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凤凰男能嫁吗？》月如钩钩

10、回忆结束

　　“所以你给我的小费，其实是我的演出费，是吗？”赵羽扬突然问。

　　这真是个蠢爆了的问题。
　　当赵羽扬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陈远就推测对方的学历绝不会超过高中。后来事实也印证这一点，赵羽扬的确只有中专毕业。
　　但陈远有自己的计划。他看着赵羽扬纯真的眼神，笑着点点头：“是啊。如果我更有钱，会给你更多的演出费。”
　　赵羽扬低头笑了一下，看起来又酷又傻。
　　陈远被他这个样子折磨得想死，但接下来赵羽扬的举动可以说是直接一箭戳爆了他的心脏。
　　赵羽扬说道：“那什么……我那天也没陪你们喝酒嘛，一会儿我把钱还给你。”
　　陈远的心脏砰砰乱跳起来，道：“没什么大不了的，小数目。”
　　赵羽扬：“草，真是有钱人。那更得给你了，我不想招惹有钱人。”

　　因为20w不是一笔小数目，赵羽扬也不能一次性转账，所以当晚两人就加上了微信。两人转钱收钱的过程里还会聊两句，陈远一边收钱一边忍不住跟他炫耀自己的博士学历，自己有钱、自立……
　　所以两人刚认识的时候，赵羽扬确实很崇拜他。
　　陈远先发出了暧昧的信号，两人的关系开始变得不一样。
　　陈远是个老练的猎人，他把暧昧期延续了半年之久，那半年间，赵羽扬试探过他很多次，每天都在患得患失，会主动给他发消息，主动请求出去玩。陈远能感觉到赵羽扬的心神被折磨得一塌糊涂，有时候陈远也觉得自己挺过分的，但转念一想服从性测试是必须的，所以又生生忍了下来。
　　最后赵羽扬实在受不了了，戳破了窗户纸跟陈远表了白。

　　陈远还记得，那天是个深秋的下午，下着小雨。他们在赵羽扬的出租屋。
　　赵羽扬发烧了，陈远说买饭来看他。赵羽扬不肯，还让陈远以后别再给他打电话了。
　　这是要和陈远断掉暧昧关系的意思。
　　陈远假装没懂他的意思，买了点饭菜就到了赵羽扬家楼下。赵羽扬没办法拒绝，只好给他开了门。
　　他穿着黑背心，脸上的胡青很明显，眼睛有点红。

　　陈远心里划过一丝愧疚，那是他第一次对外人生出这种感觉。
　　就在陈远码菜的时候，赵羽扬抱着膝盖坐在沙发上。
　　淅淅沥沥的雨时不时打在窗户上，噼里啪啦地响着。屋里没开灯，周围光线昏暗。陈远道：“你不是两天没吃饭了吗，先来吃点东西。”
　　赵羽扬没理他。
　　陈远看向他，只见赵羽扬一副犟种样故意偏头不看自己，于是陈远干脆坐到了他跟前，赵羽扬又把脸偏到了另一边。陈远打眼看见赵羽扬通红的眼眶。
　　还好陈远刚才洗了手。他伸手捧住赵羽扬的脸，赵羽扬还是不肯看他，但是眼泪顺着眼眶就留了下来。
　　陈远无奈地叹了口气，摸了摸他的头发，又抹去他脸上的泪。过了好一会儿，赵羽扬突然欺身过来。
　　陈远道：“别哭了。”
　　赵羽扬瞪着他：“哥，我们现在什么关系？”
　　陈远：“……”
　　“为什么不说？”赵羽扬问道，“你和不和我好？”

　　陈远心脏砰砰乱跳。
　　那时候陈远的坏心眼一直在动，打算拒绝赵羽扬之后再吊他一段时间，算是对服从性测试的最后一步，如果测试不过关那就淘汰掉。可临门一脚，陈远自己舍不得了。
　　他不计后果地把赵羽扬搂进了怀里。
　　“和你好。”他摸着赵羽扬的后背，从他的脖子处贪婪地嗅着那股带着热气的烟味。
　　赵羽扬一哽，接着也伸手抱住了他。
　　他听见赵羽扬正靠在他肩膀上哭，但他当时没管那么多，半推着赵羽扬把人压在了沙发上。
　　陈远从小就是个很爱奖励自己的人，但看到赵羽扬的眼泪，他觉得今天可以延迟享受，以对方为主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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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越下越大，天黑后还刮起了大风。
　　两人结束时，陈远还没尽兴，但赵羽扬已经不行了。他本就在发烧，完活之后整个人陷入一种虚脱状态。
　　他往陈远怀里钻了钻。陈远把他揽进怀里往上拽拽被子，又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
　　“疼吗？”陈远问。
　　他尽可能下手轻了，而且赵羽扬还在发烧，搞得太血腥的话赵羽扬会进医院的。
　　赵羽扬摇了摇头，但陈远知道他在撒谎。逞强的样子也可爱到炸，陈远又亲了亲他的额头。

