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偏爱》四季秋

14、友谊

　　秦政看着裴兮盯着手机笑，偷瞄了一眼，是一条快递物流信息，“看个物流信息都这么开心，我还以为你在看什么美女呢”。

　　裴兮放好手机，“我是这么肤浅的人吗？是我给方之白的生日礼物到了”。

　　“就你定制的那个？”。

　　“嗯”，裴兮点点头，“是啊，终于到了”，觉得自己这次定制的礼物简直完美，方之白肯定会很喜欢。

　　“你说我也比你大两个月，按年龄算也是你哥，我生日的时候你怎么没对我这么上心”，秦政调侃道。

　　裴兮给他一记眼神，“你确定要当我哥吗？”。

　　“诶，不敢，我就随便说说”。

　　“我给你送你喜欢球星的签名球衣和篮球都被鬼收了？”，裴兮反驳，“还有送你的球鞋，护腕，你要是不要了就还回来给我呗”。

　　秦政最喜欢的就是裴兮送的礼物，只有他记得自己的喜好，“送出去哪有要回来的道理”。

　　裴兮收回伸出去要回礼物的手，他就是嘴上说说，不是真的要收回礼物，秦政是裴兮从小到大，唯一一个玩得好的真心朋友。

　　其实以前裴兮身边也有很多朋友，但那些朋友都在他身上捞好处，出去吃饭玩耍都要裴兮结账，要礼物从不手软，什么贵挑什么，裴兮觉得为朋友花钱开心，心思单纯没往坏处想，知道江晚晴发现裴兮的银行卡很多笔大额支出，问了方之白，方之白也不知道，问了裴兮说给朋友送礼物花出去的。

　　那时候方之白刚上高一，没和裴兮一个学校，不了解他日常情况，知道他花出去这么多钱，跟了他几回了解情况之后，直接告诉裴兮，那些朋友是带着目的接近他的。

　　裴兮相信方之白说的话，但那些朋友平时对他也很好，就是在金钱方面需求量大，方之白提醒后，裴兮也有意留意朋友的举动，后来还是因为金钱友谊破裂无法修复，裴兮至今都记得摊牌那天其中一个朋友说得最让他伤心的一句话。

　　“你有钱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们愿意捧你你就是少爷，我们不愿意你就是陌生人一个，有什么资格当我们的朋友，你就是我们的一个提款机而已”。

　　裴兮当时年纪小，没受过这样的委屈，他的世界本来就纯粹，突然碰到这一遭，整个人生观发生大变化，还生了场病，在医院挂了两天点滴，方之白全程陪着。

　　因为自己不懂事，花出去这么多钱，心里愧疚。

　　“方之白，我不知道他们是故意的，浪费了很多钱，对不起”。

　　平时活蹦乱跳，灿烂开朗的裴兮不见了，仅仅两天，从一个阳光少年变成一颗焉了的小树苗。

　　方之白摸着他脑袋安慰，“没事，早点看清他们可以把对你的伤害减到最少，花出去的我帮你要回来，放心，不能白白给他们”。

　　裴兮听到这眼里终于有了一丝光亮，“真的吗，可是都花出去了还能要回来吗？”。

　　“可以”。

　　方之白真的把钱要回来，但没全部要回来，不打算跟他解释自己怎么要回来的，裴兮也没精力追问，钱能要回来一部分心里也好受一点，还为此事跑去跟江女士道歉。

　　江女士笑笑揭过，“爸爸妈妈赚钱就是给你们花的，不用道歉，更何况有之白哥哥给你撑腰呢，以后咱们远离这些人就好了”，怕孩子从此留下心理阴影不愿意再交朋友，特意请了心理咨询师，等裴兮彻底好了之后才没再继续。

　　再后来，那几个人转学走了，裴兮也没精力再去交往别的朋友，对谁都笑脸相迎，好说话，没再走心过。

　　直到秦政转学来跟他成了同桌，花了很长时间才在心里接纳了秦政，把他划到朋友的范围里。

　　裴兮彻底交心之后，秦政还吐槽过，“走近你心里真难啊，油盐不进滴水不漏，我以前追女孩子都没那么艰难，你比女孩子还难，我都快要放弃了”。

　　“那你现在还放弃吗？”，裴兮认真问。

　　“那肯定不能啊，好兄弟一生一起走”。

　　*

　　“下周国庆黄金周，你有什么打算吗？”，秦政问。

　　“给方之白过生日啊”，裴兮答。

　　“你哥也不能过七天生日吧，除了这个你就没打算去哪玩玩？”，秦政说，“听说邻市有个新的旅游开发区国庆期间开业，要不要去走走？现在不玩以后学业更重就很难有机会出去了”。

