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灵守则》苏咧咧

10、第 10 章

　　林尘时和沈顾野匆匆道别婉拒沈顾野派司机后，自己打了个车回了灵局。

　　灵局在场几人都神色凝重忙着事情。

　　“怎么回事。”林尘时看着徐君研正指点着何胜群着重调查的范围，便问在一边整理资料的年棉。

　　“嗯，就是，因为嫌疑对象是个看起来心智不太成熟的未成年，咱们又没有实质的能证明他跟灵力相关的证据呀。所以徐哥去申请调查令的时候就有些碰壁。”年棉小声对林尘时说：

　　“副局意思是，先让警察局王云队长他们去看着点。咱们这几天人少事多嘛，虽然二队都回来一个肖队长帮着了。但是昨天你这个主力之一突然不省人事。所以副局的意思是先抓那几个明确是潜逃的人，其他的先放一放。”

　　年棉搓搓手指：“就是先抓林哥你车祸前咱俩盯的三号和四号，还有徐队他们盯的六号。结果今天王云队长突然联系我们说郑宗耀失踪了。”

　　“连个中二少年都看不住吗。”林尘时差点无语凝噎。

　　年棉瞅了一眼徐君研，看他全身心还在查案上，就凑过来更小声的说：

　　“据说是在交接班的时候，其中一个同志突然肚子疼要去带薪拉屎，本来要跟那个交接班的同志商量一下的。但实在来不及就发先电话联络了。”年棉撇撇嘴：

　　“结果对方不知道是信号不好还是怎么的，竟然没接到电话，准点才来。前后就这几分钟的功夫，郑宗耀就不见了。他家人也是一问三不知。”

　　“还是掉以轻心了。他们没想过真的会出事，一个轮班居然只有一个人在，这也太漏洞百出了。”林尘时无语。
　　其实也能理解，郑宗耀虽然嚷嚷着自杀，实际上也只拿了把水果刀比划了几下，还是当着爷爷奶奶面闹的。任谁看也只是叛逆的青少年吓唬人逼家长满足什么要求罢了，不是真的要自杀。

　　“哎没办法，这两天警察局和灵局都很忙，他们那边能抽出几个轮班已经不错啦。”年棉看林尘时一脸精神奕奕的样子，忍不住哀怨开口：

　　“林哥，你昨天是不是睡得可舒服了，这两天我平均每天只睡了四个小时。”

　　“我那是昏迷好吗？”林尘时轻捶了一下年棉：“我现在是带病支援你们。”

　　“那边那个脸色红润声如洪雷的带病男子，你是来支援的还是来闲聊的?”徐君研头也不回，冷冷道。

　　“我来支援了。”　林尘时立刻直起腰，向徐君研走过去：

　　“现在是什么进展。”

　　“目前何胜群并没有追踪到郑宗耀的信息，不过有几处店铺自装的监控拍到了之前失去踪迹的三号四号。”徐君研用指示棍点了点何胜群电脑的投屏：

　　“那几家店铺距离XXX港口都不到一公里。差不多从行踪轨迹来看，他们这两天都在港口附近。【我估计他们想偷渡出去，但这几天旅游旺季，海关查得严，应该还在附近。”徐君研说：
　　“我已经让庄岁岁先去附近继续探查了。一会我去接应她。”

　　说完徐君研上下打量了一下林尘时，看的林尘时有些发毛：
　　“对了，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你在哪。”

　　“啊？”

　　看着徐君研不要再让我问第二遍的眼神，林尘时老老实实：
　　“去看了眼沈顾野，毕竟他也算救我一命，加上想要问他一下当时的情况……”

　　“嗯，我看你确实也不需要休息了。”徐君研点点头：“一会你跟我一起。年棉辅助何胜群线上追踪。”

　　两人出门后徐君研开的车，过红绿灯的时候，他突然开口：

　　“我改主意了，我们先去郑宗耀家里。郑宗耀失踪这个事不简单。首先他是刚闹过自杀的未成年人，其次他可能跟我们调查的几个命案相关。”徐君研敲着着方向盘：

　　“我们现在不知道他是自己离家出走，还是被命案相关的人控制了，也不知他的生死。你当时确定把他屋内的电子设备都收走了吗?”

　　“确定，我用了仪器仔细扫了一遍。”林尘时想了想又道：
　　“但是这没有太多的参考价值，因为就算他屋内没有可联系外界的设备，他爷爷奶奶也不是没有手机。他爷爷奶奶对他溺爱的很，胡搅蛮缠一下也不是拿不到手机。”
　　“这倒也是，而且警局的人只是在他们屋外盯梢，管不了他们内部。”徐君研看绿灯亮了，继续开车：

　　“其实对郑宗耀的监视是漏洞百出的，我当时没有申请到调查令。大家都把他当成一个被网络不良信息荼毒的中二少年。”

　　“我当时并没有感知到他身上的灵力波动，房间里也没有。”林尘时道：“所以确实当时证据不足。”