　　鉴于自己一直被崇拜，陈远赶忙道：“疼是正常的。”
　　赵羽扬点点头，把脸埋进了陈远怀里。
　　陈远摸着他的头发，心想中专生就是笨，真好骗。
　　赵羽扬闷声道：“你要是不想和我在一起，不用勉强。我本来也不想和有钱人掰扯。”
　　陈远皱了皱眉，道：“说什么呢，哎……你这个样子，我要是不要你，还有谁愿意和你在一起？”
　　赵羽扬没说话，反应了好一会儿以后突然问：“你是不是在PUA我？”
　　陈远一顿，说道：“……你怎么能这么揣测我呢？”
　　赵羽扬抬头看了他一眼，眯了眯眼睛。
　　陈远戳了一下他的脸：“不可以在一起了以后就得寸进尺，除了我还有谁能对你这么好？”

　　那时候的陈远还没料想到后续的一切，以为一切尽在掌握之中，幻想着自己一边把玩着这个愚蠢的赵羽扬，另一边再勾搭一个白富美。
　　结果赵羽扬完全不按套路出牌，一面非常黏人，连陈远工作的时候都要抱抱，一面又对两人的感情弃之如敝履，谈了没两个月就开始受不了要分手，无论陈远给他花多少钱他都这样。
　　而且赵羽扬也脾气不好，生活习惯也很差，有胃病，需要照顾。陈远被折腾死了，也就没别的心思再去找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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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忆结束，陈远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后还是没勇气给白小白打电话。
　　他从通讯录里把白小白找了出来，发了条【在？】过去。想了想，又硬着头皮发了第二条消息：【你找赵羽扬什么事？】
　　发完消息后，他没等白小白给回信就把手机关上了。

　　回到音乐节的草地后，陈远去休息室陪了赵羽扬一会儿，等到赵羽扬他们准备上台了以后，陈远便和小鹿他们一起离开，到了休息处占的位置一起坐了下来。
　　天已经完全黑了，场地上的人比下午又多了一倍不止，陈远他们的野餐垫附近一堆衣着靓丽的年轻男女，有不少人似乎是为了音乐节专程跑来了S市。陈远莫名有点羡慕他们的生活状态，毕竟自己20出头岁的时候，每天除了上课就是跑到很远的地方打工赚钱，后来创业以后才有机会去外地看看，但都是为了工作。他从来没出去旅游过。以前是因为他的母亲还困在乡下，他没脸出去玩；现在是太忙了。
　　他们坐下以后，有两个穿着短裙的女孩刚从别的看台回来，一边喘一边坐到了他们旁边的野餐垫上。

　　两人和同伴一起嬉笑打闹了一会儿，突然其中一个女孩说道：“哎，舅妈之前不是给你介绍了个S市男人吗，怎么样了？”
　　“不是S市土著，是我们隔壁村的。”说话的女生一头黑长直，个子高高的。

　　陈远本来没怎么在意两个女孩子，突然听到“村”这个字眼，他的神经一下子紧张起来。
　　女孩说：“我听说那人长得可帅了，他姐我见过，大美女。”
　　高个子女孩说：“不知道，没见着。”女孩子压低了声音，听起来有点软软的，但眼神却十分冷漠，“再说了我们条件也不匹配，不合适。”
　　女孩说：“哦……我来之前的时候听我妈说，那个男的条件可好了。他妈当时一眼就看中你了，我还以为你能嫁入豪门了呢姐！”
　　高个子女孩嘲弄地笑了一声：“得了吧。我爸一开始也觉得那男的条件挺好挺好，但和他妈聊了两句之后就不让我嫁了，我也跟那个男的聊过。一家极品。”
　　女孩问：“怎么了，快讲讲！”
　　高个子女孩道：“我跟那男的就聊了两三句，但感觉他从一开始就没瞧得上我。最离谱的还是他妈，还没怎么样呢就开始教育我了。”
　　“啊？”
　　高个子女孩很冷淡地说道：“说让我先生个儿子，好好侍奉公婆，这样就能讨得他儿子欢心。好奇怪哦。”

　　陈远心里咯噔一下，

　　19.30，主舞台的灯光突然暗了下来。旁边的两个女孩悄声说了句：“要开始了。”
　　然后拿起手机，对着舞台拍了一张自拍。
　　在照片拍摄的一瞬间，舞台的灯光骤然亮起。比聚光灯先来的是那首歌名为《野生》的前奏。
　　那是赵羽扬的成名曲，当时这首歌写出来以后。陈远帮他注册了账号发布到了网上。
　　赵羽扬独具特色的嗓音从音响里传出来的瞬间，全场炸裂。今夜秋的空气突然被点燃了一样，所有人都开始躁动了起来，尖叫欢呼不绝于耳。

　　陈远所在的地方是休息区，周围没人蹦哒。小鹿问陈远：“陈哥，你过不过去？”
　　陈远笑了一声，道：“我就不了吧，天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早看腻了。”
　　说完，他感觉周围有不少视线投了过来。
　　小鹿瞪大了眼睛，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压低声音道：“陈哥，赵哥现在还在上升期，不能曝嫂。”
　　陈远没懂她在说什么，瞥了她一眼。
　　这一眼刚好看见旁边野餐垫上的两个女孩。
　　其中一个女孩一头黑长直，个子挺高，正好和陈远莫名其妙地对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