　　裴兮也好久没出去玩了，但方之白高三只有五天假期，过完生日就得上课，不知道他想不想去。

　　“那我问问方之白？他也好久没出去了”。

　　“行啊，人多热闹”。

　　秦政刚说完，从老师办公室回来得江半月只听到人多热闹这几个字，“什么人多热闹啊”。

　　“我们刚计划国庆去邻市玩，有个新的旅游开发区，听说有很多新鲜玩意儿”，秦政说，“班长有兴趣吗？”。

　　“我也听说了，网上刷到很多它得帖子，很吸引人，你们打算两个人一起去吗？”。

　　秦政指了指裴兮，“可能还有他哥方之白，没事，我们玩我们的”。

　　江半月很心动，她从来没出去旅游过，但妈妈管得严，不知道给不给她去，“我今晚回去问问我妈妈，她要是给我去我就和你们一起去”。

　　“你们要去邻市啊，带上我呗，我早就做好攻略和收藏好打卡点了”，江半月同桌徐宁加入旅游大队。

　　裴兮还没来得及问方之白去不去，旅游大队就初现雏形，给方之白发信息。

　　兮：【方之白，国庆去邻市旅游去吗？秦政和我班长还有班长同桌徐宁也去】

　　方之白收到这条信息的时候，何清欢和赵亭知也在问他要不要去邻市玩玩。

　　“去吗之白”，何清欢问，她是希望他去的，认识几年还没和他一起出去玩过。

　　方之白看到裴兮发的信息，内容也是和邻市有关，抬眼看了看赵亭知，赵亭知被盯着不舒服，“去不去给个话啊”。

　　“去，裴兮也去，介意吗”，方之白回答之后问何清欢。

　　何清欢：“没事啊，弟弟这么可爱，人多一起玩更好”。

　　然后回复裴兮：【嗯，去】

　　赵亭知扫了一眼他的屏幕，又是弟弟的聊天界面，答应得这么干脆，应该是因为裴兮，而不是他和何清欢的苦苦求他去，千言万语不如弟弟一句话啊。

　　何清欢听到他说去，开心言溢于表，“那到时候我带多点吃的，把你们的那份也带上”。

　　赵亭知坐下，“那我们可有口福了”，用手肘碰了碰方之白，“是吧方之白”。

　　方之白看了一眼赵亭知又转头看何清欢，“好”，继续低头和裴兮发信息。

　　方之白：【赵亭知和何清欢也去，介意吗】

　　裴兮：【不介意啊，人多热闹，嘻嘻】

　　方之白：【好】

　　赵亭知视线在两人之间流转，何清欢的对方之白的心思换任何一个人都看得出来，而且这次提去邻市还是她先说的，听到方之白说去，难掩喜悦。

　　周五下课铃一响，裴兮背好书包就往高三教学楼跑，在楼梯变拥挤之前率先到达一楼，在高三楼下靠着柱子等方之白。

　　方之白和赵亭知何清欢一起下楼，裴兮远远就定位到他，摇手呐喊，“方之白，这边”。

　　赵亭知伸手摸了摸裴兮后脑勺，“又来等你哥放学呢小裴兮”。

　　裴兮缩脖子避开他的触摸，躲在方之白身边，“嘿，亭知哥哥，男孩子的头不可以乱摸，会长不高的”。

　　赵亭知笑了笑，不知道他哪学来的歪理，“现在都快一米八了，还要长多高啊”。

　　裴兮思考两秒，“比方之白高就行”。

　　“噢？比哥哥高可还得再长两年”，赵亭知说。

　　“没事，我还能长”，裴兮每年的生日愿望就是要长得比方之白高然后保护他。

　　“裴兮，国庆我们一起去邻市你知道吗？”，何清欢问。

　　“嗯，知道啊，方之白跟我说了，人多热闹，而且我也好久没出去玩了”。

　　方之白看了眼时间，白叔应该在门口等好一会了，“我们先走了，不然路上堵”。

　　“好，拜拜”。

　　剩下何清欢跟赵亭知。

　　“有事问我？”，赵亭知看她犹犹豫豫，要走不走的样子。

　　“你跟方之白认识久，他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啊？”，何清欢问得直白，不扭捏。

　　“我也不知道他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这么多年他身边就没出现过女孩子”，赵亭知回答。

　　何清欢没得到肯定也没得到否定，既然他说不知道便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行，我知道了，先走了”。

　　方之白看着何清欢远去的背影，叹了声气，直到在校门口看到熟人，快步跑上去，“你不是说明天才到吗，怎么今天就回来了”。

　　“嗯，给你个惊喜，有被惊到吗？”，付卿洄说。

　　赵亭知伸手牵他，“嗯，有被惊到”。

　　付卿洄见他波澜不惊，“我没有感受到”，想挣脱他的牵手，却被越牵越紧，“有人”。

　　赵亭知不在意，拉着人往学校小路走，这条路傍晚很少有人来，将人禁锢在墙与自己之间，赵亭知比付卿洄高出一个头，低头鼻尖蹭了蹭付卿洄，气氛一下子变得暧昧，互相感受到对方的呼吸。

　　赵亭知直直盯着付卿洄眼睛，右手抚上他后脖颈，大拇指在他脸上来回摩挲，“我很想你，你想我没”。

　　付卿洄眼神迷离，胸口不规律起伏着，双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搭在赵亭知肩上，“想……”。

　　话还没说完嘴就被堵上，赵亭知把一个月来的思念全化在这一个吻上，付卿洄也努力回应，但他真不擅长，每次都是赵亭知主导。

　　亲够了才把人放开，付卿洄脸颊耳根通红，好不容易获得氧气，努力呼吸，要是赵亭知再不停他要缺氧昏厥过去。

　　赵亭知笑了笑，“退步了，之前教你的全忘了”，又留恋地碰了碰被自己亲得通红充血的唇。

　　付卿洄虽然比赵亭知大两岁，但在这些事上一片空白，有时候他都觉得赵亭知小小年纪怎么这么懂这些，他也没谈过，“你是不是骗我？”。

　　赵亭知一手撑墙，另一只手在付卿洄腰侧搂着，“我骗你什么了？我对你绝对坦诚和忠诚”。

　　付卿洄向来对他的情话招架不住，平时挺稳重的人，一在这事上就变得霸道不害臊，“你也没和别人接吻过，怎么比我会”。

　　赵亭知肩膀抖了抖，直起身，牵人回家，“我无师自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