　　徐君研没吭声了。

　　两人来到郑宗耀的家里。经受了郑宗耀爷爷奶奶的哭诉精神攻击后，两人进到郑宗耀的房间。

　　警察已经来过一遍了，对可疑地点做了标记。房间里不是很乱，的确没有打斗的痕迹。但现在真要没什么明显痕迹的绑走一个人，方法也是很多的。

　　两人查探一番，突然徐君研在弯腰看向床底的时候，打了一个喷嚏。

　　“嗯？”
　　“怎么了。”
　　“没事。”

　　刚说完，徐君研接连又打了三个喷嚏。他平时除了嘴欠的时候是挺板正严肃的，两人搜查的时候都很安静。
　　这冷不丁几个喷嚏把在书桌地下看的林尘时小小的吓了一跳。他下意识起身，脑袋被撞了一下。

　　“哎——嘶。”

　　“哎——啊喷。”

　　两人面面相觑，徐君研眯了眯眼：

　　“你来看床下。”

　　郑宗耀的床柱很短，不到五厘米，所以很难看到里面。林尘时看着眼前揉着鼻子的徐公子，叹了一口气，自己弯腰趴向地面，但这样也看不到里面。于是他打开手机，开始录像。

　　看到录像的时候，林尘时瞳孔一缩。那床底——居然有一些不明尸骨，有骨头，还有干燥的毛发。

　　“床下有什么?"徐君研一边用纸巾捂着鼻子，一边说。

　　“好像是小动物的尸体。”

　　两人对视一眼。一起开始搬动床铺，床架可能是用实木做的，非常重，徐君研和林尘时两个有过力量训练的成年男子铆足了劲才把床挪开。

　　原来床底靠中间的地方，有一小堆尸骨，已经干燥了，毛发的颜色有好几种。

　　“我想是猫。”徐君研拧了拧眉：“我好像对猫毛有些轻微过敏，而且这些毛发已经开始积灰脆化，所以我反应更大一点。”

　　“但是……”林尘时想了想：“你进门时还没啥感觉，就是凑近床底才开始有过敏反应，是不是屋内表面被打扫过。”

　　“应该是。”徐君研点点头：“不过说真的，看这些尸体的状态，这些猫应该死了有段时间了。”

　　“但是现在正值夏天，突然没有腐臭生蛆吗。”林尘时又瞅了一眼那一小堆猫的尸骨，感觉有些反胃。

　　“是有些奇怪。”徐君研戴上手套，五指在离尸骨还有一厘米的停住，他开始运转灵力。徐君研的灵力是可以短暂沟通控制少量的，部分种类的金属元素。

　　一秒后，那堆猫的尸骨开始蠕动。林尘时蹲在一边一言难尽的看着。慢慢的，尸骨中出现几根有着褐色痕迹的缝衣针，分不清是生锈还是血迹。针像蠕虫一般扭曲地钻出，徐君研仔细感知了一下后皱了皱眉：

　　“没有灵力残留，但这应该是虐猫吧。”

　　“不过既然死了有段时间了，没有灵力残留也正常。不管怎么说，郑宗耀的确不简单。”林尘时回道：

　　“我觉得我被他那天的表现骗了。他根本不是头脑简单的中二少年，或者说他可能中二，但不是单纯的，心智健康的孩子。”

　　徐君研手一挥，缝衣针又原位钻了回去：“给警局打电话让他们上门处理。不能老是让他们把活甩给咱们。”

　　“有道理。"

　　打完电话后，林尘时看现在差不多快十二点，正好是同事们打算吃饭的时间。于是他本着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
　　深刻感人的一队同胞的友谊。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的放大特写了好几张猫的尸骨的照片放到小队群里。

　　很快炸出几个人。

　　何胜群：“？”

　　庄岁岁：“这是啥？”

　　年棉：“【呕吐表情】，林哥，我在吃午饭。”

　　林尘时满意的打字：“年棉的心理承受能力还是不行，下次特训。”

　　“啊？林哥！我开玩笑的，这点照片算什么，就是在现场我也是面不改色！上次我出外勤人的尸体我都看过了，这点怕什么！”

　　“那个太新鲜了。你得多见见其他种类的。”林尘时打完字，感觉逗这几下年棉，让自己刚才有些如鲠在喉的不适感消退了许多。

　　“好了。”徐君研看了眼手机，没有多说什么。走出房间和郑宗耀的爷爷奶奶交谈了几句。

　　郑宗耀的爷爷奶奶表示家里没有养过猫狗之类的宠物，也不清楚附近有没有流浪猫。

　　最后两人又去街坊邻居问了几句，大家也不太清楚。

　　徐君研最后对林尘时说：“先这样吧，没有其他异常的话就等一会来的警局同志接手吧。正好到饭点，我请你吃红烧肉炸鸡排盖饭。”

　　“？”

　　两人最终没有吃红烧肉炸鸡排盖饭，而是去了林尘时以前常去的一家面馆。

　　这家面馆的小菜很好吃，尤其是酸菜肉沫，麻辣咸香，很是下饭，以往林尘时最喜欢加几大勺。这次居然没要。

　　徐君研看着林尘时勤勤恳恳的吸面条。
　　其实林尘时入职已经两年多，大小尸体见过不少，大多免疫了，结果这次他非要很欠的特意拍特写照片发群里，让尸骨和午饭联系到了一起，反而真让他自己有些吃不下了。
　　想到这，徐君研偷偷扯了扯嘴角，也埋头吃面了。