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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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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拿个本出来，把这首诗抄下来，等会儿我带大家做赏析。”老师边说边往讲台下走，目光不忘扫视周围同学，防止有人偷懒。
兴趣课教室征用的是各个班级的教室，为了方便桌肚没有清空，只把桌面收拾干净。
桌子里有纸笔，梁姜总觉得随便拿别人东西不好，于是堆笑对旁边的男生道：“那个，同学，我没带纸笔，你能借我一下吗？”
那同学转过头来，左右摆几下，开口说：“不好意思，我也没带。用桌子里的呗。”
“这...不太好吧”，梁姜讪讪地开口。
“没事没事，我就是9班的，下课了我跟我同学说一下就行，我们班同学都老好了。”
“那就好，麻烦你了同学。”梁姜本不想动别人东西，更不想为此跟陌生同学搭话。
可老师已经开始巡视，他只好硬着头皮，飞快地从旁边桌肚里摸出纸笔，心虚得像在做贼。因为着急，字迹更是龙飞凤舞，连他自己都认不全。
面子功夫还这么一大堆破事，梁姜心想。
巡视教室的老师脚步逐渐向最后一排靠近，落在梁姜身上的阳光也被阴影替代。
“你这是写得什么啊，”老师一手把梁姜抄诗的纸拿起，还未来得及抬起的笔在纸上留下一道长长的划痕。
“以我将近三十年的教书经验来看，你肯定是没认真写，歪歪扭扭的。刚刚上课你也在打瞌睡，被我叫醒了也在发呆。报上你的名号来，以后我的课可得好好招待你。”老师眉头紧锁，目光死死盯住纸张，没好气地开口。
“一班，梁姜。”尽管他的声音并不细微，但依旧心虚地不敢抬头看老师。
“怎么是你！居然是你！？”老师怒气上头，眼睛也不自觉地睁大了几分。
“呵呵，”老师冷哼两声，径直朝着讲台走，“有些同学啊，自以为自己几次考试拿了高分，很优秀，很厉害，就自以为是，不把学习当回事，要知道，高考场上真英雄对学习可谓是来者不拒……”
要不是周围朝梁姜看的人太多，他真想当场翻两个白眼，狠狠地给老登后背戳戳出来两个洞。
但是周围的人太多，于是他选择低着头，眼睛却死死盯住老师，一脸幽怨冤死鬼相。
对于老师在内涵谁，鹿鸣自然心知肚明，刚想开口安慰身旁的临时同桌，没想先被梁姜的表情先逗乐了，却又不能放声出来，压下去的笑变成了两声怪异的哼唧。
梁姜察觉到身旁人动静，头微微偏过去，表情却丝毫没变，怨艾的眼神正好对上鹿鸣眉眼间低低的笑意。
饶是鹿鸣尽最大努力去忍耐，也还是没忍住一声“嘿嘿”地笑出声来。
几十道目光齐刷刷地朝两人投来，讲台上老师的面色铁青一片。
“你们俩给我滚后边贴着黑板站着去，一天天的，要造反啊，一点规矩都没有，当教室是菜市场啊。”
梁姜脸红到了耳根，低着头老老实实地靠着墙站好，像朵不堪暴雨侵袭的小花，怏怏的。
鹿鸣也学他站好，手肘轻轻碰了碰他，用小到只有他们俩个人能听清的声音说：
“对不起。”
身旁的人却像根木头桩子，静静站着，不声也不响。
鹿鸣心想：完啦！把人惹生气了。
下半节课，鹿鸣一点内容都没听进去，心里不断盘算着怎么给人道歉。
好不容易忐忑地熬到下课，老师回办公室了，鹿鸣正打算拉住梁姜来一番真挚的道歉，梁姜却先他一步趴回桌子上，脸深深埋在弯曲的手臂中。
手足无措间，他听见教室前排渐渐逼近的嘲弄笑声。
“可以啊，鹿鸣，才第一节兴趣课就来了波大的，还带上我们梁学霸。”
鹿鸣抬头望去，只见班长于俊飞边笑边朝这边走来。
“你可别拿我打趣了，班长大人。”鹿鸣无奈出声，随即又指了指趴着的梁姜，“他好像生气了，不会在偷偷哭吧。”
于俊飞顺着鹿鸣手指的方向看去，梁姜安静地趴在桌上，像只睡着了的小猫咪。
他摆摆头，说：“看不出来啊。反正是你自己惹的麻烦，你得自己解决。”说完大步从后门出去了，独留鹿鸣一人原地凌乱。
怎么办，鹿鸣满脑子都在纠结学霸到底生没生气，几根神经都快拧成麻花了。
好在上课铃声解救了鹿鸣快要爆炸的脑袋，他和梁姜同时起身到后面罚站，到底老师心软，拦住两人：“坐着吧，看到就烦，下次再犯看我怎么收拾你俩！”
梁姜的头终于是撑起来了，鹿鸣忙抓住机会，写了张便利贴传过去。
昨晚失眠的梁姜整个脑袋都是懵懵的，看见身旁人的纸条先是一愣，原本想写的‘没关系’几个字被压下心头，随后两根手指捻起纸片，字迹工整地写下“都怪你”，传了回去。
他用余光瞥见身旁的人着急地抓了两把头发，又端坐好一笔一划地在纸上描写，神情专注。
真呆。
?真的很对不起，我请你吃好吃的，你原谅我好吗?
[我没那么小气啦，不过好吃的没得跑]
“真的！？刚刚下课我还以为你哭了呢。”心里的阴霾一扫而空，鹿鸣偏过头去，对着梁姜笑。
“我趴着补觉呢，昨天晚上没休息好。”
“哦哦，难怪你看起来没精打采的。”联想到上午几人的讨论，鹿鸣自动脑补梁姜是熬夜学习，不自觉地点了点头：学霸就是学霸。
“那你还困吗？要不要我帮你盯着点老师？”
“好啊，谢谢你，鹿鸣。”
“没事。”
鹿鸣觉得梁姜的话有些奇怪，慢半拍才反应过来：“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
梁姜一手托着头，双目微阖，气声说：“下课没睡着听见了。”只是声音太小，只有他自己能听清。
也不知是不是老师被气到不想理人了，剩下两节课点名答题一次也没抽到他俩。
梁姜也睡了个好觉，直到老师喊了下课才被鹿鸣叫起来。
“谢谢你了啊，我先回去上自习了。再见！”
他对鹿鸣比挥了挥手，刚准备抬屁股走人，已经出了教室门的老师却杀了个回马枪。
“梁姜，把你上课做的笔记拿我办公室来检查。”
老师倚着门盯着他看，一点浑水摸鱼的机会都没给人留。
“要完！”
他拿着只有一首潦草诗歌的笔记本，边走边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