些眼神他早已免疫，也毫不在乎。
　　就在他穿过一条僻静的走廊时，禅院明带着两个跟班，吊儿郎当地堵住了他的去路。
　　“哟，这不是我们家的‘特殊人才’吗？”禅院明语带讥讽，特意加重了“特殊”两个字。
　　甚尔停下脚步，垂下眼睑，掩去眸中一闪而过的暴戾，没有回他们的话。禅院明很满意他这副低眉顺眼的样子。他走上前，用食指戳了戳甚尔的胸口：“喂，废物，听说明天是你生日？”
　　甚尔心中冷笑。生日？在禅院家，从来没有人记得他的生日，这只会是又一个折磨他的借口。
　　“明天下午两点，训练场，准时到。”禅院明用命令的口吻说道，脸上露出恶劣的笑容，“哥给你准备了个‘成人礼大礼包’，保证让你爽到飞起。”他身后的两个跟班发出哄笑声。
　　甚尔沉默着。他知道不能拒绝，反抗只会招来更疯狂的报复。禅院家就是个人间地狱，而他，就是食物链的最底层。所谓的“大礼包”，无非是变本加厉的羞辱和危及生命的“游戏”。
　　“知道了。”甚尔低声应道，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波澜。
　　“乖。”禅院明得意地笑了，带着跟班扬长而去，空气中还残留着他们轻蔑的笑声。
　　甚尔站在原地，直到他们的脚步声彻底消失。他抬起头，透过走廊高处狭窄的窗户，望向外面灰暗的天空，墨绿色的眸子里依旧是一片荒芜。但若仔细看，会发现那死寂之下，有什么冰冷坚硬的东西正在沉淀、凝固。
　　明天，又是一场需要咬牙熬过去的折磨。他早已习惯了。只是，白天那双看向自己的眼睛，清澈、锐利，带着一种他从未见过的审视，却奇异地没有包含常见的恶意……这个短暂的印象，像一颗微不足道的石子，落入他早已冰封的心湖，连一丝涟漪都未曾激起，便沉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
　　他迈开脚步，沉默地走向属于自己的那个阴暗角落，如同过去数千个日夜一样，准备独自迎接即将到来的、名为“生日”的灾难。

作者有话说

　　这里的甚尔还只是强者的初级阶段，之后会越来越强，妹纸本就很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