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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御厨捡到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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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苏黎,职业外卖小骑手,人生格言是——闻香识路,越堵越熟。
那天我被一只橘猫绊倒,整个人连车带篮子“啪叽”一声盖地上。然后天旋地转,鼻尖先闻到的不是汽油味,而是……葱姜蒜起锅的香!
我一睁眼,面前一根超长鱼干把我打了个喷嚏。再低头——两只毛茸茸的小爪爪正规矩地摆在案板边缘。爪垫粉乎乎,手感一看就软。哦不,是爪感。
“喵?”我清了清嗓,发出史上最困惑的一声猫叫。
身旁铜锅咣当,穿青衣的男人回头,剑眉一挑,眼神冷里透暖:“哪儿来的小白团?”
我想自报姓名、身份证号、工作单位,结果嘴里只蹦出:“喵喵(我叫苏黎!)。”
青衣男人愣了半息,突然笑出个梨涡:“行吧,御膳房今日起多一吉祥物。”
我:?这也太草率了兄弟。
他动作很快,起锅、落勺、收汁、装盘,所有声音像打点一样整齐。空气里弥漫着黄鱼烧的甜鲜,我的猫耳朵甚至自己抖了抖。
男人把菜递到旁桌,低声:“谢宴,首席御厨。”
哦,所以你叫谢宴。你看着冷,但你做菜太温柔了,连我这只临时猫都被哄住了。
中午,御膳房忙成旋风。我蹲在灶台边上,负责“安全观摩”。别笑,我真发挥作用了:第三口锅一翻,我鼻子一皱——那条鱼不对劲!
我“唰”一下跳上去,啪叽按住鱼尾巴。小太监吓得“妈呀”一声:“猫爷饶命!”
谢宴只看了我一眼,便改刀切了个横截,轻嗅:“这条有土腥返臭。”
他抬眉:“谁送来的?”
小太监抖抖索索:“……内务司库丁张三。”
“查。”谢宴丢下一个字,淡定把那条鱼换下去。
我在旁边悄悄挺胸:哼,嗅觉就是生产力。
晚上,风起,御膳房忽然一阵火星“噼啪”。我下意识“腾”地扑过去,用背把那块火星压灭了。
谢宴抱起我,掌心落在我后背——温的。
他低笑:“好猫。”
我恍惚了一下,心想:完蛋,这人夸猫太会了。
第二天更离谱。皇帝微服来蹭饭。
别问我怎么知道的,他笑得像个会要加菜的甲方:“今日可有新鲜物事?”
谢宴淡淡:“多了一只猫。”
皇帝:“?”
我“喵~”了一声,姿态端正、尾巴卷花。
皇帝当场被治愈:“甚好,甚好。护膳有灵,百姓有口福。”
于是我莫名其妙被封了个“护膳灵(试)”。官不官的我不懂,但待遇是每天多一根鱼干。
夜深,我窝在竹篮里打盹,梦见电动车和雨衣。刚迷糊着,“咔哒”一声,御膳房角落那口古旧大灶自己开合了灶门,像在打呵欠。
我猫毛炸了一炸,小心翼翼靠近。灶心里有一片缺口,黑得像吞光。
我伸爪子碰了碰,嗡——脑袋里像被风吹了一下:
“……回、回、回……”
回什么?回哪儿?我还没想明白,灶门又是一声“咔哒”,阖上了。
第三天清晨,谢宴训人。对面一排小厨低头站好,他隔着菜刀冷飒飒:“昨日谁动过三号汤底?”
无声。
我尾巴一甩,鼻子一抽:你、你、还有你——
我“嗖”地窜到一个少年脚边,抬头直勾勾看他。少年脸瞬间白了:“小的、小的只是添了半勺花雕……想更香……”
谢宴脸色不变,声线压低:“御膳房不是你们玩味的地方。”
他顿了顿,又看向我,认真得像在颁圣旨:“辛苦了。”
我:……这“工作认可”来得太正式了点。
中午前,我溜到后院晒太阳。燕昭宁(据说是女侍卫)掀帘:“小白团,来,给你梳毛。”
我:“喵(不用不用我自己来)。”
她愣一秒,笑:“这猫通灵。”
我:姐姐你不知道,我不仅通灵,还会抢鱼干。
傍晚,谢宴把一碗清粥、两碟小菜放到我面前:“给你试味。”
我一口下去,眼睛亮了:这粥是姜丝桂花粥,清甜里有一缕热气绕喉,刚好。
我控制不住地“喵喵”点评:
“喵!(米要再洗一遍)”
“喵!(姜换嫩一点的)”
“喵!(桂花再焙半息)”
谢宴一一记下,竟然没笑我。片刻后,他端回一碗新的。
我喝完,乖乖把小碗推回去。
谢宴看着我,像在看个小师父:“可否……做我御膳房的‘味官’?”
我一抖:喂!你认真的?我一只猫欸!
正懵着,灶间忽然吹来一股看不见的风,像在催促我点头。
我耳尖一竖,鬼使神差地点了点脑袋:“喵。”
——于是,御膳房从此多了个猫猫味官。
我还不知道,明天开始,第一桩“食案”就要找上门:
库房的贡椒,香味对不上——
而那口古旧灵灶,在夜里又要打呵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